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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樣子，四丫頭暫時把燕王拿捏住了。

姜似冷笑：「大姐不知，有些人蹬了鼻子就上臉，還有些人最愛扯著別人的名號往自己臉上貼金。所以擺明態度沒什麼不好，至少讓那些人少想些有的沒的。」

「沒什麼態度，打發她們管香料了。」姜似回眸，「大姐該不會勸我安排那兩個宮女侍寢吧？」

姜依笑了：「都是二弟回來說的，他不是在皇城當差嘛，有關你的事哪有不仔細的。四妹，王爺對那兩個宮女什麼態度？」

馮老夫人臉上有些掛不住，卻無法發作，忍氣道：「這麼熱的天趕回來，喝杯清茶再去吧。」

郁謹帶著姜似給諸位長輩一一見禮。

姜依終於得了與姜似獨處的機會，問道：「四妹，王爺待你如何？」

她伸手拉著姜依離去，留下姜佩面紅耳赤。

姜依忍不住勸：「四妹不喜祖母與六妹，也不必鬧太僵，反正以後你們見面機會不多……」

陽光被濃密的樹葉和圖書篩過，稀疏落在姐妹二人身上。

管事眼見姜湛膽大包天的舉動腿肚子都嚇軟了，冷汗直往外冒，待見到郁謹絲毫不惱，更是驚掉了下巴。

姜二老爺抽了抽嘴角，喝茶壓下心中酸澀。

姜似二人早早躺到了床榻上，談著白日的事。

「小的見過王爺。」

很快一對璧人相攜而入。

姜似不覺與馮老夫人有什麼好說的，便道：「祖母，孫女想回海棠居瞧瞧。」

管事看傻了眼。

「陳美人背後恐怕還有人……」

姜依仔細一想，竟覺有幾分道理，笑道：「四妹心中有數就好。」

接下來輪到平輩間的見禮。

姜滄試圖插話，卻因對方的冷淡說不下去，最後只能尷尬喝茶。

姜似可不是為了所謂面子給自己添堵的人，淡淡道：「大姐陪我過去就好，六妹還是留下陪祖母喝茶吧。」

既然比不過，那當然要交好了。

姜似坐在鞦韆上，任其隨意搖晃。

今日這樣的和圖書好日子，從上到下都洋溢著寬和喜悅。

才走進慈心堂的姜安誠打了個大噴嚏。

小丫鬟們嘻嘻笑起來，哪怕被管事媽媽瞪了好幾眼也不怕。

「宮裡的事，交給帝后操心吧。」郁謹抬手解開帳鉤，紗帳落下來。

都見過禮后，按著慣例男人們拉新女婿喝酒，以姑奶奶身份回來的姜似則會陪馮老夫人等女眷敘話。

如果說以前她還有與姜似爭鋒相對的念頭，現在已沒有一絲一毫。

姜二老爺給姜滄遞了個眼色。

「王爺對二公子都一副好脾氣呢。」

燕王府的馬車才剛剛停穩，管事就奔過來，忙給郁謹見禮。

收拾起震驚的情緒，管事追上去領路。

可這喜慶因長生殿中發生的慘事，到底蒙了一層陰霾。

姐妹二人在海棠居的院子里慢慢散步。

郁謹伸出手來，姜似自然而然把手放入他掌中，二人攜手向伯府大門走去。

蟬鳴聲時高時低，此起彼伏。

姜安誠坐下，和-圖-書隨手端起一杯茶：「不知道啊，兒子又沒去大門口守著。不過我估摸著也該到了吧。」

「大姐連這個都知道？」

她這輩子都不可能像妹妹這般隨性，但她希望妹妹能一直如此。

面對姜依，姜似恢復了柔軟的模樣，抿唇笑道：「大姐放心，王爺待我極好。」

她眼中帶了自嘲與落寞：「男人的情愛都是有限的，越分越薄，一時大方得個賢名，最終苦的是自己。」

一般來說，公主出嫁時才有正式封號，當然也有特例，比如福清公主，因為是唯一的嫡公主，深受景明帝寵愛，所以一出生便有了封號。

郁謹對姜湛的熱絡令馮老夫人暗暗心驚，更羡煞了姜二老爺。

「人還沒來么？」見是長子進來，馮老夫人心下失望，沒好氣問。

姜似微微一笑：「多謝祖母關心，不過孫女在宮中喝多了茶，此時還不渴，就想去住了十多年的地方走走。」

「愛屋及烏唄。」

回到燕王府時，htｔps://wｗｗ•hｅtuｂｏok•ｃｏｍ.ｃｏｍ晚霞已經鋪滿天，廊下一串串大紅燈籠早早點亮，圖的就是新婚的喜慶。

十五公主成了另一個例外。

姜湛迎上來，一拳打向郁謹肩頭：「可算把你們等來了。快進去，說不定還能追上我爹。」

馮老夫人手中佛珠轉得越發快，目光頻頻往門口掃，見帘子一動忙挺直腰板，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

「那是當然，據說賞梅宴上是王爺親自選中的四姑奶奶，還能不好？」

一個男人對待岳家是什麼樣的態度，足以看出妻子在他心中的分量。

姜依仔細打量著姜似，見她面色紅潤，笑意真切，這才鬆了口氣：「那就好，想著你嫁入那碧瓦朱牆的大院，我心裏就不安穩。」

「都散了吧。」馮老夫人沒好氣道。

伯府的路打掃得乾乾淨淨，一路上下人紛紛行禮，等姜似二人走遠了，激動議論起來。

姜似起身推姜依坐在鞦韆上，笑盈盈道：「大姐這話我愛聽。」

先談國禮，再論家禮和-圖-書，燕王即便不給他們見禮也說得過去。

姜佩忙道：「四姐，我陪你去呀。」

「王爺與王妃到了！」

翌日，宮中正式公布了十五公主病逝的消息，追封長寧公主。

堂堂王爺對四姑奶奶竟這麼體貼？

而私下裡，長生殿發生的事很快就悄悄傳開了。

「瞧見沒，王爺對咱們四姑奶奶多上心。」

馮老夫人大大鬆了口氣。

姜依橫了姜似一眼：「正要告訴你，只要王爺沒表示，你可別裝大方。」

郁謹翻身下馬，等在馬車旁。

馮老夫人只得點頭。

海棠花開過了盛時，樹下落了花瓣的鞦韆板隨風輕輕搖擺。

見他絲毫不擺王爺的架子，馮老夫人看向姜似的目光越發溫和。

「四妹，我聽說皇上賞了王爺兩名宮女？」姜依輕輕推著鞦韆問。

車簾挑開，阿巧扶著姜似出了車廂。

姜安誠大步走進來。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姜佩不覺得姜似會連這點面子都不給。

這麼多孫女中，總算有一個有出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