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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謹嘴角一抽。

「沒……沒有了，那位姑娘遮著臉，看不到長相……」

年輕婦人一愣，一臉驚恐哭求：「王爺，小婦人能說的都說了啊，求您饒了小婦人吧……」

王爺說啥？

受人蒙蔽？

他們乘車前往安國公府做客，無意中聽到有人在露生香鬧騰，這才趕過來。

「說！」

「秀掌柜，你的傷還請大夫看看吧。」姜似溫聲道。

郁謹沖領頭官差微微點頭：「可以帶走了。」

人群里，崔明月的婢女臉色發白，小聲喊道：「姑娘——」

「還有么？」

「買這款香露的熟客居多吧？」姜似再問。

盧楚楚勉強給郁謹行了一禮，目光灼灼看著姜似：「姜姑娘，我以後是不是要叫你王妃了？」

圍觀眾人一聽，頓時如打了雞血般眼神放光。

姜似手一翻，壓在賬冊上。

「那人給了你什麼好處？」

京城的宅子可是寸土寸金，哪怕偏遠一些也值不少錢呢，更何況還有兩百兩銀。

今和圖書日這場熱鬧還真是一波三折啊，比茶館說書還精彩呢。

「就是您第一次在小婦人面前取下帷帽來，後來離開鋪子又迴轉，當時那丫鬟正陪著她們姑娘買香露呢！」

姜似視線重新落到「公主府」三個字上，手指輕輕點了點，問秀娘子：「客人是哪個公主府上的？」

而無論哪一種可能，她是露生香幕後主人的身份都不宜暴露。

姜似不在乎什麼名聲，卻不代表被人嚼舌會開心，更不代表被人算計了還無動於衷。

盧楚楚翻了個白眼。

姜似點頭：「喜歡。」

「常來買香露的是一名丫鬟打扮的姑娘，那姑娘傲著呢，從不與小婦人閑聊，只有一次香露缺貨沒買到，她發脾氣提了一句公主府，旁的再沒多說……」秀娘子見姜似神色鄭重，猛然一拍額頭，「對了，那位姑娘您見過的！」

秀娘子一臉慚愧：「小婦人的傷不打緊，只是今日給王妃丟臉了，都是小婦人沒做ｍ.ｈｅｔuｂoｏk•coｍ•ｃom好——」

隱在人群里的崔明月面無表情看著這一切。

姜似低頭翻閱賬本。

姜似當初開這家店鋪，賺些零花錢是其次，主要是憐憫秀娘子中年喪女，給她找個事做。

對她來說，錢夠用就好，她缺的從來不是錢。

果然年輕婦人囁嚅著道：「小婦人也不知道那人是什麼身份……」

姜似抿唇笑：「一個稱呼，隨楚楚姑娘怎麼叫。」

姜似斂眉，繼續往下看。

在一片讚美聲中，郁謹笑著問姜似：「王妃喜歡這家的玫瑰香露？」

眾人一呆。

婦人的出現有兩種可能，一是露生香的生意紅火，引來同行算計；另一種可能就是衝著她來的。

聽多了大臣對皇帝老子這麼說，如今有人用到他身上，還真新鮮。

郁謹淡淡道：「那就說說如何受人蒙蔽吧。」

感覺不是一時半會兒能結束的，已經有附近的人飛快搬出馬扎來。

「掌柜的，咱們進去詳談吧。」郁謹對和_圖_書秀娘子說了一句，直接往內走去。

郁謹笑著解釋：「省得有人見這家鋪子生意好如今日這般動歪心思。萬一害這鋪子關門了，王妃想用香露怎麼辦？」

饒是如此，姜似並沒有心思把鋪子做大。

那處記載了三個字：公主府。

燕王妃未出閣之前開的胭脂鋪子把人的臉害毀容了……

熟客不多也不少，何況不是所有人的身份秀娘子都能知曉，能記在這賬冊上的很快便掃完了。

一句話給今日年輕婦人的鬧事定了性。

郁謹笑了：「本王只是閑來查查真相，何來饒不饒你一說？該怎麼辦要看官府的大人了。」

郁謹淡淡開口：「阿似是我妻子，自然該叫王妃。」

秀娘子忙點頭：「每月只售三十瓶。」

姜似擺擺手：「秀掌柜不必急著把責任攬上身。我記得今日那婦人拿的那款玫瑰香露每月售賣是有限制的吧？」

年輕婦人眼神閃爍。

秀娘子低著頭不敢往姜似的方向掃，等進了鋪子關上店和圖書門，一直把姜似二人領到後院去，這才慌忙行禮：「小婦人見過王爺，見過王妃。」

公主府？

她的手指掠過一個個名字，在某處停下來。

秀娘子立刻捧了賬本奉給姜似。

而令姜似意外的是秀娘子的細心。

「王爺真是英明神武啊！」

「那是什麼人？」問出這話，郁謹並沒有抱著問出什麼的希望。

而郁謹的做法無疑解決了露生香的問題。

此話一出，圍觀者頓時嘩然。

姜似在最初的錯愕后，彎唇笑了：「多謝夫君。」

能用二十兩銀子一瓶的香露設套，指使婦人的人定然富貴非凡，絕不是那種咬牙買一次這款香露嘗鮮的人，所以那人十之八九是熟客。

隨著年輕婦人被押走，圍觀百姓猛烈拍起巴掌來。

今日這件事，當然不能就這麼算了。

「有人……有人拿著玫瑰香露找到我，要我抹了之後等臉上起了紅疹就來鬧事……求王爺饒過小婦人吧，小婦人真的是受人蒙蔽的……」

這人還是hetubook.com.com這麼小心眼！

郁七知道這間鋪子是她的。

年輕婦人低頭，跪在地上身體微微搖晃：「許給小婦人一幢宅子，兩百兩銀……」

崔明月瞪她一眼，依然面無表情看著，微微握緊的手泄露出幾分心情。

沒想到調製的香露大受歡迎，居然讓她從此不再為銀錢發愁，也算是無心插柳柳成蔭。

「男女總知道吧？」

「絕大部分是熟客，對於常來的客人，小婦人與之閑聊時如果得知對方是哪家的就會記在這上頭。」

倘若是商家競爭，出面與婦人談的一般不會是女子，所以她更傾向於後者：今日這事是衝著她來的，幕後之人知曉露生香與她的關係。

光明正大把鋪子買下來，從此所有人都知道露生香是燕王買下送給燕王妃的。

「那就買下來好了」

難怪這婦人如此豁出去，連臉都不要了。

巨大的壓力之下，年輕婦人早已沒了抵抗之心，低著頭道：「是個年輕的姑娘，雖然看不清臉，但聽聲音不會超過二十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