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出閱讀

似錦

作者:冬天的柳葉
似錦 手機閱讀請點擊或掃描二維碼
手機閱讀請點擊或掃描二維碼
0%
第五百四十二章 說夢

第五百四十二章 說夢

蒼白的面龐在昏暗的紗帳里如白玉,掛著尚未褪去的驚恐。
「阿似?」
潘海笑著恭維道:「可見您的心意正是天意。」
可因為這樣的改變,她明明重生而來,卻對阿謹的命運兩眼一抹黑。
郁謹笑了:「本來準備回去的,還沒走你不是就退婚了嘛,於是我就留下來了。」
郁謹開口道:「父皇叫我與太子一道前往錢河縣賑災。」
「夢到了什麼?」要是換了別人,郁謹定然扔一個大大的白眼,順便鄙視兩句。
前世的景明二十年,她與郁謹還在南邊,並沒受到這場地動的任何影響。
郁謹見姜似如此認真,不忍她擔心,忙道:「我信你。等到了錢河縣那邊,絕對不住到那個鎮子上去。這樣你總該不擔心了吧?」
她其實並沒有做噩夢,只是要用這個由頭避免郁謹陷入危險中。
翌日,晨曦微露,姜似猛然坐了起來,大口大口喘著氣。
前世阿謹沒有出現在這次出行的人員中和_圖_書,如何保證阿謹是那少數幸運兒之一?
姜似的臉一點點白了,變得毫無血色。
不錯,就在景明二十年的五月,天子派剛剛復立的太子前往錢河縣撫恤災民,太子膽怯不敢入城,歇在了離錢河縣相距不遠的一個大鎮上。
毓合苑中的合歡樹下,姜似站定,微微仰頭問:「阿謹,有件事我還沒問過你。」
見姜似臉色難看,郁謹心疼撫了撫她蒼白的面頰:「別擔心,南疆多瘴氣,各種時疫更是屢見不鮮,對如何防治疫病我有些經驗,不會讓自己陷入危險的。倒是你快要生產了,很讓我放心不下……」
姜似嗔他一眼:「已經定下的事,豈能說不去就不去的,你當父皇是普通的父親?再者說,是你抽籤抽到了,沒有什麼可說。」
郁謹被噎個半死,訕訕道:「手氣差了點兒。」
姜似往外推了推郁謹,神色嚴肅:「阿謹,你不要因為我只是做夢就不當回事,你忘了hetubook.com.com我懂烏苗語的事么,我又沒去過南疆,這如何解釋?」
景明帝一怔,而後笑起來,竟是近日來少有的開懷。
她若不是身懷六甲,定要隨他一同前往才安心。
姜似存了心事,夜裡睡得有些不安穩。
郁謹忙起身,攬住她的肩:「阿似,怎麼了?」
姜似呆了呆。
令人不可思議的是,太子在這場災難中僥倖生還,而除了隨行幾個幸運兒,那些隨太子歇在鎮上的賑災官員幾乎傷亡殆盡。
潘海自我安慰著,那點內疚煙消雲散了。
那隻牡丹簽怎麼就被他抽到了呢!
做個夢而已,矯情什麼?
可這場地動她卻有些印象。
樹下的地面,淺淺鋪了一層粉色的合歡花,如稀疏織就的艷麗花毯。
數朵合歡花隨風飄下來,落在二人前方的青石板路上,男人的皂靴踩過去,在路面上留下紅痕。
「我及笄那年你從南疆回來,怎麼就留下了,沒想著再回南邊?」
和-圖-書姜似停下來,擰眉:「錢河縣?」
大周地域遼闊,旱澇、地動等天災頗多,她之所以有印象並不是因為這場地動發生在錢河縣,算是離京城最近、傷亡人數頗多的一次地動,亦不是因為地動之後隨之而來的疫情,而是因為二次地動。
姜似眼珠轉了轉,緩緩回神。
「地動?阿似,你定然是太過擔心,這才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你說。」郁謹伸手接住欲要落到姜似肩頭的花瓣,輕輕彈落在地。
姜似輕輕抿了抿唇。
「保證不會。阿似,你夢裡是哪個鎮子地動啊?」
一天夜裡,二次地動在這個鎮子發生了,因為人們都在睡夢中,傷亡無比慘重,整個鎮子幾乎成了一片廢墟。
潘海暗暗嘆口氣,心道不枉他做一番手腳,只希望燕王永遠不知道才好。
這個險,不能冒!
在潘海看來,郁謹陪太子前往錢河縣,雖然是一樁苦差事,卻能讓皇上印象更好,還能結交一下大臣,深究www.hetubook•com.com起來也不算太坑人。
見郁謹過來,竇姝婉欠欠身,告辭離去。
郁謹說著,越發無奈自己的霉運。
但開口的是姜似,當然就不一樣了。能有好好安慰媳婦的機會,多好的事。
御書房裡,景明帝同樣提起這個話題:「沒想到牡丹簽被老七給抽到了。潘海,不瞞你說,他們幾個裡老七抽到牡丹簽朕最安心。他們一個個在京城長大,錦衣玉食,沒經過風雨,不像老七在南疆還學到了幾分本領,去錢河縣那種亂的地方能沉得住氣。」
郁謹伸手落在她腰間:「阿似,你真的莫要擔心我,你這樣反而讓我擔心……要不明日我找個由頭跟父皇說不去了,讓他換別人去。」
「我夢到你們到了錢河縣那裡,住到了臨近的一個鎮子上,結果有一日夜裡那個鎮子突然發生了地動,所有人都在地動中喪生了……」
姜似這才展露笑意,再次叮囑道:「你可不許哄我,眼下答應得好好的,一出門就當我說胡m.hetubook•com•com話給丟到腦後去了。」
「知道了。」
姜似收回視線,側頭問郁謹:「父皇傳你進宮為了何事?」
郁謹拉住姜似的手,陪她往前走。
無關緊要……咳咳,不能這麼說,主要是說得太詳細用做夢就解釋不清了。
「嗯,睡了,你別胡思亂想,不然我會睡不著。」
姜似伏在郁謹懷裡,顫了顫睫毛。
帳子里的聲音漸漸歇了。
姜似靠過來,依偎在男人寬闊的胸膛里,柔聲道:「好了,睡吧,明日一早你就要出門了。」
嗯,他其實也是為燕王好呢。
這樣也好幫襯一下太子。
姜似用力抓住郁謹的衣袖,小聲道:「阿謹,我做噩夢了。」
郁謹把姜似拉入懷中,輕輕拍了拍她的背:「別怕,如果是噩夢,說出來就不準了。」
太子倖存這一點她沒有提。
前世的軌跡明明不是這樣的,阿謹那時參加過她與季崇易的婚禮不久就離京了,直到她流落到烏苗,對她來說才是二人初見。
果然是因為她才留下來的。
  • 字號
    A+
    A-
  • 間距
     
     
     
  • 模式
    白天
    夜間
    護眼
  • 背景
     
     
     
     
     
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