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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吃不了個胖子，她不急，小目標會一個個實現的。

如果單論投脾氣，她甚至覺得阿謹要排在甄大人後面。

甄世成的解釋使齊王好似被人打了一悶棍，好一陣發懵。

不多時，包括阿蠻在內的幾個丫鬟婆子被帶來，在殿中跪成一排。

一個丫鬟與一個婆子以額貼地，惶恐道：「奴婢是。」

皇后頷首道：「除了兩位王妃，還有幾個丫鬟、婆子。」

嘿嘿，這樣的榮耀等回到府中足夠她在阿巧面前吹噓好幾年。

埋頭跪在下方的婆子在景明帝問出話的瞬間下意識抬頭，一臉茫然，丫鬟則身子往旁邊一歪，如爛泥般癱軟了。

姜似見齊王點頭，冷笑一聲：「既然四哥承認四嫂害我，現在面對我這個受害者，第一個反應難道不該是慚愧自責進而對我安撫道歉么，怎麼反而對我咄咄逼人？那我是不是可以認為四嫂害我一事並不是四嫂一個人的意思——」

丫鬟哆嗦著道：「王妃……https://m.hetubook.com.com王妃沒有對奴婢提起害燕王妃的原因，只吩咐奴婢在海外異香中摻了另一味香。這兩種香分開來不會有任何害處，一旦混合點燃，就會令吸入的人渾身無力……」

景明帝不開口，皇后等人就更不會吭聲了。

「那後來險些掉下懸崖的怎麼成了齊王妃？」

景明帝看都不想看癱軟的丫鬟一眼，問甄世成：「車夫又是如何交代的？」

齊王妃害她已經是不爭的事實，難不成只允許害人者施展種種惡毒手段，不許受害者自保乃至小小反擊？

姜似垂著眼睛，險些笑了。

至於皇上會如何想，姜似並不怕。

姜似臉色一沉，反問：「有齊王府丫鬟與車夫為人證，香球與馬屍為物證，現在我認定四嫂謀劃了這場驚馬事故，四哥可否承認？」

眾人目光立刻落在丫鬟身上。

景明帝眼神陡然凌厲起來。

潘海立刻吩咐內侍去辦。

「車夫說齊王和圖書妃讓他在馬發狂后留意動靜，一旦察覺她跳下馬車，就把馬車駛向懸崖。」

齊王則藏著不甘質問道：「七弟妹，你能否解釋一下既然當時渾身無力，又是如何逃生的？內子又為何留在了車裡？」

姜似大大方方任由人打量。

在甄世成看來，景明帝用這種手段比他們用起來效果好多了。

不知過了多久，就聽景明帝厲聲問道：「你們王妃為何害燕王妃？」

上方沒有傳來聲音。

一國之君給尋常人帶來的壓力不可想象，聽了景明帝這麼問，普通人的防線十之八九會被擊潰，從而不打自招。

當然，那些天天上朝在皇上面前爭得臉紅脖子粗的傢伙不在此列，他這種正直能幹的臣子更不會心虛。

甄世成則摸著鬍子暗暗點頭。

一時間殿內安靜無比，這樣無聲的壓力令齊王府的丫鬟婆子幾乎支撐不住，篩糠般哆嗦著。

這時一道脆生生的聲音響起：「奴婢知道原因！」

帝和_圖_書后二人對視一眼，想到姜似那些神秘手段，一時有了想法。

有時候一些話他不方便說出來嚇唬人，就需要潘海開口。

她一個小丫鬟，居然看到皇上了。

景明帝的眼神徹底冷了。

景明帝眸光深沉打量著姜似，沒有問什麼。

其他丫鬟婆子就沒有阿蠻的激動了，戰戰兢兢大氣都不敢出，更別提抬頭看皇上長什麼模樣。

父皇竟然在詐話！

齊王妃要害燕王妃，可最後逃脫的是燕王妃，險些掉下懸崖的卻是齊王妃，難道燕王妃只是單純的幸運？

「少廢話，快說！」潘海喝道。

當然，要她親口承認有意反擊是不可能的。她又不是嚇大的，難不成會像齊王府的小丫鬟那樣不打自招？

景明帝掃量跪在下方的幾人一眼，沉聲問道：「哪些是齊王府的人？」

潘海一番狐假虎威，景明帝沒有流露出絲毫不悅。

她看到皇上了！

姜似收回了視線，唇角微彎。

姜似半點不給齊王面子，冷和-圖-書冷道：「四哥說不知道就不知道了？那我也不知道為何僥倖被甩出了車廂，而要害我的齊王妃卻留在了車廂內，四哥為何還理直氣壯質問我？」

潘海喝道：「大胆賤婢，皇上問你話呢，還不速速交代！若再猶豫不說，當心誅你九族！」

即便皇上懷疑她反擊了又如何？兔子急了還咬人呢，皇上要是連這一點都看不透、容不得，就不是她了解了兩輩子的景明帝了。

丫鬟果然被嚇傻了，磕頭如搗蒜：「奴婢交代，奴婢交代，求皇上開恩，不要牽連奴婢的父母家人——」

在數道目光注視下，齊王不得不點了頭。

「沒有！」齊王臉色微變，忍著惱怒道，「七弟妹莫要胡思亂想，我對此事確實一無所知——」

甄世成瞬間轉過這些念頭，觀察著齊王府丫鬟與婆子的反應。

這不是他們審案時常用的手段么，沒想到皇上很有天賦啊，能夠無師自通。

丫鬟這麼一說，齊王妃難逃干係。

景明帝冷冷掃了齊王一和*圖*書眼，側頭問皇后：「進宮的是不是還有其他人？」

甄世成眼角餘光掃了掃姜似，道：「車夫聽到動靜后回頭看了一眼，以為是齊王妃跳了下去，於是放任驚馬向懸崖奔去，後來才知道弄錯了，當時掉下馬車的是燕王妃，而齊王妃還留在車裡……」

眾人不由看向姜似。

此話一出，齊王立刻看向景明帝，滿眼不可思議。

事已至此，李氏完了，到了棄卒保車的時候，他必須謹慎起來，不能讓人抓到把柄。

「把她們帶來。」

齊王死死盯著丫鬟，眼中透著惱火。可他很快察覺有道視線打量著他，當即心下一凜，眼中的惱火轉為震驚與心痛。

事已至此，李氏的罪行他不能否認，只是不甘心燕王妃不但無事，還佔盡了好處。

如此，齊王妃欲害姜似再無疑問。

阿蠻大著膽子飛快抬頭看了一眼，看到景明帝時內心一陣激動。

角落裡的潘海瞄著氣勢驚人的姜似，暗生感慨：當著帝后的面，燕王妃可真是一點含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