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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齊是馬背上的民族，生活艱苦、物資匱乏，搶奪大周人的糧食與布匹等物資就成了改善生活的捷徑。

想到這裏，龍旦不由看了花長老一眼。

老秦蹲下來，邊扯年紀稍長男子的衣裳邊道：「我年輕的時候，曾經在北地輪防過。」

老秦抬頭看了姜似一眼。

「北齊？」龍旦摸了摸下巴，眼中有了殺意，「這裏已經是京城以南，北齊人好端端怎麼會出現在此處？」

大周與北齊這些年沒有正式交戰，只是邊境之地時而爆發一些小衝突。

他與南蘭人打交道多了，如果這兩個人是北齊人，那還是頭一次打交道。

而後就是邋遢漢子的聲音：「幫忙划幾刀，腿上肉厚，難入味。」

是那個小白臉在說話：「嘿嘿，就說一隻烤兔不夠四個人分著吃，連塞牙縫都不夠，大雪天的破廟裡，居然還有人送上門來。」

年輕男子表情僵硬往一旁瞄了瞄，就看到了一隻靴子。

年輕男子一躍而起，和-圖-書拔腿就跑。

邋遢漢子面不改色把烤肉翻了翻，道：「這樣的大雪天，有的吃就不錯了。」

老秦見到那處刺青，以肯定的語氣道：「這人是北齊人無疑。」

或者說，是北齊人單方面對大周邊境百姓的掠奪。

不知過了多久，年輕男子動了動眼皮，睜開眼來。

沒想到龍旦是這種人。

他一直覺得王妃不是在意這些的人，不過龍旦這麼一提醒，當著王妃的面扒男子衣裳確實不大妥當。

小白臉摸了摸下巴：「也是，而且一次來了兩個，咱們連夜烤出來製成肉乾，可以吃挺久的。不過我跟你說，還是女人與小孩子的肉好吃……」

老秦指的是那名年紀稍長的男子。

小白臉拿匕首戳了戳那塊粗大的腿肉，有些擔憂：「可惜了，成年男人的腿肉還是粗了些，口感會差點。」

她是見到男人被扒了上衣就害羞的人？別開玩笑了，有這個閑工夫不如趕緊確定一下這兩個異和圖書國人出現在這裏的目的。

當然，駐守北地的大周軍隊會有反擊，只是北齊人屬於搶了就走那種，令人防不勝防，不堪其擾。

這兩個混蛋搶他的烤兔腿雖然可惡至極，但不至於宰了對方，他又不是殺人如麻的兇徒。

意識到這一點，年輕男子第一反應是憤怒。

「是不是要找什麼東西？不必有顧慮，儘管找就是。」姜似面不改色道。

龍旦則吃了一驚，指著二人道：「他們不是大周人？」

「什麼秦將軍。」老秦顯然不願意多提往事，手上加快了速度。

這老太太也不是大周人，但若不是早知道了她的身份，他也看不出來。

男子袒露的胸膛毛髮濃密，正中間有一個刺青。

年輕男子莫名覺得緊張起來，看向火堆。

這些人還沒走……他們還在烤肉吃！

姜似打量片刻，喃喃道：「這二人喬裝成大周人，精通大周語，來此有什麼目的？龍旦，你能不能問出來？」

老和*圖*書秦點點頭：「那人刺的是狼頭，這人的刺青是鷹。狼與鷹皆是北齊人崇拜之物，象徵著武力與尊貴，北齊男子習慣在胸前刺上狼或鷹等圖案，這可以算是確認他們身份的標記。」

一直沉默的老秦突然開口道：「剛剛這個人喊了一聲，聽著像是北齊那邊的話。」

火堆上架著一塊腿肉，那隻腿瞧著只取了中間一段，正串在粗大的木枝上被邋遢漢子翻烤著。肉皮已經烤成金黃，那股濃郁的香味就是從那裡傳來。

入目是破損的佛像與暗黑的牆壁，一股烤肉的香味直往鼻子里鑽。

年輕男子動了動手指，剛想有所動作，那邊忽然傳來了聲音。

多年下來，只要沒有大規模的衝突，或者就發生在眼皮子底下，這些駐軍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他說著又去扯年輕男子的衣裳，同樣從年輕男子胸膛上看到一塊刺青。

仔細瞧來，兩名男子皆是身材高大之人，皮膚微糙。

把他與大哥打和圖書暈了，這些人居然就這麼若無其事繼續烤肉吃？太不把他們放在眼裡了，太侮辱人了！

「好咧。」

姜似走過去，居高臨下打量著兩個昏迷的男子。

「瞧這兩個人的身材確實比咱們大周尋常男子高大。不過這人就喊了一句，我都沒聽清他叫喚什麼，老秦，你就能肯定這兩個人是北齊人？」龍旦繞著地上二人走了一圈，帶著好奇與戒備。

處理這種情況，龍旦頗有經驗。

龍旦笑笑：「還是第一次與北齊人打交道，卑職盡量試試，不過還要大家配合。」

年輕男子眼睛睜開一條細縫，調轉視線看向火光與香味濃郁的方向。

年輕男子一驚，莫名覺得這話聽著心口發涼。

他先兩個手刀下去劈暈了兩名男子，這才問姜似：「您看該如何處置他們？」

龍旦低聲說了幾句，包括姜似在內的三人皆神色古怪起來。

看著沒區別啊，大周話說得很順溜。

那是年紀稍長男子的鞋。

手腳沒有被綁住！

短和圖書暫的茫然過後，年輕男子立刻重新閉上眼睛，悄悄活動了一下手腳。

那個小白臉把他們打暈了，然後就不管了？

龍旦好奇湊上去，遲疑道：「這人胸前的圖案是狼頭吧？」

剛才因為被老秦潑了一鍋熱粥，那人氣急敗壞之下脫口而出。

花長老沒有跟過來，而是留在原地，聞言微微動了動眉梢。

「這是兩個異國人。」姜似開了口。

龍旦這才想起老秦的來歷，笑道：「我都忘了，你以前可是秦將軍。」

火光照亮了他們的臉，令年輕男子瞧得清清楚楚。

接著就是油脂滴入火中發出的滋滋聲。

「如何配合？」

龍旦見狀忙攔著：「老秦，主子還在這呢，你想幹嘛？」

且從戰力來說，大周人素來不如北齊人。吃牛羊肉、喝牛羊乳長大的北齊人個個人高馬大，騎術精湛。

有了姜似這話，老秦放開了手腳，很快把那人的棉衣扯開，露出了胸膛。

一個老嫗、一名少女、一個邋遢漢子以及一個小白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