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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歡

作者:冬天的柳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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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四章 失態

第二百八十四章 失態

錢尚書一臉嚴肅:「趙兄,咱們是朋友吧?」
掛了一身酸菜葉子加白肉片的竇公公疼得神情扭曲,來回打轉。
小廝死死把他攔住,急得滿頭大汗:「世子,您喝多了,咱們快回去吧。」
「不收錢?」趙尚書一驚。
他以前怎麼沒發現衛豐這麼衝動犯蠢?
「你喝醉了。」衛羌板著臉起身。
駱笙微微一笑:「這點小事殿下不必掛在心上,什麼時候方便什麼時候再說。」
「衛豐,注意你的言辭。」
「不可能!」衛雯脫口而出,下意識去看平南王妃,見平南王妃臉色難看,忙道,「母妃,您先歇著,我去二哥那裡看看。」
曾經對兄長的仰慕,早隨著衛羌對平南王府的微妙態度而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混合著不滿、費解、不平等種種複雜心情。
衛豐酒意上涌,下意識抬腳去追。
聽衛豐吼出這些話,酒客們面色複雜。
「你好自為之!」衛羌撂下一句話,大步往門口走和圖書去。
以為耍酒瘋就能逃了嗎?都是什麼人呀。
「世子看起來好像喝多了,小廝扶著他直接回房了……」
擺在平南王妃面前的一桌子菜照舊未動,陪坐一旁的小郡主衛雯又是擔憂又是焦急。
大頭?大頭當然全被夫人收走了。
趙尚書暈乎乎走出去,被寒風一吹才恢復了清醒,摸著鼓鼓的荷包一下子激動了。
「二位客官等一等。」嬌嬌柔柔的女子聲音響起。
「你給我滾開!」衛豐一腳踹開竇仁,罵道,「狗奴才,我和我大哥說話,有你插嘴的份兒?」
衛豐一聽也惱了,只是還記得把聲音放低:「我這不叫管,我只是問一問。難道你對父王、母妃一點不關心嗎,大哥!」
衛羌心頭一凜,一巴掌甩了過去:「住口!」
「您再等等,二哥說去外頭給您買些順口的。看在二哥對您一片孝心,您也等等呀。」
二哥不是說很快就回嗎,這都到王府的飯點了,怎麼和*圖*書還不見人影。
肩膀被人一拍,趙尚書看過去。
衛羌鐵青著臉看向走過來的駱笙:「先記下,回頭本宮派人來結。」
「大哥,你今日必須和我回去,母妃她——」
趙尚書鬍子顫個不停,險些掉淚。
「你和我一起回。」衛豐伸手去拽衛羌。
現在拿什麼結帳?錢袋子在竇仁身上呢!
竇仁進宮多年,自覺很能沉得住氣了,可再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也擋不住小火鍋真的燙啊!
萬萬沒想到啊,沒人請客居然也沒花錢!
「大胆!」竇仁攔住衛豐,斥道,「世子若是再驚擾殿下,就休怪太子近衛冒犯了。」
小火爐煨著的酸菜白肉鍋一下子被打翻,全都扣在了竇仁身上。
「雯兒,你去歇著吧,母妃也要歇著了。」
可惜入冬了,衣裳太厚了。
一聲慘叫登時響徹雲霄。
「啊——」趙尚書遲疑著點頭。
石焱等人很快把一地狼狽收拾乾淨。
然而王府規矩重,hetubook.com.com主子問到了必須要答。
看不到衛羌,衛豐心裏那團火熄了些,總算不再鬧騰,由著小廝扶走了。
太子妃的毀容,皇上曖昧不明的態度,身為嗣子多年來的如履薄冰,朝花的刺殺,以及……對新目標的求而不得。
這是他從收到的炭敬里摳出來的私房錢啊!
衛羌頭疼欲裂,喝道:「還愣著幹什麼,送他去醫館!」
「你打我耳光?」衛豐不可思議睜大眼睛。
竇仁一個趔趄,恰好撲在了趙尚書那桌上。
守在門外的太子護衛聽到動靜沖了進來。
「現在你滿意了?」衛羌盯著衛豐,若不是這種場合,恨不得揚手給他一巴掌。
紅豆笑呵呵道:「我們東家說了,今日不收二位客官的錢。」
「注意言辭?」衛豐只覺一股怒火衝上腦門,冷笑道,「我說什麼了?喊你一聲『大哥』就這麼令你不快?」
這個混賬,莫非要把生母對他的母子情深嚷得人盡皆知?
「對呀,剛剛和_圖_書別的客官打擾了二位吃酒,咱們酒肆也有一部分責任,所以就不收錢啦。」
但在這個時候,衛豐不知為何就脫口而出,甚至帶出明顯的埋怨來。
衛羌要離開的舉動刺|激到了衛豐。
櫃檯邊,駱笙暗嘆口氣。
比起酒肆這邊的熱鬧,平南王府就顯得格外冷清了。
眾人也不可思議睜大眼睛,平靜的表面下,是沸騰的八卦之心:天哪,太子打了平南王世子耳光!
酒氣隨著怨氣一起噴過去。
擔憂的是母親的身體,焦急的是兄長的遲遲未歸。
下人面露遲疑。
竇仁很快被兩名護衛扶了出去。
「衛豐,你是不是管的太多了?」
「以後再來有間酒肆吃酒,一定叫上我。」
「你回來!」衛豐憤怒喊著。
如果放在平時,衛豐絕對問不出這話。
衛羌的火氣一下子被挑了起來。
趙尚書心碎喊道:「結帳。」
隨著眾人視線投過來,蔻兒臉色微紅,怯怯提醒道:「是哪位客官做東呀?還沒結帳和圖書咧。」
平南王妃點點頭,想到一雙兒女的孝順,心頭微暖。
衛羌快步走了出去。
咳咳,原本還不知道平南王府情況這麼糟,現在知道了。
這時下人來報:「世子回來了。」
隨著酒杯落地,場面登時一靜。
眾人注目下,衛羌臉色鐵青:「不要耍酒瘋,你趕緊回王府吧。」
每一樁事都如一塊石頭往他心頭上壓,一塊接一塊,終有難以承受的時候。
衛雯直奔衛豐那裡,聞著對方的滿身酒氣,氣得渾身發抖。
然而這是伺候太子的內侍,只能認倒霉了。
「是那個狗奴才威脅我!」不知為何,這種混亂反而越發激起了衛豐的戾氣。
「二哥回來了怎麼不過來?」
心疼死了啊,這麼香的酸菜白肉鍋,薄薄的大片,肥而不膩的五花肉,才吃了一小半啊!
他把酒杯一扔,猛然站了起來:「我沒喝醉!我只是問問你為何不順便去看看父王、母妃,難道你不知道父王現在與廢人無異,母妃茶飯不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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