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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年春

作者:耳東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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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韶華亂春風 唯有你傾城(01)

第四章 韶華亂春風 唯有你傾城(01)

於好忽覺唇上溫熱撤離,一睜眼,陸懷征仍是剛才單手撐著床板的姿勢,微微側著頭似乎在聽外面的動靜,於好低聲問:「怎麼了?」
他親得竟沒有上回那麼霸道,也沒有急著把舌頭伸進來,含著她的唇瓣一點點輕舔舐弄。
「這是準備戒煙當爸爸了?」趙黛林調侃他。
這話趙黛林沒法接,怔楞著看他。
十分鐘后,陸懷征跟孫凱驗收完所有程序,湖水小學正式解除警報。
……
「對方有沒有同夥這個我們還不得而知,但我能肯定的是,他不是武裝分子——」
……
「你師姐回來了。」他低頭頂了下嘴角笑,有種被人打擾的無奈。
陸懷征讓戰士把門關上。
於好躺下沒多久,陸懷征跟趙黛琳在門口聊了會兒。
於好就發現自己莫名其妙跑起來了。
「不好意思,讓你誤解了。」
然後腦海中浮現出孫凱的臉。
陸懷征壓根兒沒搭理她。
趙黛林把煙放回盒裡,漫不經心說:「你跟於好想清楚了?」
禁閉室門口站著一持槍戰士。
人靠著椅背。
「條件呢?」
咬著她的耳垂一直舔,於好怕癢,幾次被他親得蹬著腳要躲,都被他撈回來,牢牢按著,含糊不清道:「再動今晚可真走不了。」
舌尖相觸的瞬間。
於好心尖微顫,往回縮。
「你們這兩天到底在幹嘛呀,我怎麼老看到飛機在空中飛來飛去,他們都在幹嘛呀?!」
趙黛琳進門的時候,看到的是這樣一副光景。
直到——
視線再往下。
陸懷征低頭看她,眼神溫柔地隨手幫她把碎發全部捋到耳後,漫不經心地嗯了聲。
「怎麼算想清楚?」他反問:
三點二十,天依舊黑沉,時針依舊滴滴答答不快不慢地走著。
沒有啊。
「聽說對方肯鬆口了?」
孫凱問。
雜雜不肯走:「是要打仗了么?」
床上的人醒了,回頭對他怒目而視。
陳瑞撓頭,手上都是泥,這會兒連頭髮都蹭上了,「倒也不是,就是看上去不太高興的樣子……」
彷彿跟過了電般,於好整個人酥麻,腳趾忍不住蜷縮,軟軟躺在床上半眯著眼去瞄他。
「就後面那山裡,穿得跟個山賊似的,看著可疑我就盤問了兩句,支支吾吾什麼也不肯說,我就給帶回隊里的,媽的一搜,好傢夥,身上全是炸彈。」
於好整個人直接滑進被子里,蒙住臉。
陸懷征冷笑,一邊低頭戴手套,一邊說:「我聯繫了底下部隊,讓他們一路埋了人,等危機解除就抓人。」抬頭又隨口問了句:「你www.hetubook.com.com在哪抓著他的?」
「去。」
誰料,陸懷征摘了手套,直接低頭就著她吃過的包子咬了口,神態自若地邊走邊跟孫凱繼續聊接下去的戰略部署。
陸懷征低頭笑笑:「我高中認識她那會兒,面具比現在厚,也不知道這些年經歷了什麼。」口氣遺憾。
漸漸的——
目前所有能從他身上得到的線索匯總起來。
「你師姐跟你鬧著玩呢,快睡吧。」
抬頭見趙黛琳進來,一點兒不避諱,倒也大大方方地沖她微一頷首,算是打了個招呼,這才回頭揉了揉於好的頭,直接給她戳穿:「行了,別裝了,你趙師姐也是過來人,都明白的。」
趙黛琳還在呼呼大睡,她看了眼時間便揉揉眼睛坐起來了,輕手輕腳洗漱完,下樓時碰見陳瑞,滿身是泥,髒兮兮地往上走,陳瑞永遠笑嘻嘻地跟她打招呼:「于醫生。」
「繳了啊。」
於好一邊吃著包子,看著他跟孫凱往這邊過來,身後跟著一撥人。
禁閉室沒有開燈,黑漆漆,只有旁邊窗欄里一束月光射進來,在地上落下個圓圓的光影,給這屋內填了些光亮,床上的背影仍是微動。
「他早飯吃了么?」於好順口問。
車剛在門外停下。
陸懷征看了眼趙黛琳,彎腰去揉她的頭,柔聲安慰:
陸懷征出了禁閉室,直接開車往鎮上去跟孫凱匯合。
於好回了個笑。
上車前,於好去食堂要了幾個包子,又怕那邊的戰士都沒吃,就順手拿了一袋,便跟著陳瑞往大禮堂趕。
隊長這寵起女人來是越發得無法無天了。
陸懷征點頭,低頭看了眼軍表的時間。
問完,又去親她唇,一點點輕輕啄著。
陸懷征猝不及防又是一腳,另外半頭也歪進去了,整個床恰好被拉直了,只是平移到牆邊上了,他瞥著頭笑了下,低頭道:「可惜了,從現在開始,你只能跟我談。」
於好寫著——
屋內沒有開燈,窗外芒寒色正,月朗風清,落盡窗里灑下一地清輝,冷風吹著窗帘,如同波浪滾動。
他其實已經很規矩了,只是親她,還沒對她上下其手。於好被親得頭腦發脹,已然分不清東南西北,回答也破碎,含糊都被他吞進嘴裏:「……你眼睛……好紅。」
不是本地人,身患重疾,性開放。
是於好一個人佯裝正兒八經、自導自演地跟床邊的男人討論案情。
這回沒有老李在。
見他過來,打了個板正的軍禮,陸懷征微一頷首,就著窗往裡頭探了眼,跟門和*圖*書口的戰士搭話:「有人進去過么?」
於好這真誠的突來道歉,讓陳瑞有些摸不著頭腦,磕磕巴巴不知道說什麼,下意識說:「那啥沒什麼的,都挺好的,對了,你找隊長么?他在湖水小學大禮堂,我正要過去,等我洗個手拿個東西。」
如今這算是說得通了。
他是該當作沒看見呢,還是沒看見呢?
陸懷征一隻手撐著床,另只手一直墊在她腦後以防她仰頭的時候會累,便也沒得多餘的手再去做其他,雖然腦子裡想得發昏,可是也真規矩,也怕嚇到她。
於好便看見他掐腰站在禮堂外的一個土坡上,身上也乾淨不到哪兒去,褲腿上都是泥,後背筆挺的站著,一整夜沒睡也始終感覺不到他的疲憊,仍是精神抖擻。附近都是穿著軍裝的戰士,正趴在地上用一個個探雷器在往下探。
於好頭髮沒紮緊,跑起來前面的碎發就會跑出來擋住額頭,鬢角兩邊也是,她從小碎發就特別多,而且還都特別卷,一不小心就全跑出來。
「哪有時間吃,他下了飛機覺都沒睡,排雷排到現在。」陳瑞說完走進廁所。
不由便想起睡前兩人在這張床上做的事,那顆心就撲通撲通澎湃起來,想到等下要見到他,更是如樑上喜鵲,高興難抑,要是沒有那個變態,今天該是多美滿。
陸懷征笑著站起來,改而捏了捏她氣鼓鼓的臉。
門外的戰士聽裡頭這麼大動靜,忍不住探著腦袋湊到床邊來看,發現陸懷征正背對著靠在椅子上,那背影懶散,腳還搭在床上。
陸懷征笑:「我們已經安排其他直升機撤離一部分鎮民,頂多就是一部分財產損失,家沒了,大不了再建,我只是嫌麻煩,也想給國家省點錢,才給了你第二條路。」
「湖水小學後方的大禮堂。」
……
陸懷征單手撐著床,另只手托著她的後腦勺,把她用力壓向自己,偏頭咬住她的下唇,細細的吮。男人清冷的眼底此刻充滿風流神氣,於好頭暈腦脹竟覺頭頂的天花板似要塌下來。
「我說了,我只要女人。」
「不可能。」陸懷征口氣很淡,但聽上去是不容置喙,毫無商量的餘地,「你現在只有兩個選擇,要麼等著槍斃,要麼明天跟我離開。」
沒有腿毛。
那人忽然喊住他,良久,一咬牙說:「我可以告訴你一個安全地址,那附近絕對沒有炸彈!」
似乎在掩藏什麼。
「開門。」
於好嚇呆,乖乖縮著身子閉著眼任由他親了夠。
而且這男人接吻沒有閉眼的習慣,一邊親,https://www.hetubook.com.com深邃的雙眼一邊牢牢地盯著她,於好故意不看他,他就偏了頭去親,然後去截她的視線,她越躲,他越不肯放過她,嘴角還掛著壞笑。
陸懷征一開始覺得要直升機真是非常沒有腦子的行為,一般人又不會開直升機,必定還得配個飛行員,這飛行員肯定又是從他們當中選,這人也是顧慮到這層,才一直強調非得要兩個人質保證自己的安全。
他抬起一條腿,極其囂張地踩在床沿上,忽然猛地用力一踹,伴隨著刺耳的「嘎吱」聲,半張床瞬間歪了,床腳磕到了牆面,灰白的牆體凹進去一小塊,正撲簌簌往下落著灰。
把陳瑞嚇了一跳,愣在原地,支支吾吾地說:「于醫生……今天心情不錯啊。」
於好跟在他後面走。
於好想說。
到了身邊,於好把旁邊的袋子遞過去,「要不先填點肚子。」
戰士雙手牢牢貼著褲縫,立得筆挺:「沒有,除了于醫生和孫隊!」
於好穿得整整齊齊、連頭髮絲兒都綁著乾乾淨淨,不留一絲碎發靠在床頭。陸懷征坐在床邊,弓著身,手肘撐在膝蓋上,兩人假裝一本正經地在討論——
他倒是不露聲色,「你先說個地址,我得確定過沒有危險,才能跟你交易。」
……
說完陸懷征放下腳,起身要走。
他堅持:「小孩可以不要,我要那個女醫生。」
戰士立馬把門打開。
凌晨五點,天邊漸漸泛起魚肚白。
他捋了捋雜雜腦袋,「作業寫完了么?還有空關心這些,回去寫作業去,有事兒我們會通知你的。」
「走了,早點睡。」
他似乎特別喜歡她的耳朵。
確切地說。
陸懷征笑著搖搖頭,他其實一直抽的少,前幾年倒是不怎麼抽,偶爾想到會抽一根,也沒什麼癮,自那日婚宴見到她時,他發現自己煙癮大了。
「真就放他走?」
他們對外一直封鎖消息,撤了一些老人和小孩走,也都是臨時找了些借口,沒對他們說實話,陸懷征也知道這接下來要面對的輿論太多了,萬一這次事件失敗,也許等他們回來面對的就是一座空城,到時候更是難以收場。
「鎮上的炸彈你不管了?」
趙黛琳看了眼自己的小師妹,故意謔她:「看來我回來的不是時候?」
趙黛林仰頭看夜空,聽后笑笑,給自己點了支煙,又抽了支遞給陸懷征,後者搖頭,難得拒絕。
眼下,這麼一個動作,彷彿是回到了從前,讓他看得微微有些出神。
陸懷征回頭,「雜雜?」
門鎖咯吱,門框摔在門上,hetubook.com.com裡頭昏睡的人猛一個驚醒,瞧著來了個陌生的面孔,沒什麼興趣,翻了個身繼續睡。
這是要動用「私刑」了?
陸懷征勾了張椅子過來,擺在床頭位置,然後拎著褲腿坐下去。
於好停下,也不知道自己跑什麼,就想快點到他身邊。
「六點之前得排完,如果確定那附近沒有,我們九點前把剩下的人撤進去。」
陸懷征點點頭,下巴朝門鎖一抬。
「我不喜歡跟男人談判。」
於好臉一紅,倏然坐起,靠在床頭上整了整衣服頭髮,陸懷征也撐坐起來,雙腿大喇喇地敞著腿坐在床沿上,鬆散地耷著肩,就著微弱的月光側頭看她手忙腳亂收拾,然後幫她打開床頭燈,手伸過去一邊幫她散落的幾根鬢髮慢慢捋到耳後,一邊柔聲說:「別慌,還在一樓樓梯口。」
雜雜嚇得忙鬆了手,「那我回去寫作業?」
於好一愣:「我平時看上去很兇?」
不過他既然都說了,那就勉為其難去一下吧。
於好沒找到原來的皮筋,隨手從床頭柜上拿了根筆利落地盤成一個髮髻搭在腦後,有些無措地看著他。
等跑到他跟前,被他一把攔住,笑著問:「跑什麼。」
他收了笑,托著於好的腦袋,將她慢慢壓在枕頭上,不再像剛才那樣淺嘗則止、戲水般地親她,而是重重地低頭含住她的唇,單刀直入地大力撬開,沿著溫熱的舌壁去勾她的。
卻見陸懷征掐著腰往邊上走了走,用腳抿開土,然後背對著拎著褲腿兒蹲下去,手往後一伸,身後的戰士不動聲色地把探測針遞過去,他蹲在地上,剛測完站起來,聽見後方陳瑞叫他,一回頭,看見於好正朝他這邊過來。
……
這技能,陸懷征以前也見過。高中那會兒,也見過她這麼綁過一次,好像是體育課上到一半,皮筋斷了,她就拿了根筆捲起來,反正就是不能讓頭髮散著。
陸懷征把手抄進褲兜里,目光朝遠處眺望,微眯眼說:「你相不相信,這世界上,始終有一個人,是在等你的。不是那種,在我恰巧想要戀愛或者需要陪伴的時候,而那個人恰好出現在我身邊。而是,始終覺得,這個跟我共度餘生的人應該是她。如果有的話,我覺得是她吧。所以也不想再糾結了,因為我從來沒得選擇。」
陸懷征從車上拿下帽子扣好,又從吉普的後座里拎下一箱工具,簡短快速地把事情解釋了一遍,孫凱很快明白過來,「現在過去排?」
陸懷征幫於好把剩下的地圖都補完,把所有資料都收攏在一起,起身出了會議室。
陳瑞在一和*圖*書旁看得一愣一愣。
皮膚彩繪。
陸懷征站在床邊,低頭看著她,沒過一會兒,於好悄悄掀開一點被子,露出一雙烏溜溜的眼睛,似乎試探著問,趙師姐還站著么?
陸懷征卻扯著嘴角樂了,「醒了?」隨後又拿腳晃了晃,笑眯眯地看著他:「怎麼樣,這軍隊的床,還舒服么?」
她覺得自己可能瘋了。
男人也笑了:「來個女人或許會更舒服,剛才那個美女呢?我喜歡跟她說話。」
陸懷征身子往前傾了傾,一隻手肘撐在膝蓋上,對上他黑漆漆地眼睛,「怎麼,怕你打不過我?」
陸懷征回到休息室,把於好整理的資料都仔細看了一遍,關於嫌疑人的所有特徵她都用紅筆標註。
陸懷征笑:「哪有仗給你打,你先回去,等會會有人通知你們的,這回真忙著,你耽誤我一分鐘,可就真危險了。」
那邊還是沒動靜。
「她想說自然會告訴你的。」
趙黛林毫不避諱地說:「說實話,跟於好認識這麼久,我從沒見過她這麼孩子氣的一面,不知道是我跟她相處時間少了,還是她習慣了在人前戴面具,連我也不外如是。」
孫凱跟唐指導正背著手站在橋上,附近都是他們的人,正在排雷。古運河仍是流水潺潺,天邊一道暗光,零零落落地照著這小鎮,薄霧晨曦間,陸懷徵車停在橋口,早餐店的雜雜起的格外早,瞧見陸懷征從車上下來,忙衝過來拉住他,「陸哥!」
被陸懷征直接壓在枕頭上好一陣勾弄,低頭,發現枕上的姑娘睫毛輕輕發顫,他慢慢退出來,轉而在她耳邊撕磨,啄著她清透的耳廓,低聲哄她:「怕了?」
「明天九點前把直升機換成汽車,我自己一個人離開,等我安全離開后,我會告訴你們炸彈的位置,而且在那之前,我能保證所有的炸彈都不會爆炸,你們可以把鎮民撤離到安全地址,我可以保證,其他炸彈就算爆炸也不會殃及那裡。」
「東西呢?」陸懷征戴好手套問。
……
於好再次醒來是六點,天光大亮,晨曦在盡頭放著光。
於好瞪他。
話音剛落,雜雜依依不捨走了,孫凱約莫是聽見些動靜回頭,果然瞧見陸懷征,領了唐指導往他這邊過來。
「我也不喜歡跟男人談判。」他笑,側開頭:「那就長話短說,明天上午十點,一架直升機,我送你離開,其他條件免談。」
陳瑞熄了火,拿著東西下車。
這話把趙黛琳深深震撼在原地,陸懷征走了許久她都沒反應過來,蒙頓渾然,真有這樣一個人么?
陸懷征微微擰眉,這是什麼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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