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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鹽妖嬈

作者:林家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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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邯鄲會 第九十七章 成也孫樂,敗也孫樂

第三卷 邯鄲會

第九十七章 成也孫樂,敗也孫樂

見狀,孫樂只好把他依舊放好,她轉身走到五公子的寢房,給他拿出一件長衫披在外面。現在正是盛夏,這樣趴在几上睡其實一點也不涼。
五公子聽到這裏,點頭說道:「然。」
五公子喃喃自語地說了幾句后,腦袋一沉,便趴在几上睡了起來。孫樂小心地扶起他的手肘,準備把他送到寢房中休息。剛一動,五公子便呻|吟出聲,皺眉甩手。
孫樂聽到他如此自責,不由輕聲回道:「此言差矣,換作她人為後,末必便是良善之輩。上一次十九王子見我相貌醜陋,便令人誅殺於我。在他們的心中,人命原本輕賤。」
孫樂看著地面,心中暗暗忖道:讓趙王後下位?
孫樂心如電閃,幾乎是腳步聲一傳來,她便想到了這一點。當下,她身子一閃,躲到了五公子的側面,同時她的身子縮了縮,恰好讓五公子修長的身影把自己嚴嚴實實地擋住。
就在一個想笑,一個還氣呼呼地時候,外面傳來一陣腳步聲。孫樂連忙轉過頭去,透著紗窗看著外面模糊的人影!
她連迭聲地說到這裏,便支起腰喘息起來。
五公子轉頭看向她,陰沉著俊臉說道:「剛才趙王後派人來了。」
十八公主一掌落空,當下秀臉漲得通紅,她朝身後的眾宮女怒喝道:「還愣著幹嘛?上去把這個醜八怪給我抓起來!」
雖然心跳得飛快,孫樂卻答道:「無事,戲耳!」說完后,她迅速的向後退出兩步,離五公子遠些。
孫樂大喜,她連忙抬頭,雙眼亮晶晶地連聲問道:「果然,果然?」
五公子咬牙切齒地說完這一段話后,雙眼緊緊地盯著孫樂,「孫樂,可有法子把她的王后之位給去了?我父早已深恨之!我亦痛恨!」
而且,那聲音正是朝孫樂的方向傳來。
他靜靜地瞅著孫樂的醜臉,瞅了一會後,突然說道:「孫樂,你又變得好看些了。」
孫樂笑道:「然。」見五公子實在不明白,她輕聲說道:「趙侯志在天下,公子所說深得他心,故昨晚公子遇刺后他的人首先趕到。可昨晚他的示好,與別的王侯的示好並無勝出。趙侯此時定然想再次示好公子,而阿福把趙王后的行事跟他一說,他必然明白公子已惱趙后甚矣,他撤下趙后一可示好於公子。再則,趙後身受公子大恩,卻如此薄情無禮,世人聞之必會連趙侯一併輕之,對於志在天下的趙侯來說,此是大忌。」
十八公主這樣氣勢洶洶而來,本來就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不知不覺中,樹林間,牆壁后,窗戶中,伸出了一個個腦袋來。
孫樂開始還亦步亦趨,跟了兩下后感覺到不對勁了,當下轉頭看向五公子。五公子正笑意盈盈,饒有興趣的盯著她的表情直瞅,見到她突然回頭,連忙把頭一抬,板起一張俊臉作嚴肅狀。
廢話!我當然要躲!你既然不願意,我便不能幫她!孫樂再次朝著地面狠狠地甩了幾個白眼,半晌才嘟著嘴悶悶地回道:「m•hetubook•com•com她如此橫蠻,孫樂又不是她家婢僕!」
孫樂靜靜地看著十八公主,見她冷靜了少許,便又說道:「五公子為人,溫柔良善,不喜多語,卻是個有主見的人,公主以為他拒絕了大王子的提親,真是因為孫樂之故?」頓了頓,孫樂徐徐地說道:「公主再三戲耍於他,五公子乃堂堂丈夫,真能無感乎?」
孫樂抿唇一笑。
五公子一直走到書房中,才重重地朝几上一拍,低聲怒道:「真是欺人太甚!」
他惱怒地盯著孫樂,半晌才咬著牙恨恨地說道:「可惡的孫樂!」孫樂聽到他磨牙的聲音,忽然想起他還是自己的主子呢,當下縱身一跳,如一隻老鼠一樣飛快地躥了出去。五公子看到她剛才還說要呆半天,這一轉眼便又離開,不由轉怒火為訝異。
他呵呵笑了笑,搖頭說道:「那你準備躲到何時?」
十八公主一衝到孫樂面前,一句話也沒有說,右手一揚,嗖地一聲,掌風呼呼地向孫樂的臉上扇來!
孫樂挑眉道:「此事甚易。」對上認真傾聽的五公子,孫樂娓娓而談,「趙王后在趙王宮中並無根基,她唯一倚仗者,實公子你也!公子何不派阿福找到趙大王子,把趙王后前番所作,昨晚所言,今日所行一併告知於他?趙大王子早就嫌惡趙王后,到時必會領阿福前稟趙侯。」
「你去吧,如想好法子便來告我。」
正在這時,孫樂眼角的余線看到那幾個宮女朝裏面掃了幾眼后,便怏怏地轉身往別處繼續尋去。她大大地吐了一口氣。
孫樂還以為五公子會睡很久,哪裡知道,不到一刻鐘他便清醒過來,他一清醒,臉上酒暈便盡去了。孫樂連忙把毛巾打濕,跪坐在他面前給他拭凈了臉。
孫樂一衝進書房,便來了一個緊急剎車。她急急地一抬頭,正好對上五公子睜大的,不解的雙眼,當下,孫樂沖他嘿嘿一笑,在五公子更加詫異地注目中,順手把門帶上,一溜小跑便閃到了他的身後。
五公子馬上明白過來,「她責怪於你?」
五公子揮了揮手,說道:「速速道來。」
當下她明白過來,便嘴一扁,眼珠子溜溜地轉動起來。五公子從几上拿起茶水喝了一口,然後雙眼亮晶晶地朝孫樂看去,這一對上她的目光,他連忙嘴角一拉,俊臉一端,又裝成若無其事的模樣。
他獃獃地盯著手中的酒水發了半天的呆,才重重的嘆息一聲,低聲說道:「確是如此。」
十八公主聽到孫樂詢問,怒氣沖沖地轉過身看向她,伸出食指指著她怒道:「無故動怒?你居然說本公主無故動怒?孫樂,你這個奇醜無比,心腸惡毒的賤人!要不是你的授意,姬五怎會拒絕我兄長的提親?」
這一次孫樂沒有料中,十八公主的人在姬府中找了她一圈,呆了不到一個時辰后便怏怏地離開了。
十八公主怔怔地站在原地,看著孫樂細小的身影走向拱門處www•hetubook.com.com。她身後站得最近的宮女,便是上次對著五公子朗誦情詩的那位。那宮女上前一步,看著孫樂低聲說道:「公主,就讓她這樣走了么?」
話說孫樂一走出拱門,便腳步加速,身影一晃,整個人如箭一般沖向五公子的院落。五公子的院落外,幾國王侯送來的幾十個劍客正如標槍一樣杵在院子里一動不動。五公子正坐在書房中盯著空竹簡久久下不了筆。他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不由抬頭看去。
她說到這裏,轉身便向外面走去。
五公子繼續說道:「狠毒無情,不知羞恥罷,她居然在丟出十金后,便命令我與十八公主多多交往,還說我不知輕重,遇上十八公主這麼尊貴的人傾心愛慕都不知珍惜,實在愚不可及,最後她還敢命令我速去王宮向十八公主陪罪!」
他溫熱的聲音就在孫樂的頭頂響起,她甚至聽到了他細細的呼吸聲。
孫樂聽到這裏,馬上明白過來:定是昨天晚上五公子向趙使拒婚了,因此十八公主今天便鬧上門來了。
孫樂剛剛藏好,驀地,五公子提步向靠牆地書架上走去。這書房為了敞亮,靠院落的紗窗開得極大,幾乎點了大半壁牆,只需從外面一看,便可以知道裏面有什麼人在。
他長長地一聲嘆息。
孫樂輕哼一聲,她忽然雙眼一凝,盯著五公子的背,上前一步伸手撫去。五公子看到她的表情動作,反射性地向自己的背後看去。
「然。」
五公子一口接一口地飲著酒,一臉沉鬱。他喝了一斟后,俊臉微紅,整個人已有了點醉意。
五公子瞬間雙眼睜得老大,一臉不敢置信地盯著孫樂,「怎地這麼快便有了?」
孫樂有點想笑了。
孫樂低下頭淡淡一笑:這趙王后,自己是個蠢人偏還總是把別人當作愚人了!
不一會功夫,一個打扮華貴的少女帶著四個宮女出現在道路上,那走在最前面的少女十五六歲,身材高挑,容長臉,長相秀雅,卻正是十八公主!
他明澈的雙眼靜靜地看著孫樂,忽然說道:「日後頻頻遇到,孫樂豈不是時時需躲藏?」
五公子在塌上跪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后,恨恨地說道:「昨晚那劍客還為我浴血奮戰,今天卻是人頭落地!如此狠毒無情的婦人,怎配為王后?孫樂,我真是悔之晚矣!如不是我助她上位,那劍客也不會有今日之禍!」
要他等著等著,孫樂卻住了嘴。五公子詫異地說道:「完了?」
五公子聞到她這個回答,不知為什麼有點不滿意,可他再一細看,見到平素冷靜自持的孫樂難得的一臉鬱悶和孩子氣,不由一樂。
五公子一聲長長的嘆息。
孫樂抬頭看向五公子,輕聲道:「讓趙王後下位的法子?已有了。」
五公子一聽,不由怔住了。
五公子笑了笑,他也不知想到了什麼,這笑容有點勉強。
她一離開,孫樂便從五公子的寢房走出。
他轉過頭去后,https://m.hetubook.com.com還有點不甘心,便又刷地一聲再瞪向孫樂,氣呼呼地說道:「十八公主的人如尋到這裏,我就把你送到她們手中去!」
十八公主慢慢回過神來,她瞅向孫樂,陽光照耀下,那張小臉上坑坑窪窪十分明顯,頭上稀疏的黃毛扎得十分可笑。這麼丑的小女孩,就算姬五再不重視外表,怕也不可能真對她動情吧?
因此,五公子這一走,孫樂便藏不住身了。當下,她腳步輕移,隨著五公子走動而走動。
孫樂靜靜地聽著,她知道,五公子只是一時想不開,便牢騷幾句而已。如他這樣意氣風發的少年郎,又怎麼可能在事事如意的時候想到歸去?
他靜靜地看著孫樂,五公子的雙眼如此明澈,如此清亮,又如此專註。
十八公主卻有點失魂落魄,她喃喃自語道:「再三戲耍於他,真能無感乎?戲耍於他?」她壓根就沒有聽到身後宮女的問話,只是一遍又一遍地重複著孫樂所說的話。
孫樂的心突然飛快地跳了起來。
啊?
讓趙王後下台?
五公子對上孫樂的雙眼,苦笑起來,「孫樂,當時因你一言,趙後由姬成后,今日亦因你一言,她后位難保。孫樂,你的才智可畏呀!」
孫樂看了身上冷汗淋漓。
孫樂練到太陽東升才回到房間,洗了一個澡后便向五公子的院落走去。她今天去得有點早。
就在她衝過十八公主身邊時,孫樂雙眼掃向十八公主的頸子,一個念頭閃電般的出現在她的腦海中:我這身子一轉,手腕一抬,便可以扣住她脖子了!
五公子先是張開嘴看著孫樂,接著他馬上明白過來孫樂又在取笑自己,當下俊臉一沉,瞪了他一眼,恨恨地轉回頭去!
五公子笑吟吟地看著孫樂,雙眼熠熠發亮。他故意走幾步,便停一下,再走兩步,又停一下。將要走到書架前時,他像想起了什麼似的,突然身子一旋,轉向幾面走去。
孫樂低眉斂目地,衝著地面甩了一個白眼,扁著嘴回道:「她定會派人搜尋於我,令我替她想法子來接近公子你。整個姬府,現在唯有公子身後最是安全,她和她的人必不敢到這裏把我扯走。」
直過了一會,十八公主才一個激淋,驀地清醒過來,她急聲道:「是了,孫樂既然知道原因,那她肯定有法子!不行,我得找到她讓她助我一把。來人,快去把孫樂逮回來!聽到沒有?速速前去!」
孫樂一直看著,看著,直等到十八公主哭得差不多了,在那裡開始打呃,她才徐徐地開口了,「公主乃尊貴之體,有花月之容,居然說被我這個醜八怪給搶起了你的心上人,這話傳出去,只怕天下人都會哧笑公主所說太過可笑!」
五公子完全明白了。
五公子感覺到了她的惶然,當下笑道:「休得胡思。我只是發現,孫樂真國士也!」
這一看,他便愕然地對上跑得滿頭大汗的孫樂。
五公子慢慢地放下手中的毛筆,轉頭看向縮頭縮腦,努力地把https://www.hetubook•com.com自己縮成一團,躲在自己身後的孫樂,奇道:「出了何事?」
孫樂雖然想著十八公主此時會不想見到五公子,她的人也會羞於向五公子索要自己,可她又覺得十八公主為人很有點魯莽任性,萬一她的人不知羞了可怎麼辦?
孫樂怔怔地看著五公子,不知為什麼,對上他這樣的評語,她的心中一點也高興不起來,不但高興不起來,反而有點惶然。
孫樂見到五公子眉頭微鎖,表情中有點慍怒,便跟上他的腳步返身向書房走回。孫樂靜靜地走在他的身後,低眉斂目。
孫樂側頭想了想,仔細分析了一下十八公主的性格,半晌后一聲長嘆,「半日怕是有的。」
孫樂說到這裏,朝著十八公主一叉手,長嘆道:「公主身世不凡,從來所求必得,可男女情愛非同尋常。」
五公子俊臉一拉。
「諾。」
孫樂低下頭,靜靜地看著地面,輕聲說道:「孫樂只是一個有些許急才的醜陋稚女,公子高看了。」她低頭暗暗忖道:趙王后愚蠢又自作聰明,行事破綻處處才叫自己輕易所乘,如果換了一個做事沒有差漏的女人,要拉她下位那就要多費周折了。
當她走出時,五公子早已離開了書房。孫樂轉身向外面走去,剛走到院落里,一陣腳步聲響起,五公子出現在拱門處。
說時遲那時快,孫樂長期鍛煉太極拳的效果結果顯現出來了,她想也不想地腳步向後一錯,身子一仰,閃電般地避開了她這一掌!
孫樂低下頭沉呤起來。
孫樂停下腳步,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孫樂苦著臉回道:「十八公主找上門了。」
又喝了一小杯酒後,五公子把玉杯朝幾面重重地一放,震得玉杯碎裂,他悶悶地說道:「孫樂,這世道恁地無趣,得意時人人笑臉相迎,失意時人人翻臉無情!哎,如此還不如歸去!」
她居然說:沒事,我逗你的!
孫樂靜靜地看著五公子,輕聲說道:「只需一說,趙王后必黜!」
孫樂一怔,愣愣地抬頭看向五公子,對上他明亮得刺耳的雙眸,孫樂忽然覺得眼前這傢伙很有點幸災樂禍!很有點得意!
最好,還是不要讓她們看到自己在這裏。
她說到這裏,兩行清淚順著面頰流下,十八公主不想在孫樂面前流淚,恨恨地掏出手帕拭去臉上的淚水,哽咽地說道:「你這個醜八怪!你想獨佔姬五,便想盡鬼主意來拆散我們,我,我死也不會罷休!」
孫樂捂上自己的胸口,暗暗想道:孫樂,你休得胡思亂想,公子只是因你聰明而不舍,他是怕身邊少了一個出主意的人啊。
她這喝聲一出,那幾個宮女連忙向孫樂跑來。孫樂見此嗖地一聲,身子一縮,從十八公主的身體左側沖向她的身後。
他這話,特孩子氣。
「啊?」
她走的姿勢極為有趣,半縮著身子,雙眼緊盯著外面,眼睛余線注意著五公子的動靜,他進則進,他停則停。
她才走出房門十幾步,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蹬蹬蹬地傳來,和-圖-書那腳步聲急促而雜亂,來勢洶洶!
她慢慢地眯著雙眼,再次細細地打量了五公子的表情后,揚著脖子說道:「公子如時刻戴上紗帽,冷眼橫對秋波,俯首甘為光棍,孫樂便可無憂矣!」
五公子咬了咬牙,恨恨地說道:「她說,昨晚她並沒有說過那樣的話,同時,她還把昨晚傳話的那個劍客的人頭也送上來了,說一切都是那人自作主張!」
當然,這僅僅是一個想法,孫樂如同猿猴一樣躥到了十八公主的身後,高聲喝道:「且慢!十八公主因何無故動怒?」
幾個宮女雖然得到命令要抓住孫樂,此時見十八公主喝罵得起勁,便停下了腳步,等著她的下一個示意。
「那與你現在躲躲閃閃有何干係?」
五公子勉強一笑,瞅著她突然變得容光煥發的小臉輕聲說道:「丑已經如此引人注目,況不醜乎?哎!」
十八公主說到這裏,不由悲從中來。伸手捂著小嘴,無法抑制的嗚嗚地哭泣起來,淚水翻飛,直如雨下。
孫樂輕聲問道:「出了何事?」
看著看著,他嘴角微揚,笑意盈盈,眼中波光流動。過了片刻后,五公子低低地問道:「你為何要躲?為何不願意幫她?」
「才智可畏?」
他索性把竹簡也放下,轉過頭專心地看著孫樂。
「有了?」
眾宮女急急地應了一聲,便向孫樂的方向追出。
哦?
孫樂聽到他長嘆,不由詫異地抬頭看去。
五公子朝著孫樂離開的方向瞪了幾眼,喃喃自語道:「越發膽大了!」
說到人頭,五公子的臉白了白。
一眾看熱鬧的婢僕看到孫樂走來,連忙作鳥雀散開。
「諾諾。」
「一刻鐘。」
這話也有道理。
嘆息聲中,五公子一臉索然地站了起來,慢步向外面走去。孫樂看著頗有點落寞的五公子,望著他的背影暗暗想道:公子已對我有不舍之情,他怕我棄他而去。可是……
十八公主一看到孫樂,那打扮精緻的小臉上迅速地浮出一抹怒火。她雙眼冒火,銀牙緊咬,騰騰地沖向孫樂。
可孫樂還是看到了他臉上的偷笑的表情。
只見孫樂飛快的一躥,居然衝到了他的寢房裡了。五公子隱隱地聽到她對侍婢們吩咐道:「如有人問,說我不曾在。」
十八公主喘息稍定,抬起頭恨恨地瞪著孫樂,杏眼中淚水盈盈,「你別以為我是愚人!姬五對你言聽計從,此事一定是你作崇!而且,而且,要不是你說了什麼話,我父王也不會令我打消念頭!我大王兄也不會突然對我不理睬了!姬五是個老實人,只有你才狡計百端。孫樂,我恨不得把你碎屍萬段!」
天啊,還真是十八公主的那幾個貼身宮女!她們當真尋到這裏來了!
這時,五公子瞅了瞅自己的背後,問道:「何事?」
五公子靜靜等著她的下文。
涼水上臉,五公子馬上雙眼清亮如故,他看向孫樂,低聲說道:「我睡了多久?」
孫樂給他看得大窘,低下頭訥訥地說道:「看我做甚?」
五公子聞言又是呵呵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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