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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月無邊

作者:林家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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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四十九章 「驚喜」

正文

第一百四十九章 「驚喜」

只是一個字。
連續幾腳踢得那阿慶縮成一團不停地哭嚎后,楊郎猛然轉身沖向那個假元娘。
盧縈沒有急著走出,她回到艙房換了一襲黑裳后,才上了二層。
就在好友相逢的熱鬧喧嘩中,只見那少婦突然神秘地一笑,說道:「元娘,在這綺香閣上,你與你家阿定可過得歡愉?」
「元娘」給驚呆了,她呆若木雞地站在那裡時,把她的反應早就料定的少婦,徑自格格笑道:「元娘你傻了?阿慶過來,你說說,你們這陣子夜夜笙歌,可有弄出孩兒來?」
就在這時,只見阿慶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他朝楊郎重重地磕了幾下頭,哆嗦著淚流滿面地喚道:「郎君,郎君,不是我,不是我,是夫人,是夫人她自己勾引的人。她說你只記著鄭氏那個妓|女,她還說你近也不近她一下,她也要讓你沒臉!」
通明的燈火映照在她臉上,令得盧縈的半邊臉。都帶著一種隱約的模糊的陰影。
這時,盧縈已站到了他身側,與他並肩而立,同樣倚著船舷。盧縈沒有看向貴人,也沒有與他說話。
那華服青年不動聲色地打量了盧縈一眼,朝那對姐弟命令道:「還不上前見過黃兄?」
那華服青年一僵,而那對姐弟也悄悄看向盧縈時,貴人瞟了她一眼,點了點頭,無可無不可地說道:「恩。」
那華服青年一陣難堪。
盧縈不由想道:面對這樣的絕色,能保持心神不動的,應該沒有幾個吧?便是她,也給驚呆了。
唯一有可能有反應的楊郎,卻又因為發生的事太多,再加上盧縈有意地避開,他和他的僕人便一直沒有發現。
盧縈瞟了貴人一眼,皮笑肉不笑地回道:「這不是為了映襯心境嗎?」
突然的,他發現原本堆積在胸中的鬱氣,隨著她這句話莫名其妙的消去不少。她只是一句話啊,不曾服軟。甚至不曾正面相向,甚至還半陰半陽著,卻輕而易舉地影響了他的心志……
二層正是燈火通和_圖_書明,隱隱中,還有一陣笑鬧聲從艙中傳來。
這兩姐弟帶給人的感覺,已是極品絕色了。
……只是一句話,卻奇異地讓天空都明亮起來。
聽到腳步聲,貴人轉頭看來。
那少年眉如春山,那少女眼如秋波,一動一靜,一剛一柔,渀佛把江南的山和水分割開來,真真是動人無比。
就在她冷得牙齒格格相擊時,只見那「姘夫」阿慶漲紅著臉,滿頭大汗地向後退去。
盧縈不耐煩地揮了揮手,「捨不得就帶回去吧。」像甩掉一坨污泥一樣,她甩了甩袖,示意那華服青年帶著兩姐弟退下。
楊郎一怔間,回過頭來看了看。而這時,他左側的一個僕人說道:「噫,一直都在啊,怎麼這麼一會就不見了?」
盧縈卻是淡淡說道:「好不好,還要過會才知道。」轉眼她命令道:「你低下頭,他們說什麼也不要抬頭。」
就在她伸手抱著「元娘」時,從碼頭處又走來了幾個打扮雍容得體的貴婦和少年少女。這些人一個個衣冠楚楚,一看就是出身不凡的。不過很顯然,楊郎和元娘是他們的中心,因此他們親自上船來迎接兩人,一看到他們,便把他們圍在中間。
在貴人低頭品酒中,執六笑道:「這小女子透著一種堅韌和鮮活,明明也經常使壞,卻坦蕩得就像那日光……咱們這種自從便在爾虞我詐的大家族中成長出來的,怕是沒有幾個有這種敞亮的鮮活了。」
盧縈迅速地收回目光。不知不覺中,她小小地咬了一下唇。
只是一眼,盧縈的目光便被那兩個美人凝住了。這兩個美人,面目極其相似,卻是一俊秀動人一明艷照人,竟是一對雙胞胎姐弟。
就要到達此行的目的地了。
她的聲音不小。不但不小,還有點偏大。
只是招了招手,令一美人斟上一盅酒後,她慢慢地品了起來。
饒是自覺適應力強的盧縈,這時也一陣期待。說起來,她真佩服這些綺香閣上的https://www.hetubook.com.com人,可以經年累月在船上獃著。怎麼著,呆在船上的感覺,也不會比腳踏實地強啊。
這時,貴人明白過來,他揚了揚唇,低沉地說道:「不過是美人而已,我見得多了。」
那華服青年僵了一會。按道理,他已準備送出的人這般帶回,著實顯得小氣,登不了大雅之堂。可把這樣千辛萬苦得來的人送到一小白臉手中,而不能討好正主,他又著實不願意。因此在陪了一陣笑后。那華服青年哈著腰,帶著兩姐弟退了下去。
執六一呆時,貴人唇角一抽。
扮成男僕的元娘動作一頓,她詫異地轉頭看向盧縈,輕聲道:「阿縈,她是我的好朋友手帕交呢,她是際氏的小女兒際映,她人很好的,對我也極好。」
與元氏一樣大受打擊的,還有楊郎。只見他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好一會,他猛然沖向阿慶,把他重重一腳踢到在地上后,楊郎在他身上不停地踩著。一邊踩,他一邊嘶聲叫道:「賤婦,姦夫!賤婦!姦夫!我要殺了你們,我要殺了你們!」
出現在她視野中的,是一個相貌堂堂的華服青年。而在那青年的身後,跟著兩個美人。
漸漸的,大船靠上了碼頭。
艙中映照出來的光亮中,貴人手持酒盅,倚船而立,表情閑適中透著冷漠,竟是看也不曾看那兩姐弟一眼。
……聽到這裏,元氏猛然向後退出幾步。
當下,盧縈把他的婢女帶來,朝向那秀麗的中年人,盧縈低聲交待道:「把她化妝成元氏的模樣,可成?」
兩人不動聲色地打量中,盧縈來到了二層上。
尋思到這裏,盧縈不由轉頭看向貴人。
盧縈品了幾口酒後,召來一個僕人問道:「船尾發生了什麼事,這般熱鬧?」
合著她不|穿這黑袍,就顯不出她與貴人鬧彆扭后的鬱氣了?
當下,他轉向盧縈,陪著笑說道:「這個……」才說了兩個字,盧縈便不耐煩地手一劃,打斷了和_圖_書他的話頭。她冷冷地說道:「怎麼,捨不得?」
貴人瞟了她一點,也不多問便點了點頭。
那中年人想了想,道:「戴上紗帽或斗笠,應是差相渀佛。」
看到他這麼一退,元娘的眼中終於有了光亮,她希翼地看著他。
盧縈從樓梯走出時,一眼便看到靜靜地站在船頭處,夜風中的貴人。風捲起他身上的玄袍,明滅不定的燈火鋪在他俊美的臉上,使得他的身影,透著種說不出的寂寥。
他們的聲音剛剛落下,便聽得盧縈漫不經心地聲音傳來,「疆郎,我還少了端茶倒水之人,這一對姐弟,轉送給我如何?」
「那你去辦吧。」
事實上。這綺香閣畢竟是煙花之地,這是男人來玩的地方。能來這裏的女人,哪裡還有端莊節婦?那鄭氏當初讓楊郎把元氏叫上這船,本就是抱著讓她名聲敗壞的念頭。
眼見楊郎衝來,那少婦際氏抱著元娘,朝著楊郎尖叫道:「楊家郎君,不可,不可……」在這兵荒馬亂中,盧縈突然朝著被那際氏抱住的假元娘點了點頭。
這般在河道中行駛多時,盧縈與元氏的走動雖然不頻繁。卻早有人看到了。不過做為盧縈的姘頭,貴人都不曾說些什麼,船上的其他人自是不會理會。
執六朝她上下打量一眼后,怪叫道:「哎喲!阿文,你這袍子挺有殺氣呢。」
望著那碼頭處越來越清楚可見的行人,戴著紗帽的元氏臉色有點發白,她在不知不覺中,已站到了能給她溫暖和依靠的盧縈身側。
就在幾人交談之際,站在盧縈身後的一個男僕身形一動便要開口。
就在這大庭廣眾之下,當著這麼多有頭有臉的人,這姓際的少婦竟然直白白地說出這樣的話來。
盧縈點頭,那僕人退下后,她轉頭看向貴人,問道:「疆郎喚阿文前來,可有吩咐?」
她的聲音中,于漫不經心中透著一種不耐煩,這是一種與這近的流言,與她身上的衣著一樣基調的不耐煩,陰沉,和_圖_書冷漠,隱有戾氣……
「啊?好的。」元娘老老實實地低下了頭。
那僕人恭敬地應道:「是從支流處駛來一隻大船。那船沖勢甚急,差點與我們的船相撞。不過現在沒事了。」
便是這個字,卻透著由衷的冷漠和隨意。當下,那華服青年的臉上閃過一抹失望。要知道,這樣一對絕色姐弟,可不是容易找到的,他可是費了好大功夫才得手啊。這般剛站出來便給轉送到了一個小白臉手中,說不失望那是假的。
船隊在江中行駛了大半個月後,終於,武漢城出現在視野中。
隨著武漢城越來越近。船上的眾人,也都絡續站到了外面。
感覺到盧縈地盯視,他慢慢抬起頭來。迎上她的目光,他薄唇扯了扯,淡淡說道:「看我做甚?」
可憐這青年,也是武漢一流世家出來的,可這會退下時,他那挺直的腰已在不知不覺中佝僂了些,原本很足的底氣。更是渾然無存。
歡叫聲中,她朝著戴著紗帽的「元娘」一撲而來。衝到面前牽著「元娘」的雙手,少婦驚喜地叫道:「元娘,我早就料到你們今天會回航,這不等到你了?」
兩姐弟應聲上前半步,他們齊刷刷地,如風吹揚柳般一禮,朝著貴人喚道:「馮霽馮月,見過主公……」
貴人沒有開口,倒是執六在一側低聲說道:「傍晚眾船人員流轉時,新轉了幾個貴客。那些人不知道盧文的威風。執意要送美人給主公。」說到這裏,他眼睛一抬,道:「喲。這不是來了?」
盧縈正是背光而來,她又身著黑袍,越是這般黑暗,越是襯得她如玉般的白皙挺秀。
就在這時,盧縈扣住了她的手,低低的,警告地說道:「別動。」
也因此,元氏這個世家婦與盧縈這個美少年走得近,眾人看在眼中,也都不以為然。
盧縈轉頭。
盧縈不想去追究自己心態的變化。她慢慢轉頭,看向聯袂站在貴人面前的這對絕色姐弟。
這一轉頭,她不由一呆。
隨著她的聲音一落www.hetubook•com.com,眾人齊刷刷看來。只見一雙雙目光看了一眼元娘,又看了一眼站在楊郎身側的三十來歲的男僕阿慶。漸漸的,四下安靜起來。
這時,執六走到他的身邊,一眼看到盧縈,他「啊哈」低笑出聲,笑過之後,他轉向貴人低聲說道:「主公,我知道她哪點不同了。」
就在這時,那少婦四下一瞅,突然欣喜地叫了一聲,「元娘!」
望著陰暗中她纖長白皙的頸項,還有那舉手投足間的平和,貴人突然覺得心頭一軟,不過轉眼他便面無表情地轉過頭去。
這過程中,元娘站在一側都聽了個清楚,卻一點也不明白。不過,她雖然不懂,在那秀麗的中年人動身時,還是安靜地跟著那人走了下去。
「好。」
眾婢女涌到了船上。在一陣尋找中,盧縈見到眾婢女來到了楊郎和他的僕人身邊。不一會,那少婦也上了船,只聽她朝著楊郎急急地問道:「元娘呢?怎麼不見元娘?」
……一直之間,盧縈身後的真元娘只覺得徹骨冰寒!
他才帶著姐弟倆退下十幾步,便聽到那風神如玉的美少年撒嬌道:「這還要過多久?真是無聊……」接著,他聽到那黃家郎君低聲安慰了句什麼話。聽著聽著,華服青年暗暗想道:這洛陽來的大人物就是不一樣,我手中的這對雙胞胎。在武漢是那麼稀罕的寶貝,可這兩人連瞟一眼也懶,那少年連舀來閑話一句。賭氣一番也不屑。
大家族出來的人,天生便有著幾分陰暗,而盧縈完全不同,她像那午後透入窗子中的那一束陽光,便是微塵在其中浮沉,卻是光明而鮮活的。
這時,盧縈微微側頭,命令那個秀麗的中年人,「把元娘帶下去,把她化成丈夫。」說到這裏,她轉向貴人,靜靜地說道:「疆郎,得借你的婢女一用了。」
就在船上眾人紛紛踏上跳板離開時,從碼頭處走來走來一個長相楚楚動人,頗顯得溫柔純良的少婦。只見那少婦四下張望著,尋了一會後,她朝幾個婢女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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