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而最輕鬆的莫過於月美景了，為人單純善良，灰霧不僅沒有為難她，反而紛紛從她身邊避開出來一條通道。

蕭羽大汗，原來真龍竟打得一手好算盤。他一咬牙，伸出雙手，隨即一手喚出星斗絕陣，一手祭出殺戮之劍道：「前輩，您現在看看我有沒有實力？就算飛升上界也應該有自保之力吧？」

不等月美景還要說些什麼，蕭羽再次陷入幻覺之中，和當初一樣，同樣的話如今再次浮現在蕭羽的腦海中。

「蕭哥哥，你沒事吧？要不我們出去吧？」

「可是你……」

雖然沒了下文，可能得到真龍一句話的肯定還是很不錯的，而真龍對歐陽憐心看都沒看一眼，這讓歐陽憐心很受傷，可真龍不看，她又不能強逼不是。

「走吧，前面就是真龍前輩的地盤了。」

蕭羽好說歹說，真龍就是不肯歸位，蕭羽一咬牙道：「前輩，要怎樣你才肯歸位？」

蕭羽又看向雲觴和月美景，見兩人搖頭，蕭羽徹底鬱悶了。

但令蕭羽意外的是雲觴，這傢伙作為化神強者，又活了那麼久，口口聲聲說什麼殺人放火無惡不作，原來都是空談，因為此時的她，一臉輕鬆，不知道是修為太高應付灰霧迎刃有餘，還是其他的原因。

蕭羽艱難站起身，來到她身旁，將人抱起，柔聲問道：「你方才有沒有聽到聲音？」

看著眼前的一片灰霧，蕭羽意有所指道：「待會小心點，別惹怒了真m.hetubook.com.com龍前輩。」

「不是，真龍前輩，您身為飄渺之書的器靈，能不能有點職業操守，您看，我馬上就要成道飛升了，飄渺之書又在我身上，若是丟下你在這裏受苦，我於心不忍啊！」

蕭羽苦笑一聲，指著前方艱難地道：「無妨……你先去……前面等。」

人都見過了，蕭羽終於想起來這裏的目的，於是道：「真龍前輩，可有法子助你離開此地？」

說完就不再搭理雲觴，轉而看向月美景，「這小丫頭不錯。」

別說真龍了，一旁的雲觴終於明白蕭羽為何要抓玄武了，原來是想用玄武來替代真龍鎮壓善終，想著想著，她就對蕭羽的不要臉洗刷了三觀，悄悄別過臉去，這簡直沒法看，太不要臉了。

「得了吧，有話直說。」

「……」

從蕭羽手中掙脫之後，雲觴迫不及待飛到真龍面前道：「能不能幫我將血脈喚醒？我想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現在又在哪裡？」

「……」

月美景好奇地打量著四周，也終於看到了那塊石碑，待湊近一看，不由自主地念道：「善有善報，惡有惡報；善者入善終，惡者入輪迴。善終之地，為善者可入，為惡者亦可入，然為惡者後果自負。」

真龍搖頭，繼續道：「善終英魂不滅，吾終身不得離開，我的使命就是鎮壓此地，我若是離開，蒼月大陸必將大亂，這裏面的因果太大，你我都和-圖-書承受不起。」

氣得雲觴尖叫出聲：「臭小子，你敢非禮老娘，老娘跟你拼了！」

歐陽憐心喘了幾口粗氣，這才緩緩睜開雙眼道：「沒有，我只感覺到無盡的壓迫，像是要將我整個人碾壓致死的感覺，其他什麼聲音倒是沒聽到。」

月美景也看出了這一點，所以她來到蕭羽身邊，想要為蕭羽減輕負擔，然而灰霧還是縈繞著蕭羽。

「誰為善，誰為惡先不說，你所向之道，有善惡之分，就看你怎麼選，怎麼走；仙道不一定是善道，魔道不一定是惡道，唯有堅持本心方可證道。」

「乖！」

歐陽憐心同樣不好受，能修到半步化神的她，手上的人名雖然比不過蕭羽，但為了爭奪修鍊資源殺人是不可避免的事；此時的她在苦苦掙扎，艱難而行。

「到了！」

「不行的。」

真龍看到這一幕，眼前一亮，驚訝道：「咦？居然是月族的禁術星斗絕陣，月族在蒼元界甚至在仙界都是大族，他們的禁術自然非同小可，不過我更看好你的殺劫，想不到你小子真的參悟到了殺劫，不錯不錯。」

「真龍前輩……」

蕭羽淡然解釋了一句：「意思就是好人有好報，惡人有惡報，為善者可以進善終之地，為惡者也可以進，只是為惡者進了之後會有什麼後果？那只有為惡者自己清楚了。」

腦海中有個聲音不停地問蕭羽為何要殺那麼多人，為何要牽連無辜，蕭羽只得和-圖-書咬牙堅持，他知道不管他回不回答，罪依舊要他承受，所以回答與不回答有何區別！

「不然，善惡到頭終有報，此乃因果輪迴之道，亦是三千大道之一。」

蕭羽被真龍笑得有些尷尬，摸了摸鼻子試探道：「那真龍前輩……」

「小子，你怎麼又來了！」

「何為善？何為惡？修真界修士誰能說自己是為善者！又有誰被標榜為惡者？」

「現在還不行，等你到了化神再說吧！」

然後轉頭望向蕭羽問道：「蕭哥哥，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呀？」

豈止是痛苦，再次踏入善終，蕭羽再次嘗到了生不如死的那種感覺，那種將人往死里擠壓，那種從元神最深處帶來的沉重感，那種令人悔恨、令人懺悔過往的所做所為，都是來自元神的拷問。

蕭羽尷尬地咳嗽了一聲，緩緩道：「知道瞞不過前輩，我需要用飄渺之書破開結界，飄渺之書雖然認了我為主，可我至今都無法使用，思來想去，我覺得應該是少了前輩才會這樣。難道前輩不想恢復自由嗎？」

不過出了灰霧就好，他還擔心如果走不出這灰霧，那成道飛升一事可就要涼了。

真龍搖頭，沉聲道：「還沒到時機，若要強行覺醒，對你今後的修行有損，緣分到了，自然而然就能夠覺醒，不過我提醒你一句，你雖然身具鸞鳥的一絲血脈，覺醒的可能性極低，甚至可以說不可能有覺醒的機會，除非遇到屬於你的機緣。」

m.hetubook.com.com盯著不懷好意的蕭羽，真龍豈會猜不到他在打什麼鬼主意，想也不想就道：「待得好好的，吾幹嘛要離開？」

休息了一陣，蕭羽率先朝真龍走去，沒走幾步，便能聽到一陣呼吸聲，順著呼吸聲的指引，穿過亂石群一座平台之上，真龍正睜著眼睛瞪著蕭羽。

「飄渺之書認你為主，這事我無法改變，但你太弱了，去到上界連死都不知道怎麼死，到時候受苦受累的還是吾，與其跟著你吃苦，還不如熬到你羽化之後，等解除了與你的契約，吾自行離開豈不快哉！」

別怪蕭羽詫異，就連雲觴都不知道自己竟然還有這樣的血脈，哪怕只有一絲絲。

「小子，困在這裏和困在飄渺之書里有什麼區別？再說我在這裏待習慣了，懶得挪窩。」

一旁的歐陽憐心也癱軟在地，情況只比他稍好一點而已。

她喜歡那樣的眼神，因為它代表的是親情而不是虛情假意，更不是色|欲。

蕭羽發現，聲音是來自兩個人的，兩個人看似在爭論善與惡，可仔細一想，又覺得他們是在論道，他曾經問過情月初，可情月初說她並沒有聽到任何的聲音。

為什麼他的腦海中每次都會聽到，難道真的就只是因為他是一個作惡多端的人嗎？

真龍看著蕭羽，又盯著玄武看了幾眼，隨即哈哈大笑起來：「哈哈……你小子竟然連退路都給吾想好了，我若再不答應，豈不是枉費了你的一番苦心，哈哈！你小子太有和_圖_書趣了，吾喜歡。」

蕭羽心中一喜，他看到了真龍眼裡的興奮，於是急道：「那前輩現在可願歸位，隨我征戰蒼元？」

「那如果用他代替呢？」

蕭羽剛要說話，真龍已經將視線投到了雲觴身上，驚訝道：「你的血脈里竟然還有一絲鸞鳥的血脈，可惜不純。」

每當有修士遇難，善良的小美人就會熱心相助，然後被欺騙。要麼就是見色起意，要麼就是見財起意，幾次之後，月美景也弄明白了一件事，男人沒一個好東西，除了蕭哥哥。

一旁的歐陽憐心聽了蕭羽的解釋，不由腹誹了一句：你蕭羽便是這修真界最最最惡之人，進這善終之地對你而言，應該是最痛苦的事吧？

「……醒醒，蕭哥哥你醒醒？」終於，就在蕭羽快要堅持不住的時候，月美景擔憂的聲音響起，他連忙睜眼一看，發現不知何時他們已經出了灰霧。

該死，這就跟魔音繞耳一樣，不停地在他耳邊盤旋，他想閉了聽覺，可仍在腦海中迴旋。

蕭羽說完，將玄武直接從幻魔空間里召了出來。

蕭哥哥雖然有時候也喜歡占她的便宜，比如抱她和撫摸她的小臉，可她從蕭哥哥眼睛里，看不到那種骯髒的眼神，有的只是單純的疼愛和憐惜。

蕭羽同樣驚訝，可左看右看，都看不見雲觴哪裡有一絲鸞鳥的痕迹。甚至直接抓住雲觴翻過來覆過去的尋找答案。

「世間本無善惡之分，皆因萬千生靈自食其果，妄想將善惡分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