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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丑繼續說道：「『黑潮來襲，地獄將降臨人間』，這是那封文獻上的內容。但我看了，也就唬唬那些古代人。現在的蒸汽城，足夠應付一切了……畢竟，您知道的，那些地底的存在再如何，這方天地也不允許超出了您這個階位的力量存在的。」

卡沃也沒否認，反問道：「你覺得我會和你賭？」

……

殺不死，也殺都殺不完。

「好像是一朵花？」

煙霧散盡，再一看。

而這時候，森林里某處，科爾曼一族掌控【木之圖騰】的「鬼菇長老」達勒卻大驚，臉色慘白地呢喃自語：「傳說生長在地獄中的植物『摩羅屍王花』，這東西這麼會在中庭部落里……」

「你看到過和阿爾科隆山脈一樣高的花？」

不過半日時光，越來越多的高階「活屍」集結在了光輝城外，密密麻麻有數百萬之多。弱到火槍就能打的粉碎的骷髏怪，還有高達數百米，火炮難傷的「巨人之屍」……

「你們快看，那片森林動起來了！卧槽，那……到底是什麼玩意兒？」

而那張原本英俊的臉上，也突然濃妝艷抹，白的嚇人的厚厚粉底，紅紅的鼻子，滑稽的眉毛和誇張藍紅色眼影，當然還有那一頭草綠色的糟糕短髮和紅綠羊角帽……

卡沃看了他一眼：「哦？你要出小丑牌了？」

再次被拒，小丑眼裡的暴戾已經濃郁到了極致，理智的人格已經徹底被壓制。

一個靠窗的位置，有個穿著黑色西服的青年正在悠閑的喝著咖啡。

幾乎同一時間，阿爾科隆山脈以西的大片荒原上，到處都出現了井噴一樣的黑色氣柱……

沒有半點猶豫，他踏著棋盤的格子，朝著不遠處那個帶著眼鏡正在看書的白鬍子老頭走了過去。

他似乎默認了小丑的說法，又道：「然後呢？」

然後他一手拿著小鏡子，一手就蘸著血，在自己臉補了補妝，抹出腮紅，抹出了一個月牙形的大笑臉……

光輝之城的一個驛館里。

……

而圖書館不遠處，大皇子昆廷已經等候多時。他看到梅特涅活著走出來，面上一喜，同時眼裡也浮現了一抹陰冷。

另一方是棋盤上了是王、后、象、馬、車、兵。

他看著遠處荒原上衝天而起的黑色氣柱，彷彿早和圖書有預料，嘴中呢喃自語：「『黑潮』爆發了啊……」

他好像很滿意，隨手丟掉了鏡子，跨入了圖書館的大門。

「那就是沒得談咯？」

待得手杖重重地杵地，一聲清響，煙霧「噗」的一閃，從腳下騰起瞬間籠罩了全身。

這就是賭徒序列的歸途！

他只是意外，居然弄出這麼大的動靜，便問道：「城外的動靜是你弄的？」

聽到這句話，卡沃抬頭看了一眼梅特涅，略顯一絲詫異。

他停了下來，似乎是看著鏡子里的自己的妝容不太滿意，癟了癟嘴。

異像，遠不止「灰燼之森」。

一朵巨大的黑紅花骨朵突兀地出現在了森林中，大的讓人瞠目結舌！

又用糖匙有節律地敲擊著杯口，發出清脆的響聲。

他打量了一下自己的小丑服，心滿意足，「嘖嘖，我還是更喜歡這身衣服呢……」

泥土裡，又爬出來了越來越多的濕屍、腐屍、乾屍、白骨……

這一刻，無論是科爾曼人，還是機械城上的獵荒者都驚呆了。

梅特涅身上驀然騰起了一股非常詭異的氣勢。他拿起了桌子邊的銀柄手杖，像是魔術師一般，在空中挽了一個讓人眼花繚亂的棍花。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當初和雷恩斗過地主的「克萊門斯·F·梅特涅」。

荒原里的某處，凍土裡，突然地面鼓脹龜裂開來。

「『莫羅戈斯神殿』的情報，最初就是我從奧瑪皇家寶庫里找到的一份遠古文獻解里讀出來的……」

卡沃平靜地沒有說話，彷彿早就知道這個結果，靜待下文。

「是啊。」

然後更為驚恐的是，他們發現那些復活的「屍體」，根本就殺不掉。

光輝城變幻了防禦姿態，火炮和魔法塔也紛紛露出了它們猙獰的獠牙。

就在黑氣瀰漫大地的第一時間。

小丑胸有成竹：「籌碼我已經都押在了賭桌上，你我都在局裡。不分出個勝負，您覺得誰有資格下桌呢？」

頓了頓，他眸光么猛顫，彷彿也明白了什麼，絕望地呢喃道：「【黑潮】來臨了……」

他幾近猙獰道：「卡沃大師，難道您就不想給這個時代一點希望么？」

哪怕是腐爛的只有白骨了，也因為那黑氣重新「復活」了過來……

卡沃表情絲毫沒有和-圖-書變化，讚許了一句。

黑氣井噴震驚了城裡所有人，他卻不急不緩地呷了一口咖啡，目光望著遠處漸漸深邃。

他從一個紳士風度十足的宮廷幕僚，轉眼變成了一個賣弄滑稽的小丑。

森林中，「地獄之眼」中噴出的黑色潮水像是「信號彈」一般，引爆了一連串的連鎖反應。

起初的時候，獵荒者們還能輕鬆打碎那些從淺層泥土裡爬出來的骷髏怪物。可漸漸的，泥土深層里，出現了一些能殺死高階超凡的棘手「活屍」，還越來越多……

「嘿嘿，鄙人有幸能和卡沃大師對弈一局，傳出去也足以自傲了~」

裝束一變，梅特涅的氣質也陡然一變，臉上露出了皮笑肉不笑的浮夸的假笑。

小丑也不在意這詭異的環境幻化，眼中的笑意越發囂張。

然後，他歪著腦袋想著了想，又像是想起了什麼，興奮地打了個響指，「咔~」。

戰場上，這詭異的一幕也在發生著。

屍體踉踉蹌蹌的站了起來，而空氣中的那些黑氣彷彿被屍體里一股神秘的力量吸引，鯨吞般吸收了進去……

「然後，就是新的時代啊。」

城外開始出現了密集的「活屍」大軍，留手城裡的所有人都進入了戰備狀態。

小丑搖了搖頭，眼裡理智和瘋狂的光芒交替著。

鐺、鐺、鐺……

說著，小丑眼中人格替換，暴戾澎湃湧出。

那些沉睡了無數年的屍體被這黑潮驚醒，一個個怪物掙扎著緩緩從泥土深處爬了出來。

不多時，城外的荒原上，密密麻麻的「活屍」從地里爬了出來，

梅特涅的悠閑與之忙碌格格不入，他不急不緩地喝完了整杯咖啡。

他嘴角凝固了黑色的血痂，咧口就能看到一口大白牙：「然後，正好那群老牌貴族們準備吃掉黑金商會，我就順手給了『黑金的人』咯。當然，兩大帝國和還有你們光輝城五大家族自然就得到消息，也都入局……」

獵荒者們驚訝的發現剛才殺掉的敵人，因為吸入黑氣，又緩緩站了起來。

停頓了一瞬，他才又道：「原本那位……那位長公主，只是一顆種子，順手幫了一把罷了。當然，現在看起來，她才是最讓人期待的那一顆。」

再一看，人已經踏上了街道，歡heｔｕｂｏoｋ•ｃoｍ•ｃoｍ快地朝著城裡那座像是金字塔一樣漂亮玻璃建築歡走了過去。

他們被活人的氣息吸引，不約而同地朝著光輝之城集結而來……

他手腕一抖，變魔術似的掏出了一柄飛刀。對著鏡子中的自己，歪了歪嘴，毫不猶豫用鋒利的小刀在自己的嘴角兩側割開，劃出了血肉外翻的傷口。

黑氣遮天蔽日，整個荒原彷彿要都像是地獄一般，永無天日。

看到這位不請自來的皇子殿下，梅特涅卻彷彿早有預料，他咧著那恐怖血口，走了過去，詭笑道：「大皇子殿下，幸不辱命。」

……

這是死者的天堂。

……

卡沃搖了搖頭：「我在你眼裡看到了仇恨和偏激。所以，哪怕我認可了你的一些觀點……我也不會讓你胡來。」

……

原本他那身熨燙著筆挺看上去無比紳士的黑色禮服，像是變魔術一般突然變得花花綠綠，看上去像是馬戲團博人一笑的小丑服，很是打眼。

超凡的世界，屍體沒那麼容易腐朽。

卡沃難得地認可地點了點頭：「那個年輕人說的理論，我也很認同，但還有很長的路要走。而你，太激進了。」

而那些黑潮井噴最濃郁的地方，一尊尊巨大的身影緩緩站了起來，它們像是長長的睡了一覺，醒來，便要毀滅世界。

「倒是有趣的能力……」

片刻后，這具腐屍的眼眶凝聚成了一團像是鬼火一樣的黑色火焰。定睛一看，那團黑色火焰正正在凝聚成黑色結晶……

小丑眯眼成了一條縫隙，「所以我想和你賭一局。」

卡沃似乎對梅特涅會來沒有半點意外。

他回頭看了一眼圖書館深處，目光複雜。

這詭異一幕在整個荒原上都在發生著。

它的眼珠已經腐爛掉，胳膊也被不知道什麼動物給咬斷了一截。

而與此同時，「灰燼之森」外圍的所有人都發現了森林深處的異狀。

聽到事情的來龍去脈，卡沃沒多作評論，只淡淡地說道：「這次荒原上的動蕩，會死很多人。」

百、千、萬、十萬、百萬……數量數之不盡。

……

連小丑自己的身體都彷彿像是失重了一般，出現在了一塊虛幻的黑白格子棋盤上。

「是啊！畢竟這一局……打算賭上性命了呢！」

小丑也沒隱瞞和圖書，歪著腦袋笑了笑。

但越是不容易腐朽的屍體，也就意味著它們生前實力越強。

一邊走，小丑還一邊拿出了一塊小鏡子，臭美地打量了鏡子中的自己。

小丑：「是啊，會死很多人……但這並不糟糕，反而對於這個時代來說，是『好事』呢。」

他們還沒看懂那突然衝天而起的黑氣到底是怎麼回事兒，突然一陣地動山搖。

淺層泥土裡，一具已經高度腐爛了的獵荒者屍體緩緩站了起來。

「篤！」

聽完一切，卡沃神態平靜地合上了手中的書籍，「所以？」

剛殺掉的魔獸也復活了……

突然，

「不。我是想給這個時代一點希望……」

哪怕是被火槍打成了篩子，它們依舊能行動；哪怕是被攔腰斬斷，它們也能拖著血淋漓的內臟，用雙手朝著活人爬去瘋狂撕咬活人。越是高階屍體，實力就越恐怖，兇殘且完全沒有任何理智……

然後，他們就看到了森林深處那一大片地方突然變成了一朵巨型食人花，緩緩合攏了它的花瓣，將整個森林中心的一切都吞噬了進去。

這時候，小丑的神情越來越亢奮，又說道：「我輸了，輸命；您輸了，放棄光輝之城吧！哪怕是您還強行把它捏在手裡，它也不是你想象的那個『自由之城』了……」

像是地獄之景，降臨人間。

再一看，鏡子里，一個咧口笑的十分滲人的血腥小丑，眼裡還掛著濃濃的暴戾笑意。

各種點數花色的黃金撲克，和對面那些黑白棋子對峙了起來。

城裡，一片緊迫慌亂之景。

然後，活人被屍體咬死殺掉后，不多時，吸收了黑氣，又成了一具新的「活屍」，踉踉蹌蹌的站了起來。

「這樣就很完美了~」

小丑走了進去，扯著嗓子喊了一句，「嘿，卡沃大師，我來找你玩牌了！」

不僅僅是人，還有魔獸。

一個小時后，梅特涅吐血，略顯狼狽地走出了圖書館大門。

暴戾人格，早就讓他按耐不住，想要和這個「十大傳奇」第一的卡沃大師博弈一場了……

一方是9、10、J、Q、K、A……

小丑眯著眼，耐心地看著卡沃翻書，回應道：「已經固化的土壤壁壘不打破，新生的嫩芽就永遠無法成長。你沒勇氣打破，我便幫你……」和圖書

沉思了好半晌，他這才像是決定了什麼，自言自語地嘀咕了一句：「現在，也該去結束那一場賭局了……」

那一聲劇烈的爆炸音傳數十里。

「……」

卡沃白眉一挑，不置可否。

想想，站起了身來。

小丑說到這裏，眯眼問道：「之前我們去瘟疫基地，那個叫雷恩的醫生一番言論讓我覺得看到了更多新的東西，您不覺得他說的，這個時代本來可以更好么？」

無數年來，這片土地下埋葬了一個又一個的文明，也埋葬了無數強大的存在……

也沒回頭，他彈出了一枚金幣，留在了桌上結賬。

這些「活屍」彷彿被某種神秘氣息指引，對身邊的魔獸視而不見，卻本能地要撕咬一切活著的人類。

距離灰燼之森千百裡外的「光輝之城」，便是整個阿爾科隆山脈以西最大的人類據點。

他看著滿天撲克不為所動，淡淡地問道：「值得么？」

卡沃：「你想為那位奧瑪長公主鋪路？」

卡沃抬了抬眉，有了些興緻：「哦？」

此話一出，小丑咧口瘋狂的笑了起來，眼中神芒越來越暴戾，「哈哈哈哈……那我們就來賭一局吧，卡沃大師！」

四周光景一變，圖書館的一切突然變得虛幻了起來，空氣中到處都是漂浮著的書籍……

「森林里是有火山爆發了？不對啊，這怎麼噴的是黑氣……」

哪怕是賭上性命！

獵荒者們便龜縮在了機械城裡，再不敢社輕易涉足荒原。

小丑越說越興奮，彷彿像是一個推銷自己產品的銷售員，用著利索而清晰的語速說道：「雖然【黑潮】之後，荒原上的生存環境雖然會很惡劣。但這裡會成為真正的獵荒聖地，那些從地底爬出來的殭屍會帶出無數古代文明遺迹。而『深淵魔氣』，也會讓這片荒原變成超凡者的修鍊聖地！到時候，兩大帝國海量的獵荒者們會聞風湧入，人口會出現大量遷移，貴族們會惶恐不安，新的秩序將會建立。當然，在此之前，我也會讓奧瑪徹底土崩瓦解。希德那群吸血鬼靠血裔掌握的政權雖然不太好對付，但時代的大潮，遲早會淘汰那群本來就該躺在棺材里的傢伙……」

他手中翻出了一副純金撲克，然後朝著天空一拋，這一瞬，四周虛幻的棋盤竟然被逼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