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那個女人
「就憑你？」
雷恩如果單純想要殺掉這個烏姆，根本不用這麼麻煩。
話音未落，烏姆眼裡寒芒迸射，身影便像是炮彈一般再次衝撞向了雷恩。
此時此刻，雷恩的雙拳沾滿了鮮血。
這還幸虧是遇到了同是格鬥家的烏姆，否則換做其他不耐揍的四階超凡，怕不是得被幾拳給打死？
只有她看明白了雷恩到底在幹嘛，搖晃著紅酒杯的，自言自語道：「嘖嘖，他倒是找了個好對手。」
她的眸光中倒映著遠處那個剛毅男人的背影，嘴角掛著溫柔的笑意，嘴裏細語：「這傢伙的進步，還真給人了一個大驚喜呢。」
超凡大階位的差距，可不是這麼好逾越的。
無數次之後，烏姆終於發現了，也認清了現實。
雷恩第一次將烏姆一腳踹飛，砸在了舞台的廢墟之中……
圍觀的貴族們和騎士已經徹底傻眼了。
【叮！數據收集中，武技捕捉中……】
何況，那傢伙的「拳意」，讓雷恩終於切身體會了一番，如何叫做「有靈魂的武技」。
他想殺掉雷恩，必定會手段齊出，各種奧義，殺手鐧，秘技都不會藏著掖著……
顯然，如果沒有意外，這個號稱奧瑪百年不遇的格鬥天才，就要死在雷恩拳腳之下。
打的越久，數據越完整。
在那些貴族小姐夫人們眼中，之前那帥氣而優雅的男人此刻依舊從容不迫，但他的氣勢已經截然不同。從一個英俊小生，變成了一個殺人如麻的「血色惡魔」。
旁邊那個面無表情的黑裙女人，第一次在世人面前展露了她那仿若人形巨龍般的……恐怖戰力！
雖然沒弄明白為什麼敵人為什麼那麼強，可事實是，再這麼下去，他就要死了。
最好是同樣格鬥家序列的對手對……
不過，他也不得不承認，這個已經進階超凡四階的烏姆，確實是勁敵。
這是「毀滅拳意」。
卡諾莎美眸中波光蕩漾，看著那個男人，眸光里的嫵媚越發撩人。
二人力量相仿，但速度、武技、神經反應，二者都有這肉眼可見的巨大差距。
他搖了搖頭，輕笑道：「今天你恐怕要死在我手裡了。」
所以到最後，其實就變成了兩人的鬥氣比拼。
當然，還擊了也沒用。
這就是最好的對手。
沒錯。
「……」
所以，雷恩知道需要一個對手磨礪自己的武技。
「嗖~」
「……」
不過，只有殺了這傢伙，念頭方能通達。
「這雷恩怎麼感覺怎麼都打不死啊？這也太耐揍了吧？」
內臟震裂，罡線縫合……
本能地把目光看向遠處，數百米之外，身穿黑裙的卡諾莎以一種極其霸氣的姿態瞬移出現在了場中。
一念至，拳腳和-圖-書已至。
可鬥氣恢復的效率，兩者就有差距了。
特別是超凡大階位上的「拳意」和「鬥氣凝實度」，根本有著本質的差距。
剛才一觸碰，雷恩覺得隱隱有所感悟。
就像是兩顆炮彈對撞，動靜極大。
嘭！嘭！嘭……
而不是單純地殺掉他！
那是一種精神對於力量的掌控，不單單受限鬥氣和力量，招式便在一念之間。
……
等到系統完全記錄了烏姆的數據，那麼在夢境中，他就有了一個永遠可以陪練的對手！
從一開始，烏姆沒能力秒殺掉雷恩的時候，其實戰鬥就已經註定了結局。
低階超凡鬥氣如散沙，三階超凡鬥氣如聚沙成塔，可四階超凡的鬥氣，就像是砂里摻了水泥的，硬碰之下，自然一觸即潰。
範圍性傷勢，【神愈術】直接覆蓋性治療。
可偏偏，就真實發生在了眼前。
雖然戰鬥到這裏，雷恩的鬥氣消耗也極大，他也大口喘著粗氣，可沒給敵人任何喘息的機會，再次位移，又是一腳踹了過去……
【叮！虛擬人物建立中，進度43%……43.7%……】
系統的數據收集已經差不多了，他現在要殺掉這個傢伙。
像是一股無形之力擊中了大片地面。
烏姆冷哼一聲，滿眼陰霾：「我倒要看看，你能挨我幾拳！」
「何止是耐揍！哪怕是韌性專場的四階超凡，挨了烏姆那些攻擊，怕是肺腑都被震爛了，這傢伙還能像是沒事兒人一樣，這是正常人？」
兩人都是擅長近身纏鬥的格鬥家，根本不啰嗦，招招儘是拳腳硬碰的狠辣招式。
戰鬥過程就像是照一面鏡子，你能從對方的應對中看到自己的不足，也能看到對方的憂點。
這一一碰，旁人誰都看出來了，明顯那火焰鬥氣的烏姆比紫雷鬥氣的雷恩強了一大截。
現在他被揍得這麼慘，就是因為根基不足。
……
這個從小訓練武技的格鬥天才烏姆，輕鬆就能找到他的破綻。
戰鬥拖得越久，就越是絕望。
超凡四階的烏姆應該大獲全勝的……
又是生死大仇，所以烏姆必定不會留手。
……
而敵人不是木頭，殺不掉他，他還會反殺，根本沒給自己任何機會。
不多時，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注視下。
而是難得遇到這麼一個好對手，他在磨礪自己的武技，還有就是收集數據。
所以的出結論，戰鬥系奶媽打持久戰，絕對比任何純爆發超凡職業更強！
這才是烏姆這傢伙，在雷恩眼裡最大的價值。
偌大的宴會廳里，唯一神情沒有變化的，依舊是那個坐在酒台旁喝酒的卡諾莎。
……
這一瞬，時間流速彷彿變緩了一般。
ｗww•hｅtｕbｏoｋ.coｍ.ｃom……
還會用毒？
那就是他根本殺不掉眼前這個可以無限治愈的傢伙。
最好要有死亡壓力……
裹挾拳意的招式，從物理層面上看，很「絲滑」。
這讓這個從小都被譽為「天才」格鬥家非常挫敗。
每一次碰撞，都可以看到那白衣人影踉蹌不穩，吐血倒退。
上次在沙漠遺迹，雷恩那羞辱性的中指讓他至今記憶猶新。讓他知道了原來同階格鬥家之中，還有比他自己更耀眼的「天才」。
雷恩的傷勢可以自愈，敵人的傷勢，卻越積越多……
然後，剩下的就交給系統了。
要問感受最真切的，莫過於正在和雷恩戰鬥中的烏姆。
明明自己擁有最頂級的傳承，最頂級的天賦，最頂級的外掛（圖騰），可為什麼還是打不過？
境界差距不算太大，這讓雷恩能更準確都體悟初入世界超凡的那種階位威壓，還有他那並未穩固的「拳意」到底是什麼……
而另一方面。
想找到合適的對手幾乎不可能。
但對於雷恩來說，只要不是瞬間斃命的傷勢，都不是問題。
……
也就是說，烏姆打雷恩一拳消耗的鬥氣，和雷恩自己治愈自己所消耗的，要少很多。
無論是後續想進階超凡世界所需要領悟的「拳意」，還是提升格鬥技巧，最好的方式就是實戰。
肌肉崩斷，罡線縫合……
就是這看上去輕描淡寫的這一按，就像是流星墜地一般，將那場中一方空氣都壓制到了極致，擠壓出了咔嚓的刺耳氣爆銳響……
此刻的烏姆只能被動地防禦，枯竭的氣海讓他幾乎不能再完成任何一次爆發性的還擊。
那躲在酒台後面的幾個貴族們聽到了這聲玻璃杯摔碎在地。
但幾乎在這之前，他們又也聽到了一聲急促的破風聲。
那場中兩人，瞬間變成了一團模糊下墜的虛影。
烏姆皺眉看著安然無恙的雷恩，臉上露出了狐疑。
【叮！啟動……】
鬥氣量的差距會隨著時間推移越來越明顯。
至於那些傷勢，【神愈術】一刷，轉瞬就恢復恢復如初了。
看了一陣，吃瓜群眾們也意識到，雷恩的超凡傳承可能有古怪。
戰鬥越大越激烈。
話音未落，高腳登上，那個身姿婀娜倩影就像是水中倒影一般潰散開來。而她手中的酒杯也自由落體摔向地面……
能奶、能毒、怪力……
僅僅是「怪力」一項屬性，就讓他在三階超凡中，幾乎沒有人能讓他全力以赴去戰鬥。敵人是低階超凡，他能獲得的戰鬥經驗就極少，對武技的反饋、領悟、融會貫通的效果也微乎其微；
雷恩因為「氣功師一脈」的鬥氣加成，和那「成熟體血線蟲https://www.hetubook.com.com」的原因，讓他現在擁有了同階五倍左右鬥氣量，這正好剛邁入四階的烏姆相差不多。
哪怕是不用一旁的卡諾莎動手，隨手召喚「皮卡」，也能把這傢伙給電死。
每一次兩人的碰撞，都會以觸碰點為中心，轟然爆起一團團肉眼可見的氣浪。
殺人，從來都不是目的。
這是什麼超凡序列？
【神力圖騰】側重力量上的增幅和感悟，雖然也有一些鬥氣恢復。可比【雷之圖騰】這種元素圖騰來說，二者的鬥氣恢復效率差的太遠。
她也很清楚雷恩的底牌，將來，這個男人，會更強！
不多時，有人發現了異樣。
對於別人來說，一個好的對手難逢難遇，殺了，想再遇到就難了。
在眾人驚駭的目光中，遠處的地面突然龜裂，轟然炸裂成了一個直徑數十米的恐怖深坑！
聽人講了百遍，不如實戰體會一遍。
他很清楚自己的鬥氣消耗，已經達到了一個非常危險的境地。
烏姆使出了各種手段，各種殺手鐧，可都沒能殺掉雷恩……
可偏偏，那道白色人影，卻一次次的站了起來，還越戰越勇。
……
下一瞬，
氣浪飛沙走石，彷彿風暴來臨一般，颳得這宴會廳座椅「嘎吱」亂跑。
烏姆打不死雷恩，而雷恩也短時間內打不死烏姆（只能耗血）。
而更強的敵人，比如老牌四階格鬥家，差距太大，打起來單方面「挨揍」的可能性可大，也達不到提升的效果；
「嘶~這『黑龍城城主』怎麼看得不像是常見的格鬥家序列超凡？不然，他怎麼會怎麼都打不死，還有那非人的『怪力』……」
「你們快看，那傢伙居然沒死！」
不能太強，不能太弱……
待得看到他體表那一層淡淡的金漆色，隱約明白了什麼。
但烏姆站起來的時候，額頭留著猩紅的鮮血，再沒有之前那意氣風發的傲氣。
按理說，這場戰鬥，應該是「一邊倒」的結局。
那烏姆擁有那野蠻人的神力圖騰，力大無窮也就罷了。這隨便來個三階超凡，力氣都能和烏姆不相上下？
就在所有人以為戰事已經告一段落的時候，那個白衣身影從廢墟中站了起來。
不過，這樣就浪費了這「優質對手」的價值。
而眼前這個剛晉陞四階的烏姆·洛佩茲，就是最好的「磨刀石」。
第一輪爆發沒殺掉對方還可以說是各種巧合，可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
……
三階殺四階，要被殺了的四階，還是一個大名鼎鼎的格鬥天才。
巴澤爾曾經給雷恩說過，沉浸在自己「意境」中的超凡者，才能體會到那種精神升華的感覺，會加持戰力，會在氣勢上壓倒對www.hetubook.com.com手。
「你們還沒發現，那雷恩雖然被的打得吐血，可轉眼就複原了，這才是真正的恐怖之處！哪怕是隨身帶著個高階聖職，也不可能治愈得這麼快！」
雷恩現在的情況很特殊。
雷恩知道自己現在雖然已經邁入了高階超凡領域，可前期完全靠系統COPY來的武技弊端也漸漸顯露了出來。
一個消耗多，恢復慢；
「嘭！」
雷恩不覺得自己悟性多高，也沒覺得他學習能力多強，但……系統會抄啊。
雷恩和烏姆苦戰挨揍，並不是他有受虐傾向。
他再一次被擊飛，摔倒在地……
可對於擁有「智腦」的雷恩來說，只要系統捕捉了足夠多的數據，在夢境中，就可以完全複製出那個對手，然後日夜陪練。
這特么除了打架的招式是「格鬥家序列」，這叫雷恩的傢伙，哪裡是正常認知中的格鬥家？
這種離奇的故事，哪怕是游吟詩人都編不出來。
漸漸地，他從一面倒的碾壓式地揍人，變成了你來我往的膠著，再到現在，變成了他被追著打的局面……
而雷恩自己現在的拳腳跟他一比，就像是牽線木偶般，僵硬、遲緩、招式生搬硬套。
說不清，道不明。
而且，按照智腦系統的數據分析，還有一個結論。
卡諾莎搖晃著手中的酒杯，琥珀色美酒已經喝得見底。
而在高處的人能看清，那坑底，一個刺客裝束的傢伙，正血肉模糊……
可那屈辱和壓力非但沒成為他修行的阻礙，反而成了進階的契機，讓他一舉邁入了超凡四階。
她閃電般單手一抓，虛空中赫然凝聚出了一個半透明的人影。
這個「黑龍城城主」用最直觀的方式，讓人們見證了他那妖孽一般的戰鬥力。
不，不僅僅是手上，他那身素白的禮服上也都浸染滿了鮮血……
如果是刺客偷襲也就罷了，正面硬碰硬，階位差距就是絕對的劣勢。
他的眼裡只有狼狽、猙獰、仇恨，和歇斯底里的不甘。
而且，這隻是現在。
「中我百拳，你居然還能站起來？」
意可通玄，沒人準確描述「意境」到底是什麼，因為每個人感悟出來的「意」都不一樣。
那樣，他自己的格鬥技巧就會在短時間內熟練度暴漲。
一遍學不會，那就一百遍。
從「感知」方面來看，那烏姆出拳，會給人一種雄獅撲兔的霸道感。
漸漸地，這一幕也讓旁觀的那些人看出了端倪。
一個實戰對手。
那個一次次站起來的身影，傷勢越來越重，越來越狼狽……
而且，最重要的是，有死亡威脅，但他們又相互都打不死。
沒有什麼花里胡哨的招式，她就這麼簡單粗暴按著那透明傢伙的腦袋，猛地朝著地面砸落。
m.hetubook.com.com她看著打的熱鬧的雷恩，眼中驚喜滿滿：「咦……兩個月沒見，這傢伙的進步很大呢。」
現在所有人都看不懂了。
……
雖然這種差距看上去沒多大，可能也就零點幾秒的差距，可在高階超凡眼裡，就足夠分出勝負。
對上高階超凡，那種生搬硬套的武技劣勢很大，非常容易被人找到破綻。
烏姆的攻勢確實很強，正常三階怕是幾拳就打死了。
「轟！」
即便是被破了護體鬥氣，「神剛境」的肉身也沒那麼容易被重創。
雷恩咧口笑了笑，剛才吐血牙縫間還有些猩紅血絲，看上去略顯猙獰：「嘖嘖，如果你就這種程度的話……」
周遭眾人之覺得眼前卡諾莎的動作變成了十倍慢放，然後在某個臨界點的時候，突然就又變成了百倍快放！
當然這還只是物理層面的差距。
夢境中二十倍的訓練時間，最合適的對手，無所顧忌的死戰……
一刻鐘前，誰都沒想到會是這個結局。
血管炸裂，罡線縫合……
就如眼下一樣。
反而，隨著時間推移，戰鬥的天平正在朝著敵人的方向偏移。
所以，雷恩挨這頓揍，也是在「收集數據」。
雷恩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渾身的紫雷鬥氣再次縈繞全身。
第三次、第四次……
雷恩的「神剛境」入門之後，「銅皮金身」也初窺門徑，身體防禦直接上了一個大台階。
可就在這時候，她突然挑了挑眉，似乎是發現了什麼，呢喃了一句：「好好看戲不好么，這麼著急下場……」
宛如地震一般的動靜，整個宴會大廳都為之劇烈顫動了一下。
這一戰，卡諾莎才第一次見識了雷恩的全部戰力。
【叮！啟動分析模擬，標註未知能量來源，命名『拳意』……】
雷恩曾經不解那話中的含義。
假設格鬥家造成100點傷害需要消耗100點鬥氣，那麼用【神愈術】治好這100點傷勢，最多只用消耗50點鬥氣。
一個消耗少，恢復快；
而且，還有關鍵一點。
「什麼？！」
二人又還同是格鬥家序列，沒有什麼職業克制一說，誰武技更高，誰就能贏……
他已經絕望地發現，自己根本殺不了那個傢伙。
最初那些人一邊倒地認為烏姆能很快殺掉雷恩，卻不想，兩個差了一個大境界的傢伙，戰鬥居然陷入了膠著狀態。
現在再看著那個白衣身影，他們心中都有了種源自靈魂深處的恐懼。
「這就奇怪了，即便是格鬥家耐揍，也不該這麼強啊……」
這一擊，自然是殺不了一個四階強者。
不過，實戰的對手的選擇也很有講究。
……
剛才挨了那一百多拳，一輪潰敗，雷恩最直觀的差距就在鬥氣凝實度上。
「鏗嚓」一聲脆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