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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刻，雷恩看著手裡捏著還沒翻開的撲克牌，立刻明白了什麼。

雷恩也沒在啰嗦，被這傢伙的篤定的語氣一「洗腦」，他自己反而也覺得自己手裡一定是張「彩色JOKER」。

聽到這話，雷恩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這就是賭那一局啊。」

梅特涅玩的很大，其實同時在賭兩局。

「卧槽……什麼情況。」

梅特涅笑著，突然神色一凜，鄭重其事說道：「不過，我賭的是你會贏！」

雷恩沒問那境界是什麼。

雷恩突然覺得手裡的牌有點沉重了。

可這時候，不知道為何，雷恩突然想到的之前眯眯眼說過的一句話，心中不免冒出了一個念頭：「我抽到某一張特定牌的幾率，真的是五十四分之一么？」

就翻了翻牌。

這麼一個大活人，又是個能力詭異莫測的傳奇超凡，他們可沒那本事限制他自由。

他以為會像是上次一樣，梅特涅會隨口說出一句似玄乎占卜結果。

不悲不喜，彷彿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這「鏈刀黑影」，難道真的是死神？

可沒等動手，梅特涅就笑道：「放心好了，奧瑪如今的局面已經註定了。無論我做不做什麼，都不會改變的。」

還有，你自己這個「職業賭徒」都沒自信，卻相信我一定能抽到那一張？

梅特涅說的慷慨激昂，雷恩卻聽著很懵逼。

他突然想到了自己。

得了，現在果然只有一張牌能贏，那就是「彩色JOKER」。

雷恩實在理解不了賭徒的心態。

頓了頓，他嘴角微微一揚，又道：「因為，我覺得你一定會贏，但你又不願意抽，只好出此下策。」

梅特涅也沒多說，看著雷恩，鄭重其事地說道：「雷恩先生，這次我能活下來，多虧你幫忙。我欠你一條命……」

「……」

問了，他知道也理解不了。

可再聽到這番話的時候，不遠處的尤彌爾和安德魯卻臉色不約而同地一變。

「哦？」

雷恩不覺眉頭一跳。

「逢凶」的是自己，「化吉」的也是自己，似乎有沒有占卜都沒什麼影響。

這場賭局，梅特涅要是贏了，死。

卻是一張和*圖*書黑白的「JOKER牌」！

顯然，這是激活了某種特殊的禁制。

梅特涅抬了抬眉：「一般不會……但某些特定占卜就會了。」

他說道：「那，現在你要離開這裏么？」

現在梅特涅又要賭一局。

但有「運氣」的影響下，「概率」確實不應該是固定的。

「你……就是這個時代中那張真正的『JOKER牌』！」

而梅特涅似乎也沒繼續在這個問題上糾纏的想法，又主動提道：「對了，雷恩先生。我不是說，輸了要給你占卜一次么？」

二和雷恩賭，賭自己輸。

「自然是翻開咯。」

梅特涅似乎很清楚自己身邊的兩個虛影什麼來頭，他臉上也沒露出半點驚恐，依舊是之前那副風輕雲淡，彷彿什麼都不在意的神態。

雷恩：「這次占卜會耗壽命？」

雷恩以為這隻是和以前在「瘟疫基地」一樣的賭局，抽出牌來，想要翻看看看是什麼牌。

梅特涅淡淡笑道。

或者說是，但凡腦路正常一點的人，都不適合這條超凡序列。

梅特涅卻彷彿全然不覺得自己的命運掌控在別人手裡，臉上依舊掛著從容。

「……」

就像是在賭局上，理論上每個人拿到好牌差牌的概率都一樣。但運氣好的人，總會頻頻拿到好牌；而運氣差的人，整晚都會拿到差牌。

撲克上那滑稽的紅鼻子小丑，這一刻，卻顯得那麼的高深莫測。

「是啊。」

和這種神秘系超凡的對話，神神叨叨就對了。

兩個「黑色虛影」把鐮刀架在了梅特涅的脖子上。這場景彷彿是在斷頭台上，等待劊子手處刑的死刑犯。

而就在撲克翻起來的一瞬間，這傢伙身邊那兩個拿鐮刀架在他脖子上的黑色虛影也突然就消失了。

突破了？

這才明白為何剛才賭之前，這傢伙只說了「贏了如何」，而沒說「輸了如何」。

……

「是啊……」

一和天命賭，賭自己贏。

他接著說道：「但我們『賭徒序列』也有一個說法，世界上99.9999%的事情都有因果，但也有一線，是真正隨機發生，不可預見的事件。就像是撲克牌里的www.hetubook.com.com『JOKER牌』，它就是規則之外的那個『隨機』！」

屋子裡那股讓人靈魂顫慄的感覺也突然就化作了虛無。

輸了，他反而能活。

更重要的是，他們看到眼裡的梅特涅氣勢突然變了！

「喂，小子。」

這時候，他還笑盈盈地提醒了一句：「雷恩先生，翻牌啊……看看我猜對了沒。」

但他總覺得，眯眯眼的話似乎也有道理。

他問道：「這是你的『天命牌』？」

他突破到之後，又是什麼境界了？

「……」

都是在賭命。

梅特涅承認得很乾脆，聳了聳肩，表達了自己的歉意：「抱歉，雷恩先生。為了讓你沒有太多的心裏負擔，所以再沒告知的情況下，讓你幫了我這個忙。」

雷恩不置可否，但一想，好像自己又沒幫什麼忙。

可是話又說回來了……這傢伙不是已經是「十大傳奇」了么？

雷恩也沒去細問，說道：「如果要消耗壽命，還是算了。」

雷恩聽得有些懵逼，你賭我會贏？

梅特涅點點頭，眯眼寒光一閃，輕喝道：「因為只有你拿了那張牌，你才能贏我！」

他問道：「還是抽牌比大小？那你先抽，還是我先抽？」

此時此刻，梅特涅嘴角雖然掛著輕鬆的笑意，可他身邊卻驀然出現了兩個拿著鐮刀，斗篷罩頭，渾身黑氣蒸騰的虛影……

「上次？」

雷恩只覺得他的語氣客氣得有些過頭了。

當初在「瘟疫基地」的時候，雷恩和梅特涅賭了一次。

看著如臨大敵的尤彌爾和安德魯，梅特涅擺了擺手，解釋道：「不用緊張，這魔紋只是針對我的，不會傷到雷恩先生。」

站在他們的高度，他們聽懂了一些東西。

果然是一張「小丑牌」。

雷恩倒是無所謂，他和尤彌爾只是負責把人帶出皇都。

這虛影造型，竟然和這個世界某些傳說中的「死神」一模一樣！

他們賭徒就玩一賭命撲克，就突破了？

梅特涅似乎看穿了雷恩臉上的為難，又說道：「雷恩先生，可能在你看來，我此舉有些瘋狂。可相反，我從來沒有現在這一刻清醒。所以，你也不ｍ.ｈeｔubooｋ•ｃｏｍ•ｃoｍ用覺得有太大的壓力。」

他原本是不想牽扯這中因果的，又覺得很無奈，自言自語道：「不是說好隨便賭一局么……」

梅特涅果斷地應了下來，笑道：「能親眼看著奧瑪崩滅，看著那老東西和那位皇后死在眼前，似乎也挺不錯。何況……如果雷恩先生歡迎鄙人，我也想去看看那座堪稱奇迹的『黑龍城』。」

概率上來說，確實是如此。

雖然不是他殺的，他的死卻和自己有關。

賭一次牌就突破了？

他冷冷地警告道道：「多普勒心軟，給你活命的機會。你要不識好歹，出去后還為非作歹，老夫必定殺你！」

他覺得，如果得到了上次那樣的占卜結果，似乎聽與不聽都無所謂。

贏了，得了一句「逢凶化吉」的占卜語。

但他卻知道，自己手裡還捏著一張牌。

「……」

雷恩：「上次也是？」

安德魯白眉一抽：「你……」

「……」

雷恩看著這傢伙像是「賭神附體」一樣的霸氣抽牌，臉皮猛跳。

既然不用死了，自然又得考慮之前的問題了，要不要離開奧瑪皇都。

氣氛突然就劍拔弩張了。

尤彌爾神色很是複雜，嘴裏呢喃了一句，像是向雷恩解釋什麼：「他的境界突破了。」

他看著雷恩，繼續說道：「現在聽了你說了黑龍城，聽你說了迷霧之外還有全新的世界。我這才意識到之前是我的能力受到了『有限認知』的限制了……而現在，我突破了認知，自然就突破了。」

我贏了對你有什麼好處？

梅特涅似乎全然不在意這位氣功大宗師的威脅，只是冷冷道：「何況，之前我說過，我的命從來都不是誰施捨的。真要說……我該感激的，也不是那老東西，而是雷恩先生。」

那某種超出了現有認知的「存在」。

梅特涅似乎一眼看穿了雷恩的疑惑，沒待問，便解釋道：「我突破傳奇了……我看到了一個新的境界。」

這傢伙連皇帝皇后都不放在眼裡，可不像是會因為自己是什麼城主而客氣。

一旦有結果，立刻就要行刑。

……

而這回收，梅特涅又說道：「雷恩先生，你知道我剛才說『和_圖_書我明白了』什麼么？」

「果然是這一張呢……我說是吧？」

「不。既然輸了，就要認輸。」

……

雷恩聽著臉皮一抽，心中嘀咕了一句：我自己都沒覺得會贏，你如何覺得的？

遇事不決，量子力學。

只要翻開不是五十四分之一的「彩色JOKER」，眼前這笑的眯眯眼的傢伙立刻就得就嗝屁。

這種感覺不太好。

雷恩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不過，也就心中酸一酸罷了。

大哥，這是賭你自己的命啊，你就這麼隨意讓人抽了？

這也就是他為何賭雷恩會贏。

反正規則很簡單，比大小，又沒什麼技巧可言，根本不用把時間浪費在選牌上。

「老頭，你雖然很厲害。可我要走，你也留不住我。」

真要給雷恩進階「賭徒序列」的選擇，他也一定不會走這條路的。

這話的語氣彷彿有種篤定。

雷恩倒是無所謂，隨口應下：「好啊。」

雷恩眉頭一皺，沒說話。

可就是這一抽牌，卻出問題了。

梅特涅表情突然變得有些嚴肅，說道：「我的推演，理論上來說是絕對不會出現這種從頭到尾都錯了的大紕漏。因為我也篤定，世界沒有絕對隨機的事件。任何事情都能追根溯源，找到因果聯繫。那怕是看上去無序，猜概率的賭博，實際上也受運勢影響……」

一旁的雷恩心怕這兩人就這樣打起來。

他贏了。

他用最平靜的心態，賭了一次命。

「當然。」

「之前的時候，我一直沒理解的這話。直到我看到雷恩先生你的出現，還有你的『黑龍城』橫空出世，我這才明白了『賭徒序列』的真正的含義！」

這個結果，似乎很不可思議，卻又早在預料之中。

熟悉了的感覺又來了。

反正即便沒有「凶」，他也會時刻小心的。

然而，他立刻就想到了，只有一張牌能穩贏。

反正輸了不用付出什麼代價，雷恩權當做陪這傢伙臨死前過過賭癮。

……

「我曾經以為傳奇就是超凡盡頭，以為五十四選一就是『終極牌序』……」

他這一翻開，先露出了一個彩色「J」，然後就知道這張牌是什麼了。

雷恩不知道這傢伙到底領悟hｔｔｐs://ｗwｗ•heｔｕｂooｋ.ｃｏｍ•cｏｍ道了什麼新的超凡境界，聽得雲里霧裡。

而更詭異的卻是在眼前。

這可好，「生死之間的大感悟」別的超凡要去歷練，累死累活，還不見得能成……

他也沒多想，伸手就像是上次一樣，隨手抽出了一張撲克。

他問道：「那梅特涅先生，這牌……？」

可就這時候，他卻發現自己抽出的那張牌背後的魔法紋路卻亮了起來。

雷恩眼皮一抽，心中吐槽了一句。

梅特涅很自信地笑道：「我覺得我賭對了。所以，當你抽出牌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輸了，也贏了。」

他臉色變得很奇怪，脫口而出：「你賭我能拿到『JOKER牌』？」

卻不想，這傢伙這次卻拿出了撲克牌，帶著意思好奇道：「我也很好奇，雷恩先生這種大運勢加身的『JOKER』，到底會耗我多少年壽命呢……」

翻還是不翻？

梅特涅三句不離「奧瑪崩滅」，這聽得一旁的安德魯很刺耳。

……

這虛影一出，他立刻感受一股渾身雞皮疙瘩冒氣的陰冷感受。他很清楚這不是屋裡溫度變化了，而是那種源自靈魂的顫慄感。

「賭徒序列」都這麼Bug的么……

梅特涅笑著搖了搖頭，執意翻開了第一張占卜撲克。

黑影一出，整個屋子裡立刻籠罩了一股濃濃的死氣。

他的語氣突然豪氣萬丈，沉聲道：「一個我們『賭徒一脈』傳說中的境界——新牌序！」

一旁的尤彌爾想是發現了什麼，猛地色變，輕喝道：「雷恩，小心！」

而這時候，他根本沒給人反應的時間，沒有任何挑選，直接從撲克中抽出了一張，然後翻開看來。

梅特涅眼底閃過了一抹不易察覺的銳芒，把五十四張撲克攤開在了桌子上，淡淡地說道：「雷恩先生，你請。」

梅特涅反問了一句，似乎回想了一瞬，這才眯眼說道：「上次見面時，雷恩先生的運勢可遠不及現在啊……」

領悟個「拳意」，進階個超凡世界卡了他死去活來。

他覺得，梅特涅要是活在他那個世界，大概是個很不錯的物理學家。

雖然不知道那種占卜有何意義，但……好像輸了也沒關係。

他這話更像是說給雷恩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