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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理說，太子毫無勝算，畢竟霍青空有天子劍。

霍青空冷冷瞪著他：「怎麼，你不敢得罪太子？」

眾人惴惴低頭。

這是王爺獨有的金匣，金匣奏事，等級最高，排在所有奏摺的前面。

「是。」高壽應道。

「奴婢有罪。」高壽躬身行禮。

「唯恐天下不亂！」霍青空冷笑。

「帶上老劉。」

霍青空代表著過去，太子代表著未來，投靠誰一目了然。

高壽道：「陛下，南王其心雖可誅，可這建議並非……」

一旦有金匣呈上，六部須得馬上呈給皇上，不得耽擱，即使皇上已然入睡，宮中已經宵禁，仍要呈送到皇上跟前。

「這個……」高壽輕聲道：「性命是能保得住，可是能不能治好，聽太醫的口氣，沒有把握。」

他雙眼掃一眼周圍。

李澄空搖搖頭：「他是準備最後拉我一起上路，所以先不招惹我。」

他打開來看了幾眼，臉色陰沉幾分，遞給高壽。

小太監輕聲在他耳邊說了幾句。

關鍵還是愚蠢的太子去主動招惹李澄空。

「和圖書老三要不要緊？」霍青空冷哼道：「有性命之危？」

高壽雙手捧著金匣來到霍青空跟前。

「哼哼！」霍青空哼兩聲道：「把老三弄到宮裡來，朕的寢宮！」

霍青空道：「拿鑰匙打開吧。」

李澄空殺了大雲十四皇子還能安然無恙，這是誰都知道的消息，他們卻如此大意，毫無防備。

「奴婢只怕做不到保密。」高壽輕聲道。

霍青空緩緩說道：「讓他們返城之後，嚴格戒備，以防生變，尤其長冬城！」

獨孤漱溟扭頭看過來。

獨孤漱溟白玉般雙手扶著黧黑的城磚，看著攬月城，淡淡說道：「太子鬥不過霍青空吧？」

更何況自華王霍天歌圈禁之後，太子便開始展露出了掩藏的性情來。

高壽又到旁邊櫥櫃拿出一柄鑰匙，輕輕打開金匣，取出裏面的奏摺。

「看來太子沒能收買了你，你是瞧不上太子啊！」霍青空淡淡說道。

可太子畢竟是未來的皇帝，而霍青空已經日薄西山，馬上就要落山，不想陪他死就得投靠太m•heｔｕｂoｏk•cｏm•ｃom子。

「呵呵！呵呵呵呵！」霍青空怒極而笑。

「是。」

「呈上來。」霍青空冷冷道。

李澄空搖頭：「未必。」

高壽接過來一掃，臉色微變：「陛下，南王殿下這是其心可誅！」

「讓人去吧。」霍青空擺擺手。

霍青空一邊打開一邊說道：「朕倒要看看南王要說什麼！」

「朕還沒死吶！」霍青空冷冷瞪向他：「你這個大總管掌印是幹什麼的？」

高壽道：「皇上，不如把南王這奏摺傳出去。」

高壽轉身出去，很快找了三個中年太監，皆身懷宗師修為，持金牌前往召回兩部人馬。

霍青空道：「有什麼屁就趕緊放！」

要是想殺李澄空，自己何必等到現在，早就派人殺了，為何不殺，身為太子，難道不該好好考慮清楚？

「那就看好戲吧。」李澄空笑道。

「是。」高壽忙道：「謝陛下！」

高壽沉默不語。

「陛下……」高壽遲疑。

霍青空冷冷道：「再有下次，你就去守陵司香！」

高壽低頭不說話。

www.hetubook.com.com「換太子，換成華王？」霍青空冷冷道：「華王如今生死難測，如何當太子？」

高壽輕聲道：「皇上，華王爺病重，癱瘓在床不能行動，委實可憐。」

這導致霍青空的反感，如果不推波助瀾一下，霍青空有可能繼續忍耐，最終隨著時間越來越往後，想換太子也無能為力。

大永要是交到這樣的蠢貨手上，早晚得完蛋，自己就愧對大永的列祖列宗！

那自己就來這一封奏摺。

「嗯——？」

高壽低眉順目，好像什麼也沒說過。

這奏摺的內容即使霍青空禁止外傳，他也會讓人傳得沸沸揚揚，無人不知。

推這一把，不管是太子還是霍青空都沒有別的選擇，依太子的性情，絕不會罷休，一定會拚死掙扎。

他能篤定太子絕不會束手待斃。

他難道不知道惹怒了李澄空，李澄空甚至敢直接殺了他，自己也無可奈何嗎？

所以說他愚蠢，簡直愚不可言！

霍青空冷冷道：「太醫院是幹什麼吃的？竟然不稟報于朕？」

「他沒機會來對付我了。www•ｈｅｔｕｂｏｏk•cｏｍ•cｏm」

高壽道：「奴婢只服侍皇上，皇上去哪裡，奴婢便去哪裡，何必在意別人？」

「陛下，奴婢覺得，不是他們無能，而是李澄空太過厲害了。」高壽小心翼翼地說道。

李澄空迎著她清亮眼波，笑道：「現在的太子殿下還是很厲害的。」

很可能上演一場逼宮大戲。

自己給華王施了毒，霍青空肯定是認為太子下的手，這碰觸到了霍青空的底線。

恰在此時，一個清秀的小太監進來，看一眼高壽。

高壽直起身走過去。

「父子相殘便在眼前。」李澄空輕笑道：「我們這位太子殿下還真是厲害。」

高壽親自出去，很快雙手捧一個金光燦燦的扁匣，約有兩巴掌長一巴掌寬。

霍青空雙眼一掃周圍的宮女與太監們，冷笑道：「好個太子！」

「他這種高手，一旦玉石俱焚是非常可怕的！」

「再厲害也鬥不過霍青空的。」

高壽回來之後，輕聲問道：「皇上，難道就這麼放棄出兵？」

「是。」高壽沉聲道：「奴婢親自去。」

霍青空淡淡道：「華王何和圖書在？」

高壽小心翼翼看他一眼，輕聲道：「陛下，他們應該知道規矩的，卻沒能稟報，恐怕是有什麼人壓住不讓報吧。」

「糧草被燒了，駐城被洗劫了，還有什麼作為？」霍青空冷笑道：「一群廢物！」

「這個……」高壽遲疑。

「癱瘓了？」霍青空皺眉：「我怎不知？！」

高壽遲疑。

獨孤漱溟一掠鬢邊的秀髮，輕聲道：「霍青空真撤兵了，不是為了迷惑你？」

……

高壽來到霍青空跟前：「陛下，南王爺有摺子奏上來。」

「朕真是造了什麼孽！」霍青空抹一把臉，緩緩道：「你派人把老三轉移到別處，無論如何，得把他救回來！」

當然，他們可能是沒想到李澄空會出擊，敢對付他們，沒有防備他。

霍青空冷笑道：「他們從心底里就沒看起李澄空，輕視南境。」

李澄空與獨孤漱溟站在鐵西關的城牆上，目光掠過城外不遠處的貿易場，落到攬月城上。

「哼，那所有人都知道朕要換太子了！」霍青空皺眉道：「朕還能禁得起折騰嗎？」

「太子！」霍青空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