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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挨家挨戶點查人口，按照戶籍薄點卯，再按照街巷分別集合。

兩個遠遠跟在後面的護衛上前：「殿下。」

進鐵西關需要關防，他身上帶著，輕易進入鐵西關內。

「怎能不受影響！」宋玉箏哼道：「被劫掠一空，不知有多少富賈豪強傾家蕩產。」

「人心是難測的，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憤而發難。」宋玉箏哼道：「甚至趁機投敵叛國。」

待老百姓們再返回家中，發現家裡已經被搬空，值錢的東西全被洗劫一空。

能成為將領的沒有蠢貨，難道不知道軍紀嚴明的好處？

李澄空道：「他耍過酒瘋，過後必是尷尬，與其如此，不如止住，送他回去歇著吧。」

「急什麼。」宋玉箏道：「你不想看看攬月城的模樣？」

大哥可是未來的大雲皇帝，李澄空卻如此的輕描淡寫，並不放在心上。

好處當然是有好處，可壞處也有壞處，否則歷代將領，真正能做到不傷無辜百姓的有多少？

「反正是不太妥當。」宋玉箏搖頭。

獨孤漱溟蹙眉。

自己還真是要好好練武了。

李澄空忽然一拂袖子。

這李澄空也忒大胆！

一入鐵西關，頓時感覺到不同。

「她應該拐了不少的小孩。」

不過他們軍紀是好，可搶起東西來毫不手軟，而且手段高明，防不勝防。

李澄空沉吟一下：「也好，看看攬月城吧。」

「哼，你們鎮南城流入了更多的人？」

他一直站在角落裡，垂眼如老僧，餘光卻一直盯著這邊，看到了李澄和*圖*書空的動作。

還好有錢之家多數有風險意識，不會只把東西藏在家裡，還會藏在別處。

李澄空點點頭。

「孤武功好得很！」宋玉璋猛一拍桌子。

覺得大雲軍隊不過如此，即使混進鐵西關也沒什麼，所以查勘不嚴。

「捉了她，嚴刑訊問。」

這應該不是有人特意交待的，而是因為大勝生出的驕傲懈怠。

「李澄空，清溟公主這一套是你們南境的吧？」宋玉箏道：「我覺得後患極大。」

歷代以來的軍隊，佔了城池之下幾乎都是大屠殺，當兵的殺紅了眼，一發不可收拾。

可鐵西關的軍隊，軍紀嚴明之極。

獨孤漱溟已然出現在宅子里。

「南境的人口原本就有限，流入再多又如何？」宋玉箏不屑的道：「大永是不可能有人想進南境的。」

慢慢走到了東城門，李澄空道：「不必再送了，我這便回去。」

「那他會如何選？」李澄空也看出了宋玉璋的糾結。

鐵西關的關防查勘太簡單，毫無警惕。

宋玉箏忙擺玉手：「算了，別跟大哥說話了，我送他回去。」

李澄空失笑。

「有一個就足夠麻煩的。」

「你真夠過份的。」宋玉箏白他一眼：「繼續吃吧，總不能吃不飽。」

「……可笑。」宋玉箏不服氣。

中年女子身形閃動，滑不溜手，竟然鑽進人群里消失不見，從兩青年護衛手裡逃脫。

「誰說攬月城一定會是你們大雲的？」李澄空笑笑：「將來說不定還會回到大月，到和_圖_書時候，這些人就會成為助力，而不是麻煩。」

她也知道這做法對，可太過激進，容易引起反彈與反噬，有極大的麻煩。

片刻后，宋玉箏回來，搖頭道：「大哥想說的話還沒能說出口呢。」

這話讓她心驚。

可一貧如洗的滋味誰不痛恨？

兩青年護衛如狼似虎般衝過去，如拎起一個破布偶，將她扯起來押走。

「是，殿下。」趙松濤肅然點頭。

李澄空道：「我鎮南城便沒有。」

「宋玉璋這是要麻痹我們，恐怕要奇襲鐵西關了！鐵西關上下瀰漫著驕縱之氣，是最好的時機。」

宋玉箏扶起宋玉璋，輕巧走出客廳。

李澄空搖頭：「已經飽了，我該走了。」

李澄空笑了笑：「如果是別人，確實怕反噬，可她是公主，反噬又如何？」

李澄空眉頭挑了挑。

宋玉璋魁梧壯碩，宋玉箏顯得更加苗條婀娜，卻輕鬆的扶著他出去。

攬月城內傳遍了這個消息，據說清溟公主執法隊一口氣殺了二十二人，震懾住了眾軍士，令他們秋毫無犯。

李澄空微笑：「只要有足夠的利益，必有人過來！」

如果李澄空這一下是殺大殿下，已然得手。

李澄空笑了笑：「不結下血海深仇便好。」

不得不說，大雲的文化更繁盛，看得李澄空眼饞不已，這樣的能工巧匠南境也想要。

宋玉箏深深看他。

宋玉箏緊繃著玉臉哼道：「這種人哪裡都會有，怎麼可能絕除？」

她從小受過精英教育，不僅僅有高明的讀書和圖書人，還有一些縣令城守甚至內閣大學士。

李澄空搖搖頭：「你們攬月城的治理不行啊。」

「這倒是防不勝防。」獨孤漱溟皺眉。

李澄空笑道：「那就從外部防禦。」

宋玉箏道：「清溟公主還真夠厲害的，攬月城的老百姓雖然恨你們大月，卻也僅僅是痛罵幾句而已，我看甚至還隱隱有些感激，覺得你們鐵西關軍紀嚴明。」

趙松濤覺得渾身一寒，莫名的緊張。

宋玉箏搖頭道：「就看他理智能不能佔上風啦，不過有我在，會提醒他的。」

她也早想動手，猶豫之間被李澄空搶先出手了。

存在在銀庄與金樓里的都被搜刮一空，城外的宅子或者城郊樹林里的則倖存下來。

宋玉箏一怔。

「嗤！」輕嘯聲中，指力彷彿拐了一個彎，擊中了正左右挪移閃轉的中年女子。

「那就從內部攻破。」

李澄空道：「死了二十幾個人，能有這般決心的，又有幾個？」

李澄空屈指一彈。

儘管覺得他們良心未泯，沒搶乾淨，還是痛恨無比，破口大罵。

李澄空點點頭。

這讓他出一身冷汗。

李澄空搖搖頭。

「城衛多了，耗費太高。」宋玉箏道。

打量著四周的喧鬧與繁華，李澄空笑道：「看來攬月城沒受戰爭影響。」

「好吧。」宋玉箏也覺得有理。

宋玉箏道：「現在看清溟公主風光無限，可她殺了神京三大營的人，有多少是權貴之家，他們豈能罷休？一定會趁機反噬的！」

「我看百姓沒什麼哀苦神和圖書色。」

宋玉璋頓時戛然而止，一動不動，已然被封了穴道，昏迷過去。

「是。」

宋玉箏道：「他矛盾得很，既因為清溟公主而嫉妒你，又知道與你交好有大用。」

李澄空朝他笑了笑。

他當然知道軍紀嚴明的利弊。

血海屍山，腥氣衝天。

糧食之類的卻沒動，能夠照樣過日子活下去。

「不可能！」

他在鐵西關內轉了兩圈，看了城內軍士的精氣神，然後回到城守府旁邊一座宅子。

李澄空道：「取之於民用之於民，治安好了，財富自然流入，繁華更盛，稅收也更多。」

宋玉箏緊繃玉臉，籠罩薄怒。

「你們攬月城的城衛太少。」李澄空搖頭：「太過散漫，無為而治。」

入城之後，執法隊遍佈於第一條大街與每一條巷子巡邏，但凡敢傷害百姓者必嚴罰，敢殺百姓者，直接斬首。

李澄空笑笑：「其實無所謂。」

「你——！」宋玉箏瞪著他。

像存在銀莊裡，金樓里，或者藏在城外的宅子里，甚至城郊的樹林里。

宋玉箏瞥一眼趙松濤：「大哥若是醒了，跟他說一聲我出去啦。」

李澄空笑道：「還是算了，我不想聽。」

所有的值錢之物如首飾珍寶，字畫古玩，金銀瓷器，全部消失一空。

少了一些綺麗與精緻，多了幾分粗獷豪放，不管是建築還是行走的人們。

「可能是想得開吧，覺得能活下來就很滿足了，畢竟兵凶戰險的。」

李澄空笑道：「殿下這便醉了，一身武功是幹什麼用的？」

「來人！和*圖*書」宋玉箏一招手。

「如果不這樣，大月軍隊一旦放手痛殺，大月又有多少仇人？」

李澄空搖頭微笑：「這可就錯了，南境雖然人少，可南境有很多是大永天京之人，他們會不時寫信回去……」

「勾引人去鎮南城？」

李澄空與宋玉箏出了城守府，在攬月城的大街上漫步而行。

顯然大哥一旦過份了，他就會出手殺人。

「孤有話跟李澄空說！」宋玉璋大聲道。

「當然了。」

「嗯，勞煩你跑一趟。」宋玉箏笑道：「大哥其實是想跟你交好的。」

而她又學習刻苦，所以也通曉治理一方的方方面面，知道其難易關節。

李澄空動作太快，隱在暗處的護衛竟沒能來得及出手阻止。

趙松濤瞪大眼睛。

兩人繼續往前走，李澄空看了看這邊的酒樓，高有參雲之勢。

這些酒樓絕對高度沒有多高，可通過精巧的設計與建造，卻給人天上宮闕之感。

兩個青年護衛上前便攻向那相貌普通的中年女子。

李澄空道：「通過了解，這位大殿下的性情很直爽，受不得委屈，一定想打下鐵西關，即使打不下也要打。」

「鐵西關可沒那麼容易打。」

李澄空擺擺手，轉身隨著出東城門的人們一起出去，很快穿過貿易場，進入鐵西關。

兩人行走間，李澄空忽然一指旁邊的中年女子，淡淡道：「這是個拐子。」

他悚然一驚，冷汗頓出。

這種糾結說明他不是個心性薄涼之輩。

李澄空皺了皺眉。

「我們是兩國，仇視你們大月不是正常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