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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加劇了人們的矛盾，誰都想澆更多的水，搶水之戰越來越激烈。

半晌過後，獨孤漱溟終於開口：「你們親眼所見？」

袁紫煙低下頭。

南王府

獨孤漱溟玉手慢慢陷進白玉欄杆中，手背微露青筋，明眸閃爍著痛苦神色。

「是。」袁紫煙與徐智藝一起點頭。

宋雲軒扮的老爺可謂惟妙惟肖，以假亂真。

「夫人放心，就這麼維持下去便是。」

「夫——人——！」袁紫煙撞天屈：「我是怕夫人傷心，而那個時候，又不宜表現出異樣，驚動天下。」

皎潔月光徐徐落下。

「這一次是老爺大爺了，被刀君的力量所算，但我們相信老爺一定能回來！」

她遙望明月，猜測李澄空是不是到了那上面，說不定真飛升到那上面了。

除了修鍊了遮天訣之人，其餘看不出真假，因為老爺平時就不顯氣勢，高深莫測。

「你們兩個真是好大的膽子！」獨孤漱溟斜睨她們兩個：「這種事也要瞞著我！」

「嗯，你們也別露破綻。」

「是，夫人，是我們ｈｔtｐs://m•heｔｕbook.cｏｍ•cｏｍ兩個親眼所見。」徐智藝語氣沉重：「我們拚命阻止，可老爺有護身罡氣，我們縱使重傷也沒能喚醒他，看著他一點一點升高，升入虛空不見。」

「不過夫人。」袁紫煙忙道：「我們覺得，老爺一定在想辦法回來。」

幾顆夜明珠鑲嵌在雕樑上，散發出柔和光華宛如月華，小亭內明亮而柔和。

他領教了李澄空手段，知道袁紫煙與徐智藝現在正處於狂燥狀態，不宜招惹。

獨孤漱溟也是如此。

她知道此舉確實讓獨孤漱溟失望，可比起痛苦不堪，對自己失望也就不算什麼了。

獨孤漱溟發出一聲冷笑。

「你們也真夠聽話的。」獨孤漱溟哼一聲。

「夫人那時候正焦頭爛額的，已經煩亂不堪，我們不想火上澆油。」

高高燈籠把後花園照得宛如白晝，後花園靜謐得落葉可聞，昆蟲以為是在白天，紛紛停止鳴叫。

早朝時候一如往昔，不露半點兒聲色。

他暗自感慨：這李澄空行事果然是和圖書一招又一招。

徐智藝道：「老爺說關心則亂，情深不壽，讓我們努力維持，不讓夫人操心。」

獨孤漱溟一襲月白宮裝，鬢髮高挽，雍容華貴，風華絕代不可直視。

「省得。」

「嗯。」

——

獨孤漱溟鳳眸一瞬不瞬，只是看著，一言不發，空氣越來越凝固壓抑。

天上一日，人間一年，就怕如此，那自己就有得等了，要苦撐一段時日。

「夫人——！」袁紫煙嬌嗔，心下暗鬆口氣。

到那個時候，她們怎麼收場？

獨孤漱溟抬頭看看天空，嘆道：「他不知何時能回來。」

各州府衙門的主官們都緊繃著心弦，生怕一個不好鬧成了大亂，不但官帽保不住，甚至性命也難保。

看來夫人振作一些，沒被擊潰。

「只要有夫人配合，我們能拖很久。」袁紫煙精神一振，得意的道：「老爺威名太盛，沒人敢亂來。」

「你是嫌我無能，是不是？」

兩女都對李澄空有信心，覺得他即使飛升了也有辦法回來。

入夜

依他的性格，凡事求穩妥，https://m.hetubook.com.com一定事先吩咐過後事，免得真有意外而飛升。

袁紫煙與徐智藝垂頭而立，一言不發。

小亭內空氣彷彿凝固。

「還有那個萬震……」獨孤漱溟蹙眉。

「嗯，他一定會回來。」獨孤漱溟振奮精神，緩緩道：「我們得守住南王府！」

獨孤漱溟露出一絲笑容：「他會把你們逐出南王府！」

但他沒想到這一天如此之快，眨眼之間，好像鎮南城所有人都知道李澄空已飛升。

她們看得出獨孤漱溟不想相信，不願相信，寧願不知道這個消息。

「夫人，如果我們直接說了，夫人恐怕已經崩潰。」徐智藝輕聲道：「現在有了一點兒猜測，心中有所準備，痛苦是痛苦，卻不至於瘋狂。」

明月如玉盤。

萬震一直守口如瓶。

兩女皆微笑。

「他盡在掌握。」袁紫煙笑道：「老爺當初已經有過吩咐。」

但紙怎麼樣也是包不住火的，再怎麼隱瞞，總是會有泄露的一天。

天下大旱持續，池塘水位不斷降低，灌溉水量越來越少。

「那些事再www.hetubook.com.com煩，能比這個更重要？！」獨孤漱溟冷冷道：「你們……」

她推開兩女的手，撐著石桌站起，舉步來到欄杆前，按著欄杆看向月空。

他冷眼旁觀，看看到底能瞞多久，至於驚鴻一閃的李澄空，他不看就知道是假的。

獨孤漱溟深吸一口氣，起身卻晃了一下，沒能站起來，嚇得袁紫煙與徐智藝忙上前扶她。

袁紫煙道：「夫人，我們不敢跟你說。」

她痛苦又焦躁，也恨她們隱瞞自己，如此大事竟然隱瞞了自己。

靈覺沒感覺到李澄空的存在，只有一個可能，是假冒的，不知從哪裡找到的。

這是極度痛苦下的正常反應。

「嗯。」獨孤漱溟緩緩點頭。

「你……」獨孤漱溟指了指她，又瞪向袁紫煙：「你也要瞞著我！」

「夫人……」袁紫煙輕喚，一臉擔憂。

「他真的飛升了？」獨孤漱溟喃喃低語，眼神恍惚。

「吩咐如果真有意外，先別告訴夫人。」袁紫煙笑道：「能瞞多久就瞞多久，讓夫人少傷心。」

「他還吩咐什麼了？」獨孤漱溟道。

獨孤漱溟與和-圖-書宋玉箏已然通過消息，宋玉箏也知道了李澄空飛升。

「他……」獨孤漱溟輕哼。

「現在的關鍵是爭取時間，別等老爺回來的時候，我們卻已經把南王府敗光了，那就沒臉見老爺了！」

這兩個丫頭太自作主張了。

「老爺飛升，這是誰也沒辦法的事，」袁紫煙忙道：「夫人知道了又如何？」

一旦惹怒了她們，一定會毫不猶豫下殺手，女人狠起心來更可怕。

袁紫煙輕輕點頭。

袁紫煙道：「雖說歷來飛升之人不能返回，可老爺是何等人物，別人做不成的事未必難得住老爺，他只要想做就能做得到！」

袁紫煙道：「憑老爺的本事，一定能回來，可就怕上面的時間跟下面不一樣。」

她堅信這一點。

夫人雖重要，可自己是老爺的侍女，自然是要聽老爺的話，即使老爺已然飛升，還是要奉命行事。

一雙鳳眸被珠華映得朦朧生輝，如夢似幻，緊盯著對面的袁紫煙與徐智藝。

獨孤漱溟明眸一閃。

李澄空曾跟她講過廣寒宮的傳說。

獨孤漱溟冷冷睨她一眼，扭頭道：「智藝，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