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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不成。」袁紫煙不答應。

徐智藝冷冷道：「奉先生，命只有一條，這一次可以饒你一次，下一次就不會了，告辭。」

徐智藝提著奉天澤來到欽天監前，把他重重一拋。

「既然決定干涉，那何不干涉到底？」奉天澤道：「南王殿下，我不會就此罷休的。」

「監主……」奉天澤苦笑：「終究還是被李澄空找到，被廢了修為。」

「……好吧。」

葉秋道：「他還活著，徐姐姐只是讓他感受一下死亡的滋味。」

恰在此時，一縷氣息沿著他這縷氣息逆流而上，鑽進他身體之後猛的一下炸開。

他說著話，摸上奉天澤的手腕，一縷氣息鑽進去，要一探他身體虛實，看能否恢復。

他覺得身體的溫暖與力量迅速鑽進長劍里，身體開始虛弱寒冷，鑽得越來越快。

前塵往事剎那之間再浮現。

「被徐姑娘看破了。」奉天澤笑呵呵如喝醉了酒一般，朦朧著眼睛：「人終須一死！」

眨眼已經十年。

「……多謝徐姑娘了。」奉天澤覺得自己渾身輕鬆和-圖-書，原本的沉重與壓抑好像隨著先前的一死而消散。

隨即想起什麼，低頭看自己心口，心口位置有一道傷痕，但自己明明活著。

南王府是天地之異數，干擾乾坤運轉，威脅到大永的皇室，須得除去。

奉天澤嘆道：「我這身上這力量很古怪，監主還是別碰為妙。」

但死則死矣，也不該這麼白白死去，欽天監培養自己一場，總要有所回報。

「告辭。」徐智藝轉身一閃而逝，待道觀的大門打開時，她已經消失無蹤。

「成全他了。」徐智藝道。

眨間功夫，他再次噴出一道血箭。

「明明是老爺你故意氣我的。」袁紫煙哼一聲道：「真不要我過去看看？」

「不出監主所料，確實沒殺我。」

而她的孩子卻是自己的孩子，也跟著一起病亡。

「呃……」奉天澤頓時瞪大眼睛。

奉天澤悠悠醒過來，扭頭看四周，發現自己摔在道觀前，而道觀的門還沒開。

他掙扎著想起身，可惜卻渾身無力。

「噗！」徐君山眼睛忽然瞪大，噴出一道血箭m•ｈeｔｕｂook.ｃｏm.ｃom。

「是。」徐智藝應道。

須臾之間，已經站不穩，寒冷徹骨，直透靈魂。

看到奉天澤，徐君山上下打量，滿意的點點頭。

他低頭怔怔看著，慢慢伸手摸上冰冷的長劍，寒意從手心傳入心口擴散到周身。

縱使他奉天澤修為驚人又如何，縱使能看破過去未來又如何，還是沒能改變自己的悲劇。

「唉——！」袁紫煙唉聲嘆氣好不情願。

「她已經走了。」奉天澤嘆息：「周師兄，我這次撿回一條命來。」

她們已經看到了奉天澤腦海里所閃現的場景，皆心生感慨，惆悵莫名。

腦海迅速閃現一幕一幕從前的情景，他辭別青梅竹馬的少女，拜入欽天監苦修奇功，三年之後略有小成下山，卻發現少女已經嫁為人婦，孩子已經兩歲。

袁紫煙道：「我一起去，欽天監一看到這傢伙死了，絕不會罷休，肯定要打一場。」

「南王找到你了？」

徐君山感覺奉天澤身體氣息如汪洋大海般鑽進來，拚命想掙開，卻反而更牢固。

待他們兩hetubook.com.com個消失無蹤，葉秋輕聲道：「他沒死呢。」

他沒有與少女相見，默默返回欽天監埋頭苦練，心無掛礙之下冷眼看世間，修為突飛猛進，甚至達到了欽天監前所未有的境界。

徐君山便要上前搭他手腕，卻被奉天澤避開。

奉天澤手腕生出龐大吸力，牢牢吸住他手掌，怎麼也掙不開。

抬頭看向徐智藝。

「老爺——！」袁紫煙不解的嬌嗔。

一直強迫自己不要去回憶少女，可偶爾一次失控，終究沒能忍住，偷窺了少女的未來，發現她已經病故。

她看向李澄空。

冷露道：「死過一次，往往就會激發他的生機，讓他感受到世間的美好。」

「監主？」奉天澤忙道。

他頭腦前所未有的清明。

「南王殿下所言謬矣！」奉天澤笑呵呵的道：「提醒皇上一聲，豈不是已經干涉了天地運轉？」

他萬念俱灰，寥無生趣，活著無異行屍走肉，於是便萌生了死志。

「殺啦？」袁紫煙訝然。

他慢慢抬起頭，臉露解脫的微笑，鬆開手慢慢跪倒在地，然後頭一垂，寂和*圖*書然無聲。

李澄空搖頭，懶得再多說：「冥頑不靈，智藝！」

「徐姑娘是嚇我的？」

「奉師弟？」一個鬚眉皆白老道士忙扶起他，左右看一眼。

「是。」徐智藝輕輕點頭，從羅袖再次拔出劍，一下刺進他心口處。

葉秋與冷露皆嘆一口氣。

這是何等的諷刺與嘲笑。

他扶起奉天澤進了道觀，往右一拐，來到一座靜院，監主徐君山正負手在竹林間踱步。

李澄空擺擺手。

徐智藝蹙眉：「你今天是非要把自己弄死，好嫁禍到南王殿吧？」

徐智藝道：「我應付得來。」

「智藝真遇險，你再過去不遲。」

自己即使決定要死，那便對付南王府罷。

往事好像隨風而散，變得模糊，有恍然一夢之感。

「你覺得呢？」

徐君山停手看他。

袁紫煙無奈的瞪著他，眼睜睜看著徐智藝提起奉天澤飄飄而去。

她瞪一眼笑呵呵的奉天澤，冷哼一聲道：「算你命大！」

「干涉不干涉，是皇上的事，欽天監只是報告，而不是行動。」李澄空道：「即使反噬也不會太強。」

李https://m.hetubook.com.com澄空看向他：「奉先生，天下興替自有其道，欽天監的職責只是觀察，或者提醒一聲，而不是親自出手干涉天地運轉，否則，必遭反噬。」

袁紫煙瞪向李澄空。

「怎麼，能通過你的手暗算到我？」徐君山笑道：「南王殿下再強也是有限度的。」

「謝天謝地，快進來見監主吧，監主一直在擔憂呢。」

李澄空笑道：「好了，送他回欽天監吧。」

李澄空搖頭：「讓智藝自己去吧，此事沒必要太多人。」

「終究還是找到了，難道饒過了你？」

袁紫煙看過去。

自己重生了，又活一次，有了一個重新的開始。

李澄空笑道：「你眼力不成，還要怨我？」

如果當時他前去相認，將她們母子接過來，即使不能進欽天監，在欽天監周圍住下，有自己照顧，也不會有這般結果。

另一個老道上前便扯他，但他卻被徐君山牢牢握住手腕，而徐君山彷彿雙腳生根，穩穩紮根于大地，不可撼動。

——

「扯開監主！」奉天澤忙喝道。

奉天澤笑著抱拳：「那我是不是要感謝南王殿下的不殺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