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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道理，就算不用公審，《明報》上都說得清楚了，自然是相信朝廷的。不過南方就不好說了，可一旦公審之後，南方人難道還敢歪曲事實？」

那麼多人的面前，展現皇帝威嚴，把大明身上的毒瘤暴露在大眾廣庭之下，然後再幹掉他們，贏得那麼多百姓的擁戴，說真的，崇禎皇帝很投入。

「那是肯定的，還有那些建虜肉，也要。」

果然，那些維持秩序的軍卒就開始大聲吆喝，讓午門廣場上肅靜。

人群正開始圍繞興國公開始爭辯的時候，忽然不知道聽到誰大聲喊道：「來了，來了！」

一想到這個後果，原本已經有了死的覺悟的這些晉商，頓時全都不寒而慄。

等到這時候，八大晉商聽到他們的罵聲，看到有人甚至舉著靈牌在罵他們時，忽然明白了過來。可如此一來，他們就有點傻眼了。這是萬人唾罵，要遺臭萬年了么？

以前的他們，那見過這等陣勢！

「……」

「先生這個公審主意，真得很好！」崇禎皇帝還沒等公審開始，心中就已經下了定論。

而崇禎皇帝和他們心情恰好相反，面對山呼海嘯般地山呼萬歲聲音，看著那麼多的人向他行禮，說真的，他喜歡這個場面。

而那些有錢有權的，就有不少贊同這種觀點，認為張明偉就知道抄家！

「當然算，還有成國公府朱純臣，對了，兵部尚書陳新甲，首輔周延儒，吏部郎中吳昌時……」

總之，京師中和*圖*書的絕大部分人家都等待這一天好久了，一大早的時候，就打著招呼出門了。

聽到這話，所有人都自發地停止了議論，紛紛聞聲抬頭望去。

「誰他娘的亂說？《明報》上說得清清楚楚，能瞎編么？」

「以前抓活叛賊頭目，都沒有像今日這樣隆重，這公審更是聞所未聞，你們知道這是為何么？」

「還真別說，京師中造謠的那些人，有不少是南方人。他們甚至在暗地裡說，這些事情全是興國公搞出來的！說興國公之所以會得皇帝聖寵，就是因為他能為朝廷摟錢又不傷民！而朝廷眼下又正是缺錢的時候，這不，就對上眼了！」

這種場面，要是下場能比秦檜夫婦還好，除非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晉商和建虜的出現，頓時把什麼興國公的話題都拋到腦後去了。他們的眼神，一個個都猶如實質利劍，刺向囚車裡的人，把他們三刀六洞。

在他們被關到刑部大牢時，因為是皇帝要公審，那些牢卒也就沒有凌|辱他們，不過從言談舉止之間，卻也透著濃濃地恨意。這讓八大晉商就更是不解了！

真得，他們全都是懵的！

「《明報》上說得再清楚，也不如公審來得有說服力吧，是不是？」

「……」

「爹穿新衣服出門，是要過年了么？」

「對啊，要不然，哪來的錢去安置遼東軍民？哪來的錢重組京營，發軍餉？」

就在他們的詫異中，竟然連崇禎皇帝wｗｗ.ｈｅｔｕｂｏｏｋ.cｏｍ.ｃoｍ都出來了。

在萬人唾罵聲中，三聲炮響，就見文武百官，從紫禁城內列隊出來，就在紫禁城下分別站立。不用說，這是公審馬上要開始的前奏。

「你這人說話就沒意思了！其實啊，我告訴你們，是因為一些有錢人不相信，硬要說朝廷沒錢，誣陷了有錢的晉商。為了正視聽，所以才有今日的公審。」

「那些該死的奸商肯定會被凌遲，你們幾個機靈點，一定要搶幾塊肉。」

這不，看著這些晉商的囚車過來時，這一次，終於有人開始高聲怒罵起來，而不再是吐口水。畢竟要罵就只有這麼一次了，公審之後肯定沒機會再罵了。

更不用說，就算八大晉商不肯認罪的話，他們這些通虜晉商群體中也有人是會認罪的。比如，被范永斗傷透了心的老婆孩子等等。

「……」

如果說只是死而已的話，他們當初絕對是有想過，干出通虜的事情來，萬一被朝廷發現的話，肯定是難逃一死。甚至全家老小陪葬，也是有心理準備的。

「夫君，你揣著公公婆婆的靈牌幹什麼？你不是去聽審的么？」

「那我也要去！」

「朝廷收稅都不收了，這錢從哪裡來？看看，收稅哪有抄家來得快！」

「所以說啊，有些人在中傷興國公呢！說他只會抄家，其他什麼都不會，就是大明的來俊臣，是歷朝歷代未有過的酷吏！」

「所以說啊，那些有錢人家就擔心了啊，https://www.hetubook.com.com萬一朝廷沒錢被朝廷盯上了怎麼辦？」

「……」

「是啊，今天是個好日子，比起過年都要好啊！」

「壯志飢餐建虜肉，笑談渴飲奸商血！」

所謂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咦，這麼說來，好像還真是。」

「這倒也是！不過真要說起來，這幾個月來，朝廷連續抄家，我算算看啊，有原司禮監掌印太監兼東廠提督王德化，御馬監掌印太監王之心，錦衣衛指揮使駱養性，嘉定伯府也算吧？」

如果說，他們從一開始向遼東走私朝廷嚴禁東西並提供消息時，就知道朝廷不會放過他們。對於這一點，他們是有心理準備的。

囚車上的八大晉商，當他們再次面臨人民群眾的憤怒時，還是忍不住顫慄不止。

「咦，這麼一算起來，朝廷還真得抄家無數……難怪有人會那麼想了！」

就他們想來，他們的所作所為，最多是被朝廷、被皇帝所恨而已，可如今這情況，到底怎麼了？

「是哦，這段時間來，朝廷真是發大財了！」

「不過話也不能這麼說，被抄家的那些，哪個不是罪有應得？那些有錢人只要身正不怕影子斜，他們怕什麼？」

在整個流程走完之後，一直站在崇禎皇帝身後的張明偉走到了前台。很顯然，他有話要說。

不過此時此刻，不管他們有沒有想過，都已經不重要了。

「我就是要讓爹娘在天之靈親耳聽到，到底是誰把他們都害死了！」

八大和_圖_書晉商得此機會，好不容易喘口氣，可卻發現，這又是什麼場面，怎麼這麼大的場面，搞不懂啊？

隔離線外，時間還沒到的這會兒，大部分人便在竊竊私語，低聲說著今日的盛況。

這次的公審，並不是在於犯罪事實不清楚，而是為了公之於眾，引起百姓對罪犯的憤恨，和對朝廷的感激。

「對了，哪怕之前西南奢安之亂，還有以前正德年間的寧王之亂，最多也是獻太廟而已。從來沒有像今日這樣公審。不但是因為這些晉商，還有建虜禍害我們更甚，還有一個原因，你們知道不？」

當說到張明偉時，人群中的議論就兩極分化了。

接下來，就很自然地，崇禎皇帝按照張明偉給他安排的公審事項，開始公審這八大晉商了。

他們自然不知道，張明偉就是利用他碼字練出來的文筆，把他們這些晉商的危害，造成的直接以及間接後果，全都展現在了世人面前。

「不要瞎摻和，爹是被選為代表，代表懂不？去觀審的！皇上都在，明白不？」

只見從刑部大牢過來的那條路上，一群軍卒正押解著一輛輛的囚車過來。

「這還用說，肯定是因為這次的這些奸賊叛逆更招人恨！」

不過午門這邊，因為皇帝要親自公審的原因，不但五城兵馬司的軍卒早已在戒嚴，而且靠近紫禁城這邊，更是出動了勇衛營，還有錦衣衛。

「還有什麼原因？有話就快說，藏藏掖掖地幹什麼？」

沒有被選為旁聽代表的，不管有www.hetubook.com.com錢沒錢，有權沒權，都只能在隔離線外遠觀。而那些旁聽代表，則接受嚴格的檢查之後放入會場，到達指定地點等待。

「不過這抄家來的錢，總有花光的一天吧？到時候怎麼辦？」

這麼多的人，都是素不相識的，憑什麼這麼恨自己？

總結來說，就是沒錢沒勢的普通老百姓，一般都會駁斥這種說法，舉例子無非是張明偉之前處理難民之事。

就算是傳說中跪在臨安岳王廟的秦檜夫婦，估計也沒有「享受」過如此的待遇吧？看這個架勢，很可能最後的結果，比起那秦檜夫婦都要慘？

人群猶如水滴，匯聚成溪，最終又流向午門那邊的人海中。

可是，面對京師百姓的「夾道歡迎」，那迎面撲過去的「熱情」，是真得遠遠出乎了他們的意料。

這是什麼情況？人在哪裡？出了什麼事？

「所以這次才要公審啊！不但是給我們看，更是要傳去南方，那邊的有錢人才更多，他們才更擔心。」

有黃雲發的供詞在先，又有一車車的物證，更為關鍵的是，抓這些晉商的時候，連同遼東派過來聯繫的建虜也一併逮到了。

當廣場上的人低聲議論到這裏時，聲音就壓得更低了。不過閑得無聊，話題又非常吸引他們，不少人就又繼續往下聊了。

可是，就連死之後，依舊是遺臭萬年那種，比起秦檜夫婦還要慘的那種，他們事先估計是真沒想過了。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的聲音，在廣場上響起來時，再一次震到了八大晉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