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忽然，張獻忠一拍案幾，帶著怒意道：「怎麼回事，李自成那廝的人呢？竟然還沒來，什麼意思？」

只要有錢，打流賊便等於成功了一半。

「那可不是，笑呵呵地入營，我們曹操還真當是個好兄弟，結果就直接這麼一刀砍下去，把曹操的首級都給別褲腰帶上了。」

在底下人各種討論的時候，各路流賊的頭目，也是齊聚原本廬州府知府衙門大堂，如今八大王的行轅。

就見主位上那個，臉色蠟黃，看著好像有病一樣，然而，精神頭卻很好。這個人，便是人稱黃虎，自稱八大王的張獻忠。

「我告訴你們啊，當初就有好多兄弟，向朝廷官軍衝鋒的時候，直接就投降了。還真別說，據說得到了很好的安置。」

「我也聽說了，闖王那邊都派了人過來的。」

「什麼，竟然還有這樣的事情？不可能吧！」

圍觀的百姓，有不少人，在聽第二遍的時候，有幾個地方都能跟著哼出來。

當然，最關鍵的是，沒有經典小品可以對比。

大街小巷，到處都是流賊，他們一個個也都是神色興奮的那種，各自間交談的，當然也是最近的大新聞。

左金王賀錦與李自成的關係最是不錯，一聽張獻忠在發怒了，便連忙解釋道：「八大王息怒，那宋獻策過來要點時間，該是馬上就到了！」

「……」

「那有什麼下不了手的，狠著呢！要我說啊，這次李自成的人過來，准m.hetubook.com.com沒按好心！一定要提醒八大王小心！」

「……」

「這有什麼不可能？你們沒聽說過估計是被上面的人給卡了消息。這種邸報上的消息，肯定已經下發到各地衙門了。說謊肯定不可能！」

鏗鏘有力的歌聲，一改明末這時候曲藝上的軟綿，也讓人很是耳目一新。

可以說，小品是最具有生活氣息，最貼近百姓生活的一種表演方式，極具代入感。

不知不覺間，這一次的表演，所要表達的東西，就已經潛入了揚州人的心中。

因為歌詞太短，一般會重複兩遍。

看著文藝兵的背影，階層不同，他們的感觸也是不相同。

「應該吧，小袁營就被招安了，就在興國公的麾下。」

當他們唱到「保衛家鄉，保衛大明」的時候，聲音更是高昂起來，滿滿地，都是充滿了自豪。

第三是他要事先再派出錦衣衛密探，先一步前往他要去的州府。除了探聽情況以為大軍之耳目之外，還要和前期派往南方，以羅汝才殘部身份混入流賊軍中的內應聯繫，或許流賊軍中的情況。

表演的時間並不長，不到一個時辰便結束了，當文藝兵列隊敬禮，然後整齊的隊列離開之時，大部分揚州百姓都報以熱烈的掌聲。

「有什麼不可能？你想想，他們直接去打精銳的朝廷官軍，這些人肯定是個死字。你說，誰想死？逃回去的話和-圖-書，後面有督戰隊，直接陣前投降，反而有活下來的可能，多好？」

此時，揚州百姓看著她們表演，富戶也就算了，鹽價的波動，對於他們壓根就沒影響。而對於普通百姓，卻是感同身受，一下便融入了這個小品所要表達的情緒之中。

「你們聽說了沒有，那李自成火併了曹操羅汝才了！」

「你從北方逃過來，那朝廷官軍真得這麼厲害么？」

這種新的表演方式，從一開始就吸引了這些從未見過小品的揚州人。

隨後，當劇情進一步推進，朝廷實現曬鹽法，食鹽大量供應，不可避免地，鹽價大跌，老百姓對於鹽價的驚喜所表達出來時，普通的揚州百姓，他們的眼睛便又亮了。

而對於大部分婦人來說，她們驚訝于原來文藝兵是這樣的，英姿颯爽不說，待遇還那麼好，真得讓她們非常羡慕。如果能過這樣的人生，或許要比整天悶在家裡要好無數倍吧？

當散布在城裡的錦衣衛便衣把這個情況反饋回軍營時，最高興的就是坤興公主朱媺娖了，笑得那眼睛都眯成了縫，就感覺做了一件非常有意義的事情，如同男人們打了一個大勝仗一般的那種感覺。

「不會吧，還真有這樣的好事？聽著就覺得不可能！」

不過張明偉並沒有打算馬上動身，第一是大軍在揚州駐紮時間太短，要多幾天才能震懾不法，多給張煌言一些時間。

「知道不，今日所有義軍又和_圖_書要會盟了！」

原本對於軍隊入城，錦衣衛大肆抓捕的事情很是擔憂和反感到底情況，也一下得到了極大反轉。

生活，真得太不容易了！

「可不是，我就是曹操的手下，開封一戰，原本打得好好的，結果那李自成殺了我們曹操，以至於被官軍趁虛而入，一戰而敗，幸虧我逃得快，要不然你們都見不到我了！」

「別的不知道，我告訴你們，當初兩軍對陣的時候，剛好朝廷有邸報到了，說朝廷新設《大明軍人撫恤優待條例》，還寫進了《大明律》。還聽說啊，朝廷已經嚴旨，大明軍人的軍餉，不得有任何剋扣。如有剋扣這種事情發生，都可以去錦衣衛衙門上告的！」

「李自成真得殺了曹操？」

當然，在這樣的議論中，也有一些不和諧的因素。

……

也就是說，張明偉很重視大軍未行，情報先行的原則。

不用說，這次文藝兵的表演，在揚州城引起了極大地轟動。由此帶來的直觀後果，就是揚州的輿論，不再只是文人說了算。

「……」

那些風月場所的鶯鶯燕燕，她們最關注的是這次看到新的表達方式，也就是小品和歌曲，這是她們從未見過的。基於職業上的敏感，讓她們覺得，這個肯定會在以後流行開來。既然如此，她們當仁不讓，要做那個領頭羊。

「現在已經不是闖王了，叫奉天倡議文武大將軍！」

「對啊，聽說，朝廷還優待我們，要是被www.hetubook.com.com招安的話，據說很不錯的？」

因此，張明偉所部大軍繼續待在揚州城外，文藝兵也連續在揚州城繼續演出。第一天沒有到現場的揚州百姓，在消息傳出之後，更是蜂擁而來，到了最後，更是每場限流才行。

對於他們來說，生活好壞就是如此地簡單。鹽價跌去三分之二，再也不用所謂的粗茶淡飯時，一個個都是眉開眼笑，對於即將到來的生活充滿了期待。

而這些表演的文藝兵，那是從兩三萬婦女中挑選出來具有文藝天賦的人，對於這種新的表演方式，她們也很快能接受。在船艙里預演，又經過在軍營中緊急排練，此時表演出來的效果，卻著實是可以的。

張明偉當然也是高興，不但是這種做法的效果不錯，而且那些鹽商押解來軍營的銀子，也超出了他的預估。這一次打張獻忠和革左五營的軍費，安置俘虜，還有整編南方軍隊的銀子，基本都能滿足了。

隨後，文藝兵們又演唱了《保衛黃河》、《三大紀律七項注意》、《團結就是力量》等興國公新創作出來的歌曲。

如果只是看廬州府這一帶的話，基本可以說，似乎已經改朝換代了。

「曹操以前不是救過這李自成么，他也能下手！」

當家的掰著銅板，恨不得一塊銅板掰成兩半來用，對於食鹽的使用，那也是省了又省，那種窮苦老百姓精打細算，為生活之不易的劇情展現時，甚至有些大老爺們都看得眼睛都紅和圖書了。

小品結束之時，就以普通百姓叫好最大聲。一個簡單的道理，就這麼地直觀地傳到了他們這裏：那就是朝廷要實施的鹽政新策，是非常好的善政。

張明偉還計劃，等到最後幾天的時候，還要在軍營外面演出，到時候，讓軍隊和揚州百姓一起觀看，消除朝廷官軍以前留給百姓的壞印象。

八大王張獻忠為首，革左五營也都在，整個廬州府周邊的州府全部被流賊打下，巢湖之中，幾百艘流賊的戰艦，更是在熱火朝天的訓練。

這不，那些維持秩序的男兵，首先就不自覺地跟著唱了起來。

散場之後，甚至有不少人，都哼著幾句他們剛聽來的曲子離去。

除了這種議論之外，還有在角落裡的，也有一些不敢公開談論的話題，這些多是熟悉的人，悄悄地在說的。

幾乎與此同時，遠在廬州府這邊，幾乎就成了流賊的天下。

通俗的歌詞，簡單的曲調，又是那麼地朗朗上口，還極富感染力力。

「那不行，這名頭都壓我們八大王一頭，我們八大王肯定也要改個名才行！」

對於普通的百姓來說，他們驚喜于鹽價即將到來的大降價；之前宣讀告示，曲解告示的那些，自然都是狗屁了。

第二是他對於江南的軍情，還不是很了解，目前正在了解中。

在他底下左右兩邊，則都是一排排的高背椅子，一個個流賊頭目坐在那裡各自低聲議論著。整個大堂，就猶如菜市場一般，「嗡嗡嗡」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