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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並不在意張韜怎麼糟蹋錢，反正他是不可能跟著一起糟蹋的。又是蓋超算又是蓋員工福利房，還有個尚未完工的酒店，他需要用錢的地方可多著呢。

而相比之下，海獅集團的日子就沒那麼美妙了。

張韜做了個無奈的表情說道。

前段時間的共享單車項目，郝雲將手中的股份轉讓給了海獅集團。以雲夢集團的出局作為交換，海獅集團對摩登單車進行了投資，並通過將金融業務注入的方式實現了盈利。

「說起來，他現在還在摩登單車任職？」

「難道是……」

不過就在他看完了下載的PPT，正打算起身去食堂吃個晚飯的時候，一張意料之外的面孔卻是出現在了他座位的對面。

彷彿是看穿了郝雲臉上的困惑，張韜將目光投向了圖書館里自習區那些奮筆疾書的學生們，看的有些出神。

沉默了許久，他開口繼續說道。

到雲夢集團撤出共享單車項目為止，摩登單車都沒有成功實現盈利，而是一直在用滾雪球的方式擴張。後來郝雲問過林君，結果得到的答案卻是，那種問題他根本就沒有考慮過。

好奇地看著出現在和*圖*書圖書館里的張韜，郝雲開口問道。

估值和價值是兩回事兒，估值十幾億的股權能夠找到接盤的套現八個億，已經相當不錯了。

郝雲笑著調侃了一句說道。

「好了，你就別調侃我了，我那點家當和你比，怕是連個零頭都不夠吧。」

全部賣掉？

拋開雲夢集團和海獅集團的愛恨情仇不談，夾在中間的創始人張韜確實是賺到了。雖然自從國家收緊了對共享單車押金的監管之後，這個項目已經沒當初那麼火了，但被淘汰掉的只是那些資質不合格的雜牌公司，對於摩登單車這樣的龍頭企業其實反而是一件好事兒。

說到這裏，張韜停頓了片刻，繼續說道。

目光炯炯地看著郝雲，張韜信心十足地繼續說道。

郝雲乾咳了一聲。

自從黃超被警察從公司帶走，《無盡史詩》項目徹底停擺，整個集團里的所有人都是人心惶惶，公司的股價也是一瀉千里。

「除了我，老團隊基本上都已經走光了，」張韜搖了搖頭說道，「海獅集團的企業文化……我不是很喜歡。雖然我承認他們在資本運作上確實有一套，但m.hetubook.com.com也許是理念差異吧，我並不認同他們的做法。」

「直到那天，我看到了《人聯信息產業報》上的那篇報道。」

一臉茫然地看著這傢伙，郝雲好一會兒才遲疑地說道。

否則那狗東西也不會說出「——盈利那是C輪之後的事情了，我們現在只負責將盤子做大。」、「如何實現盈利，后入局的人自然會替我們想辦法。」諸如此類的話了。

張韜無奈地笑了笑，嘆了口氣說道。

聽著這些難懂的話，郝雲臉上掛著全然懵逼的表情，沒有理解他到底想表達什麼。

「我打算將剩下的股份全部賣掉。」

這個「所以」到底是怎麼冒出來的啊！

「……所以，我打算繼續創業！」

「這不是好事兒嗎？至少你們不但成功盈利，還能上市圈錢，換別人高興還來不及呢。」

不過，瘦死的駱駝終歸比馬大。

「如果將賺錢作為唯一的追求，最多只能成為一家一流的企業，卻成就不了偉大。只有去做那些別人想都不敢想的事情，成就那些沒有人覺得可能成功的事業，才能配得上偉大這個詞！」

「上市了可以馬和*圖*書上減持嗎？」郝雲愣了下問道。

表面上看海獅集團確實被雲夢集團給坑了一把，高位接盤了共享單車的項目，但人家畢竟財大氣粗，通過一系列的資本運作手段將這個半死不活的項目又給盤活了，據說馬上就要IPO過會上市。

「確實不怎麼開心，」張韜嘆了口氣，說道，「你不知道，當初你們從摩登單車項目中撤退，海獅集團接手摩登單車之後的第一件事兒，就是把我們老團隊的權力給完全架空，然後從海獅金融那邊調了一批空降的高管過來，說是要對我們搞什麼經營改革和上市輔助。」

如往常一樣，郝雲趁著最近工作不是很忙的閑暇，抽空去圖書館坐了一會兒，將最近落下的課程惡補了回來。

不說已經套現的1個多億，就張韜現在手上的那些股份，現在估值至少也有十幾個億左右。如果上市成功的話，搞不好破個百都是輕輕鬆鬆。

郝雲愣了下。

「別這麼喊我，我已經不是導員了。」

郝雲笑著說道。

「話是這麼說，但這根本就不是我創立摩登單車的初衷，」張韜搖了搖頭說道，「我當時想的是，大學里每和圖書年廢棄那麼多無人認領的自行車太浪費了，不如乾脆搞個共享的自行車，還不用擔心被盜和修車。」

而一旦上市成功，那些虧了的錢總能從接盤俠的身上找回來。

「張導員？」

「是的，就是關於你的那篇專訪！」

還是……和海獅集團之間的協議？

「一直以來我都在思考，賺錢的意義到底是什麼，財務自由后我又該去做什麼，才能過上有意義的人生，然而我思考了很久都沒有結果。」

那篇專訪他不是沒有看過，但完全搞不懂到底得怎麼做這道閱讀理解，才能讀出這麼豐富的心理活動。

「短視頻！」

只不過郝雲還是不太理解，摩登單車連最困難的時刻都已經挺過去了，馬上就要上市摘果子了，為什麼要選擇現在離場？

「在看完了那篇專訪之後，我感覺……我的世界就像是亮起了一盞燈，那些想不通的問題全都在一瞬間想明白了。」

共享電瓶車？

聽到這個熟悉的名字，郝雲隨口問道。

「你怎麼突然回學校了？小日子過的不開心嗎？」

「……你不覺得這麼說很凡爾賽嗎？」

即便面臨市場監管總局的反壟斷調查，以及鋪和-圖-書天蓋地的輿論壓力，海獅集團在國內互聯網企業中仍然穩坐著頭一把交椅。

沒等郝雲開口解釋，他一臉認真地自顧自繼續說道。

雲夢集團最近的日子過的確實不錯，豪擲十數億的員工福利房震驚了整個互聯網圈，讓無數人羡慕到眼紅。

重新看向了他，張韜認真點了點頭。

哪怕有魔獸世界沖門面，海獅相對於雲夢集團而言仍然是一個難以戰勝的龐然大物，而這一點也是短時間很難改變的。

急著用錢嗎？

「我可以向你保證，咱做這個肯定能火！」

「我說的賣掉不是在二級市場減持，而是賣給感興趣的機構，」張韜笑了笑，接著說道，「接盤方是尚海的一家投行，他們開的價格是8個億。我和海獅集團那邊溝通過了，他們也覺得沒問題。」

「可能吧，余傑也這麼吐槽過我。」

聽到這句話，坐在對面的張韜乾咳了一聲說道。

還是汽車什麼的？

「說的也是，現在該叫張首富了。」

「那……你想好做什麼了嗎？」

然而出乎了郝雲的預料，他並沒有從張韜的口中聽到「共享」這兩個字，而是聽見了一個完全意料之外卻又務必熟悉的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