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蘇雲搖頭道：「瑩瑩，我才十四歲，從來沒想過什麼女婿、姑爺、駙馬的。我只是覺得，我從野狐先生那裡學來許多舊聖經典，這些舊聖經典開啟我的靈智，讓我學什麼東西一學就會，一點即透，一悟便明，我得了舊聖這麼多好處，理應為舊聖做些事情。」

他的身後，元無計手中的寶劍斷裂，噹啷落地。

「你弟弟……」瑩瑩小聲道。

溫雁峰笑道：「真的巧的很。八年前，小蘇士子一家從朔方搬到京城，是當時的京兆尹安排他們一家在東都的身份，給了些錢財，讓他們在東都住下。你說巧不巧，他們也來自朔方，一個叫天市垣的地方。」

魚青羅又驚又喜：「閣主記得我寫的心經？」

蘇雲走入那個小巷子，四下查看一番，沒有尋到那老狐的蹤跡，心中悵然若失。

瑩瑩心花怒放：「小蘇子是個高手！這小子絕對不會打光棍了！」

魚青羅又驚又喜，急忙轉身稱謝。

「高手！」

她微微蹙眉，沒有繼續說下去。

她遲疑一下，道：「我想請閣主說服我師門，改變舊聖絕學。」

蘇雲正色道：「我通天閣一直在探尋上個世界毀滅之謎，聽聞姑娘的門派有著許多古老的秘密，姑娘可否將這些秘辛告知與我？」

天空中劍光突然變得無比明亮，整個東都在一剎那間被劍光照耀得通透無比！

蘇雲替她說道：「因此你師門也是最頑固的那個，最不願做出改變的那個。對不對？」

「不可能的，我親手將你埋葬了的……」

蘇雲的另一隻手抓著蘇葉的考卷，塞到蘇葉手裡，淡淡道：「蘇葉士子，你的考卷我看了，根基不牢，考不上天道院，回去再修鍊兩年。」

突然，蘇雲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和*圖*書「你若是真想讓你的門派改變，那就讓你的師門長輩來見我。因為你肯于改變的緣故，我可以破例見一見他們。」

元無計握住元家寶劍，身子猛然頓住，澀聲道：「家裡並未給我大聖靈兵……」

元無計、景南樓、溫雁峰這些人，對他來說都是居住在東都上層的老爺，平日里見都難以見一面，哪裡像現在勾肩搭背？

瑩瑩雙手托腮，怔怔出神道：「春天到了，蝴蝶都是成雙成對的，而你卻形單影隻，愁死我了……」

瑩瑩背了兩句心經內容，道：「你把她的心經中的話背給她聽，這叫投其所好，她知道你在意她，便會對你留心了。做上古隱秘流派的女婿，便近了一步。」

蘇雲搖頭道：「我不會去見你的師門長輩。」

魚青羅更加黯然，向他躬身施禮，轉身便欲離開。

「我才十四歲，還未成年！」蘇雲氣呼呼道。

蘇雲低頭看了看考卷上的功法，又看了看前方那個少年，那少年也是惴惴不安，打量蘇雲，遲疑道：「你是那天那個給我錢的人……」

他揮了揮手，蘇葉失魂落魄，拿著考捲去了。

「……帝平病怏怏的，多半沒有機會讓你做他的駙馬。」

因此蘇雲在東都的作為，算是一種對裘水鏡的保護。

在朔方雷擊谷中，蘇雲並未與魚青羅直接照面，而是後來聽池小遙提起過有這麼一個女子。

魚青羅黯然。

裘水鏡銳意推動變革，觸動世家利益，勢必會有大危險，蘇雲將東都所有人的視線都聚集在自己身上，挑動各種勢力，無形之中，裘水鏡的壓力和危險便小了許多。

蘇雲繼續道：「皇帝又封我為督外司少史，打算讓我離開東都，前往海外。事情有輕重和圖書緩急，我雖然很想幫你，但脫不開身。」

溫雁峰汗落如雨，艱難的放開手：「你殺了皇族，又殺了京兆尹之子，你必死無疑……」

「胸很大！」

魚青羅躬身道：「閣主放心。青羅必然說服師門長輩，請他們來見閣主！」

明眼人一看，便知蘇雲之所以惹出這麼大的動靜，其實並非是真的喜歡惹是生非，實則是為了保護裘水鏡。

蘇雲不為所動，淡淡道：「眼下，水鏡先生變革在即，東都簡直就是一鍋沸油，一個火星子便能點燃了。我跟隨你去見你的師門，誰來保護水鏡先生？」

元無計、景南樓、溫雁峰心中駭然，還未來得及有所動作，一口大鍾墜落，扣住景南樓一聲震動，鮮血滾滾，從鍾下流出。

瑩瑩讚不絕口，笑道：「臭小子，你這網撒出去，女婿便沒跑了！」

她咬了咬牙，向蘇雲躬身，匆匆離去。

蘇雲抖動清虛劍，一滴血珠從劍尖滑落，抬步向溫雁峰走去。

忽然，那老狐從樓上躍下，跳入一個小巷子，消失不見。

蘇雲臉色羞紅，偷偷瞥了一眼，果然如此：「瑩瑩，我才十四歲……」

這女子身上穿著青羅裙，所謂青羅裙帶展新蒲，她的裙像是蒲扇的摺痕，條條道道的，讓她顯得腿很長，腰身很細。

「蘇閣主是否讀了我寫的神農征龍心經？」

「轟！」

一旁的葉落也是考官，見狀不由皺眉，心中暗道一聲不妙，急忙向這邊走來。

魚青羅道：「我師門以傳承聖人絕學為己任，保存著過往的聖人的絕學，挑選適合繼承這些絕學的少年少女。因此我師門也是……」

元無計靈界之中一口寶劍飛出，卻在此時，只見蘇雲的靈界中也有一口寶劍飛出。

魚青羅遲疑和_圖_書道：「我是聽到過這些秘密，不過這些秘密都隱藏在三皇火雲洞天中……我儘力而為！」

蘇雲仰頭，看到了一個長相與自己有幾分相似的少年站在前方。

最低，各大世家的領袖，如溫丞相溫關山，舊學的首腦，如道聖、聖佛，並未直接針對裘水鏡。

他轉過身去，衣袖一揮，騰空而起。

魚青羅也參与了天道院的大考，交出了自己參悟出的功法神通，那時蘇雲要審核其他士子，也未曾與她有過接觸。

兩人的仙術碰撞的一剎那，元無計心道：「我只能抗衡他五招，五招之後必死，不如動用靈兵！」

高雲陽翻開卷宗，正要念出上面的文字，蘇雲突然身形一閃，站在五人跟前，一拳轟出，高雲陽倒飛而去！

景南樓、元無計與溫雁峰走來，將蘇葉夾在中央，上前獻上自己的考卷。

蘇雲怔了怔，急忙縱身跳出車輦，身形一縱來到那房檐上。

蘇雲仔細回憶自己讀過的那些考卷，瑩瑩已經在他靈界提醒道：「神農征龍心經，是她把真龍十六篇的一些內容，糅合到她原來的神農氏功法中，修鍊木化龍的神通。」

魚青羅點了點頭。

溫雁峰含笑看著蘇雲，笑道：「高公子，念。」

景南樓側身，身後一位衣著華貴的富家公子手握摺扇邁步走來，景南樓笑道：「高雲陽公子手裡還有當年小蘇士子遷戶過來的資料，高公子？」

元家畢竟是皇族，遠比其他世家根基雄渾，元無計身為皇族栽培出來對付帝平的精英，自然有護身手段。

「你只管講，答不答應是我的事。」蘇雲對魚青羅道。

魚青羅暗下決心，道：「我覺得蘇閣主的話大有道理，對舊學的批評很是中肯。我原本看到新學戰勝舊學，和*圖*書心中很是傷心，以為舊學不如新學，但是閣主將新學舊學統統擊垮，那一番話，讓我對舊學又燃起希望。我想請……」

蘇雲腳步極快，飛速向那狐狸追去。

蘇葉被他們夾在中間，拘謹萬分，一動也不敢動。

「道聖的劍？」

這女子有一種田園之美，將美好藏在山水之間。

蘇雲手握清虛劍，劍光一閃，大聖靈兵的聖威直衝雲霄！

魚青羅遲疑一下，道：「我此來還有一個不情之請，不知當不當講……」

他見魚青羅不解，解釋道：「天道院一年只收二十多個士子，因此要挑選出來最為出類拔萃的人。你的神農征龍心經雖好，但是否能進天道院，則要看你能否在這二十人之中。」

卻在此時，房檐上的老狐狸像是受驚，跳躍如飛，遠遠逃離。

「既然青羅姑娘請我為你辦一件事，那麼我也請青羅姑娘辦一件事。」

魚青羅有所察覺，抬眼瞥來，蘇雲連忙把瑩瑩收入自己的靈界中，免得這個小書怪又來折騰。

他休息一晚，第二天又前往東都第二層，繼續考核士子。

蘇雲頓時想起來那片功法，笑道：「你的考卷我已經評過了，的確有些奇思妙想，以造化之術將草木龍化，很值得繼續深入鑽研。」

在這次的新學舊學論戰中，蘇雲只是與她有過照面，但並未近距離接觸。

瑩瑩連忙道：「快答應！」

一人一狐，東都的高樓大廈之間縱躍，騰挪。

蘇雲擺了擺手，道：「但是倘若他們執迷不悟，我也無可奈何。青羅姑娘，我還有事，你可以走了。」

蘇雲充耳不聞，笑道：「至於你是否能夠考上天道院，則要看其他士子的表現。」

景南樓摟住蘇葉的肩頭，微笑道：「蘇祭酒，這位小蘇士子與你同姓呢，你和圖書說巧不巧。」

這次魚青羅前來拜訪，蘇雲這才來得及打量這個女子，只見她的個頭要比其他女子高挑一些，蘇雲今年十四歲，已經開始長身體，長得高大，但魚青羅比他還要高出半頭。

遠處一座樓宇牆面炸開，高雲陽骨骼盡碎，鮮血塗牆！

「這位公子便是京兆尹高齊楚家的公子，高雲陽。」

魚青羅問道：「閣主覺得我是否能夠考上天道院？」

路途中，蘇雲突然心有所感，推開寶輦的窗戶向外看去，只見一隻毛色黃黑的狐狸趴在一棟樓宇的房檐上曬太陽。

一道劍光矯騰，元無計眼角一跳，急忙催動元家的仙術與之對抗！

葉落公子眼角抖動，身軀發抖，其他西席眼角也是亂跳，只見元無計的身體一左一右的滑落下來。

蘇雲怔了怔。

蘇雲伸出手來，微笑道：「溫雁峰，我的對手自始至終都不是你，而是你爹，別把自己看得這麼重要。」

「小孩子才玩這種把戲。你以為我在乎？我是光腳的！」

瑩瑩在他靈界中，死命的敲他腦殼：「榆木腦袋！你這樣拒絕她，怎麼做人家師門的女婿，怎麼探知上古秘辛？」

她的上身在腰肢和青羅裙的襯托下有一種古典的美，上衣淺綠，素雅寬鬆。

蘇雲走到溫雁峰身前，溫雁峰扣住蘇葉的脖子，始終不敢痛下殺手。

高雲陽輕輕搖動摺扇，取出一卷卷宗，笑道：「說不定蘇祭酒與小蘇士子是同鄉呢。」

到了中午時分，蘇雲與一眾天道院西席正在看著考卷，瑩瑩突然捅了捅蘇雲的肩頭，努了努嘴。

瑩瑩向蘇雲悄聲道：「你兒子有福了！」

溫雁峰按住蘇葉的脖子飛速後退，臉上的笑容掛不住，哈哈笑道：「蘇祭酒，何必如此動怒？你不擔心他的性命？」

「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