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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淵行

作者:宅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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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天外有天 第六百五十一章 蘇聖皇的魅力

第三卷 天外有天

第六百五十一章 蘇聖皇的魅力

兩人躬身道:「道兄留步。」
一旁瑩瑩聽了,悄悄撇了撇嘴。
師蔚然再無遲疑,起身道:「唯道兄馬首是瞻!」
長路漫漫迢迢,夜深幾多坎坷。
芳逐志道:「我不知道我輸在何處。」
芳逐志和師蔚然對視一眼,不敢說話。
芳逐志笑道:「雖然明知不可為。」
蘇雲含笑不答。
師蔚然輕聲道:「何止大?簡直是滅頂之災……」
華輦也自踏上回歸勾陳的路程,一輛車,一艘船,背道而馳。
也不知他是被鐘聲衝擊到肉身性靈,還是被打擊到道心。
師蔚然點頭:「雖然明知不可為。」
他們想要生存,便必須儘快聚集起一股對抗仙界的勢力!
蘇雲看出他的遲疑,道:「破壞帝豐的嫁衣計劃之後,仙后,師帝君,還有紫微帝君,恐怕是不能回歸仙界了。」
眾人駭然。
芳逐志道:「我也像是做夢一般。不過蘇聖皇的話,確實讓我找到人生方向。蔚然兄,難道你我這等背負第七仙界氣運之人,竟要為個人戰力高低而像個蟋蟀一樣打生打死嗎?不能有更高的追求嗎?」
蘇雲微笑道:「因為我知道,我從前對你們手下留情,並不能換來你們的忠誠和友情,你們只要得勢,就會立刻恩將仇報。所以,我留了一手。這一手破綻,是我留著等待你們上鉤的餌。現在,你們知道你們敗在何處了嗎?」
芳逐志點頭,頗有感觸道:「石應語師弟只是運氣不好,倘若換作是我,我也會死在蕭歸鴻的手中,沒有反抗餘地。那時,我會感激蘇道兄這樣的人站出來,揭破真相,為我報仇!」
蘇雲坐在甘泉苑的書廊中,這裏書籍汗牛充棟,帝心和幾個通天閣靈士在m•hetubook.com•com忙碌為蘇雲講解舊神符文。蘇雲一邊參悟,一邊演算,待看到師蔚然和芳逐志進來,這才放下手中的書,示意那幾個士子停下。
他轉身走上皇地祗的寶船,搖頭道:「蘇聖皇真是個古怪的人,特別古怪的人,有一種古怪的魅力。」
他沒有繼續說下去,芳逐志也抿緊嘴唇,皺眉不語。
師蔚然道:「我也是!」
樓船上,眾女子急忙搭救師蔚然,好不容易才將他從船體中摳出來,師蔚然半晌未曾回過神來。
蘇雲將芳逐志和師蔚然送出甘泉苑,停下腳步道:「長路漫漫迢迢,夜深幾多坎坷,我不送兩位賢弟。前方道路,我們並肩而行。」
他的話擲地有聲:「而我們頭頂的仙界,已經腐朽!未來屬於這裏,屬於這裏的人!東君,西君,我們將建功立業,而這功業,將光照未來八百萬年!」
芳逐志早知道她心直口快,索性不理會她,道:「我想了好久,還是有些不太明白。懇請蘇聖皇為我們解惑。」
師蔚然和芳逐志各有所思,只覺這話大有道理。
師蔚然慚愧道:「蘇道兄才華蓋世,遠勝我等。更為關鍵的是,道兄為石應語報仇,不惜得罪帝豐和長生帝君,這才是最令蔚然欽佩的地方。」
芳逐志和師蔚然齊齊躬身稱是。
「芳師兄,我只覺這一幕如夢似幻。」
蘇雲旁若無人,正色道:「我知道你們二人成為仙人之後,定然不會記著我的好,反而會殺過來,擊敗我,羞辱我,再順帶奪去下界領袖的位子。我的心胸寬廣,有如北冥之海,對這些是不在意的。所以你們儘管前來挑戰,我是不介意的。但我m•hetubook•com•com黃鐘烙印中的那些破綻,也是為你們而留。」
芳逐志躬身道:「蘇聖皇襟懷磊落,恢廓大度,我原本對你是不服的,而今卻不得不服。道兄,你在世一日,我臣服一日,踞勾陳之地,不敢有任何異心!」
剛才這兩位第一仙人有多意氣風發,此刻便有多消沉,他們一戰,打得天崩地裂,各種道法神通層出不窮,展現出無與倫比的資質悟性和天分!
帝心故作沉思,盯著手中的卷宗,輕輕蹙眉,表示這道題很難解答。
蘇雲面帶和善的笑容,道:「你們就輸在不知道自己輸在哪裡。」
芳逐志道:「我得到你的功法破綻,在天劫第四十九重天中,我的確擊敗了你的大道烙印,你的鍾,被我破去,你的人,被我格殺。為何我還會敗給你?」
師蔚然、芳逐志心領神會,數萬神君都是仙界分封,替仙界的仙人打理下界的。
蘇雲也頗為感動,道:「兩位,混沌大帝時期有南帝北帝,相映爭輝,南帝倏,北帝忽,結果謀害了混沌大帝。咱們不能學他們。將來,兩位便是我東西臂膀,合力治理這天下,方不辜負眾生託付。」
蘇雲笑道:「你們所見到的我的道法神通的弱點,不過是我示敵以弱,讓你們以為我的弱點在那裡。我故意留下這些弱點,便是讓你們上鉤。」
師蔚然想了想,躬身道:「我也是。」
師蔚然黯然道:「我也是。」
倘若仙界對下界動手,必然是雷霆般的滅頂打擊!
蘇雲哈哈大笑,長身而起,攙起兩人,笑道:「兩位賢弟,不必如此。說實在的,我成為下界的領袖也是時也命也,我原本是無心競爭這領袖之位,只因憤不過https://m•hetubook•com.com石應語之死,要為石應語報仇,這才迫不得已入局,大破蕭歸鴻、長生帝君的陰謀,瓦解帝豐的布局。並非我有才,也並非我有野心,而是時事所迫,我不得不展露才能。」
師蔚然比較冷靜,遲疑一下。
兩人相互攙扶,走入甘泉苑中。
芳逐志和師蔚然心中既是駭然,又是羞愧萬分。
蘇雲起身,握住兩人的手,笑道:「兩位都是第一仙人,不分伯仲,好生經營勾陳和後土兩大洞天,開拓民生,開啟民智,聚集仙神,隨時準備不測之事發生。兩位賢弟,咱們雖然沒有野心,不去想上界的財富,但上界惦記著我們呢。第七仙界有大千世界,好歹有數萬神君。」
眾人也不知該如何安慰他們,只能盡心儘力為他們治療肉身上的傷勢,至於道心上的傷,只能讓他們自己舔舐了。——道心受傷的人們往往會自己編出種種理由來麻醉自己,假裝自己被治愈。
師蔚然啞然失笑,樓船緩緩起航。
師蔚然來到皇地祗的寶船下,遲疑一下,轉過身來,芳逐志也停下腳步,沒有登上華輦。
「你們看到的,是我讓你們看到的。」
師蔚然和芳逐志想起蘇雲破壞帝豐的嫁衣計劃,識破蕭歸鴻和長生帝君陰謀,心中也是欽佩萬分。
瑩瑩雙手抄兜,吹著口哨看向遠方,眼神飄忽不定。
這些神君掌握著下界一個個洞天,一個個世界。
瑩瑩冷笑道:「兩位既然是第一仙人,背負第七仙界的氣運,卻連個真話也不敢講,屁也不敢放,不如把第七仙界的氣運讓出來,給我瑩瑩!我瑩瑩保管比你們做得更好!」
另一邊仙後娘娘手底下的幾個仙子慌忙進入華輦,將芳逐志抬出,和_圖_書只見芳逐志雙目無神,直勾勾的看著天空。
眾人紛紛抬頭看向師蔚然和芳逐志,瑩瑩笑道:「兩位第一仙人好生厲害,千里送臉。」
師蔚然道:「我也是。」
師蔚然想了想,點頭道:「我也是。」
師蔚然道:「我們先前還是來這裏,尋找蘇聖皇一較高下,報折辱之仇。現在,我們便是東君和西君,要廣聚豪傑開始造仙界的反了。這期間發生了什麼事?」
蘇雲目送他們離去,這才返回甘泉苑,繼續研讀舊神符文。
又過了不久,芳逐志踉蹌起身,向甘泉苑走去。
芳逐志也登上仙后的華輦,笑道:「他吸引女孩子多半不如你,但對那些胸懷壯志的男子便有一種奇特的魅力!」
兩位年輕的第一仙人各自看向遠方,腦中回蕩起蘇雲的話。
蘇雲請他們落座,道:「君無遠慮必有近憂,兩位師弟可知而今的第七仙界,最大的憂患是什麼?」
蘇雲春風滿面,繼續道:「我甚至將自身蘊藏破綻的大道和神通烙印虛空,寄託天地,以此來形成帶有破綻的天劫。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也是如此,我用這帶有破綻的大道和神通,給你們留下了成為第一仙人的機會,並未趕盡殺絕。」
蘇雲道:「我們高風亮節,並無稱帝之心,但兩位作為東君和西君,也當為治下的芸芸眾生考慮啊。人,不可活得像狗一樣,最低要有為人的尊嚴,更何況,我們這裡是仙界!」
「黑夜中的道路兩旁,到底有什麼?是萬丈深淵嗎?還是魔神猙獰的臉……」
師蔚然見他把話挑明,也沒有了顧忌,道:「從前我們是下界,仙界高高在上,隨便向下界傾倒劫灰,隨便割據下界,隨便搜刮下界的資源。甚至仙界下來一個神hetubook.com.com魔,都足以在下界橫行霸道。而下界倘若有人成仙,往往便要被誅殺鎮壓!」
他們前方的道路,註定不平坦,這黑夜中的道路,不知何時是盡頭。
過了片刻,他哇的吐了口血,神態萎靡。
瑩瑩則是低著頭,腳尖踢來踢去,不知道踢的是什麼。
師蔚然笑道:「我其實只想和佳人共度春宵,不過蘇聖皇說的沒錯,下界成為了第七仙界,仙界必然不能容忍。想要留下一處春宵之地,我不得不拚命!」
師蔚然見狀,也站起身來,一瘸一拐的跟上他。
芳逐志和師蔚然被他一席話說得熱血沸騰,芳逐志起身,大聲道:「蘇君一席話,驚醒夢中人!我一想起這前半生,便覺得自己過得渾渾噩噩,求功名,求修為,求實力,但這些東西沒有一點意義,而我們現在要做的事情,便是我後半生的追求!」
那時的他們,宛如站在世界之巔,指點江山,揮斥方遒,天下英雄盡在腳下,然而此時他們便如在腳下的英雄。
芳逐志道:「就算是仙界帝君留下的世家,也沒有幾個成仙的人,更何況芸芸眾生?倘若我們這個下界成了仙界,利益衝突那就大了。」
芳逐志動怒,不咸不淡道:「瑩瑩姑娘休要激將。第七仙界最大的憂患,自然是我們頭頂的仙界!」
「八百萬年間,你我,將會是這片仙界中最明亮的光輝!」
帝心連續咳嗽兩聲,盯著地面,彷彿那裡有什麼好玩的東西。
芳逐志道:「我不信你的修為能超越我們這麼多!我渡劫之後,便是仙人,不再是靈士,境界有著一個巨大的跨度!我的法力已經完全尋不到真元,而是純粹的仙元,我的境界也來到三花聚頂的地步,我的修為每時每刻都比從前雄渾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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