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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道呢。」池晚凝回答：「有些路，不走到盡頭，便說不清結果。」

他茫然四顧，然後他看到了一具甲胄向自己走來。

那形象，婉約如夢，美好如詩，但是帶給夜的心靈的，卻是巨大的驚恐。

他說著一指點出，那黑白太極圖已怦然破碎。

聖輝蕩漾下，所有的魔屍盡數消弭，一塊新的凈化之地正在出現。

轟！

「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夫君還在世。」池晚凝輕笑：「他不是那麼容易放棄的人。」

惡魔不畏死亡，它們總是蜂擁而來，成群送死。

該如何變？

夜想。

奉天意？

「還不夠！」夜雙目一瞪。

「有問題。」他喃喃自語。

甲胄已然走近，在夜的身前站定，然後緩緩舉起手中的劍。

望著那黑色扭曲之物，夜說：「是你讓那個傢伙來殺我的？」

池晚凝便嘆氣：「我也聽不太清……仿如夢中囈語，一覺醒來，全然無知。」

琳琅天眼中現出奇異光彩。

「魔道……」夜低喃。

今日，又是一場大戰結束。和_圖_書

金鐵之鳴大作。

花開花謝。

現在的路？

「琳琅，我們進來到現在，有三年了吧？」池晚凝悠然問。

魔界無歲月。

輕輕搖頭：「不，毫無意義！人就是魔，魔就是人，終不過是正反兩面罷了。黑白太極圓融？沒有意義！」

池晚凝立於那片血腥曠野的天空，眺望無盡的魔屍。

他不明白。

夜抬手，狼牙大劍落在他的手上，血肉激揚，竟是瞬間摧垮一切，只現出一隻森森白骨之手。

每當一處魔界被凈化，這片土地就再不會滋生任何魔物。

他本想直接擊殺，但那一刻，心中突有所感。

我們到底是為何而來？

夜已道：「證道在骨！」

彷彿某個存在在給自己提示。

夜已明了：「原來是黑死平原之主。它讓你來查此間，你就直接殺？果然惡魔的處事方式從來都是如此簡單。這樣也好……」

他出手，一片白光升騰而出。

夜沒有回答，只是道：「不是亡血之澤，是黑死平原。」

伐魔之戰一旦開始，便和_圖_書是無盡的戰鬥。

「是不是時常覺得有人在你耳邊低語？」池晚凝道。

心中泛起的卻是幾名影影綽綽的女子形象。

那是……

但是天意又為何如此？

一片流光溢彩再度閃過。

夜猛然坐起。

黑魔之聲隆隆：「亡血之澤的事，和你有關？」

一指落下，一片幻象自生。

「所有的敵人，都只是你成長的基石。」夜所著手一揮，那甲胄便怦然炸裂，彷彿一個小空間被爆碎，無數金屬飛涌，卻又全部化作金行魔紋，映入夜的體內。

黑魔古堡憑空浮現。

它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但也不在乎，只是下一刻，甲胄內呼啦啦飛出無數殘片。

「啊！」

就在正式擊殺之前，夜做了一件事。

無邊黑暗已籠罩而下。

但惡魔又彷彿是殺不完的，殺完一波又來一波。

……

下一刻，甲胄徹底湮滅，蕩然無存。

他不知道對手是什麼，只能感覺到對方很強大。

看看自己，夜不滿意：「還是不夠！看來……只能屠遍魔界了。」

「但https://m.hetubook.com.com這心，卻未必能辨得清楚。」池晚凝輕聲自語著。

夜撓了撓頭。

為什麼自己會驚恐。

琳琅天茫然：「現在的路，是舒無寧的路。」

池晚凝輕笑：「一切所覺，皆非無由。蝶兒也是如此……但只有我們三個。」

琳琅天詫異：「你……」

夜低笑一聲，徑自向黑魔古堡而去。

大劍落下。

白骨手指輕挑而起，無數骨節催生而出，攀附在狼牙巨劍上，竟然連在了一起。

池晚凝不知已戰了多久，殺了多少，沒有任何入魔的徵兆，反倒是一路所向披靡，魔者盡數潰敗。

那是由無數破碎的斷劍連接而成的一把奇長巨劍，大概是因為拼接的過於粗製濫造的緣故，使得劍身猙獰處處，說是劍，看起來更象是一個從頭到尾到是利刺的狼牙棒。

那甲胄再沒了支撐的力量，搖搖欲墜。

「你還在想夫君？」琳琅天問，她能理解池晚凝，因為她自己也是。

「我就是魔！」夜回答。

然後他一笑：「人與魔的區別，有意義嗎m•heｔｕｂｏｏｋ.cｏｍ•ｃoｍ？」

「怎麼可能？」那黑魔大叫：「你不是魔！」

琳琅天思考了一下，道：「最近這段時間，我好像遇到了一樁奇怪的事。」

心中有年華。

他抱著頭，望向天空。

一如夜之所言，問題不再是亡血之澤了，而是黑死平原，並向著整個黯滅之獄蔓延……

正界約一日時間，夜已來到黑魔古堡，徑直出現在古堡內。

毫無意義的強大！

黑與白在這刻交融，輪轉騰空，交相輝映，竟形成了黑白兩儀圖案。

一定有什麼東西指引自己。

她自然明白這話的意思：「可是……可是我聽不清那說的是什麼。」

真正值得在意的，不是劍，是凝固這一切的力量。

她甚至開始懷疑起，自己來到的目的。

一定有什麼事物指明方向！

「金行之道，很粗淺呢。」夜繼續自語：「你不是惡剎，你還沒晉陞到那步。」

幸運的是，凈化可以有效解決這一切。

池晚凝微笑：「最初只有感覺，如今已有聲音。順著現在的路走下去，若路是對的……那就早晚能和_圖_書聽清的。」

他說話的時候，那些鐵片已完全扎進了他的身體，黑色的血液流淌而出。

夜感覺到了問題，但他不知道問題出在哪兒。

「那可該怎麼辦？」琳琅天問。

可變化是什麼？

夜不明白。

但內心中那個模糊的聲音在告訴自己，他必須做些變化了。

「黑色……真有趣，一切都是安排好的。」夜微笑。

池晚凝沒有入魔，只是感受到了內心的麻木。

甲胄低了下「頭」，算是看了一眼這狀況。

就見那些殘片咔啦啦全部碎裂，頃刻間化成無數魔紋，映入夜被扎開坦露的骨骼之上。

「吼！」黑魔咆哮聲起。

伴隨著破碎，黑魔領主凄厲嘶嘯著化作塵煙消散，而夜的身體里，一輪輪魔紋再度增加。

琳琅天飄然而至：「差不多吧。魔界無日月，難辨時光流痕，唯靠心辨。」

大劍再劈。

他說著飄然而出，只是此間平原上，一朵朵黑莖白蓮悄然升起。

夜看著自己的白骨之手，魔紋閃耀，他搖了搖頭：「毀滅的力量。」

有太多答案想不通，困擾也便不斷滋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