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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孫蝶則微笑：「若能有來世，自是更好的。」

心中卻自一片平靜。

我怎麼會在這兒？

終於，當一切塵埃落定，所有的意志也不復存在。

轟！

所有進入這裏的主宰意志，最終都會變成這樣嗎？

所有人的意志，在這刻匯聚成一起。

就見鍾上所有的齒輪同時停止運轉，一道光門竟然在這刻打開。

鍾內寧夜揚手：「天開一線，方便之門！」

轟！

三女一起搖頭，想要哭，卻發現根本沒有眼淚可以哭。

天道鍾上，他們的意志在消亡，他們的存在在抹除。

遠處的混沌鍾上，一道混沌之光落在天道鍾上。

寧夜便點點頭道：「那就這麼定了。」

他們，不，是它們。

絕無大喝：「天道本源，真身勿入！」

凄厲嘶嘯著，一輪輪的黑色光影便不斷湧現。

天道鍾瘋狂亂響，扭曲之影交錯一團。

沒有天道阻礙，那曾經的本源，終於要在這刻重新佔據主位。

有一個例外。

混沌鍾發出憤怒的哀鳴，但無論它怎麼追逐，卻都是遠離越遠。

他們是以信寧夜入道，這一刻，便與舒無寧一般，依然和*圖*書堅信著，堅定著，無論後果。

寧夜手一揮，對著遠處混沌之鍾一指：「竊道者已除，撥亂反正，根源自固。混沌，無需歸來。」

有的只是一片扭曲虛空。

乾坤不再是人形，人類在也不是天道意志的延伸——這意味著再也不會有人能掌控天道。

眾人一起高聲回答：「死便死吧，合足懼哉！」

觀星子慘然一笑，低頭不言。

正是夜。

琳琅天也道：「能與夫君死在一起，也是好的。」

時光在這刻更是飛速倒退，所有的一切都在迴轉。

他甚至還在笑：「這麼多年你沒有侵蝕我，以前做不到，以後也做不到。」

浩瀚意志在天道鍾內膨脹而出，絕無等人同時發出驚恐尖叫。

他依然一襲白衣，飄飄立於虛空，不染塵埃。

銘心等人也高呼：「寧夜，醒醒吧。天大地大，逍遙最大！天道將亡，正是吾輩突破之機。只要成功突破，吾等就將進入新的天地，何需在意螻蟻！」

那是億萬載封印此間，突破無門的怨憎。

新的歷史，沒有寧夜，沒有池晚凝，沒有天中八大主宰，沒有所有遺https://www.hetubook.com.com留在這天道根源的存在。

就見夜無論怎麼飛，竟然都無法飛入天道鍾內。

他輕輕招了招手。

寧夜語聲冰冷：「爾等不過凶靈惡剎，一念不滅，為禍乾坤。如今，是時候將你們抹消了。」

是私慾與貪念的放大。

那一刻，天道之下，浮世蒼生，一切終歸平寂。

因為總有一些人再不會歸來。

寧夜望向絕無：「這就對了，現在，我是寧夜！」

從來都沒有什麼天堂勝境。

咦？

儘管絕無的黑暗之潮洶湧，一次次將他吞沒，但寧夜卻如礁石般巍然不動。

就見絕無銘心等人的殘靈已被他一把抹消。

整個人道乾坤也在發生變化。

魔界與混沌一體。

那曾經被吞噬的眾生，那曾經消亡的星界，那曾經死去的一切，在這一刻統統出現。

天道鍾顏色驟變，腐朽盡去，竟然在這刻重新煥發生機。

他看向死獠等人，道：「你們呢？」

一旦如此，萬世皆休。

天地依然分正反，但彼此永恆隔絕。

「螻蟻？這就是你們的看法嗎？」寧夜冷道：「一群忘本自利之鬼ｗww•hetuboｏｋ•ｃｏm•com！是，你們成了仙，就忘了自己的根本。就好比凡人，有了錢，便想要權，貪心永遠不足，貪婪永無止境。無休止的掠奪，無休止的攫取……說人類為乾坤之魔，那是半點不差。」

就是寧夜。

寧夜點頭：「生機一線，這是唯一的機會。」

風東林，邱極碩，容成，廖顯貴……一個個曾經的天蠶修士，在這刻活了過來。

天道鍾轟鳴作響，竟是開始了逆時針旋轉。

這一刻，十六主宰同時出聲，與寧夜一起對抗絕望等三十多為道主。

寧夜的手稍稍滯了一下。

「轟！」混沌鍾發出巨大的轟鳴，顯然是不滿意寧夜的做法。

他喃喃問：「你真的決定了？」

混沌歸來，無人可擋。

池晚凝三人飛來。

隨後寧夜的身體已開始崩散，接著是池晚凝等人。

「因為還有希望！」寧夜咬牙道：「從來沒有單純的惡，也沒有純粹的善。你們是滅絕，我們就是希望！」

扭曲虛空里，寧夜的身軀不斷漲大，化作凜凜天神，一把抓下，竟是將絕無等人的殘靈全部抓在手中。

混沌之力蒼茫席捲而至。

夜已飛入和圖書，直接出現在寧夜身邊，兩道身影在這刻重合，一片偉岸聖光出現。

茫然看著自己，發現自己正在長青界中。

「不！」絕無大喊：「我們死了，混沌就會歸來，蒼天依然要亡！」

望著那片混沌光華，寧夜道：「我把你們送到了這裏，卻沒能帶你們一起離開，無論你我，我們終究是死了。」

轟！

不！

絕無厲聲嘶嘯著：「閉嘴！吾即天道，吾之意志即為天意。爾敢對抗我，註定就是萬載不復之局！」

絕無心念一震，叫道：「舒無寧，你！」

觀星子喃喃：「果然是這樣……果然是這樣……原來天道將亡，就是因為他們在侵蝕生機。但是現在，不一樣了。」

讓心智扭曲，讓靈魂黑暗。

最終都會成為那樣的黑暗邪惡意志，並操控天道，毀滅一切。

池晚凝精神一振：「對，我們就是希望！」

寧夜也不在意，反而轉頭看池晚凝她們。

轟！

他回頭看觀星子，微笑道：「你是觀星子，我是你帶過來的，有些道理，你還不明白嗎？」

發生了什麼事？

他們奇怪，他們訝異，卻又想不起發生了什麼。

「天道本源，真身和-圖-書勿入！」所有道主同時大喝。

觀星子也叫了起來：「寧夜，這不是解決的辦法！」

寧夜微笑：「就知道會是這樣，現在，我真的算是逆天行事了。」

帶著眾人向無盡高空中升去，越發越高，感覺就像是突破了一層又一層的雲端，隱約間來到不可名狀之高度，甚至可以感受到此方乾坤之形體。

那瞬間，他似乎明白了什麼。

池晚凝他們是少數還能保持自己形象的，但是立於這片虛空，卻依然能感受到那無盡的戾氣與怨憎。

就見一道光影已自天邊飛來。

「即如此，你又何必為了人類努力！」銘心抓住機會，大聲斥喝。

轟！

虛空內，絕無，銘心，廣法等一個個存在儼然已化身凶神惡煞般的存在，猙獰可怖，若厲鬼現世。

寧夜將池晚凝公孫蝶還有琳琅天攬入懷中，溫柔道：「這些年，苦了你們了。」

「來世？」寧夜笑了：「或許吧。」

「不！」所有道主一起發出絕望的吶喊。

就在這時，天外神光暴起。

下一刻，寧夜大手一合。

池晚凝柔聲道：「死便死吧。人固有一死，活了這許多年，也活夠了。」

觀星子微微一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