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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首《天竺少女》在天天音樂上架的時候，吳冰甚至連張照片都不願意給，最終就是彭向明用中性筆在A4紙上手寫了「天竺少女」四個字，旁邊再加上「樊紅玉」，對著那張紙拍個照片，就直接給拿去充封面了，這個時候讓吳冰露面去跑通告，彭向明估計她也不會樂意去。

彭向明摸吉他已經超過兩個月，基本算是會彈了，但算不上多熟，也就不好意思在人家女孩面前炫，於是放下吉他，不回答，反過來問她：「你怎麼跑過來了？有事？」

「再說了！」他上上下下地打量姑娘幾眼，笑著說：「你又那麼漂亮，說不定節目一上，一下子就成網紅了！」

「你還叫嘴笨？」

吳冰噗嗤笑出來，抬手推了他一下：這人太討厭了！

說白了，就《天竺少女》那點熱度，帶起的那一點小波浪，真正的綜藝大製作是肯定瞧不上的，而且也不可能臨時調整，給你塞個名額。

其實她真的覺得自己和-圖-書嘴挺笨的。

彭向明本以為她在鬧著玩，沒想到姑娘話說完，真的轉頭就檢查起來了。

你給人家帶去話題，帶去點熱度，人家反過來也會給你帶來流量的回饋。

吳冰拿起來看了一頁，翻開又看一頁，後面的就都不看了，都放回去，問：「我必須去嗎？」

吳冰過去，在他身邊不遠處坐下，問他：「你剛才彈的什麼？」

說話間，他把七八張列印出來的邀請函、通告條，都推給她，同時問：「老孔應該跟你說了吧？都是各種邀請，想蹭《天竺少女》熱度的。」

「那也不是！」姑娘樂歸樂，可不傻，「能賺的錢，還想賺，但是可以賺也可以不賺的錢，也就無所謂了呀！天那麼熱，跑去上節目又那麼累……而且，我從來都沒想過有一天還會去上綜藝節目，肯定很緊張，會丟人的！所以就不去了呀！」

彭向明一臉無語，眼睜睜看著她推開了自己的卧室門。

「你m.hetubook.com.com這裏還挺亂的呀！為什麼不讓我收拾？……對了，我先去給你把衣服洗上，那個洗上就不用管了！你的臟衣服在哪裡？需要手洗的你告訴我……」

但是呢……

彭向明正在那裡擺弄一把吉他，聽見動靜回頭，招手。

沒想到姑娘一本正經、特別認真的樣子，「嗯！收拾啊！你那麼邋遢，都沒個人給你收拾下。我知道有保潔阿姨的，但阿姨不是一周才來一次嗎？我就做下簡單的維護，給你擦擦琴、洗洗衣服什麼的吧！……地也該拖了。」

吳冰笑笑，仍舊搖頭，卻又是一副很雀躍很歡快的樣子，「我已經賺很多了呀！泉哥跟我說，那首歌已經賣了七十多萬張了，還有好多好多點播，他說加到一起，我現在就已經賺了七八十萬了！」

彭向明又笑，「那你就跑來給我打掃衛生來了？」

彭向明看著她，「你怎麼……那麼開心？撿錢了？」

二十多分鐘之後，當孔泉打ｈeｔuｂooｋ.cｏm•com開門進來，姑娘正拿著拖把在拖客廳，抬起頭來，笑容燦爛而自然，「泉哥回來啦？」

於是他說：「怎麼可能讓你給我打掃衛生！來吧，既然來了，那就看看吧，這些都是你的！」

而果然，吳冰笑著說：「那我就不去了。我嘴那麼笨，肯定說錯話！而且泉哥說有兩檔網路綜藝，那就是要露臉的，我不想弄得……」

「哎哎，你等等，等等……」

彭向明說：「有錢拿的！而且是會帶來一定關注和流量，往上拉升銷量的，唱片賣的多，你就能多賺錢！」

彭向明忽然笑了，「這房子是請了保潔阿姨的，每周過來收拾一次。」

幾個網路綜藝、不知道入流不入流的小訪談，甚至還有幾家電台廣播的音樂節目之類的——然而，蹭其實也是互相蹭的。

「嗯！」姑娘很認真地點點頭，而且當即就站起來，「你讓我試試嘛！我從小就跟著我媽媽學幹活收拾家務的，我很會的！」

但其實，和_圖_書彭向明知道，去了肯定更好。

而且那阿姨做事情很用心，也很細心，每次收拾完了都跟剛搬進來似的，窗明几淨的，來了幾次，每次彭向明都特別滿意。

孔泉懵了好一陣子都沒回過神來。

說話間，姑娘水汪汪的眸子並不避諱地看著彭向明，還說，「我爸一個月工資才不到兩萬塊，加上各種補貼、獎金，他還拿XX部的專家補貼呢，一年下來，也賺不了那麼多錢，我媽一個月才六千。我這就幾天的工夫，就唱了首歌，就賺了那麼多，比他倆一年賺的都多！已經可以了！」

「那你到底幹嘛來了？」

所以，這個時候給發來邀請函、讓上節目的，都是想要反過來蹭一點《天竺少女》的網路熱度的。

洗了臉，擦乾淨，還又把他的毛巾很認真又洗一遍，算是把自己的味道給洗掉了，吳冰才略帶些歡快地走出洗手間。

被子還沒疊呢！

……

「隨你！」

姑娘說：「我在家閑著也沒什麼事啊，就想著過和-圖-書來找你玩唄。你要是忙的話就不用管我。我……我可以幫你收拾一下衛生。」

大旗唱片那邊還是比較熱切的，建議是「最好能去的就都去一下」，但彭向明大概地看了一下，覺得也未必就有多重要，那就當然尊重吳冰自己的意見了。

穿髒了的褲衩子應該是隨手就扔到腳頭了，也沒收起來！

他只是覺得姑娘的笑容好像更甜美了些。

彭向明聞言笑著看她，「你還嫌賺的多？」

他可是無從知道，剛才在洗手間里，自己面前的這個小姑娘，是經歷了怎樣的百轉千回，與豁然開朗。

姑娘笑，點點頭，「算是吧！反正就是開心！」

姑娘又笑，顯得越發開心，拍他的胳膊，「哎呀你就別管啦！反正我心情好嘛！還不讓人心情好啊？」

他趕緊起身，追了過去。

姑娘搖頭，「沒事啊！」

彭向明怔忪，不解。

彭向明笑笑，搖頭：實在是搞不懂這丫頭為什麼那麼傻樂。

彭向明趕緊喊她，「你還真打算給我收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