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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也不知道多大會兒，興許也就是十幾秒鐘，反倒是彭向明又開口了，說：「我聽說你最近挺忙的，別總把自己搞那麼累，錢是賺不完的……」

但即便是他什麼都再不給自己，也無所謂。

蔣纖纖笑了一下，但又吸溜鼻子，扯起一張紙巾，沾了沾眼角和臉頰，帶著點哭音，「我居然也看哭了……」

難言的沉默。

然後，她起身，徑直走向自己的卧室。

彭向明走過來，滿臉笑容。

可能時間也並沒有太久，但對於蔣纖纖來說，卻感覺每一秒的等待都是煎熬——忽然，她一下子醒悟，趕緊又說：「明哥你說話是不是不方便，我……」

小莫愣了好幾秒，問：「姐，你怎麼……忽然那麼高興啊？」

蔣纖纖就點點頭。

蔣纖纖知道這個小方是指彭向明的助理，叫方成鈞，就點了點頭，說：「好！先打電話吧，打個電話問問再說。」

「哇！姐，你好漂亮啊！」

彭向明無語。

電話很快就撥通了，並且很快，對面就接聽了。

而且一聽那個熟悉卻又陌生的聲音就知道，居然是他自己接的——

沒等她把話說完，對面的聲音說：「我這會兒做著電視劇的配樂呢，不在家，我現在就安排大劉過去接你去，接完了你再過來接我，晚上咱們一起吃飯。」

於是就這樣的，是一段略顯尷尬、個中情緒卻又分外難言的空白。

對面沉默了一下。

電話對面忽然爆發，聲音很大，「我才剛來事兒一天呀，你一天就忍不住啦？我跟你說hetuｂｏoｋ.cｏｍ•ｃｏｍ，你早晚得死在那個紅茶婊的肚皮上！」

因為自己知道自己想要交換的到底是什麼。

興奮之餘，近乎下意識地，她忍不住想：這算是又一次的交換嗎？

於是大劉開始打電話，很快就回頭告訴蔣纖纖，「老闆馬上下來。」

「呸呸呸！許我說，不許你說，知道嗎？什麼死不死的，呸呸呸！我也不說了！……我跟你說彭向明，你別太過分啊！癮頭兒再大，你也克制點兒！」

「我來事兒了，火大，行不行？我找她出出火！而且我就是想撕她，現在不撕她，萬一讓她進了門，准沒我跟我媽的好日子過！」電話對面的女孩很囂張地說，「哎呀，我的事兒你就別管了，她還沒進我們家的門呢！就她現在那點道行，我一根小指頭就擰巴爛她，輪不到她作妖！」

可即便如此，她仍是又一次看得紅了眼眶。

她摘下耳機，就聽見小莫說：「姐，擦擦吧！」

當初的事情，彼此都在心裏有著隱隱的默契，而事情結束之後，彼此也都默默地遵守著這份默契。

彭向明笑，似乎既不避諱身邊的自己，也不避諱電話那頭不知是誰的那個「她」，很是直接地說：「真的，放個假，今天碰見一個特別漂亮的女孩……」

彭向明的女朋友……居然知道他有別的女人？但她居然不管？

……

蔣纖纖神秘一笑，卻不說話，恰在這個時候，她的手機響起來了。

助理小莫隱隱察覺到她的情緒似乎有些不對勁，和圖書但她聰明地沒有追進去。

話題忽然中斷了。

「明哥，短片我看了，拍的真好，我看哭了。」

深吸一口氣，她強行控制住自己的亢奮，把浴袍三兩下脫下來，找衣服、換衣服、化妝、選鞋子……

「咦……彭向明你真噁心！」

「噯，好！」

等走到近前，他直接伸手，毫無避忌地把她摟住，俯身親了一下，說：「走吧，上車，找個地方吃飯去！」

「明哥！」蔣纖纖忽然打斷了他的話，幾乎是搶著的，奮起孤勇的，說：「我想過去陪你！」頓了頓，似乎是自覺突兀，她又加上一句，「哪怕就陪你坐坐，說說話也行，我就是、就是……」

自始至終，蔣纖纖都在旁邊聽著，都聽愣了。

叮咚短視頻的特性，一遍剛播放完，第二遍又開始了。

「哈哈，是嘛，那就說明還行吧，能讓人看哭，我就挺滿意的了。」

蔣纖纖笑了笑，說：「今天姐有事要出去，晚上就不回來了，你自己在家睡吧，要吃什麼就自己做，點外賣也行，回頭姐也給你報銷。」

彭向明點點頭，笑著說：「換了，把從大旗借的那輛還回去了，工作室這邊新添了兩輛車，花錢買牌子唄！總歸還是要自己有車的，不能老借吧！」

就讓他繼續把這當成是一次交換好了。

彭向明說：「放個風唄，好久沒泡妞了，再這麼下去，我泡妞的功力肯定大幅度退步啊，這玩意兒也是用進廢退的，我得再把老手藝撿起來。」

蔣纖纖也沒有關停的意思，居然就https://www.hetubook.com.com又這樣看了一遍——再看一遍，已經是帶著通盤的理解了，毫無疑問對很多細節的關注和理解，就更加細緻。

當第二遍又播放完，她點了暫停，想找紙巾，還沒等摘耳機，一抬頭，就見助理小莫已經走過來，手裡拿著紙巾盒。

一個愣神的工夫，身邊的電滑門忽然緩緩開啟，司機大劉也同時打開門下去了，蔣纖纖愣了一下，扭頭一看，彭向明正帶著他的助理小方走過來。

蔣纖纖猶豫了一下，問：「這裏……他在什麼地方？」

進到通訊錄，倒是很容易就翻到了他的電話，撥出去。

「那行吧，那我……噯，正好，我回家一趟，打從畢了業，我還沒回去過呢！我跟你說，我哥現在找的那個女朋友，婊的不行，我回去撕她去……」

一時之間，蔣纖纖竟有些聊都不知道該從何聊起的感覺。

蔣纖纖點了點頭，順從地藉著他手臂的力氣，返身又上了車，坐到另外一邊去。

「嗯……」

蔣纖纖笑著說了聲「好」，但又馬上緊張起來了，自己低了頭，悄悄地「呼……」、「呼……」地調整呼吸。

這回彭向明倒是聽勸，當時就點頭，「噯，我盡量克制點兒。」

他爆紅的那天晚上，就是蔣纖纖自己陪著他的。

但現在，她還是決定打斷它。

彭向明呵呵地笑了一聲，居然絲毫都不避忌地說：「噯，別這麼說，指不定是死在你後背上呢？」

蔣纖纖點頭。

但旋即她就醒悟過來：這應該是說的另外一個女孩。

ｈetｕｂｏoｋ•cｏm•ｃｏｍ彼此都似乎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彭向明頓時一急，「哎，哎，你消停點兒行不行？人家你哥找什麼女朋友，關你屁事兒啊！你怎麼就那麼不消停啊你……」

但旋即，那興奮就把這想法給沖淡了——交換就交換吧！事實上本質可能也的確是交換，而且如果真的完成交換，那也的確是對自己有利的。

他興奮而又驚慌，驚慌卻又亢奮，亢奮到興緻勃發，於是就給蔣纖纖打了個電話，把她「召喚」了過去。

被壓抑了一個多月的心裏的衝動，忽然就翻湧上來，一下子變得有些不克自制——擦乾了眼淚，她拿起手機，猶豫了幾猶豫，還是退出叮咚短視頻，調出通話記錄，然而往下扒拉、扒拉、扒拉，好遠，都沒有看見他的號碼。

小莫說：「嗯，很感人對不對？」

還有……紅茶婊是誰？

「喂，纖纖你好啊！」

最近一個多月幾乎沒有任何的聯繫，事實上，如果把新歌發售之前彭向明幫她拍短片那次見面排除掉，他們已經是兩個月沒有什麼真正的聯繫了。

心忽然就不爭氣地怦怦跳了起來，但她還是第一時間做出反應，邁步走下了車子，俏生生站在電滑門的門口，等他又走近些，叫他，「明哥！」

這個時候，不知道是不是巧合，電話兩頭的兩個人，近乎下意識地，就都聯想到了當初《追夢人》的故事版MV發布的那天晚上。

那個時候，彭向明似乎是在幾個小時之內，忽然成為了被全世界所有人關注的對象，他的電話被打爆，他的微信、Q和圖書Q，都幾乎無法登陸。

是的，自己跟他，已經一個多月沒有任何的電話聯繫了。

「你想啊，那麼漂亮的女孩，都到我跟前了，我還能讓她跑嘍？」

蔣纖纖清楚地聽到，電話那頭是個女孩子的聲音，「晚上有事兒？什麼事兒啊？怎麼就回不來了？」

二十分鐘之後，當她走出卧室，助理小莫一抬頭，驚呆了。

隨後彭向明也上來，助理小方上了副駕駛，車子很快就又發動起來。

蔣纖纖懵了一下，心想紅茶婊是什麼意思？是在說我嗎？

可是……這是誰呀？彭向明的女朋友嗎？問題是自己好像是從來都沒見過她吧？她怎麼會知道自己的？還給自己起了個那麼難聽的諢號？

「那你來吧！」

蔣纖纖沒話找話，說：「你這車子，好像換了？」

他扭頭，看著蔣纖纖，還抬手，在她臉上愛憐地摩挲了幾下。

車子開進一座陌生的小區，並最終在一個客用停車位停了下來，司機是個二十齣頭的男人，停好車，問：「蔣小姐，您是跟我一塊兒上樓，還是……」

忽然他的手機響起來，他掏出看了一眼，旋即接通，「喂！」

而現在，是他新MV發布的時候，是他又一次被整個世界關注的時候。

司機大劉說：「哦，是一位叫霍教授的家裡，呃，工作室里，老闆跟霍教授關係特別好，隔一周兩周就會過來打麻將……要不，我先給小方打個電話？」

電話掛斷，她興奮地握拳，差點兒把手機甩出去。

蔣纖纖聞言頓時興奮地心都好像要蹦出來了，當即連連點頭，「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