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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江岳隨口問了下他們仨現在在草藥堂的職務，不出所料，排骨是青龍堂堂主，老宋是老虎堂堂主，幺筒是玄武堂堂主，小白是朱雀堂堂主。

那將來誰還會給他打工？

「行行，那我就放了。」雲舒也是個混不吝，當了大祭司照樣是那個富二代的德性，突然就推開耿江岳辦公室的房門走進來，關掉腕表，走到耿江岳面前，雙手撐在桌上，目光炯炯地問道，「大佬，我們那邊的大教宗，想托我跟你商量個事情。能不能讓我們在這裏弄塊永久保留地，當作光明神教的總部？

北二區和北三區更糟糕，打仗打多了，現在心思全都野得很，人肉電池的活兒肯定是不想幹了，干一個月掙得還沒他們打仗一天拿到的勞務費高。食堂最近供應早飯和晚飯又免費，就更不想做事。北四區剛搬來的那些，前些天倒還好，不過最近幾天被您母親的人滲透得厲害，越來越多的人，幹活的時間越來越少了，整天就知道撅著屁股念經。

耿江岳轉頭看看老藍。

「我擦！」耿江岳叫停道，「我國這是又要分裂了？」

嗯……現在還有什麼值得利用的呢？

耿江岳靠在椅子上，看著電視上仍在逼逼他到底是不是人的問題，興趣缺缺地抬起腕表，關掉了電視。然後安靜半天後，還是喊來了荷爾蒙。荷爾蒙是從辦公室的密道里走出來的，帶著芙蓉酥，還是那副整天都很嚴肅的樣子，腰桿筆直地走到耿江岳跟前。

所以這件事，到底該怎麼辦才好……

「好，我手頭也還有點事情要處理……」老藍還是很知趣的，隨口找了個理由，便離開了耿江岳的辦公室。

老藍道：「缺一套完整的社會運行體系。現在的海獅城，管理上太混亂，市政廳內部混亂，市政廳對基層的管理混亂，基層內部自治混亂，總而言之，是從上到下，統統很亂。」

不過最雞賊的還是光明神教那伙人，您母親又被人抬出來當聖母了，說什麼海獅城今後只准有一個聲音，就是光明神的聲音。那些傳教的越來越過分，非說什麼海獅城是光明神眷顧的地和_圖_書方，誰不信神誰就要下地獄，您本人親自過來執行。信天玄正教的那群人被惹毛了，昨天打了一架，但寡不敵眾，趙天師被打得跟豬頭一樣，都送去急診了……」

耿江岳不由蛋疼道：「媽的，都這麼不給我面子的嗎？」

「又打起來了，山頭太多了……」老藍很無力地說道，「每個辦公室里的人，都在往各幢大樓里塞自己的人，各幢大樓的樓長，也在排隊認山頭，保安隊長和民政管理員互相不服氣，就連不少樓里管食堂倉庫的和食堂大廚也在內鬥，都想自己說了算。

一旦被拉拽進去，必然屍骨無存。

通過耿江岳的這一舉動，不少國家判斷出耿江岳的領域能力或許是「溶解」，又或許是類似於最近頻發的玄體類生物的那種空間能力，空間規模極大，而且引力驚人。

耿江岳往後一仰，眯起眼問：「只有八十億？」

耿江岳見他這麼嚴肅，也不由得正經起來，放下擱在桌子上的腿，坐正問道：「老何，老藍剛才跟我說，下面每幢樓里，鬧得很厲害？」

耿江岳在全球五六十顆衛星的鏡頭下，半小時移走了兩座建築垃圾小山，明明就是屁點大的事情，卻依然引發全球各國政府軍方的強烈關注。

沒了外部矛盾，內部就立馬失控了嗎？

但是這麼乾的話，老子和歷史上的其他王八蛋還有什麼區別？

栗子道：「是您岳父，還有一個說是您老朋友的人，名字叫雲舒。」

芙蓉酥解釋道：「各個都當自己是開國功臣，肯定飄啊。而且從去年到現在，個別人確實晉陞速度太快了。以前還有個市民等級限制著，現在市民等級制度名義上廢除了，那些晉陞快的人，全都是唯軍銜論，尤其是有草藥堂身份的老北城，更是飄得厲害。」

老藍忙道：「這話不是我說的啊，是他們的原話，那些樓長根本管不住，誰讓咱們市民卡到現在都還沒換過來？還有，您說讓各幢大樓自治，唉……根本行不通啊，互相之間根本不聽管的。有的人只認軍銜，有的人認職務，【草藥堂】內部也和_圖_書在搞什麼改革，要把青龍、白虎、玄武、朱雀四堂拆開來，說要各管各的，咱們剛好四個居住區，每個堂口剛好管一個。

耿江岳隨手拿起來，就聽那頭的栗子說道：「總理，光明神教聖約翰彼得堡教會希望跟您通話，需要接進來嗎？」

「喂。」拿起電話，耿江岳小心開口，不能得罪岳父。

耿江岳閉上眼，仔細地回憶了一下老媽這些年來帶給他的心裏陰影，嘴角微微一揚，露出了一抹充滿鄙夷的笑容，一口否決：「呵！做夢呢？門兒都沒有！」

耿江岳微微一皺眉：「飄？」

「別廢話。」耿江岳好歹跟雲舒洗過幾次溫泉，在幻靈界里同生共死過好多年，雖然現實世界中相處不多，但對雲舒的感覺，卻比對排骨他們更親近一些，說話也隨意許多，「有屁快放。」

論居住條件，目前是新建好的北四區環境最好，但全部讓給了北城過來的拆遷戶。但是北城的那些拆遷戶，實話實說，去年除了坐地起價、鬧事不搬之外，對海獅城真的是沒什麼貢獻。最多也就是生產了一點腦波電，但咱們的製造業又基本上停工了，那點能源，也就用來維持一下海獅港的運轉，但也不夠，還得進口，連供暖都不夠。

「阿西吧……」耿江岳揉了揉腦袋，「得特么搞個統一標準出來啊。」

密室的門慢慢關上。

鈴鈴鈴……

「煩躁啊……」耿江岳抬起手來，看看日曆，才1月20日……

比方此時此刻，耿江岳就伸直了雙腳擱在辦公桌上，半躺半靠著老闆椅，仰頭看著這檔無聊的節目，一邊聽老藍在耳邊逼逼。

對光明神教天然反感的耿江岳，當即沒了抵觸情緒，立馬道：「接進來吧。」

不過鬧得最厲害，還是北二區和北三區的人。這些人去年出力最大，出國當兵的人也最多，家家戶戶都有犧牲的，但現在政府換屆，很多之前政府答應的東西都沒辦法兌現，本來這些人回來，是該陞官的，現在新政府選出來后，他們陞官的路子也斷了，生活環境也糟糕。

荷爾蒙向耿江岳行了個和圖書軍禮，轉頭就走。

耿江岳想了想，問道：「誰打來的？」

腦波電的副作用，必須時刻警惕！我們對腦波電的警惕，應當更甚於對幻靈界的警惕，更甚於對耿江岳的警惕！」東華國國家電視台第一頻道，這天中午又開播沙雕辯論節目。

「停……」耿江岳被老藍念得想死，深吸一口氣，問道，「所以我們說到底，到底缺什麼？」

老藍苦笑道：「就是因為太給您面子了，各個都覺得自己是您的心腹、親信，所以才各個都覺得自己比其他人厲害……」

芙蓉酥悄咪|咪看看荷爾蒙。

草藥堂這玩意兒，顯然有點尾大不掉，影響海獅城市政廳的管理了。但問題耿江岳自己就是草藥堂的老大，正如他老媽，現在是光明神教的海獅城分會扛把子一樣。

耿江岳放下電話，沒一會兒，鈴聲就響了起來。

「嗯……確實。」耿江岳點點頭，說道，「我有數了，你去忙自己的事吧。」

然而那頭傳來的，卻是雲舒的聲音。

有的國家軍方人員甚至認為，耿江岳根本就不是人類。

聯想一下，耿江岳這個貨，是不是在幻靈界生物入侵海獅城的那天突然雄起的？再聯想一下，是不是自打耿江岳出現后，全世界的玄體類生物數量就越來越多？

「嗯……」耿江岳微微點頭，但既沒有肯定，也沒有說不，只是委婉地下逐客令道，「我想想，我想想，我先消化一下……」

老藍嘆口氣，說道：「分裂不至於，不過確實不像想象中那麼容易理順啊。說到底，還是太閑。東一區的人以前就不事生產，全都是當官的，現在崗位沒了，每天讓他們玩遊戲，頂多三四個小時就不搞了，都說《李太虎傳奇》不好玩，海獅城自己搞的那個什麼《遊戲世界》更爛，勸他們回去幹活，他們還說都是你的意思，是你說要把大家從人肉電池的生活中解放出來的。真的是拿他們一點辦法都沒有。

耿江岳問道：「所以你覺得……？」

要不老子再去殺個人，滅了卡戴珊家族，拉點仇恨回來穩固一下國內基本盤？

「嘿嘿嘿……」白胖子還和-圖-書沒說話，就先發出了淫|盪的笑聲，「小耿，你牛逼啊。我還以為自己已經夠能混了，沒想到還是你道行高深……」

這樣北二區和北三區肯定不服啊，都想讓您下個命令，把北四區的人搬出來，讓他們住進去。都說憑什麼新房子要讓給三等賤民？」

耿江岳撓撓頭，接著又找來了排骨、老宋和幺筒。這仨貨倒是大事上面一條心，全都一口咬定，草藥堂體系才是海獅城的立國之本，堅決不能扔掉不要！

雲舒微笑道：「最近不是死了好多人嘛……你干不幹？」

辦公桌上的電話，突然響起。

現在還能做文章的，就只剩下三哥的駐軍和筒子樓區的移民了。可是這群逼就駐紮在海獅城城內，這要撩撥起來打個仗，這個一旦有點死傷，屁股髒了可不就真不好擦了！

「還有一點。」荷爾蒙補充道，「海獅城的軍銜系統，現在也是混亂的。東區的絕大多數人，包括我在內，軍銜是李光明時期授予的，北二區和北三區，多數是雲九天時期外出作戰積累的軍功。還有您上來之後，又提拔了王俊傑、宋秉橋和幺筒幾個高級將領，他們自己又私下拉起了一點人馬，軍銜章的制式都有點不一樣，互相之間根本不認。」

栗子道了聲好。

他總不能自己滅掉自己的人吧？

「是啊。」老藍道，「海獅城的管理，到底是以草藥堂體係為主，還是以行政職務為主，還是軍銜說了算，得有個譜啊。還有光明神教的問題，再不管的話，北四區以後就只知道有教會，不知道有市政廳了。我覺得，既然政府成立了，還是得以市政廳的權威為主。軍隊說到底，只是國家暴力工具，宗教和互助協會，更不能凌駕於國家機關之上，得限制啊……」

距離海獅城1月3日建國，這特么才過去幾天……

感覺威脅卡爾梅迪奇和跟東華國搞暗箱操作的動作有點快了，早知道應該一直托著，直到把內部穩定下來，再解決這兩個問題。

「那麼有沒有可能，耿江岳根本就是一個連接人類世界和幻靈界的通道，那些亂七八糟的怪物，就是通過他的身和-圖-書體，成噸地轉移到人類世界里來，然後他再將人類世界的垃圾運回幻靈界，搞回收再加工。用不了多久，全世界的垃圾就會越來越少，而幻靈界就會越來越像現實世界，直到某一天，整個現實世界都被拉進幻靈界，人類世界就會變成幻靈界的一部分！到時候，人類便將徹底地失去自己的家園！我們將死於自己親手發明的技術！

但我們不白拿啊！只要你點頭，光明神教最高機構，願意從今往後，公開奉你為神的化身，只要你活著一天，你就是光明神本神！全球八十億信徒，唯你馬首之瞻！」

這種話題擺到高層面上其實非常敏感，不過節目的總監是個人才，在引入沙雕邏輯機制，話題被解構之後，就沒了應有的嚴肅性；而且放在收視率最低的時間段播放，輿論影響力就會降得更低。但即便如此，這仍然不失為東華國某些派別向全世界傳遞自己執政綱領，以及表明自己立場原則的優秀平台。

怪不得小白軍銜比排骨低那麼多，身為區區27號樓的樓長，敢一巴掌按到排骨腦袋上，感情私人關係只是一部分原因，草藥堂的資歷才是關鍵吶……

全球玄秘職業聯賽委員會說，他們馬上要派人來建底下設施，二十八號樓要是四月份之前不拆掉，咱們就要賠償三十億東元的違約金……」

還有北城二十八號樓的樓長這幾天一直在催，問到底什麼時候能搬進來。他們樓里的腦波電生產成本可是高得離譜了，一整套的硬體和軟體體系就為他們一幢樓的人在服務，之前還剩三幢樓的時候，勉強還收支平衡，但現在那兩幢樓一拆，已經嚴重收不抵支。

荷爾蒙想了下，說道：「藍主任說的，略微有點言過其實。不過下頭各種不服統屬的現象，確實是存在的。我前些天，剛開除了幾名一五零部隊的同志。海獅城現在的問題，不是大家對未來沒信心，是信心太過爆棚，所以每個人全都飄得厲害。」

海獅城不算耿江岳，眼下軍銜最高的荷爾蒙中將，頂著肩頭兩顆星星，很直接道：「我覺得至少這方面，是絕對有必要統一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