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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耿江岳揉了揉腦袋，把話題扯回來道，「還是說貝魯斯吧……」

耿江岳盯著他，很無語嘆道：「老兄，你爺爺把你培養到現在這個程度，不容易啊……」

韓明明驚訝道：「你是說那個什麼傢伙，他也……」

耿江岳看著韓明明這副打小學習成績有限的模樣，因為平日里經常性有類似的針對性鍛煉，因而內心非常平靜，淡淡說道：「這份報告，是海獅城的情報部門花了三個月時間才弄出來的。調查的最終結果，和我想象中的差不多。

「那是。」韓明明中校昂首道，「我特么除了點了開飛機的技能，這輩子陞官就是全靠我爺爺安排我一路鍍金和沾你的光上來的，你以為我心裏真的一點數都沒有的嗎？」

然後我們順著這間線索，又查了貝魯斯在接下來幾天的消費記錄。

貝隆城的那隻多尾，是由一個名叫貝魯斯的普通年輕人變異而成的。根據貝馬城有關部門的記錄，貝魯斯的靈力值，只有九十六點，二轉。也就是說，初始覺醒值只有四hetubook.com.com十八，不過在普通人當中，已經屬於中等水平還稍稍偏上一點。

「嗯，鬧得挺熱鬧的。」

按理說，極冬節前購買這些東西，是很稀鬆平常的事情，但問題就在於，他們家真的還有額外的錢去置辦這些東西嗎？如果還有這麼多錢，貝魯斯的母親為什麼還要出去賣身？」

韓明明想了想，腦迴路清奇地來了句：「難道是業餘愛好？」

媽個蛋的，看你這副樣子貌似還挺驕傲的啊？

可是呢，根據我們的調查，貝魯斯在這件事發生后的第三天，就交上了這筆錢。

所以正常來講，那就只剩下第二種可能。」

韓明明眼神一變。

耿江岳一點頭，正色道：「對，沒錯。他在遊戲里，挖到了一把武器。那把武器的名字，我很熟悉，叫作小匕首……」

海獅城的核心利益是什麼？是海獅城的國土安全，還是海星城的領土主權歸屬？又甚至，是貝隆城的生肉供應鏈條？韓明明被耿江岳的最後通牒搞得滿頭霧水，耿江岳卻在和*圖*書這個時候，拿出了那份荷爾蒙剛遞交上來的「貝馬城野生多尾事件」調查報告，放到了韓明明跟前。然後也不等韓明明再問，便自顧自地說起了一件似乎和他前幾秒鐘那番話完全不相干的事情。

耿江岳先拿海獅城的首敗起了個頭。

他爸去世后，家裡的擔子又重了點，過了大概也就一個月，他哥突然有一天也不行了，他媽迫不得已，就出去賣身掙錢給他哥看病，好不容易才把他哥的命救回來，他媽自己卻被貝馬城的警察抓走了，因為被當地的流鶯舉報，說他媽撈錢過界，不守規矩。保釋他媽出來，需要五千聯盟幣。這筆錢他家根本拿不出來。

時間是四零年十月二十八日，剛好趕在極冬節之前。

貝魯斯今年十五歲，因為移民的關係，沒有能參加高考。移民落地后，全家被分配到貝馬城南八區德瑪西恩大道社區的羊皮組團，這是一個典型的筒子樓小區，也就是俗稱的貝馬城貧民窟。但是貝魯斯他們家，原本是龐普邦的高級中產家庭，家裡還有hetubook.com.com一個小型的食品加工廠，住的是海獅城以前西區的那種別墅，出入有自己的小汽車，可以說，生活條件算是相當不錯了。所以對他們家來說，這回可以說，完全是因為天災的緣故，他們家從一個比較好的環境中，往下掉落進了坑道里。因為被強制搬遷，一下子什麼家產都沒了，家道中落。

耿江岳緩緩道：「一個年輕人，突然間在毫無理由的情況下，擁有了和他本人能力所不匹配的資源，按道理，只有兩種可能。第一種，他違法了，做了見不得人的交易。但是，像貝魯斯這樣的人肉電池，如果沒人提攜他，他連違法的資格都沒有。

他的願望是重新參加高考，畢業後進入貝馬城的公務員系統上班，把家族失去的東西再奪回來。不過他最後一次記日記，已經是前年年底。因為在被安置到羊皮組團后，他就沒時間再複習和記日記了。他們家幾乎每個人，都需要每天發電十二個小時，才能勉強維持溫飽。因為除了他和他爸媽之外，需要他們養活的，還有和_圖_書四個老人和他的三個弟弟妹妹，另外他家裡還有一個哥哥。有錢人家，就是這麼人丁興旺的。

耿江岳舉起右手的中指，對著韓明明比劃了一下。

這件事按理說呢，對一個十幾歲剛懂事的小孩來說，還是比較殘忍的，不過根據我們情報部門的調查，這孩子還是挺堅強。我們翻看了他的日記，除了一些青少年對於異性的過分想象和嚮往外，剩下的絕大部分內容，都是他對將來生活積極樂觀的態度。

「今年三月份，排骨在貝馬城被怪物吊起來打的那件事，你應該聽清楚的吧？」

耿江岳看著韓明明。

韓明明好奇道：「什麼？」

而且繳納的錢，不止五千塊，而是足足兩萬聯盟幣，明顯是當地警察坐地起價，但是他卻還是還上了。這個記錄，是非常奇怪的，可能不但我們這麼想，當時的警察，應該也已經感覺到了某些不對勁的地方。

韓明明回答著，心裏不明白耿江岳葫蘆里到底賣什麼葯，一邊拿起報告，隨手翻開，瞥了眼上面的內容。緊接著發現光目錄就特么寫了四五和圖書頁，立馬就感覺大腦缺氧地趕緊放了回去。

韓明明收起驕傲的表情，變回聽大佬講故事的狀態。

就聽耿江岳反問道：「你知道，現實世界的遊戲裏面，也是能產出某些神奇的裝備的嗎？就好比……我手上的這枚戒指。」

在去年的極冬節之前那兩天，貝魯斯購買了大量的食品、純凈水、母嬰用品、常備家庭用藥、老年人的各種老年病藥物、取暖設備、家用高蓄能電池，甚至是武器和彈藥。

他家裡的四個老人，因為年齡的原因，每天最多只能連續工作六個小時，產出的能源，連填補口糧都不夠。三個弟弟妹妹，一個還在吃奶，兩個正在上小學，沒辦法工作。所以這就相當於，他們家得靠他和他哥，他爸媽，四個人來養活十一張嘴，這種事情，說實話，簡直是不可能的。所以因為工作強度太大，去年的時候，他爸就在連續的熬夜后，陷入了昏迷，住院兩個月，把家裡的積蓄全都花光后，才被醫院宣布為腦死亡。死後連個骨灰盒都買不起。

耿江岳很認真地吐出兩個字來：「開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