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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一鳴是幾個科室當家人裏面年齡比較大的一位，也就兒科的薛子林在年齡上和廖一鳴差不多，其他幾個人，比如方浩洋、秦衛華等人，都只能算是後起之秀。

滾燙的酸菜魚當頭澆在了服務生的臉上，盛放酸菜魚的大白瓷盤子竟然很有靈魂的在半空中打了一個轉，保證裏面的湯料一點不少的灑在了服務生的身上，然後才自由落體，在服務生還沒有完全摔倒之前哐啷一聲掉在了白色的地板磚上，碎成了好幾塊。

「老同學要不要喝點酒？」方浩洋點了菜，笑著問梁群風。

比如方浩洋，方浩洋也跟隨郭文淵學過醫，卻也只能算半個學生，沒想到方寒年紀輕輕，竟然入了郭文淵的眼。

這也是江中院骨傷科像廖一鳴這樣的人不多，要不然，江中院骨傷科的名氣還要再上一個台階，或許江中院一個科室就比得上他們豐州省骨傷醫院一個醫院了。

服務生髮出一聲凄厲的慘叫，身子不偏不倚，正好摔在了白瓷盤碎片上，然後腹部鮮血直流。

「喝酒就算了，來壺好茶吧，究竟容易麻痹神經，當醫生還是要讓自己時刻保持最巔峰的狀態為好。」梁群風笑著道。

方寒露齒一笑，兩排整齊潔白的牙齒有些晃眼：「等我到骨傷科輪轉的時候，還希望陳醫生多多指導。」

「小方，真不來我們骨傷科？」

倘若不是白瓷盤打轉，湯料不可能全部灑在他的身上，倘若他栽倒快一點，也絕對不會讓m.hetubook.com.com白瓷盤碎片扎傷，可這一切都沒有倘若。

吃飯的地方是一間僻靜的包間，包間不大，不過卻裝修的很別緻，看的出方浩洋對他這位老同學還是很重視的，花費了不少心思。

梁群風一邊拿出手機打電話一邊道：「儘快想個辦法，要不然可能堅持不到急救車到來。」

陳友民臉色有些尷尬，他指導個屁啊，剛才方寒治療的時候他也在邊上，無論是摸法診斷還是正骨手法，人家方寒都不比他差好不好？

即便以前抽煙的一些醫生，做幾台手術，煙癮也都戒了。

廖一鳴緩了一會兒，又上前幫患者做了胸腔複位治療，整場手術下來，花費了兩個多小時的時間，這在中醫骨傷治療的案例中，絕對算是時間比較長的手術了。

這就好比很多人學習英語的時候，單詞雖然記得不多，可語法領悟的深了，考試的時候有些題靠猜測也是能猜測出正確答案的。

吃驚過後，梁群風倒也很快釋然了。

方寒的天賦他見了，確實驚艷，這麼年輕這麼有天賦的年輕人，被郭文淵看中那也正常。

方寒嘴巴大張，有些難以置信，這樣的場景就像是一些都市風水小說裏面有人中了霉運符一樣，這個服務生簡直倒霉到了極點。

方寒既然是郭文淵的學生，那麼他挖牆腳那是一點希望也沒有了，中醫最講究尊師重道，郭文淵是江中院的榮譽院長，方寒這個學生要是真的去和圖書了豐州骨傷醫院，無論郭文淵是不是有意見，外界都會有人詆毀方寒的。

或許江中院在其他領域有著獨到之處，可在骨傷科，他們豐州省骨傷醫院的水平並不見得就比江中院差多少。

正所謂一法通萬法通，中醫裏面的很多技能都是相輔相成的，某一個技能的提升在很大程度上會加深對另一種技能的領悟。

其實這也能理解，外科醫生靠的就是一雙手，正如梁群風所說，酒精容易麻痹神經，經常喝酒，手就有可能不穩。

「郭主任好茶，這我早有耳聞。」梁群風笑著道：「和郭老一樣，子承父業，不僅僅醫術不在郭老之下，就是這茶癮也不比郭老差多少。」

想到這一點，陳友民就有些不服氣，他應該是比較早就發現方寒天賦的人，只可惜，廖主任比較高冷，當初實習生分科室廖主任沒親自去，要不然……

像江中院這樣的純中醫醫院，現在都基本面臨著同樣一個尷尬，那就是後繼無人，斷層嚴重。

他以前總是聽說江中院如何如何了不起，江中院的名氣如何如何大，江中院的骨傷科如何如何專業，說實話，他之前還真有些不以為然。

至於說抽煙，且不說煙的危害一點不比酒精少，單說外科手術，動不動幾個十幾個小時甚至更久，老煙槍根本受不了，總不能正在手術呢，出去抽根煙再回來？

「有點麻煩了，腹部大出血，快撥打急救電話。」服務生被翻過來，方浩洋檢和-圖-書查了一下情況，就臉色大變，一塊白瓷碎片扎傷了服務生的腹部，而且扎的很深，服務生腹部的鮮血就像是不要錢一樣往外涌。

方寒卻考慮不到那麼遠，他這會兒正在看著系統的技能面板，正骨技能括弧裏面的數值已經變了，現在他的正骨技能經驗值本就是中級，想要升到高級很難，方寒也沒指望自己升級。

兩個人都是高手，稍微檢查就知道服務生的情況嚴重，有可能傷了大動脈，如果危及臟器，那可就麻煩了。

苗大龍最近很得瑟啊，總是在主治醫群裏面顯擺，說什麼自己這個月業績多麼好，名下治療了多少患者云云。

「啊！」

梁群風一愣，然後就是滿臉驚色，方寒竟然被郭文淵收為學生了？

梁群風不喝酒，方浩洋並不意外，事實上很多外科和骨科的醫生都不怎麼喝酒，也不抽煙，倒是內科的很多醫生都是老煙槍，煙癮一個比一個大。

晚上，方浩洋給梁群風接風洗塵，也特意叫了方寒作陪。

方浩洋把方寒留在急診科培養，無論怎麼說，那都是江中院內部的事情，一旦急診科的架子搭起來，培養出一定的人才，方寒絕對可以接手骨傷科的攤子。

梁群風再次抑制住想要把方寒挖走的衝動，今天見識了方寒的手段，他可以想象，他要真的把方寒忽悠走了，方浩洋能和他拚命。

特別是骨傷科，一旦像廖一鳴這樣的專家體力不支，江中院骨傷科的整體水準或許會下降好幾個台https://m.hetubook.com.com階。

梁群風事實上是方浩洋請來指導方寒的，方寒這位當事人那自然是不能缺席。

就他苗大龍？誰不知道他的水平？倘若不是因為方寒正好掛在他的名下，他苗大龍憑什麼得瑟？

可陳友民卻依舊有些念念不忘。

再看了看方寒……

說起郭明強，在杏林圈子裡面絕對算是很有名的，這個有名倒也不僅僅因為他是郭文淵的兒子，而是因為現在杏林界，子承父業，本事能到郭明強這個水準的很少。

「救人！」

可觀看了一場廖一鳴的手術，他的正骨技能竟然增加了不少技能點，雖然距離高級還有不少距離，可對方寒來說卻算是不小的進步。

幾個人走出手術室的時候，梁群風是感慨萬千。

嗯，醫生們也是有自己的圈子的，醫院的住院醫們有自己的群，主治醫也有自己的群，主任副主任們也有自己的群。

其他人不了解，陳友民豈能不了解？

「這一下是徹底沒戲了。」梁群風不無惋惜。

梁群風不敢想，廖一鳴心中期待……

三五年？

方浩洋第一個反應過來，急忙向過跑去，梁群風也緊隨其後，方寒也被方浩洋的聲音喊的回過神來，跟著上前去幫忙。

可今天見了廖一鳴的手術，梁群風是真的有些震撼了，廖一鳴的手法神乎其技，眼力也讓人驚嘆，他們豐州骨傷醫院是絕對挑不出一個人能在正骨手法上和廖一鳴相提並論的。

方浩洋呵呵一笑，伸手一指方寒：「老同學，再給你和圖書介紹一下，這位，郭老的關門弟子。」

就在方寒三人出包間的同時，服務眼一腳踩在了不知道是誰仍在地上的香蕉皮上，整個人腳底下一滑，身子就栽了下去。

三個人吃過飯，剛剛走出包間，不遠處一位服務生手中端著托盤，托盤上面是一盤滾燙的酸菜魚。

方浩洋點了壺茶，笑著道：「這喝茶，其實還是要找我們郭主任，他那兒好茶多，明天我給你要一些。」

郭文淵譽滿杏林，自認是郭文淵學生弟子的人不少，可真正被郭文淵收入門牆的人卻不多。

再一個就是郭明強的茶癮，郭文淵好茶，郭明強更好茶，很多人喝茶都會想起郭家父子。

廖一鳴只是隨意問了一句，方寒委婉拒絕，廖一鳴也就不多問了，畢竟到了廖一鳴這種程度，他的目光早已經不局限在單純的骨傷科了，方寒無論在哪兒，那都學的是中醫，也在江中院，等到骨傷科真的撐不下去了，醫院自然會想辦法。

這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等到服務生的胸部鮮血流出，瞬間染紅一大片的時候，方寒三個人才邁出兩三步。

一時間陳友民有些受傷，自己也是多年的老主治了，再過兩年那就是副主任，可水平竟然比不上一個實習生。

當然，方寒也清楚，正骨技能之所以能有收穫，除了剛才在手術中的領悟，還和他的摸法技能達到了高級水準有著很大的關係。

以廖一鳴現在的身體，再堅持三五年還是可以的，三五年之後，方寒會成長到什麼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