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患者的兒子道：「爸，要不咱們就做那個什麼關節置換手術吧，一勞永逸，您老在江中院也住了一陣子了，這住院費算下來也不少了。」

「方醫生輪轉了？」

溫學義走出值班室的時候，感覺到自己的腰桿都挺直了不少。

雲林超才是骨關節運動方面的真正權威。

這一次留在江中院，溫學義更是信心百倍，有著屬於自己的雄心壯志。

陳百萬檢查過患者之後，方寒也會親自上手查看一下患者的情況。

按說方寒是早都應該輪轉了，不僅僅方寒，吳磊幾個人也該輪轉了，可是方浩洋壓著一直沒讓輪轉。

患者只是膝關節炎、膝關節損傷。神智方面並沒有什麼影響，聽到方寒說什麼關節置換，急忙問：「小夥子，那什麼關節置換真的能治好我的病嗎？」

有人昨天不認識溫學義，這會兒還微微有些驚訝。

「關節置換手術？」陳百萬愣了一下，作為純正的中醫骨科大夫，關節置換這四個字對他來說還真有點衝擊。

「你想多了吧？」江楓白了吳磊一眼：「別忘了，方醫生今天早上還照常查房了。」

「給大家介紹一下，這位是燕京骨關節運動中心的溫學義溫醫生，溫醫生是雲林超院士的學生，在骨關節方面有著很深的造詣，從今天起溫醫生就是咱們急診科的一員了，大家歡迎。」

可要說關節置換，豐州骨傷醫院雖然名氣大，可又怎麼比得上燕京骨關節運動中心？

這讓溫學義很是有些高興，他本和_圖_書就是高材生，學霸，天之驕子，從小到大都是籠罩在光環中的尖子生，哪怕現在開始工作，溫學義也認為他絕對會比其他人做的更好。

「這種情況完全可以進行關節置換手術的。」方寒道。

江中院不是要搞什麼中西醫結合嗎？

江楓這邊和溫學義正說著話，分診台的電話響了，林雨珊接起電話聽了兩句，滿臉興奮：「好的，我知道了，我會安排好的，方醫生您放心。」

再說了，雲林超是骨關節運動方面的專家，算是西醫方面的專家，而江中院是中醫院，大家的感觸那就更少了。

「有什麼不會的，以方醫生的性子，極有可能照常查房的。」陳遠輕聲道。

江楓解釋道：「就目前為止，咱們江中院急診科還不具備接待一些外傷和骨外傷患者的條件，除非方主任特意調配，要不然一般來說急診科接待的患者是沒有符合手術條件的患者的。」

……

溫學義是碩士研究生，而且是碩士研究生裏面的佼佼者，考研在讀期間他就發表過不少有影響力的論文，剛開始工作就進入骨關節運動中心被雲林超收為學生。

吳磊臉色一凝：「不會吧？」

醫生這個行業，溫學義是早就聽人說過的，從實習生到規培生到住院醫到主治，一路坎坷一路風霜，特別是主治之前，那都是被欺負的對象，被人呼來喝去再正常不過。

可那指的是一般人，而不是他溫學義這樣的天才。

患者點頭：「那什和_圖_書麼水泥聽著就讓人害怕，我在民工隊幹了大半輩子，沒少和水泥打交道，水泥有腐蝕性的，長時間接觸對皮膚都不好，你看我這手。」

「好，我知道了。」江楓高聲應了一聲，急忙去準備。

患者猶豫了一下，然後咬牙道：「那中，那就做手術。」

「這位就是雲院士的學生？」

可以說大多數醫生身上的情況溫學義並沒有遇到過。

「問題不大。」方寒以自己專業的角度進行分析，然後很是慎重的回答。

溫學義遠遠的喊了一聲，江楓轉過頭去看向溫學義：「溫醫生有事？」

溫學義站在原地獃獃的看著走遠的江楓，張了張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沒有符合手術的患者，那他留在江中院急診科的意義何在？

在江中院急診科，溫學義最拿得出手的就是關節置換和半月板切除方面的手術了，想要豎立自己的威信，證明自己的能力，那自然要站在屬於自己的手術台上才行。

而且溫學義深深明白自己留在江中院急診科的目的，他就是來蹭手術的，背著蹭手術的名，那就要做蹭手術的事吧？

眾人稀稀拉拉的鼓掌，溫學義大家昨天都見過了，並不陌生，甚至於不少人都把溫學義當苦力來著。

大家對溫學義的事情並不怎麼操心，溫學義再如何了得，那也只是過客，最終還是會走的。

「是這樣子嗎？」患者半信半疑。

吳磊等人倒是好說，方浩洋只是為了讓幾人多學一點東西，梁群風走和*圖*書後吳磊幾個人輪轉其實也快了，可是方寒，真的很突然。

事實上人家陳百萬查房才算是符合規矩的，方寒的查房在業內算是比較罕見的。

剛才在值班室，方浩洋對他是相當客氣的，不僅僅對他做了隆重的介紹，而且給他的許可權相當大。

「方主任負責，什麼意思？」溫學義有些不太懂。

難道人人都是方寒？

「方寒輪轉了，從明天開始就可以好好睡個懶覺了。」吳磊倒是有些小興奮。

方寒笑著解釋：「那是骨水泥，並不是工業用的水泥，是兩回事，骨水泥骨水泥是一種用於骨科手術方面的醫用材料，由於它的部分物理性質以及凝固后外觀和性狀頗像建築、裝修用的白水泥，因而被稱為骨水泥，事實上骨水泥和建築用的水泥完全是兩回事。」

陳醫生笑著道：「你們也不想一想，工用水泥怎麼能用來給人治療，這不是草菅人命嗎？」

江楓很客氣，面帶禮貌式微笑，雖然他的微笑並沒有給人禮貌的感覺。

那個方寒為什麼深得方浩洋的喜愛？

掛了電話，林雨珊就急忙向遠處的江楓招手：「江醫生，方醫生讓把手術室收拾一下，他馬上要做一台膝關節置換手術。」

方寒繼續查看著患者的情況，點頭道：「以患者目前的情況來看，保守治療的效果並不會太好，哪怕關節炎緩解，可患者損傷的膝關節是很難恢復的，想要正常行走的難度相當大。」

方寒正在檢查的這一位就是這樣。

陪護的和*圖*書是患者的兒子，患者的兒子這會兒也插嘴道：「我們在縣醫院檢查的時候醫生就說建議關節置換，可我爸聽說要用什麼水泥，就有些擔心，水泥能給人用嗎？」

眼下陳百萬負責的幾位患者大多都是已經手術治療之後的患者，還有個別患者情況特殊，正在進行調理或者保守治療。

江中院不是在開展骨傷方面的手術嗎？

「嗯，是慢性關節炎，情況比較嚴重。」陳百萬點了點頭。

這會兒江楓幾個人正在底下竊竊私語。

……

江楓很是有些驚訝，有些不敢相信，方主任可是一直把方醫生當成禁臠來的，竟然捨得讓方醫生輪轉，就不怕一去不回？

還不是因為方寒和豐州骨傷醫院的梁群風學習了關節置換？

「那啥溫醫生，手術的事情一直都是方主任負責的。」

「江醫生，我想問一下咱們科室的手術是怎麼安排的，昨天我發現並沒有手術安排。」溫學義詢問道。

「那個……江醫生！」

患者是一位五十來歲的中年人，中年人有嚴重的膝關節炎，再加上長期勞作導致膝關節損傷非常嚴重，關節處腫大，患者已經不能下床行走了。

而且一位二十七八歲的青年，即便是雲林超的學生，又能如何？

「還有我這個關節炎，就是經常蹲著給人家處理地面造成的，我們這些出門打工的基本上都是在幹活的地方吃，在幹活的地方睡，剛處理的水泥地面又潮濕……」

「他不是輪轉了嗎，這樣還可以？」吳磊結結巴巴的道www.hetubook.com.com。

方寒道：「我剛才檢查了一下，您的右膝關節損傷嚴重，左膝關節倒是沒什麼大礙，只需要進行右膝關節置換就行，如果選用國產耗材，費用不會超過兩萬，醫保報銷之後花不了多少錢的。」

患者默默點頭，然後又結結巴巴的道：「可我聽說這個什麼關節置換不便宜，手術費要不少錢呢。」

「郭老也是院士呢，有什麼好稀奇的。」有人表示的無所謂，江中院可不是一般的小醫院，郭文淵那也是院士，大傢伙偶爾還是能見到的。

「這倒也是。」

溫學義一愣，是這個樣子嗎？

江楓的話他聽明白了，而且也非常明白，可正是因為明白，他才有些傻眼。

昨天下午溫學義可不僅僅是被人指揮，他也打聽了一些事情，方浩洋對西醫方面的東西還是很重視的，特別是對擅長外科手術的醫生那就更重視了。

「這位是慢性關節炎，膝關節嚴重損傷？」

「不錯。」

院士對其他醫院的醫生來說或許遙遠，可對江中院的醫生來說還真不算遙遠。

說著患者伸出雙手，雙手枯燥，就像是老樹皮一樣。

「這事你可以去問問方主任。」陳遠撇了撇嘴，看了一眼前面的方浩洋，只要方浩洋在急診科一天，那方寒永遠都是急診科的人，永遠都在急診科擁有最大許可權。

陳百萬查房自然和方寒查房是不一樣的，方寒查房那是急診科的每一張床位都要檢查，而陳百萬查房卻只查屬於他自己的患者。

這豈不正是他溫學義大展拳腳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