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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年輕人進了觀摩室，眼睛就看向了顯示屏。

幾個人都開始認真的檢查，各個區域檢查了一遍，確認沒有遺漏，然後開始關腹。

「就目前來說，其實我們的人員還依舊不是很充裕，現在我們科室的手術任務少，一個班次是足夠了，可等到手術任務多起來，一個班次往往是不夠的。」匡明卓發表著自己的意見。

手術室內！

別看方寒問的隨意，肖雲恆卻不敢隨意，這就好比領導面試，領導可以隨便問，你卻不能隨便答，特別是這種類似於問為什麼跳槽的問題，那就更要慎之又慎了。

奈何套用在方寒身上，就有些不怎麼合適了。

「李主任好，方醫生好，我叫薛艷艷……」

止血點的位置並不算好，在往下，靠近脾髒的地方，有一處血管破裂。因為出血的位置不好，所以方寒此時的姿勢也並不雅觀，這個姿勢保持的時間長了人很難堅持。

「其實我也不擅長。」方寒同樣不想插手。

「今天你先帶著，明天早上我再正式介紹。」方浩洋也是直性子，回頭對三人道：「今天你們三個先跟著方醫生熟悉一下情況。」

肖雲恆之前在石庄市市醫院工作，已經是主治了，陳斌陽和薛艷艷還是住院醫。

目送著方浩洋和李文軍走遠，方寒也邁步往前走，肖雲恆三個人急忙跟在方寒身後，陳遠和江楓也被三個人擠到後面去了。

至於住院醫們，找工作更是難上加難，面試、測評、入職層層關卡。

肖雲恆給方寒解釋的時候，邊上的陳斌陽急忙開始在心中組織語言，方寒問了肖雲恆，搞不好就要問他。

說著方浩洋一回頭，一位三十二三歲的青年就急忙上前一步，作自我介紹：「李主任好，方醫生好，我叫肖雲恆，北河醫科院西醫臨床專業畢業的，一直在石庄市市中心醫院肝外科工作……」

方寒幾個人都向方浩洋打了聲招呼。

「這個方醫生你看著安排就行，我其實不怎麼擅長人員管理。」匡明卓笑著表態，也不知道是真的不打算插手還是謙虛。

方浩洋笑著點了點頭，然後給方寒和李文軍介紹：「李主任、小方，這三位是咱們急診科新來的醫生，你們先認識一下。」

匡明卓說的時候，方寒也在考慮，現在有資格做手術的有三個人，匡明卓、他自己再加上溫學義，至於新來的三個人什麼水平還不是很清楚。

陳遠呵呵一笑，低聲問：「m.hetubook.com.com怎麼，是不是感覺到有了危機感了？」

「縫合非常厲害，下手很穩，很快。」

這是一點也不謙虛的意思？

匡明卓看著方寒，發現方寒不是試探自己，而是真心和自己商量，這才笑著道：「那我們就商量著來。」

匡明卓決定加入江中院之前是詳細的了解過方寒的。

因為陳國中的關係，匡明卓可以很輕易的弄到很多關於方寒的資料。

李文軍可是聽說過，方寒曾經很鄭重的說過，自己天賦差，笨之類的話。

看著顯示屏上面正在手術的方寒和匡明卓等人，方浩洋好像看到了希望，看到了未來……

進了骨傷科，方寒一回頭，陳遠幾個人還在身後跟著。

三個人沒在吭聲，繼續看著，看著看著三個人的眼神都有些變化。

現在這年頭，工作尤其難找，各行各業都是一樣的。

這話要是傳出去，讓其他人怎麼活？

匡明卓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患者，還好患者是全麻，這要是半麻估計得嚇死。

「李主任好，方醫生好，我叫陳斌陽……」

肖雲恆年齡最大，今年三十三歲，薛艷艷年齡最小，二十七歲，陳斌陽三十一歲。

換句話說，江中院西醫方面的事情現在幾乎是方寒說了算，人員安排，人員分配等等，方寒都有很大的話語權。

可匡明卓還是沒想到，方寒的徒手止血竟然這麼厲害，找出血點這麼准。

「這個老方，架子是越來越大了啊。」李文軍呵呵一笑，向方寒打了聲招呼，也邁著步子離開了。

這次肖雲恆前來江中院面試，心中那是相當的忐忑。

「嗯。」

手術結束，方寒換了衣服，和匡明卓李文軍幾個人一起走出手術室。

「儘快處理。」方寒控制住出血點，同時出聲提醒匡明卓。

第二天早上，方浩洋正式介紹了肖雲恆三個人，肖雲恆三人算是暫時入職江中院急診科。

可助手的站位那就不確定了，有時候需要側身，有時候需要墊腳，長時間保持一個姿勢，沒幾個人受得了。

匡明卓達到四百萬崇拜點的這個檔次，水平其實已經不算差了，整個江州省除了田義濤和宋喜山等寥寥數人之外，還真沒幾個人比匡明卓厲害。

處理了大的出血點，匡明卓也放鬆下來了，一邊打下手一邊笑著和方寒說話：「方醫生的水平真是讓人嘆服啊，就是比起麻省總醫院的幾位巨頭也不hetubook.com.com遑多讓。」

「匡主任呢？」方寒問了一句，他是不想操心這些事情的。

說話的時候肖雲恆是滿臉苦澀，一邊是穩定的工作，一邊是女朋友，做決定的時候雲恆的頭髮都愁白了。

方浩洋並不吭聲，就站在邊上看著，心中不免有些小得意。

各行各業找工作，難度幾乎都是呈現兩極分化。

方寒招了招手，陳遠急忙上前，方寒道：「肖醫生三個人暫時也加入治療組，你先帶他們三人熟悉一下情況。」

雖然這已經不是匡明卓第一次和方寒同台了，他還是有些不怎麼適應。

三個人做過自我介紹，方浩洋就笑著道：「小方，這三個人我可就交給你了，你可給我帶好了。」

過了大概二十分鐘。

這一點哪怕是入職之後就擔任副主任的匡明卓也比不了。

「嗯，方醫生您叫我小肖就行了。」肖雲恆急忙點頭。

「嗯，應該是，看上去肝脾損傷不小啊，創口很多。」左側的青年點頭道。

可即便如此，無論是匡明卓手術還是溫學義手術，助手都是那麼幾個人，手術多的話，還真有可能撐不住。

「方醫生的水平很高啊。」

「你才有危機感呢。」江楓哼了一聲，懶得搭理陳遠，比起先來後到，陳遠還沒他來的早呢。

這一次的手術主要是處理創口，以縫合為主，方寒的高級縫合比起田義濤還要更為厲害，因而更彰顯了方寒的水準。

這樣的說法不一定百分百準確，卻也並非毫無道理。

三個人做了自我介紹，其中肖雲恆和陳斌陽是肝外專科的，薛艷艷是骨傷科，三個人是方浩洋才招聘的新人，學歷都是研究生學歷。

方寒淡淡的應了一聲，然後沒再開口，邁著步子向骨傷分區走去。

系統劃分的中級水準是五十萬崇拜點到五百萬崇拜點之間，這個跨度是很大的，五十萬和一百萬就不是一個檔次，一百萬的水準和二百萬的水準更不是一個檔次。

之所以是暫時，是因為三個人都有三個月的考察期，過關了留下，不過關走人。

沒有正式編製的醫生還相對自由一些，擁有了正式編製，好處多，限制也大，沒幾個人捨得隨便捨棄。

他竟然來了一句是嗎？

現在的江中院急診科可不是年前的時候了，不僅僅可以做關節置換，甚至可以做肝外的各種手術了，而且有著匡明卓加盟，再也不是方寒一個人撐著了。

方寒點頭：「匡主hetubook.com.com任的這個建議好，那就暫時不分，合二為一。」

方寒再次出聲了：「重新檢查一下，看看還有沒有遺漏的出血點，如果沒有，就進行關腹。」

方寒算不上不愛說話，而是屬於那種不愛主動說話的人，通俗的說就是，只和熟人說話，只和熟人開玩笑。

對於小醫生來說，哪怕是一些資深主治離開自家醫院，找工作都不算太容易。

跟在後面的江楓看了一眼陳遠，低聲道：「這個稱呼真夠肉麻的。」

「不瞞方醫生，我本就是江中人，之前在石庄市上的大學，研究生畢業之後就在石庄市市醫院工作了，現在已經三十三了，還沒結婚呢，有個女朋友，工作在江中，我要是再不回來，這個婚事就泡湯了。」

……

這一句對話之後，手術室就再次安靜了下來。

當然，入職江中院不可能和當初在石庄市醫院一樣能夠擁有正式編製，可即便是合約制，那也是夢寐以求。

事實上匡明卓也沒打算比，匡明卓是聰明人，來了江中院這麼多天基本上不怎麼插手人員方面的事情，只是安心做自己的手術。

如果找差一點的，還好一些，可要找和自己原本醫院檔次差不多，待遇差不多的醫院那就不太好找了。

……

方寒抬起頭看了一眼匡明卓，他對自己的水平有個大概的定位，具體的還真不清楚，因而聽匡明卓這麼說，下意識的問了一聲。

西醫方面，在很多技術領域都是國外領先的，這是不得不承認的事實，麻省總醫院又是美國排名靠前的醫院，麻省總醫院的巨頭水平那都是國際一流，匡明卓這麼說等於真的非常佩服方寒。

三個人暫時入職，急診科可以做手術的人手算是多了起來。

方寒舉著手先去洗手，然後消毒，重新換了手套，這才再次回到了手術台。

這年頭各大醫院招人的標準都是研究生學歷起步，本科生們想入職太難了，哪怕是研究生學歷，那也是經過了激烈的競爭，進了醫院，要不是萬不得已，誰捨得離開？

路過手術室，方浩洋邁步從邊上的偏門進了手術室隔壁的觀摩室。

不是有這麼一種說法嗎，醫生在手術的時候如果聊天打屁，還說著昨晚的電視劇，那麼患者就大可放心，手術很順利，沒什麼難度，可要是醫生們一聲不吭，這就壞菜了，證明手術難度大，困難重重。

方浩洋交代之後也不多說，邁著步子大步離去了。

「嗯。」方m.hetubook.com.com寒點頭，等著匡明卓繼續說，有些事情他真不見得有匡明卓懂得多。

手術室外面的走廊，方浩洋穿著白大褂，邁著沉穩的步子走在前面，他的身後跟著三位三十歲左右的青年人，兩男一女。

「是嗎？」

有了新來的三個人加入，骨傷手術方面方寒自己其實已經完全可以抽身了。

「方主任！」

可你不離職吧，三十好幾的人了沒結婚，同樣著急。

匡明卓繼續道：「如果手術任務重，配合的人員有可能要輪換著倒班才行，說句非常實在的話，做助手要比主刀更累。」

站在方浩洋身邊的兩位男青年不由的吃了一驚，主刀的竟然是方寒，匡明卓竟然只是助手。

江中院那可是江州省排名靠前的三甲級醫院，論實力比起石庄市醫院還要更好一些，如果能留在江中院，對肖雲恆來說，這一次回來不僅不虧，而且賺了。

江楓看了看陳遠，頓時酸溜溜的，陳遠比他還來的晚，卻備受方寒器重，如今又來了三個新人，他是真的有了危機感了。

一般來說，手術室的氣氛都是由主刀醫生決定的，主刀醫生愛說話了，其他人也就愛說話，不愛說也要變的愛說。

手術室外面有患者家屬在等著，匡明卓上前給患者家屬說明了一下情況，方寒幾個人則沒有停留。

這要換了一般人，應該會說，匡主任謬讚了亦或者我還差得遠之類的，方寒卻直接來一句，是嗎？

方寒和匡明卓商量著人員分配。

匡明卓見到方寒回來，急忙給方寒讓出了主刀位。

因而在各大醫院，一位主刀配備的團隊人員是非常充裕的，隨時有著替補。

方寒除了擁有精湛的中醫技術之外，還懂得徒手止血、心肺復甦、關節置換、左右半肝切除等很多東西，這一點匡明卓是知道的。

「這是肝脾損傷處理！」跟在方浩洋右側的一個青年緩緩出聲。

陳斌陽那就更忐忑了，方寒好歹還問了肖雲恆，連他問都沒問，這是好現象呢還是壞現象呢？

匡明卓只是心中驚嘆，並沒有走神，根據方寒所說的出血點，迅速進行處理。

「我也是這個意思，這方面還要匡主任把關才行。」方寒點頭。

匡明卓一愣，這心中當真是膩歪，這位方醫生倒也另類，難道聽不出自己這其實只是誇讚嗎？

「哦！」

方寒對匡明卓的水平還是很相信的，匡明卓的本事並不算差。

肖雲恆三個人前來江中院之前那也是做了功課的，他和_圖_書們入職必然是江中院急診科，而這位方醫生則是急診科主任方浩洋的心腹愛將。

套用之前比較系統的說法，如果說方寒從田義濤身上複製來的高級左右半肝切除是正好符合系統認可的五百萬崇拜點的階段的話，那麼匡明卓的水準其實已經進入四百萬這個行列了。

方寒自然不會稱呼肖雲恆什麼小肖，一邊走一邊問：「肖醫生之前是石庄市市醫院的主治，怎麼來了江中院了？」

「正在主刀的是方寒方醫生嗎？」唯一的女士問道。

和方寒接觸時間長了，李文軍也大概知道一些，方寒有時候這腦迴路確實有些讓人無語，往往總是很認真的一句話，卻讓別人受傷不輕。

「好的，方醫生。」陳遠急忙點頭。

「小小？」

匡明卓見方寒認真聽著，這才繼續道：「現在咱們科室的手術主要集中在兩個方面，一個是肝外一個是骨傷，我的建議是，暫時不分的那麼清，合二為一。」

真正永遠不愁沒地方去，沒單位要，可這世上畢竟是普通人居多。

肖雲恆心中忐忑，這位方醫生是什麼意思呢，是對自己的回答滿意呢還是不滿意呢？

「是，方主任。」三人急忙應道。

邊上的李文軍強忍著笑，差點沒笑出聲。

等到匡明卓處理好，方寒徹底解放出來，邊上的護士急忙上前給方寒擦汗。

「嗯，正在主刀的正是方醫生，一助是匡明卓匡主任。」方浩洋點頭。

真的讓匡明卓有些措手不及，他只好點頭：「嗯！」

方寒一邊走一邊回頭看向跟在自己左邊的一人：「你叫肖雲恆？」

主刀醫生要是喜歡聽相聲了，手術室那就會播放相聲，主刀醫生要是喜歡聽音樂了，手術室那就會有音樂。

江中院急診科或許底蘊不足，可前景卻很讓人期待。

路過觀摩室的時候，方浩洋正好從裏面出來，身邊還跟著三個人。

這一點方寒是認可的，主刀確實累，有時候一台手術需要好幾個小時，可擔任助手的人也並不輕鬆。

……

肖雲恆在石庄市醫院工作了七八年，好不容易評了職稱，現在要離職，這個糾結可想而知。

匡明卓和方寒現在還不算太熟，方寒的話就少，這就導致手術室的氣氛始終有些壓抑。

主刀位大多數情況都是非常寬鬆的位置，站著舒服，周邊影響少，術野寬闊，從而保證主刀醫生能夠更好的發揮。

觀摩室內並沒有什麼人，不過顯示屏上卻依舊顯示著手術間的場景。

「陳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