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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寒前腳離開病房，五號床的李祥全就探著腦袋向向雲嵐道：「你丈夫的主治醫生竟然也是方醫生。」

可國手的地位並不是在底層圈子裡的，郭文淵的地位那是在整個醫療界和杏林界的，普通人不一定知道郭文淵，可凡是學過中醫的人就沒幾個不知道郭文淵的，哪怕是學西醫的，也有不少人都聽過郭文淵的大名。

當然，李祥全絕對不會承認他之前其實也不怎麼知道郭文淵，郭文淵是大國手沒錯，可畢竟不是明星，全國這麼大，沒聽過郭文淵名字的人多了。

甚至你越補越是用藥，身體的代謝越快，堆積物產生的也越快，你採用手術的方式切除了腫瘤，腫瘤有時候還會再犯，甚至於你切除了胃部的腫瘤，癌細胞有轉移到了肝臟，剪不斷，理換亂。

陳遠做了簡單的介紹，方寒也只是微微點頭，看向向雲嵐：「你是患者的妻子？」

應海濤自問自己也算是一個樂觀的人，堅強的人，在沒有生病的時候他甚至想過，自己會不會怕死。

「腫瘤」、「癌症」這樣的詞彙在中醫中是沒有的，腫瘤和癌症都只是西醫的觀念，對中醫來說，腫瘤也就是身體各個部位產生了集聚和包塊。

之前，醫生們好歹還在搶救他，還在給他治療，可現在呢？

「嗯。」應海濤點了點頭。

別說癌症，哪怕是其他病症，中醫也不敢說百分之百能治好，西醫不能包治百病，中醫同樣不能，這是客觀事實，一針紮下去和圖書萬病皆消，那不是中醫，那是神仙，也只有腦殘小說中才會出現這樣的橋段。

事實上近兩年郭文淵的名字在某種程度上還不如整天做節目的關寶成，一些人知道關寶成，卻不見得知道郭文淵。

李祥全看出了向雲嵐的心思，笑著道：「我告訴你們，在江中院，在急診科，醫術最好的那就是方醫生了，你丈夫能讓方醫生負責治療，這個病好轉大有希望啊。」

一般來說西醫推薦患者去看中醫，一方面是因為依靠西醫手段確實已經對患者的病情沒有幫助了，另一方面也是因為中醫確實治愈過不少西醫治不好的病。

「嗯。」向雲嵐點了點頭。

李祥全左右看了兩眼，低聲道：「我告訴你們一個秘密，方醫生可不是一般的醫生，他是郭文淵郭老的學生。」

癌之所以在西醫上難以根治，難以治愈，也正是因為西醫治癌針對的只是腫瘤本身，癌細胞本身，針對的只是堆積物，而沒有找到源頭。

畢竟中醫也不是所有的癌症患者都能治好，也並不是所有西醫絕望的患者在中醫這兒都能治愈，治好的人自然覺得中醫厲害，治不好的人就會認為中醫其實也就那樣，那些治好的只是運氣好。

五臟之間的信息溝通除了問題，氣血的流通出了問題，經絡的運行出了問題，這些不通，就會集聚，生理代謝的產物就像是垃圾一樣堆積在某個地方，積累到一定程度，那就是腫瘤。

既然腫和_圖_書瘤的根源是不通，那麼治療癌症要做的第一步就是疏通，疏通氣血，疏通經絡，平衡臟腑，扶正祛邪。

「江中院的院長？」

「你先躺著，不行睡一覺，我去見一見方醫生。」和李祥全聊了一會兒，向雲嵐輕聲對丈夫道。

向雲嵐一愣，不解的看向李祥全，一個毛頭小子而已，有必要驚訝嗎？

甚至於中醫治癌的時候是反對手術、活檢、化療和放療的。

因而中醫治癌和西醫治癌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方向。

人往往就是這樣，越是絕望的時候越發容易相信外人的一些言語，哪怕是道聽途說，有可能都會去試一試。

李祥全心中有些鄙夷，這都什麼人啊，郭文淵郭老都不知道，真是沒見識。

為什麼會產生集聚和包塊，原因也只有一個——不通。

而關寶成，那就僅限於一部分人知道了。

這一點應海濤倒是不反駁，國內的一些國手名家，基本上都有治愈癌症患者的例子，李可李老就治愈過不少癌症患者，郭文淵如果是大國手級別的中醫名家，那麼治好過癌症患者，那一點也不稀奇。

「院長？」

……

應海濤是知識分子，高學歷，見識也是有的，這會兒他原本已經絕望的心突然又升起了一絲希望，如果方寒真的是郭文淵的學生的話，那麼是不是可以通過方寒請到郭文淵給他治療呢？

當然，中醫也不是萬能的，即便是不通，不通的原因也有很多，一方面中醫醫生本身的水平不和_圖_書夠，二一個，患者的病情不同，這也是中醫並不能治愈每一位癌症患者的原因。

這個不通是哪裡不通，那個地方不通，為什麼不通，這個不通的根源解決不了，癌細胞就會不斷複製，不斷誇張，哪怕切除，複發的概率那也相當的高。

正如方寒所說，患者到了這個時候，其實對死亡的恐懼是一方面，可被拋棄的絕望和孤寂又是另一方面，醫生不放棄，證明他還有希望，一旦醫生放棄了，病人面對的只有黑暗，無盡的黑暗。

「郭老那可是國手級別的名醫，江中院就是郭老創辦的，國手知道嗎？」

對於應海濤的病情，大的方案方寒暫時還是沒有的，不過調理的方子還是開的出來的，會診的時候秦衛華和方浩洋也都給了意見。

這一路走來，他在掙扎，他在努力，他在和病魔抗爭，他想到過死亡，卻並不想死亡，沒人願意死。

骨傷分區的值班室，方寒寫了一個方子，遞給陳遠：「這個方子先給6號床的患者用上，有什麼情況隨時給我彙報。」

李祥全巴拉巴拉的說著，向雲嵐的應海濤夫婦的心境都微微有了些許變化。

只不過大多數西醫並不想弱了自己的名頭，把中醫治愈的一些病症歸結于運氣罷了。

應海濤的病情複雜，方寒暫時也沒有太好的頭緒，只能先給應海濤開一些疏通氣血和驅邪扶正的藥物調理，緩解病情持續惡化，或者遏制病情惡化的速度。

「你們以為呢。」李祥全道m.hetubook.com.com：「郭老的水平那可是響噹噹的，治好的癌症患者都不止一位兩位呢，你一雙手都數不過來。」

正是因為有先例，患者亦或者患者家屬在絕望的時候也會對中醫產生一些希望，把中醫當成救命的最後一根稻草。

李祥全看不|穿應海濤的心思，繼續賣弄著自己的見識：「方醫生那可是郭老的關門弟子，水平那絕對不一般，你們別看方醫生年輕，方醫生的左右半肝切除在江州省那都是首屈一指的，中醫方面的水平那更是沒話說，就說我，以我當時的情況，手術的風險那是相當高的，可現在調理了半個多月，我的身子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這兩天應該就會手術。」

「死」

要是沒有這個前題，哪怕是西醫也不會推薦病人去看中醫。

源頭是什麼，還是前面說的兩個字——不通。

應海濤是大學生，高學歷，自然知道國手兩個字的含義，問：「和李可李老彭謙源彭老一樣的國手名家？」

「郭文淵？」向雲嵐很是茫然，郭文淵很有名嗎，她怎麼沒聽說過。

方寒看了一眼應海濤，並沒有多說，也沒有再給應海濤做檢查，該檢查的他剛才已經在搶救室檢查過了，方寒這次過來就是想先和應海濤的妻子聊一聊，慢慢的幫助患者改變心態。

其實也是因為不通，生理代謝產生的垃圾不能排除體外，那自然也就成為了身體的一部分，根源不能解決，堆積物自然會不斷增多，這就是複製。

李祥全本就是喜歡說和_圖_書話的性子，這會兒兒子和妻子都不在，他也憋的慌，正好在向雲嵐夫婦面前賣弄一下自己的見識。

這一下閉著眼睛的應海濤也掙開了眼睛，向雲嵐更是看向李祥全：「癌症也能治好？」

這一點不僅僅應海濤不會反駁，哪怕是一些西醫方面的權威也不會質疑。

「等會兒來找我一下，有些事我給你交代一下。」說罷，方寒就轉身走人了。

為什麼在西醫來說，腫瘤難以治愈，有時候一些藥物甚至會成為腫瘤的養分，癌細胞會不斷複製，難以清理？

中醫名家應海濤還是知道幾個人的，他不知道郭文淵卻知道李可，也知道彭謙源。

不少中醫名家都治愈過癌症患者，治愈的這些癌症患者裏面，不手術、不化療的癌症患者康復率要比手術后的癌症患者康復率高的多。

當癌症確診的那一刻，應海濤就有了心理準備，他也想到過死亡。

應海濤閉著眼睛，不想和陳遠多說一句話。

正如方寒分析的那樣，此時的應海濤感覺到的只有絕望，孤寂，他被拋棄了。

試問，中醫都沒有過這方面的先例，你推薦什麼，遇到脾氣好的患者還好，遇到脾氣不好的患者或者患者家屬，還不給你一個嘴巴子。

多麼沉重的一個字，哪怕是再堅強的人面對死亡也會恐懼，也會害怕，應海濤自問自己也是普通人。

兩年多，兩年多的時間，應海濤也覺得自己一步一步逼近了死亡，走向了死亡，可他也從來沒有一刻像現在這麼絕望這麼無助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