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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寒送著肖雲恆出了門，猶豫了一下，找到杜岳林的電話撥了過去。

「好，我等你電話。」方寒道。

方寒道了聲謝，急忙讓開門口：「肖醫生進來吧。」

杜岳林這才裝著恍然大悟：「方醫生您不說我都想不起來，那有什麼珍貴的，已經撕爛了，不值錢的東西，我也是想著這好歹也算是名畫，雖然已經沒什麼價值了，好歹也算是個紀念，方醫生您用一幅畫醫好了老爺子，這事情要是傳出去，那可是一樁美談啊。」

說起這事，肖雲恆多少還是有些得意的，馮經理說了，原本只剩下一個小包間了，特意調了一下，調了一個大包間。

「耶，晚上一口香嘍，謝謝方寒。」白靈的消息也來了。

別看肖雲恆來江中院的時間沒方寒長，可對江中院周邊的一些環境還真比方寒熟悉，附近一些飯店的電話之類的他都有。

吳磊的消息回的慢了些，過了一分鐘才回：「我六點差不多可以離開，到時候我給你打電話。」

方寒把畫收好，暫時先放在卧室的柜子里，對於字畫方寒沒什麼研究，也沒什麼收藏的喜好，改天有機會問問苗忠臣。

當然，方寒也知道這是杜岳林故意這麼說，送一副破畫，這說道就多了，不管這幅畫價值如何，還真是破畫。

掛了電話，方寒很是有些哭笑不得，果然是貧窮限制了想象力，自己看的很重的畫到了人家杜岳林口中成了破畫。

方寒這會兒心思全和圖書在字畫上面，很是隨意的點了點頭，心中琢磨。

「江晨你也不看看一口香在什麼地方，在江中院的一畝三分地，誰敢不給方醫生面子。」徐茂林緊接著就來了。

「方醫生，留了一個大包間。」

方寒笑著道了聲謝，道：「肖醫生坐吧，我給你泡茶。」

「忙什麼啊，正挨訓呢。」吳磊發了一個捂臉的表情。

張大千的那幅畫，用來給杜家老爺子做藥引的那幅畫。

當初任性，非要去內科，現在好了，在內科整天不是寫醫案就是挨訓。

「謝謝肖醫生了。」

太尷尬了。

杜岳林一愣：「方醫生您這話我怎麼聽不懂。」

「肖醫生。」電話中傳來一個笑呵呵的聲音：「肖醫生有事？」

方寒就在群里，魏科鵬總覺得自己怎麼說都不對，語氣太囂張了吧顯得不怎麼合適，謙卑一點吧又不太好，真的很折磨人啊。

說著肖雲恆就把一個盒子遞給方寒。

當時用這幅畫做藥引，聽上去很嚇人，事實上損失並不大，杜家老爺子當時也只是下意識的心疼，嚇出一身冷汗，摳門的性格占多數。

年輕人都是喜歡面子的，魏大班長自然也是好面子的，來了江中發朋友圈其實就是一種顯擺，一種得瑟，這下好了，方寒來了。

「還是方寒厲害啊，這個包間幸虧是方寒來訂的，我剛才打聽了一下，一口香的包間可不好訂，這會兒估計早就滿了。」江晨的消m.ｈetｕbｏｏk•coｍ.coｍ息發的很快。

這次給杜家老爺子看病，從頭到尾杜岳林也沒說診金的事情，哪怕是方寒準備離開，杜文魁也沒有提這件事，人家沒提，方寒也沒問。

這會兒已經不早了，方寒起身打算過去先訂包間，一口香的生意還是很好的，趕著飯點去八成是沒有包間的，有可能連大廳也沒地方了。

一邊解釋，方寒下意識的打開盒子，看到盒子裏面的東西，方寒的眼睛就直了。

「好，謝謝肖醫生。」

給杜家老爺子瞧病，要說診金吧，真不算太好說，一般這種情況要麼是提早說好，比如類似關寶成出診，大都有一個低價的，到時候針對情況，主人家有時會多給一些。

「就是那幅字畫，杜少送給我的，給老爺子做藥引的那幅。」

「一口香？」

這麼一幅畫，說實話真的有些太珍貴了，方醫生現在雖然也算是百萬身家的人了，可這幅畫還是讓方醫生感覺到沉甸甸的。

「來了幾位同學，晚上聚一聚，打算去一口香訂包間。」方寒解釋。

「謝謝肖醫生。」

「方醫生您不用送了，一口香那邊您過去之後說自己名字就行，我以您的名義訂的。」

剛才沉寂下去的群瞬間又變得熱鬧起來了。

雖然盒子裏面的東西是卷著的，看不清是什麼，可方寒已經猜到究竟是什麼了。

方寒並沒有「一口香」的電話，而且也沒去過一口香吃過飯，不過他是知道一口香的，和-圖-書距離江中院不遠，距離他住的地方更近，走著也就十分鐘左右的路程。

「方醫生到江中了嗎，一路上還順利吧？」

「不了，不了。」肖雲恆連連擺手：「我這幾天沒回家，再不回去女朋友該罵我了，我先回去報個到。」

「那肖醫生慢走。」

方寒不怎麼習慣加患者的微信和留患者的電話，可肖雲恆就不同了，只能說一個人一個性格，一個人一個喜好，醫生這個職業只要願意，結交人脈還是相對容易一些的。

人家方寒說了是同學聚會，肖雲恆也就沒必要蹭飯了，而且他也看出方寒有些心不在焉。

肖雲恆送來的東西是今天上午方寒打算回江中的時候杜文魁給的，說是杜家一份心意，因為方寒對杜文魁沒什麼好印象，因而也沒多說，當時也沒看是什麼東西，隨手收了，回來的時候就仍在給大家裝禮物的袋子裏面了。

而且內科機會少，沒有行醫資格，沒資格坐門診，基本上就沒多少上手的機會，整天就是查房，寫醫案，記錄患者情況等等，沒事被主治訓一頓，就這還是有秦衛華重視的原因。

肖雲恆邁步進了門，也不往進走，笑著問：「方醫生打算出門？」

這就好比葛朗台，摳門到了極點，這種人哪怕是病入膏肓，把一些東西看的比自己的命還重。

作為急診科的主治，這麼長時間肖雲恆接觸的一些患者中就有一些附近飯店的服務員、經理、附近企業的一些白領之類和-圖-書。

收好畫方寒重新回到客廳，拿出手機在群里發了一條消息：「包間已經訂好了，大家到了之後說我名字就行了。」

這幅畫雖然撕成了兩半，可依舊價值不菲，即便是不找人修復，就這麼拿出去拍賣，也是能賣出高價的，倘若麻煩一些，自己掏錢找專家修復，到時候和沒撕開之前的價值差距不大，甚至於還要更高。

「到了。」方寒客氣的道：「我已經回家有一會兒了，剛才整理行李才看到杜總送的東西，真的是太珍貴了，杜總給我一個地址，我明天把東西給杜總郵寄回去。」

出診看病，特別是給這種有錢人看病往往都是醫生們比較喜歡的，出門看病和在醫院不同，規矩沒那麼多，往往診金也比較豐厚，一些專家們往往都是靠這種方式多賺一些外快，真要靠工資，哪怕是一些副高年收入也就二十來萬左右。

人家杜岳林沒給，方寒也沒問，就這麼走了，沒曾想杜文魁最後送來的竟然是那幅畫。

「什麼東西？」

「也好。」

「方醫生。」

「吳磊是大忙人啊，進群一直沒怎麼吭聲。」江晨開了句玩笑。

「肖醫生您稍等，我給您問問……」

方寒在群里艾特了一下吳磊：「吳磊你幾點下班，我等你，咱們一塊過去。」

雖然這樣的說法極有可能只是馮經理的說話藝術，可能讓人家經理故意這麼賣好，這也說明肖雲恆在馮經理心中還是有些分量的，沒分量人家何必賣好。

ｈttｐs://m•hｅtuｂoｏｋ•coｍ•com「我打算訂一個包間，不知道這會兒還有沒有？」

肖雲恆出馬，事情還是比較好辦的，很快就搞定了。

作為下級醫生，首先就是要有眼力，肖雲恆已經是主治了，熬了幾年資歷，自然是知道輕重的，方寒看上去很顯然要出門，他要是打擾那就是不討喜了。

肖雲恆走到邊上找到一口香經理的電話撥了過去：「喂，馮經理，我是肖雲恆啊，江中院急診科的。」

「杜總……」

電話很快就被接通，杜岳林很是客氣的聲音傳來。

古玩字畫這玩意，價格真的是說不準的。

肖雲恆一聽急忙道：「我有一口香的電話呢，我先打個電話問一問。」

方寒正打算出門，一開門就看到肖雲恆舉著手正打算敲門。

作為住院醫，真要能天天挨訓其實也是一種幸福，就好比上學的時候，老師願意管你，說明還沒有放棄你，老師要是都懶得說你懶得管你了，那就說明已經放棄你了，愛咋滴咋滴吧。

方寒突然打開，嚇了肖雲恆一跳，看到是方寒，肖雲恆這才急忙道：「方醫生，您的東西落下了，我特意給您送過來。」

破畫就破畫唄。

要麼是主人家隨意，到時候看情況付診金，醫生自己要的情況很少。

「方醫生，老爺子今天下午精神頭好了不少，還要感謝您吶，診金我都還沒給您呢，一副破畫，您這不是打我臉嗎？」

方寒：「……」

魏科鵬拿著手機打了字又刪除，刪除了又打字，好半天不知道該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