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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馬老是去年方寒在江州省召開的經濟研討會上認識的，當時方寒會場的保健醫生，給不少經濟學權威都做過推拿，這位馬老就是其中之一。

「我……」

方寒沒覺得自己和人家這些國手權威打過一兩次交到就被人家記住，可馬老還真就記住了方寒。

要不為什麼說學術的探索之路是一條漫長而又孤獨的道路，耐不住寂寞，忍不住孤獨，那是走不到最後的。

這樣的場景在燕京醫院中醫科自然是很難看到的。

馬老讓來燕京竟然不來，這會兒馬老說話你還反駁，這真是……

人常說，人活一口氣，佛正一炷香，這一口氣沒有了，瞬間就認命了，這個精氣神馬上就垮掉了，原本好端端的一個人瞬間就病倒了，甚至病的非常快，病情發展相當的迅速。

方寒聞言也急忙道：「周老，您先休息，我這一陣一直在燕京，有空了我就去拜訪您。」

「哎……」

這是哪兒來的小醫生，一點眼力勁都沒有，沒看到馬老嗎，還站在電梯口擋路。

馬老和梅老是多年的交情了，以前梅老那可是意氣風發，威勢很重的，這一段時間沒見，整個人瘦了不少，憔悴了不少，無精打採的，看上去還有些獃滯。

如果拿酒店作比喻的，燕京醫院更像是高端的頂級會所，而不是尋常的酒店賓館。

青年見到方寒跟上，這才小跑著到了前面，先馬老一步到了梅老的病房門口，伸手敲了敲門。

「馬老，您老怎麼來了？」

和周同輝差不ｈeｔubooｋ•coｍ.ｃｏｍ多。

病房裡面梅立民不在，梅老的女兒梅立紅坐在病床邊上陪梅老說著話，看到馬老進來，急忙起身招呼。

研討會的時候方寒是一對多，給不少權威都做過推拿，而且人家都是大人物，方寒也只是盡自己的本分，做好自己的工作。

方寒走到電梯口，正打算伸手嗯電梯，突然「叮」的一聲電梯門打開了。

「小方？」

方寒張了張嘴，原本是打算拒絕的，梅老他早上查房的時候就已經見過了，剛才和周同輝聊了兩個小時，這一上午差不多就這麼過去了。

越往上走，志同道合的人越少，能夠交流的人也越少。

方寒無奈，只好邁步跟上。

電梯門打開，年輕人看到站在電梯門口的方寒，看到方寒身上穿著的白大褂，下意識的就是眉頭一皺。

馬老哈哈一笑，邁步走出了電梯，很是開心的問：「什麼時候來的燕京，怎麼不來家裡坐坐？」

「你幹什麼的，哪個科室的醫生，難道不知道這是專用電梯嗎？」

馬老這樣的權威大拿雖然無官無職，影響力卻很大，哪怕是梅老沒退的時候對馬老都是相當客氣的。

青年都急了，下意識的催促了一聲。

梅老這樣的人，剛退的時候自然是不習慣的，甚至覺得自己還年輕，還有精力，還能再干幾年，所以退了之後才拚命的工作，其實正是為了證明自己，然後突然累倒，他就像原本有著幻想的孩子突然感受到了現實的殘忍，從原本的不服和圖書老，變得瞬間就開始認老。

這要是在江中院急診科，這會兒病房外面那絕對是人來人往，醫生護士們來去匆匆。

方寒左右看了看，邊上也沒寫啊，而且電梯裏面很顯然有人啊，專用電梯？

燕京醫院雖然也接待普通患者，也接待外地轉診的患者，可從本質上講，燕京醫院其實還是偏向于高端的。

梅立紅敢對著譚廣平大呼小叫，對馬老那可是相當客氣的。

之所以算是半個，是因為方寒畢竟還年輕，人生閱歷還淺，在某些時候方寒確實有些放不太開。

「哈哈，原來真的是你小子。」

可梅老自己的，在位的時候甚至比馬老要風光，這這麼一退，瞬間就無所事事，整個人馬上就閑了下來。

「呵呵，這事以後再說。」

「胡說。」

方寒在周同輝的病房門口停留了一下，稍微辨認了一下方向，這才向電梯口走去，方寒還記得譚廣平安排他跟著孫藝洋，這會兒孫藝洋想來應該在值班室吧。

就像是我們上學一樣，小學生是最多的，到了初中其實就有一些人已經輟學了，等到了高中又少了一大批，到了大學又少一大批。

「馬老？」方寒也有些不是很確定。

這樣的場景方寒還真是有些不太習慣。

學識越高，走的越遠，能陪在身邊的人越少。

急診科不能說是每個醫院最忙的科室，但是卻絕對是每個醫院最急促的科室，醫生和護士們隨時隨刻好像都緊繃著精神，走路都好像帶著一陣風。

「小方https://m.hetubook.com.com，快。」馬老走了兩步，也回頭喊了一聲。

只不過方寒的話還沒說出口，馬老就邁著步子前面走了，方寒的話生生的沒出口。

周同輝確實是有不少話和方寒說。

方寒一愣，很是愕然，這是專用電梯？

「昨天剛到，來燕京進修。」方寒很是客氣的回答。

馬老卻不以為意，笑著道：「我今天是來探望梅老的，既然碰上了，你和我一起去。」

就像是仙俠小說中的修道一樣，境界越高，越孤獨，正是這個道理。

馬老已經七十了，論年紀確實要比梅老年長那麼幾歲，可人家馬老是搞學術的，無官無職，雖然七十了，可依舊很忙碌，總是有人請教，有人邀請，國內的一些經濟會議馬老還是要參加。

事實上方寒和周同輝也是那個時候認識的。

「呵呵，好。」

馬老笑呵呵的道：「早就讓你小子來燕京，你還不來，怎麼樣，最終還是來了吧？」

梅老低聲談了一句，聲音有氣無力，整個人就像是已經沒有了精氣神。

其實真要說起來，不少中醫名家都是懂得針灸的，而且針灸水平不低，可能到周同輝這個地步的，卻不是那麼容易。

「來了燕京好啊。」

周同輝很乾脆的應了一聲，笑道：「你現在就在燕京醫院，我可不怕你跑嘍，你要是不來找我，我就來找你。」

「快跟上。」

只不過當時方寒給做推拿的權威多了，什麼權老、秦老、李老、馬老，剛才馬老要不出聲，方寒都不敢認。和-圖-書

這會兒青年有些搞不清楚方寒的身份，也不敢大呼小叫了，只是低聲催促了一句。

馬老不這麼說，梅老或許還能好一些，馬老這麼一說梅老就更感覺到凄涼了。

電梯裏面一老一少，老人七十歲左右，年輕人三十歲左右。

人常說酒逢知己千杯少，話不投機半句多，對周同輝來說，方寒已經算是他的半個知己了。

方寒站在邊上看著，心中也有些嘆息，這人啊，一旦遭遇突變，真的是變化相當大，特別是梅老這樣位高權重的，突然間失去了原本的地位，再加上這麼一病，就更加覺得自己老了。

可馬老等人那可是多對一，他們這些個權威專家能排著隊找一位小年輕推拿，那自然是對方寒的推拿水平很認可的。

「我只是來學習，還是要回去的。」方寒糾正道。

貨比貨得扔，人比人得死啊……

兩個人足足聊了兩個小時，還是邊上周同輝的助手提醒：「周老，您還生著病呢，要不休息一會兒？」

裏面傳出聲音，青年這才小心的推開門，然後讓在邊上，馬老邁步走進了病房，方寒緊跟其後。

「還不讓開？」青年的臉上有了怒容。

馬老眼睛一瞪：「你這還沒我大呢，什麼老了，退休了，正是頤養天年，好好享福的時候，怎麼能說老呢。」

這位馬老方寒剛才突然間還真沒怎麼認出來。

「老嘍，精力不行嘍。」

只不過專用電梯一般都是專門用來乘坐危重病人的，特別是通往手術室的通道，電梯一般都是禁止普通人乘坐的，避免和-圖-書在關鍵時候耽誤患者的救治。

而且時候王老病危還是方寒搶救的，馬老當時就在場，對方寒這個小年輕越發有印象，哪怕是差不多一年沒見了，馬老也能認出方寒。

可在針灸方面，方寒確實有著獨到的造詣。

自己站在電梯裏面，卻告訴外面的醫生這是專用電梯，什麼毛病？

回到燕京之後，周同輝每每都能想起方寒，想起江中有著一位針灸不在他之下的年輕人。

梅老嘆了口氣。

「我來看看梅老。」

跟著馬老的青年下意識後退一步，不敢再說話了，馬老竟然認識這個年輕醫生，而且看上去關係不錯，如此一來他剛才強出頭就顯得有些得罪人了。

跟著馬老的青年嚇的額頭上都有了汗珠了。

走出周同輝的病房，方寒看了看時間，已經十點四十了，因為周同輝所住的病房屬於高幹病房，整個區域是沒有普通患者的，因而走廊也很是安靜，沒有患者家屬來來往往，也沒有醫生們來去匆匆，這個點甚至都沒有護士們走動。

「叮……」

這其實正是心境上的變化。

學海無涯，學無止境。

上次江中之行，周同輝並沒有怎麼逗留，再加上方寒受傷，周同輝其實並沒有和方寒怎麼交流過。

電梯中的老人愣了愣，有些不確定的喊了一聲。

馬老說著話，已經走到了病床邊上，看著病床上的梅老，下意識就是一愣：「老夥計，一段時間沒見，你怎麼成了這個樣子了？」

在江中院幹了一年多，方寒也知道一些醫院是有專用電梯的，江中院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