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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也能理解，燕京醫科大的博士研究生，那絕對算是高材生中的高材生了。

「哦！」

逃離醫院的不說，死亡的呢，哪怕患者沒有逃離，拿不出來醫院難道還能打著讓患者掏錢？

「嗯。」方寒都打算走了，聽到青年問話有停了一下，點了點頭。

錢小林苦笑一聲道：「行了，也不用你自己出錢了，你一個進修生，也就基本工資，還要租房，還要生活，我來辦吧。」

「這樣，你倒是可以跟著方寒，這個方寒很有水平，你跟著他或許能有意外的收穫。」錢小林給了個建議。

冼奮這一下是真的有些吃驚了。

「這個小方的本事可了不得，我剛才說的話那是一點也不誇張，你別看他年輕，在肝切除方面絕對是國內一流水準，中醫方面的造詣也很高。」

「這位是方寒，今天第一天來急診科，小方以前是江中院急診科的醫生，現在暫時在我們急診科進修學習，別看小方年輕，小方的肝切除水平可不在陳培忠陳主任之下，在中醫方面的水平也相當高，你們兩個人以後可以多走動。」

「是有點事想和錢主任商量。」說著方寒看了一眼冼奮。

「去吧。」錢小林揮了揮手。

是個人都要吃飯，狗要吃飯，貓也要吃飯……好像畫風不對……

方寒雖然沒有自掏腰包，不過卻還是想為患者做點什麼，要說藥費其實並不貴，只不過患者的狀態是不能出院的，至少還要在醫院調養和圖書幾天，床位費也是一筆不小的開銷，方寒想和錢小林談一談，看看能不能減免一部分費用。

方寒自問做不到馮老那樣，可既然有能力，又不影響自己的生活，那就能幫一下是一下，真要那一天幫不動了，影響自己的生活了再說吧。

燕京醫科大是全國首屈一指的醫科大學，在全國不敢說穩居第一，絕對是前三甲之列，燕京醫科大的博士研究生含金量可是很高的。

青年走到方寒面前，看了看方寒身上穿著的白大褂，很是客氣的詢問：「錢主任不在嗎？」

「錢主任謬讚了。」方寒謙笑。

「錢主任。」方寒和青年同時向錢小林打招呼。

既然錢小林不在，方寒就打算等會兒再來，還沒等他離開，不遠處一位身穿西裝的青年邁步走來。

「有什麼話你就說，小冼不是外人，要說對急診科的了解，我現在可能都比不過小冼。」錢小林呵呵笑道。

錢小林哭笑不得：「我的意思並非是不同意，而是給你說一下，你還年輕，當醫生的時間還很長，有些時候要學會控制自己的情緒。」

「就說以前沒見過你。」

方寒簡單的把剛才的事情說了一下道：「患者是外地務工人員，家庭條件很差，可患者現在的狀態至少還需要在醫院調養一個禮拜左右，我想問問錢主任，能不能在政策上照顧一下，看看有沒有什麼減免措施之類的。」

每個人都是從年輕的時候走htｔｐs://wｗw.ｈｅtｕboｏk•coｍ•com過來的，錢小林也年輕過，也熱血過，可在有些時候，一味的熱血是行不通的。

對於其他科室來說，先交錢后治療，可對於急診科來說，先治療后交錢的事情並不少，急診患者送了過來，患者還沒有清醒，患者家屬聯繫不上，你救還是不救？

「小方你……」

兩人正說著，錢小林回來了，看到辦公室門口的兩個人，笑著招呼：「小方，小冼。」

來到錢小林的辦公室，方寒敲了敲門，卻沒什麼反應，想來錢小林應該是去吃飯了，這會兒還沒回來吧。

醫院雖然不是盈利機構（這兒說一下，公立醫院確實不是盈利機構），可醫院也有自己的開支，急診科也有自己的開支，燕京醫院每年給急診科的資源也是有數的，並非毫無限制的。

老人家是教授，收入並不低，卻把一輩子的積蓄都捐了出去，自己撿破爛，生病了不願意看，說是佔用國家的醫療資源，省下讓給更需要的人。

「小方，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燕京醫科大的博士研究生，冼奮，這一段時間一直在咱們急診科做醫學課題調研。」

青年三十歲左右，大概一米七五，身材勻稱，走過來步履沉穩，只不過帶著墨鏡，看不太清容貌。

「新來的？」

在醫院工作了一年多，一些事情方寒還是了解的，科主任的權利是很大的，真要減免，絕對是有辦法的，一些藥物之類的可和-圖-書能還要找由頭，可床位費這一塊卻是最好操作的。

先搶救再談其他，這是急診科的慣例，有人交錢還好，一旦沒人交錢，遇到家庭特別困難的，這個醫療費就成了壞賬，沒人交錢，亦或者沒人管。

「你好。」冼奮很是客氣的伸出手。

「應該是吃飯去了，還沒回來。」方寒很客氣的回答。

「那我等一等。」

方寒沉吟了一下道：「要不這樣，這一筆住院費我來出，只不過錢主任您操作一下，不要讓其他人知道就行。」

方寒道了聲謝，然後道：「那錢主任，我就先去忙了。」

「本事怎麼樣我還不知道，不過人品不錯，很傻，很可愛。」冼奮道。

這一點方寒倒是清楚，錢小林並沒有誇大。

「你個小方。」

這個冼奮現在還只是做醫學課題方面的調研，如果他願意進醫院，想來燕京醫院絕對是很歡迎的，這一點從錢小林的態度就能看出來。

說著話錢小林開了辦公室的門，請著方寒和青年一起進了辦公室。

進了辦公室，青年這才摘了墨鏡，長的很方正，還算帥氣，當然，站在方寒邊上，在帥氣的人也會被方寒比下去。

青年就站在錢小林的辦公室門口，看了一眼方寒，又問：「你是急診科的醫生？」

所以在有些方面，錢小林不得不卡嚴一些。

「方寒，很高興認識你，錢主任可是很少在我面前誇什麼人的，你是第一個。」

說實話，當醫生這一年，給方寒感觸最深hetubook.com.com的人就是方寒在江中住的那個小區遇到的大學教授馮老。

正如錢小林所說，每個醫院的急診科的壞賬和爛賬都是最多的。

「錢主任，我明白。」

這樣的事情並不少見。

「錢主任，您說的我明白，遇上了，能幫一個算一個吧。」方寒苦笑。

同時，有些先例一開，那就好比洪水決堤，攔也攔不住了，憑什麼你給那誰出錢了沒給我出錢，我也可憐，我也困難，我看你就是沽名釣譽，或許是炒作之類……

「嗯，今天來第一天。」

這會兒正好是飯點，哪怕是急診科也顯得清閑了不少，畢竟不僅僅醫生和護士們要吃飯，患者和患者家屬也是要吃飯的。

「謝謝錢主任。」

錢小林給方寒和冼奮倒上茶水，這才笑著問方寒：「小方啊，你找我是有什麼事吧？」

「這個我會考慮的，我現階段只想把自己的課題做完。」冼奮笑了笑。

等到方寒離開了辦公室，錢小林這才看向冼奮，問：「小冼，你看看這個方寒怎麼樣？」

「也是，你這麼優秀的人才，你們學校應該是捨不得放過，不過你留在學校也就是當個導師，還是要下臨床鍛煉的嘛。」

同時急診科遇到今天這樣類似的患者的情況也是最多的。

「我也發現這個方寒很有趣，可以接觸接觸。」冼奮點頭道。

他剛才還以為錢小林當著方寒的面有些誇大呢，現在方寒不在，錢小林也這麼說，那就說明那個方寒真的有幾把刷子。

htｔps://m•hｅtuｂoｏk.ｃｏm.cｏｍ「不要客氣，裏面坐。」

「你好。」方寒也急忙伸出手。

錢小林剛才說那麼多，並不是說要為難方寒，也不是說完全不同意，而是站在過來人的角度給方寒上課。

就拿醫院來說，類似於今天方寒所說的情況，急診科幾乎每天都能遇到，而且還不止一位，如果每個人都讓方寒來掏錢，他能掏幾次？

「我現在還沒想好，學校其實希望我留校呢。」

錢自己出，還不讓錢小林透漏，這是做好事不留名啊。

方寒其實並非爛好人，他也不是不懂道理，只不過人總有惻隱之心，再加上方寒現在不缺錢，既然不缺錢，他就想著能幫就幫一下吧。

錢小林聽著方寒說完，這才皺了皺眉，道：「小方啊，你也是內部人，我也不瞞你，真要減免的話，自然是能減免的，可你要知道，醫院這種地方，特別是急診科，類似於今天這樣的患者不在少數，同時還有一些患者沒有家屬跟隨，亦或者治療之後完全掏不起住院費，甚至還有人偷偷離院的，急診科的爛賬是整個醫院所有科室中最多的……」

雖然這個冼奮說話一直都很客氣，表現的也溫文爾雅，可方寒看的出，這個冼奮是一個相當驕傲的人。

「其實還是上午的那個患者……」

「嘖！」

「這學期結束你就畢業了，怎麼樣，又沒有興趣來燕京醫院，就留在急診科嘛。」錢小林笑著道。

冼奮原本還有些漫不經心，聽到方寒說這筆錢他自己出，下意識的看向方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