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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叫張薇薇，今年十九歲了，九月份考上了江州交大，還是縣文科狀元，只不過因為父親生病，並沒有去江州交大上學。

「良子，剛才那小姑娘什麼情況？」

類似於各大醫院的一些住院醫，最多也就帶個路，能讓一些熟人少跑一些冤枉路，別的什麼也幹不了。

「我去打個電話。」

在大醫院，也只有到了主治，在外面才有牌面，一些人才會給一些面子，實習生和住院醫……

方寒算是好脾氣了，很少記仇，無論是在江中院的時候還是來燕京醫院，只要不是原則上的矛盾，他都不會太計較的。

拔出蘿蔔帶出泥，搞不好燕京醫院有不少人都要跟著帶災了。

每一家醫院每天都有沒錢看病的患者，醫生們收入有限，又不是土豪，真要亂髮善心，醫生們自己的日子過不過了？

無論方寒給誰打的，這一次燕京醫院都要小小的地震一下了，黃牛可不僅僅是外部，也有內部。

「咦，那不是剛才那個小丫頭嗎，長的還不錯。」

以前在學校，方寒並沒有接觸太多的黑暗，實習開始有了系統，有系統的幫忙他很快就嶄露頭角，這一路走的也很順。

「這樣吧，小方你帶人和小姑娘走一趟，把她的父親接來咱們醫院吧，看看什麼情況，如果相應的科室有床位就安排一下，沒有床位就暫時住在咱們急診科。」

善心不是那麼好發的，並不是所有醫生都能為所欲為。

黃牛和_圖_書那也不是什麼人都能幹的，和醫院沒點關係，早就被人趕走了。

「江中，沒想到還是老鄉。」

譚廣平第一次給江中院的院長徐錦波打電話，其實還是因為方寒背後的周同輝和羅元辰等人。

「這事我來辦，可錢主任，黃牛的事情不管了？」

「邊上應該是燕京醫院的醫生，少惹事。」白毛叮囑道。

「坐吧，喝點熱水，大冷天的要是你再感冒了就麻煩了。」

以張薇薇的家境，這次來燕京本就沒有帶太多的醫藥費，還要住，還要吃，張薇薇學習好，所以算了一筆賬，覺得要是能買到號，比起在燕京等著要划算，只是誰曾想醫生的面還沒見到，就遇上了騙子。

「報警吧，這已經算是詐騙了，抓到都關進去。」錢小林道。

「小方你的意思是？」

燕京醫院附近黃牛的事情錢小林自然知道，他也知道燕京醫院的一些專家號被炒的很高，可具體有多高他沒了解過，至於騙人這種事他就更不知道了。

黃牛這種事雖然屢禁不止，弄了舊的有新的，可舊的去了總能安生一段時間，震懾一下宵小，也避免一些人毫無底線。

所以一般來說老醫生遇到類似於今天這種情況，最多就是關注一下小姑娘的安危，不會太過操心的，打眼一看都知道沒錢看病，自己亂髮善心，住院費誰出？

「這是怎麼了，這位小姑娘是？」

「既然要辦，那就一勞永逸，不能敷衍和*圖*書了事。」

被方寒和冼奮帶著進了科室，而且還進了值班室，一路上還有醫生護士打招呼，方醫生方醫生的，小姑娘的戒備已經去了不少，接過水杯捧在手心，這才道：「我是江中市的，我爸爸生病了，已經病了快一年了，看了好多醫生都沒看好，就想著來燕京碰碰運氣……」

幫不了忙，醫藥代表都懶得搭理。

五千塊一個號本就是吸人血了，黃牛這種事各地都有，屢禁不止，要是能買到號，那也就罷了，可問題是我五千塊買一個假號，什麼人都騙，這種人簡直該死。

方寒給小姑娘倒了一杯熱水，這才問：「你叫什麼名字，家是哪兒的，什麼人生病了？」

張薇薇這事是被他和冼奮碰上了，還有沒碰上的呢？

名義上方寒這一次是來燕京醫院進修的，可說實話，這三個月燕京醫院還真沒給方寒教什麼東西，反而是方寒一次又一次讓錢小林這些人驚詫。

怎麼說呢，作為醫生，越是老資格的醫生，越不會輕易亂髮善心，遇到患者上前救治是必然的，可遇到沒錢看病的患者，醫生們有時候真的是無能為力。

「行了，別抽了，過去轉轉吧。」

錢小林看到方寒的臉色，聽著方寒的語氣就知道方寒較真了。

人帶去醫院搞不好還要挨罵。

看著方寒出去打電話，錢小林都有些替背後的這些傢伙悲哀。

這些人也太沒有原則和底線了。

還好絕望之餘遇到了方寒htｔｐs://m.heｔuｂｏok.coｍ•cｏm和冼奮，要不然她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謝謝你，方大哥，謝謝。」

所以錢小林幾乎是很少關注類似的事情的，冼奮不說，他都想不到竟然會有這麼惡劣的事件。

「呸！」

這事絕對不可能只有這一起。

「錢主任。」

錢小林走進值班室，被方寒的臉色嚇了一跳：「小方，這是誰惹你了？」

可是這又能怪得了誰呢？

「謝謝。」

「怎麼了，怎麼發這麼大的火？」

無論是周同輝亦或者羅元辰，那都是影響力相當大的，據譚廣平所說，方寒還和權老、馬老、馮老等一些老權威關係匪淺。

別看上午的時候錢小林和方寒商量，方寒也很客氣，說什麼他和譚廣平照顧有加云云。

方寒臉色陰沉，這種事只是報警，最多就是幾個小人物被抓緊去，於事無補，要解決就從根源上解決。

方寒氣的一拍桌子，辦公桌上面的電腦都被方寒拍的搖搖晃晃。

「小醫生而已，發善心了這是？」良子呵呵笑道。

冼奮大概把情況說了一遍，錢小林聽罷也氣的不輕：「還有這樣的事，這些人也太沒有底線了吧？」

認識方寒兩個多月了，錢小林還是第一次見到方寒這麼生氣，這麼上火。

說著話方寒就出了值班室，拿出手機從通訊錄中找到一個號碼然後撥了過去。

有資格的老醫生還好，年輕的新人醫生想要弄個加號都不可能的。

方寒雖然很少發火，也是和圖書好脾氣，可方寒在燕京醫院這麼久，方寒背後都有那些人，都有什麼人脈錢小林那是一清二楚的。

方寒笑著道：「我也是江中的。」

白毛狠狠的抽了一口煙，然後一個飛指把煙頭彈飛，罵罵咧咧的道：「天冷了，外地來的很多人就只能住旅館，那都是要錢的，天暖和不少人都睡馬路了。」

「微微，我們去看看你爸，帶他來醫院治療。」

之前詢問姑娘的青年一搖一晃的到了燕京醫院邊上的一個角落，角落還靠牆站了一位三十來歲的青年，青年額頭有著一撮白毛，嘴角還叼了一根煙。

可這一次，方寒真的是有些火冒三丈。

說著話，張薇薇又哭了，十八歲的小姑娘，第一次不遠千裡帶著父親來燕京求醫，吃盡了苦不說，今天被人騙了，更是讓小姑娘感覺到絕望。

張薇薇是單親家庭，母親很早就去世了，是父親拉扯大的，為了給父親看病，她還以江州交大學生的名義貸了無息貸款，無息貸款本來是交學費的名義，江州交大的學生，又是縣文科狀元，貸款還是很好貸的，可都被她拿來給父親看病了。

方寒和冼奮領著小姑娘進了急診了，一路到了值班室。

看方寒的年齡，二十來歲，這種醫生在燕京醫院能有什麼權利？

方寒和冼奮急忙向錢小林打招呼。

「嘖，這一群傢伙，這下有的受了。」

白毛搓了搓手，然後緊了緊身上的外套，燕京醫院區域不讓抽煙，他們抽煙也https://m.hｅｔｕboｏｋ.cｏｍ.com只能走遠一點。

「錢難賺，屎難吃，這種天氣才對我們有利。」

良子又啐了一口，拿出煙盒摸出一根煙點燃，抽了一口，道：「應該是被人宰過了，好半天都問不動，這麼冷的天，真是，這年頭真是他么的什麼都不好乾啊。」

方寒的電話打的很快，大概三分鐘就進來了，至於方寒給誰打的電話，說的什麼內容，錢小林也沒問。

沒去上學，還貸了無息貸款，家徒四壁，在江中看了不少醫院花了不少錢沒看好，所以父女倆又來了燕京碰運氣。

雖然這一年多也遇到過不少家境貧寒的，可那都是沒辦法，類似於張薇薇這樣的事情還是方寒第一次遇到。

「這倒也是。」良子點了點頭。

李俊賢、高懷明，甚至在第八醫院的那位住院醫，方寒和方浩洋都沒有追究到底，為的也是留一線，當醫生不容易，真要丟了飯碗，那可是一輩子的事情。

縣文科狀元，江州交大都給減免了學費的，雖然不要學費，可張薇薇的父親生病卻要人照看。

這後面一句方寒是用江中方言說的，小姑娘一聽頓時覺得親熱了不少，然後就像是竹筒倒豆子一樣吧事情簡單的說了一遍。

「簡直可惡至極。」

這位年輕人可不像表面上看起來那麼人畜無害。

說血冷有些過了，只能說是自制力強，自家知道其中的難處。

他們這一行那也是看季節看氣候的，天這麼冷，不少重病那都拖不得，很多地方都沒法睡，這價錢也就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