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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名義上，他們能有這次機會，還是找了熟人的，換句話說有人情。

「好心辦壞事也好，沒有考慮到一些情況也好，結果總是不怎麼讓人舒服吧？」

程雲海繼續道：「方醫生不是我們醫院的專家，人家很忙的，這個你也懂，你這邊如果同意，最好和其他家屬協商好，不要等方醫生來了又出現了什麼變化，人走了，再決定就晚了，不瞞您說，上一位患者的家屬剛才攔著我說了半天，同意了，但是沒辦法，大專家都是有脾氣的……」

「談好了，保證沒問題。」

醫生們怕雷軍鋒，更怕魏慶民。

利益之外，還有恩情。

陳遠看了一眼方寒，見到方寒沒生氣，也沒繼續開口的意思，就繼續道：「程主任您也出去開過飛刀，有些事換位思考，過程真的重要嗎？」

患者家屬點著頭，笑著道：「程主任您放心，分寸我懂的，這世上有些人不明白事理，可明白事理的人還是不少的，說句掏心窩子的話，你們醫生和患者又沒仇，患者出了事對醫生來說也不是什麼好事……」

……

自己也是的，剛才多什麼嘴啊，讓人家專家做了不就完了……

患者家屬笑著道：「我再說句誅心的話，哪怕你們醫生有些心思，無非也就是求財，我這邊同意請飛刀，願意出飛刀費，那就證明我願意花錢，只要錢花了，能請到更好的醫生，能讓我爸的手術做的更順利，恢復的更好，那就值了……」

程雲海打斷了對方，語重心長的道：「我們理解您，您也要理解我們，醫院這麼多患者，我們當醫生的也不容易，你糾結，他猶豫，我們怎麼辦？」

「程主任，您說的我都明白，可您也要理解我們啊，畢竟是這麼一台大手術，我們做家屬的考慮的也多，壓力也大啊。」

「方醫生雖然年輕，但是水平相當高，昨天的那台手術患者是誰您也知道，效果如何您也知道，大專家那都是有脾氣的。」

現在同意了，萬一事後反悔，整出當初馬銀良那樣的事情出來，豈不是得不償失？

「程……」

有人唱黑臉，肯定要讓人唱白臉的。

「明白，明白！」

無論是江楓也好，陳遠也好，亦或者林光亮和秦熙姌也好，他們都是因為方寒受益的，這樣的班底才會首先以方寒為中心。

程雲海急忙道。

一些人還是外地來的，這一來一去。

程雲海m.ｈｅｔuｂｏｏｋ•com•ｃom停下腳步，看著患者的兒子，道：「何先生，您是咱西京本地人，我們西京醫院的情況您是清楚的吧？」

程雲海道：「我也不說別的，就說事實，我們醫院的床位有多緊張您清楚，預約有多難，您也清楚，之前你們家的手術是怎麼安排的你也清楚，早上我和您談話的時候怎麼說的，您父親年齡大，腎臟和肺臟功能都比較差，手術風險大，做不停跳手術是最合適的，我都是為您考慮的……」

程雲海這才放心下來。

陳遠笑著點了點頭。

做不做手術的其實無關緊要，沒必要去得罪人，而且還是去巴結人的時候得罪人，那就更讓人鬱悶了。

雖然方寒確實不忙，可患者的兒子不知道，按照正常猜測，方寒這樣的專家手術絕對是排的很滿的。

「程主任，是不是有什麼事情？」患者家屬有點緊張。

「話雖然不好聽，可說穿了其實也就是這麼個理！」

「您猶豫沒問題，可人家專家呢，跟著您去猶豫，我們這麼多醫生不可能圍著您一家人轉吧，您父親是我們醫院的患者，我們要負責，可人家方醫生不是我們醫院的醫生呀，您這邊猶豫，人家馬上有別的安排，像方醫生這種專家，手術排的有多滿，人有多忙，不用我說吧？」

「謝謝方醫生諒解！」

現在骨傷分區的這些醫生，除了呂新文和翟甲鵬等人是後來方浩洋招收的，像陳遠、江楓、溫學義、林廣才、秦熙姌等，都是沾了方寒的光，方寒才是他們第一個要維護的。

程雲海說的不錯。

有時候需要給患者家屬說好話，好好開導，有時候則不需要，你這邊越是客氣，一些患者家屬越是得寸進尺。

類似於陳遠這種，那真的是以方寒至上的，別說外人了，哪怕是面對徐錦波，陳遠都是首先站在方寒的角度的。

「靠！」

「是，我理解，我理解。」

程雲海緊追慢趕，總算是把方寒追上了。

「繼續聽我說！」

方寒一句話，骨傷分區的這些人誰敢不重視，方寒受了委屈，誰敢不出頭？

患者的兒子沒好氣地罵道，好端端的事情，都是這小子嘴長，這下好了，今天手術做不成了。

「程主任好。」

患者的兒子急了。

回到招待室，還沒進門，程雲海就碰到了陳遠。

雖然嘴上這麼說著，為了以防萬一，程雲海還和-圖-書是決定再去確認一下。

程雲海點了點頭，再次叮囑道：「你們家屬那邊您盡量溝通好，如果有什麼異議，儘早告訴我，不要等人家方醫生到了，你們又有問題。」

程雲海點了點頭，道：「您說的呢我們也理解，這麼一台手術，患者家屬猶豫，糾結這些都是很正常的，可您要知道，該糾結的時候糾結，既然做了決定，就要遵守承諾，早上的時候您可是答應了我的。」

「沒問題，我說了算！」

「那方醫生，咱們去看下一位患者？」程雲海小心翼翼的問。

「是，我清楚。」患者的兒子急忙點頭。

「嗯，這個我清楚的，程主任您不用多想。」患者家屬點了點頭。

再說了，改天再做手術，通知還是不通知？

往往都是提前準備，提前安排，提前請假。

有時候越是清楚實際情況，一些人越能認清現實，患者的兒子是知道西京醫院這邊的情況的，那是真的患者多，專家少，按照預約，他們的手術是排在半個月後的。

「盧醫生，你先帶方醫生和陳醫生去喝會茶，第二台手術不著急，讓方醫生先緩一緩！」

程雲海點了點頭：「我開門見山，你們這邊的手術原本安排的是下午四點左右的，今天方醫生原計劃是兩台手術，你們是第二台，現在的話，第一台不做了……」

程雲海也經常出門做飛刀，自然清楚這一點，不做，那就不做唄。

「是，是我的錯，是我沒有考慮全面。」程雲海急忙點頭。

「方醫生，您千萬別誤會，我昨天下班的時候確實已經安排的妥妥噹噹的，今天我早上六點鐘就到了醫院，還特意和患者家屬確認在三，這才通知的您……」

程雲海確實亞歷山大。

就像是在豐州省中西醫結合醫院那次，方寒和雷軍鋒對上，雷軍鋒當時被江楓說的是啞口無言，然而豐州省中西醫結合內科的醫生卻沒人敢幫雷軍鋒出頭。

這位不說水平如何，單就今天的所作所為，將來成就也絕對不會低，這麼一位貼心的管家，只要方寒不傻，肯定會提攜的。

「方醫生，陳醫生，是我的錯，是我沒有把準備工作做到位，我道歉，只希望方醫生能夠諒解。」

「嗯，這事也不能全怪程主任。」方寒點了點頭。

「就像這次的專家，方醫生那不是我們醫院的醫生，我們幫您這邊聯繫，幫您說好話，目的是https://m.hetubook.com.com什麼，還不是為了患者，為了您父親，我們這麼大一家醫院，請別的醫院的專家，我們也是要承受輿論的壓力的，您懂嗎？」

程雲海進了另一間病房，患者的家屬急忙迎了上來。

陳遠道：「雖然我們方醫生理解您，但是這個手術卻不能再做了，做飛刀最忌諱的就是患者家屬搖擺不定，您應該清楚。」

這就是西京醫院的底氣，別的醫院的醫生說這話，患者家屬或許還不會太理解，可程雲海說這話，那是真的能讓人理解的。

陳遠說的不錯，做飛刀最忌諱的就是患者家屬搖擺不定。

這事整的，真是讓他坐蠟啊。

「程主任您放心，我清楚的。」患者家屬急忙點頭。

患者的兒子很無語。

「賊！」

「滾，滾的遠遠的！」

「您說的不錯。」

「程主任，您看，方醫生那邊還希望您幫忙說說話……」患者的兒子陪著笑。

「這事我也沒辦法，方醫生不是我們醫院的醫生，我也沒辦法指揮人家，至於我們醫院這邊，所有人都有安排了，我馬上也要上手術了，希望您諒解。」

這在當時讓一些人看來，方主任太兒戲了，太寵方寒了，可到了現在，一些安排的作用也就出來了。

說著話，程雲海還有意無意的看了一眼陳遠，這位陳醫生不簡單啊！頭腦活，有分寸，懂得時時刻刻維護上級醫生，這樣的下屬真的是可遇而不可求啊。

「嗯！」

「程主任！」

一些人事前一套，背後一套。

患者的兒子點了點頭。

「程主任見笑了。」

「是，可這事……」

「姐夫，怎麼樣？」

患者的兒子罵了一句，向自家病房走去。

「嗯，那就一個小時后準備手術！」

盧醫生帶著方寒幾個人先去喝茶，程雲海和另一位副主任主治醫則去找第二位患者的患者家屬。

「您是明白人！」程雲海笑著道。

原本今天老人家做手術，家裡親戚朋友來了不少，有的還是請假，這下好了，做不成了，讓人家都回去？

程雲海又是一陣點頭。

「方醫生！」

這下好了，方寒不會做這台手術，程雲海自然也不會去做，誰愛做誰做。

「姐夫。」小舅子急忙迎了上來。

「程主任！」

程雲海笑著道：「陳醫生您也要諒解我們啊，當醫生的沒辦法左右患者家屬的想法，我們只能盡量做到最好，真要出現什麼意外，還ｈetｕboｏk.ｃoｍ•ｃｏｍ希望您在方醫生面前幫忙說說好話，我這真是一片赤誠之心啊，要不然我何苦來哉。」

陳遠也及時的道：「程主任，這第二位患者不會再出什麼事了吧，這次要是再出現什麼意外，那可就不能說是意外了，這世上沒那麼多巧合。」

「好的，程主任！」

正如陳遠所說，第一台出了意外，嗯，可以理解，可第二台要是還出現什麼意外，那就不是意外了，就是故意的，哪怕是意外，也是故意的。

所以說，方浩洋對方寒是真的寵溺。

患者那邊倒是其次，最主要是方寒這邊，他是真怕方寒誤會什麼。

「方醫生，那手術？」程雲海小心翼翼的問。

說著程雲海帶著人進了另一間病房。

自己錯了，自己要認，程雲海態度很端正，他怕的就是方寒心中有疙瘩，或者覺得他是故意的，那就不好了。

可不管什麼因素，結果總是讓方寒難堪了。

「陳醫生！」

如果換了葉開，或者沒拜方寒為師之前的李小飛，那就顧慮多了，因為人家本來就是江中院的醫生，還在方寒之前，如果和其他人對上，他們自然站在方寒一邊，可要是和徐錦波等這樣的院領導對上呢？

對醫院來說，什麼時候手術，那天手術，可能也就是一句話的事情，可對患者家屬呢？

「程主任……」

越是大醫院，就不會輕易請飛刀，這是常識。

患者家屬正打算說話，程雲海直接打斷道：「原因呢，是患者家屬猶豫不定，方醫生呢很忙，沒工夫等患者家屬這邊協商，如果你們這邊沒意見，那就馬上準備手術，如果有什麼異議，提前告訴我，方醫生呢沒時間等……」

「程主任，不好意思，我那個小舅子不懂事，亂說話，我們願意做，願意讓方醫生做手術。」

遇到這種患者家屬，最好的選擇就是不做，哪怕這會兒患者家屬同意了，也不能再做了。

這人多了，主意也就多了，你一言我一語的，就容易讓人動搖，再加上方寒的形象確實不容易取信於人，這才鬧出這個烏龍。

陳遠笑著點了點頭，問：「那邊談好了？」

程雲海很是客氣的打了聲招呼。

事實上最初方寒就是這麼說的，陳遠很激靈，急忙打斷，先是一番責怪，讓自己這邊先佔領道德的制高點，不管怎麼說，是程雲海的疏忽。

針對這種患者家屬，就要讓他們感覺到緊迫感，就要讓他們覺得機ｗwｗ•hetｕboｏk.ｃom.ｃｏm會難得。

這世上有不講理的，也有講理的，有看不清楚本質的，也有能看的清楚的。

剛走到病區，之前患者的兒子就急忙迎了上來。

「走吧！」方寒點了點頭。

「是，我知道，絕對不會出問題。」

一些看似微不足道的安排，其實往往都有著很深遠的意義的。

「程主任！」

「程主任，我其實……」

方寒剛開口，陳遠就急忙道：「程主任，事情呢其實我們也能看明白，我們方醫生又不是那種不通情理的，可不管怎麼說，這事也是您不厚道吧？」

這世上一些人就是喜歡作，好端端的事情，生生的被自己作死了。

準備培養方寒的時候，方浩洋就開始給方寒培養班底了。

程雲海說到這兒，嘆了口氣：「方醫生那邊是不可能了，我會儘快幫你們安排，不過今天手術肯定是做不成了。」

當然，那次也是雷軍鋒的錯。

畢竟飛刀是上不得檯面的，還是屬於半隱私的操作。

程雲海倒是不生氣，笑著道：「不管過程如何，我們醫生和你們患者家屬其實是統一戰線上的，目的是一樣的，都是為了患者好。」

因為方寒現在的班底，不少都是因為方寒才留在江中院的。

今天安排了兩位患者，既然第一位出了意外，那就去看第二位。

程雲海點了點頭，例行給患者做了檢查，然後把患者家屬叫到了邊上的辦公室。

別看一些醫生動不動拍馬屁，動不動說好話，可真遇到事，能幫領導分憂的，卻不多。

患者的兒子氣的臉色鐵青。

「是，我知道。」

程雲海急忙點頭。

今天這事其實很明白，程雲海之前確實是說通了，和患者家屬溝通好了，可他沒想到做手術的時候人家家裡能來這麼多人。

雖說醫者父母心，醫生不能推辭患者，可醫生真要鐵了心不打算給誰做手術，借口的多是。

患者的兒子急忙點頭。

可不論對錯，當時要是換了方寒，肯定是有人幫方寒出頭的，無論是陳遠還是江楓。

「程主任，您這邊交代的注意事項我們都記著呢，完全按照交代來的。」

只能說世界大了，什麼鳥都有，有的人自以為是，有的人卻心中有數。

程雲海作為科主任，很懂得和患者家屬談話的分寸。

程雲海這會兒真是滿肚子委屈。

像程雲海，想要讓程雲海做手術的患者，早就預約到兩個月以後了，這是一點不誇張。

是的，過程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