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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國之上

作者:見異思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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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九死南荒魂歸處 第一百二十七章 嫁嫁的深夜造訪

第二卷 九死南荒魂歸處

第一百二十七章 嫁嫁的深夜造訪

她出劍時的靈力流動,甚至繞開了那些本該是必經之路的竅穴,每一劍都發乎於心,乾脆利落,她出劍的速度和劍意之精純,甚至比過去半步紫庭之時更甚。
寧小齡想了想,道:「就是有隻白骨女妖想要把整個城毀了,然後我和師兄,還有趙國的女皇帝姐姐,一起齊心協力,打敗了大妖怪。」
寧長久收回了屏風上的視線,落到了她的身上。
「既然是煉體為劍,那無論在哪裡,應該都是一樣的。」陸嫁嫁說。
她保持著這種狀態向著內峰的方向走出,嘴唇時不時抿著,睫羽垂簾下的眸子掙扎閃動,似是在下什麼決心。
寧小齡被眾人圍著,有些緊張,她看著樂柔那興緻勃勃的嬌俏臉蛋,潤了潤嗓子,道:「那頭骨妖據說是從南荒深淵的殘骸里分化出的妖怪。她是個女妖,長得……」
樂柔看到她的神情,已經率先幫她蓋棺定論了:「我們都知道寧小師弟修為平平,但情勢那般危機,他能活下來已經不容易,我們當然不會因為這個嘲笑他。」
「凶神惡煞?」
這個姿勢並沒有保持太久,嚴舟的身子猛地打挺,如羅漢于睡夢之中變招,身子一擰一旋,袍襟如刀割,刷的一聲里,他整個人已盡數伏倒,手中長劍走過一個詭異的軌跡后被他抱在懷中,而他身子雖仰,衣襟離著地面卻始終有一線距離。
陸嫁嫁立刻設下劍域做了無形的隔絕,道:「我是峰主,擅去弟子的廂房,像什麼話?」
遮蔽著月亮的雲轉瞬消散,月光毫無遮擋地灑落,天地為之一清。
最主要的是,先前師兄把房門的鑰匙給了她,至今還沒要回去呢,這分明就是赤|裸裸的暗示呀!
寧長久覺得這個劍樁有些眼熟,卻想不起在哪裡見過。
那些畫皆是出自同一人之手,而畫的墨法中,隱藏著一些劍意。
寧小齡被大家圍著,視線都聚焦到她的臉上,她起初有些緊張,但是成為人群焦點的體驗卻一點點帶給了她自信,她呼吸平穩了下來,刪繁就簡地講了下當時臨河城發生的事情,她怕嚇到大家,還將那白夫人的戰力拉低了一些,但饒是如此,許多人還是不相信世界上有這麼強大的妖怪。
陸嫁嫁心中,那聲陸姑娘有些怪異地縈繞著……陸姑娘?他到底什麼意思?這師徒之名便這般不牢靠嗎?
寧長久搖了搖頭,沒有多說什麼。
桌案上還散落著一個月前教寧小齡識字時的文稿,他伸手理了理,翻閱著這些寫滿了字的宣紙,回想起那段日子的點點滴滴,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寧小齡愈發篤定自己看穿了師兄的心思。
接著嚴舟身子觸地,雙手鬆開。
寧長久在她的身後盤膝坐下,手指摩挲過她秀美的玉背,尋找雲氣和白府的位置。
嚴舟的劍招很怪,他此刻左腳單足點地,另一腳搭在這隻腳的膝蓋上,https://m.hetubook.com.com身子誇張地後仰,雪白的鬚髮下垂,作飲酒狀,而他手中並無酒壺,唯有一把長劍,那長劍貼面而過,劍身微微彎折點地,整個人如一座拱橋。
寧長久一如既往地前往內峰修行,他將昨日取出的那些靈果靈丹盡數吞食煉化,又出於心中的好奇,前往隱峰的深淵附近遙遙地看了一眼,接著便是去指導南承修行,南承天賦和毅力都很不錯,寧長久對於這個無意間收的弟子較為滿意。
他不願深想。
「長得漂亮極了,很是妖艷,就像是閣樓里的花魁一樣。」寧小齡說道。
樂柔卻對那白夫人有些崇拜,覺得她如果不是反派,應該也能是叱吒風雲的一方人物。
寧長久以為自己聽明白了,試探性問道:「我來峰主殿?」
許久之後,峰頂劍光盡數湮滅,她立在雪色與月色里,但視線卻無法捕捉她好似蟾宮仙妃般的身影,因為她已不單單是劍靈同體,而是身為劍同於萬物。
廂房之外,施展了道門隱息術的寧小齡將手按在了門上,她想著以後不能以識字之名來找師兄玩,兩人相處的時間就會越來越少了,她有些不自在,想著自己的隱息術練得頗有心得,要不深夜偷偷來找師兄?雅竹師叔應該發不了才是……
他也能認出,這劍意與那劍星之中蘊藏的劍意,同宗同源。
陸嫁嫁方才被驟然驚動的心還未來得及平復,她的身體卻又突然繃緊了。
構建神國?神國這般這存在於神話中的東西,如何是區區一頭妖孽可以構建的?
寧小齡一下子支支吾吾了起來,她不確定師兄到底在想什麼,是要藏拙還是……
又或許如今的才是真正的自己?
寧長久點點頭,道:「那就依陸姑娘的,不操心。」
「啊……嗯。」寧小齡被她一把拉起,在眾弟子簇擁中走出了門,儼然已經是峰里的風雲人物了。
……
寧長久走回了屋中,也點了盞燈。
寧小齡點點頭。
她不動神色,輕輕嗯了一聲,問道:「你先前去哪裡了?」
天窟峰頂,陸嫁嫁立在漫天劍星之下,她望著那些沉寂的劍星,腰側忽有劍光如一泓清泉流瀉而出。
「竟是這樣……對了,那位趙國女帝也與你們在一起?聽說她長得極為傾國傾城,是世間罕有的美人胚子,是徒有虛名還是……」雲擇在一旁插嘴問道。
劍靈並非真正的先天靈,更多來說是一種罕見的體質,擁有這種體質的人,對於所有鋼鐵打造之處都有與生俱來的掌控力。
忽然間,晚雲被忽如其來的大風扯碎,明月顯露,在案前勾勒出了一方月輝。
她細長微翹的睫毛不停地顫動著,她感覺身後寧長久手指抵住的地方,就像是鑿開了一個洞口,無數的焰浪自其中灌入,在進入自己身體之後,一下子轉變為灼燒全身和圖書的溫度,這種溫度不算多麼燙,卻讓她的劍心有些癢,她的呼吸也忍不住急促了起來。
他打開了門,眼睛一花,一個黑影在身前一閃即逝。
寧長久琢磨了一會,模仿著他方才的動作立下了那個劍樁,但是他對於心法口訣和靈氣的流轉不得要領,雖然動作可以模仿出幾成相似,但是那種劍氣的精氣神卻截然不同。
寧小齡猶豫道:「先去雲台劍場吧,要不然遲到了師父會生氣的。」
等陸嫁嫁闡述完了這一理論,早課便結束了,子弟們起身行禮感謝師尊授課之後便紛紛起身,向著劍堂的方向走去。
寧小齡言簡意賅的話語聽得樂柔滿臉興奮,她自修道以來,雖也斬殺過一些小的亡靈,但那些入玄都不到的陰魂鬼物一碰就碎,實在沒有挑戰性,關於大妖的傳說雖然哪裡都有,但若是落到實處,她卻從來沒有見過。
她的體魄和劍靈已在不知不覺間走進了一個嶄新的世界里,而這個世界所展露的冰山一角,已讓她驚艷無比,若是她將劍靈同體徹底煉化,真正化作一柄絕世的兵器,那到時候她的劍意該有多麼驚世駭俗?
只是當他擺出這些劍架時,他儼然不再是那個歲將垂末的老人,而是散發著一擊必殺般的決絕。
樂柔神秘兮兮地問道:「小齡師妹,聽說你是從那臨河城來的?」
陸嫁嫁從門外走來,腳步無聲,似吹入堂中的雪。
他心血來潮,從雜物堆里取出了那根黑鐵似的枯枝,橫放在桌上打量了一番,心中忽有一個猜測,口中喃喃道:「蟾宮折桂?」
他想起了前世二十四載的清修,自嘲地笑了笑,想著果然修道之人不宜入凡塵,自己不過轉世重來半年,竟然變得這般耐不住寂寞,全然不似過去那個清心寡欲的自己。
「……」寧小齡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他們,師兄便是趙襄兒的未婚夫。
陸嫁嫁不知道他是有意還是無意說出這種話,輕咬唇瓣,走到床邊。
他環視四周,確認沒有其他異樣之後,向著書閣外面走去。
……
肌膚由清涼很快轉為炙熱,她感覺自己的身體就像是一個火爐,自身所有的劍意劍法都投入了這個爐子里,反覆鍛打除去其中的雜質。
她知道她的劍靈同體還沒有達到真正意義的契合。
「襄兒殿下應該比傳聞中還要好看很多的。」寧小齡確通道。
陸嫁嫁腳步微停,聲音不悅:「有什麼事嗎?」
寧長久輕聲問道:「昨晚怎麼沒來?」
她看著夜色中的白雪明月,看著遠處的群峰荒野,一顆靈氣盎然的劍心似可以與萬物交鳴。
陸嫁嫁解下了罩著腦袋的兜帽,青絲瀉下,她不施粉黛的容顏在夜色中幽然而清澈,她看著寧長久,抿著柔潤的丹唇,似是心中有坎,神色中尚帶著幾分掙扎之色。
陸嫁嫁道:「不用找了。」
寧長久道:「在峰https://www•hetubook.com•com中隨便走了走……我不知道你來這麼早,要不然我早些回來了。」
此刻的她雖神智有些模糊,但她隱約感覺到,門外似乎站著什麼人?
樂柔一邊走一邊問:「師妹這一個月境界應該漲了不少吧?」
樂柔回家作威作福了一個月,對於練劍很是懈怠,此刻才猛然驚覺,呀地叫了一聲,道:「先去劍場,我們路上說。」
「對了,寧長久……他在城中做了什麼?」樂柔忽然問道。
「嗯?」
指導結束,南承心悅誠服地謝過之後,寧長久想起一事,擺出了昨晚他所見到的嚴舟睡夢中的古怪劍架,問道:「你見過這樣的劍招嗎?」
寧長久以為那又是新的劍招,琢磨了一會才發現,老人已真正入睡,他身上的殺意也如酒氣散去,那勾連著自己心髒的殺人劍意,也似從未出現過一樣。
她竊喜地想著這些,插入鑰匙,悄無聲息地推開了門。
「什麼人?」寧長久輕聲喝問。
不用教寧小齡識字,他可以有更多的時間修行,生活也清靜了許多,但這種清靜卻透著孤獨。
一個身子與自己差不多高的黑袍人影立在面前,作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寧長久認出了她的身份,微笑道:「弟子寧長久拜見師父。」
樂柔問道:「聽說那城已經是個鬼城了,裏面到底發生了什麼呀,你是怎麼出來的?」
雲擇對這個回答很是滿意,道:「那趙襄兒有什麼好的,耽於權勢,據說還有一個未婚夫呢,哪裡像我們師父,一心奉道,不染人間煙塵,這才是真正的神仙中人!」
寧小齡有些吃驚,問道:「怎麼了?」
眾人先是誦念劍經,寧長久坐在寧小齡的身邊,看了一會師妹抬頭挺胸認真讀書的模樣,頗感欣慰,也隨便抓了本書裝模作樣地讀了起來。
寧長久記下了這些劍架,離開書閣,回到了廂房中。
……
寧長久收回了觸及紫府的金焰,確認了那枚劍胎比自己想象中要脆弱柔軟很多。
寧長久覺得有道理,便將手指抵在了她的後背中央。
陸嫁嫁因為多年清修的緣故,氣質冷冽安靜,不食焰火,此刻境界更高,鍾靈的身影更顯出塵。
陸嫁嫁神色略帶羞惱,「你不必對我操心這麼多。」
這是她過往修道之路上從未敢想過的事情。
這些劍經劍理方面的書籍,很多都是從大而空的地方落筆,寫書之人應該也沒有到過五道之上,所以對於更高處的劍意境界也多為臆想,其中許多推論,普通的修道者看來有理有據,但在他眼中卻是很扎眼的謬誤。
陸嫁嫁蛾眉一顫,她目光閃爍,環顧了一下周圍,雖有弟子向著這裏投來奇怪的目光,但應該沒有人聽清他在說什麼。
誦念完劍經之後,陸嫁嫁恰好給弟子們講解了一番「劍出於十六竅」的由來。
這種異樣的感覺也是她內心深處抗拒煉https://www.hetubook.com.com體的原因之一。
臨河城雖然偏僻,但整個城被黑暗籠罩了一個月,這件事依舊鬧得很大,許多流言一傳十十傳百,邪門無比,而寧小齡作為臨河城中的當事人,引起了許多人的興趣。
說完,寧長久向著內峰中走去。
寧長久抬起頭,天上那輪月亮被層雲掩映,在晚雲的邊緣勾勒著淡淡的清輝。
陸嫁嫁一如既往地扣動戒尺,堂外四角檐鈴鳴動,今日無人遲到,早課照常開始。
……
若是平日里,樂柔心裏肯定會不舒服,但臨河城的事路人皆知,寧小齡大難不死能得些後福也是正常,並未太放在心上,繼續追問著當時臨河城中到底發生了什麼。
寧長久想要點燈,陸嫁嫁卻制止了他,她抿著唇默默地除去了鞋襪,緊緻修長的雙腿盤在床上,她拉過了被子,遮住了如珍珠串連般粉|嫩的玉足,輕聲道:「有勞了。」
寧小齡怕太打擊她,道:「是漲了一些。」
這劍意並非刻意施展,而是繪畫之人因境界過高自然而然的流露,尤其是第一幅荒人騎象斬蛇魔與第三幅萬劍升空斬九頭大妖圖,其中散發出的劍氣尤為凜冽。
意念一動,金烏自紫府中飛出,躍然指上,化作金色的焰火,附著她的手指,將金光璨然的力量順著她的後背灌入,陸嫁嫁身子驟緊,如弓的玉足瞬間緊繃,珍珠玉貝般的足趾一下子扣緊,她輕哼了一聲,穩住心神。
樂柔擺了擺手,道:「都不要吵了,聽小齡師妹說說故事,沒想到我們修道這麼多年,還不如小齡妹妹一個月見多識廣。」
寧小齡不知想到了什麼,輕輕嗯了一聲,竟附和道:「是啊,師兄最沒用了。」
「……」寧小齡唯唯諾諾道:「師父當然是天下第一好看。」
一襲白衣消失在了檐角,陸嫁嫁輕哼一聲,向著劍場走去。
幸好寧長久心無旁騖,沒有察覺到她的異樣,只是一心一意地操控金烏,以金焰灼煅她的身軀。
寧長久閉著眼,神識鋪開,見到了她氣海上的紫府里,一個類似劍胎一樣的東西,那便是她的劍靈。
寧長久試探著將金焰延伸到那裡,而他才一觸及紫府邊緣,陸嫁嫁便渾身戰慄不止,耳根更是紅得要燒起來一樣,她立刻清叱道:「別碰那裡!」
……
劍堂中的少年少女一見到她,便不自覺地屏住呼吸,那不是恐懼,而是劍心上下意識地臣服。
陸嫁嫁也朝著劍堂外走去,寧長久跟了上去。
諸如這本劍經中的「劍出十六竅」、「劍氣隱於幽,發於明」等言之鑿鑿的理論,在他看來皆無可取之處。
擺完幾個劍架之後,嚴舟再次抱劍,倒頭睡去。
可供修行的靈竅一共有七十二道,其中十六道竅穴最為剛猛激烈,諭劍天宗所有劍招的靈力運行路線,幾乎都在這十六道劍招之中流轉推演,也未有途徑這十六道靈竅的劍氣,才足夠鋒利迅速和-圖-書,足以跨十丈,百丈,乃至千里殺妖。
峰主殿外,冬日的雪還未消融,身姿窈窕挺拔的女子從黑漆漆的殿中走出,她持著劍,未簪長發,滿頭青絲在夜風中柔逸飄舞著,而她身上難得地罩著一件黑袍,溫婉而又清冷的容顏被那黑袍襯得更加恬靜。
寧長久道:「師父請上床。」
他又嘗試了幾遍,然後放棄了,想著等嚴舟醒來之後再旁敲側擊地詢問這件事。
在南承丙字玉牌中靈果薅完之前,他覺得自己應該會堅持來指導他修行。
柔和的月影里,峰頂光影舞動,成千上百道劍光像是同時間揮出,如君王宴樂於庭,細腰歌女一同起舞。
夜裡,他再次回到書閣之中,發現嚴舟今日又擺出了,和昨夜截然不同的劍架,只是那劍架和昨夜一樣,渾身上下都透著詭異的氣息。
她也不知道如今她這般行為應算作什麼,深夜私會弟子?
千百道縱橫不定的光在月色中起,又在月色中滅,劍氣化作碧水流入鞘中,所有劍氣的催發與收束幾乎在一瞬間完成,快到匪夷所思,而她的劍裳邊,瑩瑩流動的光宛若實質,每一道純粹似月輝的劍氣,都是自然而發的劍意。
清晨,劍堂再次開課,寧長久一如既往地坐在寧小齡的身邊。
很快,她身子已冒出了細密的汗珠,絮亂的青絲黏在了微紅的臉頰上,就像是春雨過後天邊的雲霞。
她苦心壓抑著自己的情緒,但這種誘惑依舊時不時地浮出心湖,動搖著她的道心。
她走到一處的內峰入口之外,卻忽然止步,那種同化于萬物的狀態自然而然地解除,月光重新落回她的身上,劍裳搖曳,玉容似雪,她輕嘆了一聲,最終還是轉身離去,走回了峰主殿中,在寒玉榻上靜躺下去,讓自己有些微熱的身軀漸漸失去溫度。
南承看了一會,搖頭道:「不曾見過,這……是本門宗法?」
「哎,等等。」樂柔忽然叫住了她。
「寧長久……你到底是什麼人呢?」
夜已深了,內峰四壁掛著燈火,各個弟子的廂房中偶有燈光,大體一片安靜。
寧小齡收拾好了書本,帶著劍從她身邊走過。
她手中的是劍,她的身心也是劍。
昨夜的鍛體為劍,某種意義上只是開始。
「真有這般禍國殃民?比之師父如何?」
陸嫁嫁沒有追問,她有些不適應地解下了那一身黑色的外罩衣袍,低聲道:「開始吧。」
他閉目養神了一會,看著劍堂前方那漆黑的桌案和戒尺,還有其後古韻悠長的屏風書架,他視線落在那烏紗屏風的畫上,第一次來劍堂時,他便覺得這三幅屏風上的畫隱藏著什麼,今日再看,他的感觸更深了一些。
劍堂里,樂柔盡量無視那不知因為何事騷擾師父的討厭少年,目光始終盯著師父美妙絕倫的身影,托著臉,神色沉醉。
樂柔才一發問,屋子裡許多沒走的弟子便湊了過來,想聽寧小齡講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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