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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國之上

作者:見異思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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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九死南荒魂歸處 第一百五十三章 天諭劍經下卷

第二卷 九死南荒魂歸處

第一百五十三章 天諭劍經下卷

寧長久不答。
「你在做什麼?!」
荊陽夏道:「眾目睽睽莫非你還要顛倒黑白?」
十無盯著那一劍,神色凝重到了極點。
『嚴舟』冷冷道:「你可千萬別想著使詐,當著我的面,把剩下的六式學完,到時候你想跑也跑不掉了。」
真正想要殺死它,唯有在蓮田鎮外,可那時九嬰已成,誰又能連續斬去那九個頭顱?
寧長久道:「劍經一直藏在你的身體里,所以你能感覺到他的存在,卻無法在書閣中找到它。它一直藏在你意識的背面。師叔祖,某種意義上講,你就是劍經啊……」
但若是如此,嚴舟會劍經下半卷劍法這件事,又無法解釋。
嚴舟笑道:「老頭子本就是這樣,一覺睡下去也不知道明天還能不能醒……是啊,我是要死了。」
十無顯然也聽到了先前荊陽夏的驚呼,他確定了那一劍的來路,繼續道:「天諭劍經下半卷……你們天宗幾十年前便遺失之物,為何會被一個晚輩弟子學會?」
「天道為一,萬物歸元。」
十四衣的身邊,另一位道主抬起了頭。
寧小齡道:「之前……之前初春試劍會的時候,我腦子裡忽然出現了一些畫面,之後你問我有沒有記得什麼事,那天晚上我想起來了,但是去找你你沒在,就一直忘了……」
他想要在南承身上看到奇迹,可南承強練劍體,差點因之而死。
體內的劍火炸開,身體隨之寸寸爆裂,他像是一塊被撕碎的黑色幕布,在爆炸之後,黑色的碎片洋洋洒洒落如紙錢。
寧小齡也跑了過來,急切道:「師兄!我……我想起了一些事情。」
天諭劍經下半卷?
直到此刻,他們才發現護山大陣一直被九嬰的法則暗中蠶食著。
接著,她抬起了手,四指垂落,拇指上翹,然後整個手掌順著手臂猛地向前一推,如傘一般驟然張開。
寧長久沒有直接回答十無的問話,而是道:「我峰私事,與你何干?若你還有門主信用,退到桃簾之外去吧。」
「你被劍經的器靈欺騙,將它放了出來……但是宗主很快趕到。器靈不想再被封印,但它也同樣感知到,它無法變成真正自由的人,它的存在必須依託器物的存在。」寧長久的語速很快,卻很清晰。
如今在他們面前的,幾乎是一個無解死局。
雖然它還可以憑藉其他八個頭顱繼續存活,但是失去了真正的大腦,不僅九嬰的實力會大打折扣,其餘八首也會自相殘殺。
「你想起了什麼?」寧長久問。
忽然,劍場之上傳來了暴怒的咆哮聲。
但他又總覺,自己漏想了什麼。
寧長久想起了嚴舟夢中練劍的場景,說道:「它故意將這些劍招假裝為夢遊,便是想讓我學會,等我學成劍經之後,它便可以寄生於我,離開諭劍天宗,然後一點點蠶食我的意識,成為真正的『人』」
想不明白這一劍,也想不明白那隻金烏……與三千年前的到底是不是同一隻。
莫非當年劍經遺失另有隱情?
想到這裏,陸嫁嫁想起老人那張和藹的臉,心中湧起寒意。
這種比劍不過是小孩子的打鬧,怎麼可能真正左右大局的走勢?
寧長久m.hetubook•com•com靜靜地看著他,等一個答案。
如今又怎麼可能只有麻雀大小?
他答道:「這個老頭子的意見做什麼數?若沒有我,他早死了。」
寧長久一怔,明白過來為何當年嚴舟挑中了南承,讓他去隱峰閉關,而南承為何又強練劍體……那應該也是劍經的蠱惑,若是南承練成劍體,或許就有修習劍經的資格,成為它逃去外面的容器。
陸嫁嫁緊張道:「見他做什麼?他私藏劍經圖謀不軌,若是知道你也練了那劍,會誅你滅口的。」
莫說是弟子,哪怕是四峰峰主,心中都疑惑不解,而陸嫁嫁知道,這劍法是他從嚴舟睡夢中偷學的,難道說嚴舟自囚書閣,並非是因為找不到劍經,而是早已找到,一直在偷偷地潛心練劍?
「你到底是誰?」黑衣少年又問。
「你要去哪?」陸嫁嫁注意到了他,但她此刻控制著仙劍明瀾,無法抽身。
寧長久捂著胸口輕輕咳嗽了幾聲,身子明顯地失去了許多力氣,肩膀拉攏了許多。
她叫十三雨辰,是四位道主中唯一的女子,也是四道主中最不起眼的一位,關於她的故事少之又少。
那是許多年前的陳年舊事了,傳言中罪魁禍首便是自囚書閣的嚴舟師叔祖。而這一代宗主翰池真人本是真正的天縱奇才,若非劍經下半卷丟失,他何至於在紫庭巔峰一甲子,遲遲無法突破。
嚴舟聲音蒼老道:「我不過是一個看著書閣的老頭子罷了,若他們要踏入此處,我會立刻殺人。」
寧長久終於明白,為什麼先前那麼確定,蓮田鎮的大蛇是九嬰的頭顱之一,因為他的潛意識在告訴自己,真正的巴蛇在其他地方——它的骨頭就在天窟峰底。
「萬物有靈,本就是神物的劍經更是如此。」寧長久推測起當年發生的事情:「許多年前,天諭劍經生出了器靈,器靈像著世間所有的生命一樣,渴望著自由,而它獲得自由首先要做的,便是打破眼前的牢籠。所以他蠱惑了最近的看守者,也就是師叔祖您。」
嚴舟道:「我曾立下血誓,尋不到劍經,絕不離開書閣。」
守墓人……
……
老人放聲狂笑,老淚縱橫。
巴蛇的骨頭又有什麼用呢?
那是一柄無比巨大的劍,高懸於四峰之頂。
十無與十四衣對視了一眼。
寧長久嘆氣道:「天諭劍經是一招必殺的劍經,不會受傷,只會死。」
他的身邊亮起了許多星星點點的靈光,他一根根地掰開了寧小齡的手指,然後逆畫小飛空陣,找到了書閣中那本書的位置,身體一沉,兩處的空間交疊,寧長久的身影消失在了峰上,轉而出現在了書閣里。
「啊……師兄,你要做什麼?」寧小齡拉住了他的袖子,不讓他走。
他回過頭,忽然看見寧小齡定定地看著自己,她目光閃爍,檀口半張,臉色因為驚嚇而顯得發白,她對著自己揮著拳頭,好像有什麼事情要迫切地告訴自己。
四峰之上,護山大劍凝成。
「護山大劍!」荊陽夏爆喝一聲,再沒有任何猶豫。
他的身後,十四衣與另一位道主同時抬頭,道劍祭出,身後同時立起了hetubook•com.com數十丈高的法身。
「之後宗主趕到,看到你身受重傷,從你的口中得知了劍經出逃之事。」寧長久說道:「其實是劍經佔據了你,而劍經對你造成的傷勢,足以讓你死去……但你一旦死去,它也會敗露,所以這些年,它一直在給你吊命。」
黑衣少年嘴角勾起了一絲弧度,他的身體後仰,虛空開裂,整個人裂開陷了進去,接著,十無的身後,黑色的大門裂開,少年從中走出,微笑作揖:「師父救命。」
嚴舟道:「長命境尚可活兩百歲,紫庭境苟活幾百年有何稀奇?當年劍經失竊的時候,我為劍經所傷,若非如此,我此刻也不會這麼老……」
啄著九嬰法相的金烏啾啾地鳴叫著,它的足下,那法相開始消散。
而三千年前,九嬰便是被一口氣斷去九首,而中間最重要的頭顱,至今依舊下落不明。
先前守霄峰主荊陽夏的驚呼聲便讓許多人心生疑惑,如今十無挑明,更是讓他們震驚不已。
黑衣少年炸開的那一刻,十無的臉色陰冷到了極點。
「住手!」十無怒吼,道劍破匣而出,向著護山大陣斬去。
黑衣少年淡淡一笑。
寧長久看著他,知道器靈已經意識倒轉,佔據了嚴舟。
黑衣少年再次凝出了黑刀,他沒有看寧長久,而是緊盯著他肩上的金烏。
先前在蓮田鎮時,他曾想過讓陸嫁嫁出劍去斬殺那頭巨蟒,但他當時放棄了那個想法。
他們彷彿置身於一片黑夜,而本就極暗的天地里,天狗忽然吞去了月亮,於是所有的光就此消盡,可見的一切都被黑暗填滿。
寧長久揉了揉她的腦袋。
天窟峰底……燈柱、被邪性污染的聖器、白骨大蛇、石像老人。
「你說什麼?」嚴舟皺眉。
老人的瞳孔忽然潰散。
紫天道門重塑九嬰之時,生怕它自相殘殺,便將八個頭顱的意識一同塞入了這個他們創造出來的少年身體里。
寧長久眉頭緊鎖。
寧長久一邊向著內峰走去,一邊問:「什麼事?」
黑衣少年手中的刀像是幹了的沙子,失去了黏性,開始消散飄落。
當年那位,可是真正堪比金翅大鵬明王的神鳥,是掌管著十目國的神明。
但如今一個年紀輕輕的弟子竟使出了天諭劍經下半卷的招式?
他的心在緊張與炙熱中澎湃著。
寧長久道:「我第一天來書閣的時候,就覺得你的狀態很不對,好像隨時都要死去。」
兩宗巨劍遙對,相互鎖定,像是兩團巨大無比的雲朵,緩慢地靠攏、相撞。
寧長久搖頭道:「可你一直活著,活了這麼多年。」
寧長久給出了答案:「尋找下一個可以寄生的身體。」
他們從來沒有打算信守承諾。
寧長久笑了笑,當初若不是因為給陸嫁嫁煉體耽擱了許多,他或許早就將劍經學完了,若是那樣,嚴舟便會在不知不覺間死去,而自己的身體里也會不知不覺地多一條寄生蟲。
寧長久嘆了口氣,他肩頭的金烏卻是目光熾烈。
可那個老人又是誰?他為什麼要篡改自己的記憶?
哪怕是他,也微感后怕。
寧長久解釋道:「當初他強行將你的身體開闢https://www•hetubook•com•com為容器,差點將你直接殺死,而你尚且如此,其他人當然更加無法承受……所以它一直在找人,最後,它選中了我,在它眼裡,我是唯一有希望學成劍經的人。」
那柄劍的劍身,就像是數十條蒼古巨龍交纏凝成的一樣,只有大概的劍形,沒有明確的劍鋒,但它才一出現,蒼茫古意的殺氣像是趕赴了千萬里的大風,迢迢來此。
嚴舟臉色煞白,像是又老了幾分。
黑衣少年甚至擁有紫庭境破碎虛空的能力,他原本以為自己可以躲過這裏任何人出的劍,哪怕是那個叫荊陽夏的守霄峰主。
這個傳說有一半是真的,九嬰確實有九命,但它中間的頭顱,被斬去之後是無法修復的。
嚴舟也想明白了許多事情,他緩緩起身,看著自己的身體,手按在了胸口,像是要像鏟子一樣鏟入血肉里,將深藏在體內的那個靈魂挖出來。
一來那頭巨蟒也是紫庭或者接近紫庭境的生物,極難殺死,二來蓮田鎮中,一切都有可能是畫,像那條黑色巨蟒,張鍥瑜一定想了無數的手段將其保護好。
寧長久固執地看著他。
十無冷笑一聲。
便是這樣的劍,壓了紫天道門數百年。
「師妹,謝謝你。」寧長久說道:「如果我沒有回來,記得把幻雪蓮寄去皇城,給趙襄兒。」
「十三雨辰,準備好了嗎?」
若真如她所想,那麼嚴舟的圖謀究竟是什麼?
嚴舟雙手攏袖,他的氣息漸漸沉靜了下來:「你到底想說什麼?」
「你們莫非要反悔不成?」荊陽夏拍動腰間的木鞘,碧霄劍破去,懸在了護山大陣的最中央。
九嬰空間的法則,非但可以視大陣如無物,甚至有能力直接將其摧毀,這也是十無真正有恃無恐的原因。
『嚴舟』說道:「你現在想要這個老頭子給你出劍,但是我隨時可以殺掉他。」
但他卻被這一劍刺中了。
黑衣少年滿腹疑問,他想問些什麼,但寧長久卻不給他一點機會,劍氣像是岩漿奔涌而過,他的身體中亮起了無數紅色的線,那些線就像是密密麻麻泛起的血絲,隨時要破開皮膚迸濺而出。
這柄劍凝成,劍尖直指黑衣少年。
這個世界上,一個人的記憶很難被真正抹去,巨大輪廓勾勒出之後,其中塵封的細節便也會隨之千絲萬縷地剝離出來。
他想不明白。
劍場上,揚起了黑色的細長光芒,一個人影由許多黑色的線條勾勒、拼湊而成,那赫然又是那黑衣少年的模樣,只是這一次,他的神態和樣貌都要成熟了許多。
「等了這麼多年,終於等到了一個我。」寧長久的聲音帶著哀傷:「開心嗎?」
此刻天宗四柄仙劍匯作護山大劍,而紫天道門兩位最強者同樣以道劍相迎,而道主十三雨辰,又與那黑衣少年一道撬動護山大陣,諭劍天宗的生死存亡關頭,所有人都緊張到了極點,便沒再去多注意寧長久。
寧長久沒有理會他,先前那一劍之後,他的劍道感悟更深了一層,他此刻有自信,哪怕九嬰用盡如今的七條命,也無法勝過自己。
黑衣少年沒有去看那柄劍,而是將目光落到了劍場上。
『嚴舟』說道:「和*圖*書我不想再回那個籠子里了,今天我可以幫你出劍,但是你必須讓我進入你的身體里,然後帶我離開,可以嗎?」
「你很聰明啊。」許久,嚴舟才再次抬頭,此刻,他的聲音已經變了,變得稚聲稚氣,甚至分辨不出性別:「看來我沒有看走眼。」
寧長久回頭,望向了陸嫁嫁。
十無也望向了她。
「南承也與我說過,他見過我夢中練劍。」嚴舟忽然道。
忽然間,那片劍場上再次颳起了陰風。
「你還想再死一次?」寧長久盯著黑衣少年,問道。
荊陽夏看了一眼護山大陣,大陣上,竟隱隱出現了裂紋,那裂紋極細,若不仔細看根本無法察覺。
「原來……如此。」嚴舟緩緩笑了起來:「丟失劍經,是我一生有愧於翰池之事……原來,竟是當局者迷啊。」
寧長久不見了蹤影。
寧長久深深鞠躬,道:「師叔祖大義。」
寧長久閉上眼,沉默了一會,忽然道:「前輩,很早之前,你就應該死了。」
……
寧長久記下了這六式,然後道:「我想問過嚴舟師叔祖的意見。」
這些事寧長久猜到了,他甚至可以想到,此刻紫天道門的人已將九嬰的殘骨搬至蓮田鎮外,讓那條巨蟒與九嬰相接。
十三雨辰依舊沒有摘下兜帽,尖尖的下巴動了動,似是點頭。
嚴舟問道:「那……它究竟想做什麼?」
荊陽夏心中對於此事震惑不已,但大敵當前,他也強壓下心中的震驚與疑問,道:「你們若再咄咄逼人,百年未出的護山大劍,今日便要問世了。」
炸開的氣流夾雜著焰光,掀得寧長久白衣激蕩,墨發后揚。
而如今,他作為這一代的門主,只要斬破這一劍,便可以成為真正強大的宗門,從此道門再無對手,甚至有望冠絕南州。
寧長久的想法與陸嫁嫁不同,他覺得,若嚴舟真盜走了天諭劍經下半卷,極難不被宗主發現,哪怕宗主沒有發現,他也一定會好好藏著這個秘密,不至於明知道自己每日以小飛空陣于書閣和隱峰穿梭,還能坦然安睡。
十三雨辰沒什麼感情地回道:「做好自己的事。」
寧長久道:「前輩自囚書閣這麼多年,是該到個頭了。」
等到九嬰徹底拼湊完整,再讓這個少年與九嬰相融。
天窟峰中,劍氣驟起三百丈。
天諭劍經下半卷的丟失,是峰中所有人都知道的事。
寧長久暫時無法想通,眼前還有更加迫切之事等著他。
荊陽夏怒道:「你真要反悔?」
「蠢貨。」黑衣少年盯著地上衣袂的殘片,罵了一句。
這場比劍強行終止,圖窮匕見,紫天道門掀翻了棋盤,雙方一同亮出了最鋒利的劍。
寧長久看了一眼搖搖欲墜的護山大陣,只是道:「相信我。」
寧長久道:「我答應你。」
他們是紫天道門最強的兩位,只不過他們先前哪怕聯手也敵不過翰池真人,但如今天宗群龍無首,他們又有何懼?
順著一條線,這些暗藏的記憶被連根拔起。
十無道:「沒有宗主劍的護山大劍,我倒是想看看有幾分威力。」
「你來做什麼?」嚴舟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
女子的聲音毫無感情地響起:「化墟。」
他臉上的https://m.hetubook.com.com微笑忽然散去,驚喝道:「人呢?」
寧長久腳步微頓,他閉上了眼,無數畫面一下子沖入腦海,那些畫面像是一個個模糊的噩夢,隔著重重灰黑的霧氣,在迷離的燈火里一點點展露出它的真容。
兩柄道劍于空中相合,竟發出了不弱於天宗護山大劍的光。
十無傲然道:「誰說我弟子輸了?」
傳說之中,九嬰有九條生命,只要有一個頭顱尚存,其餘的頭顱便都可以自行修復,所以唯有一口氣將其斬殺九次,才能真正將其殺死。
寧小齡簡單的一句話,便讓他覺得有些頭疼,接著,他見到了那個灰霧籠罩的輪廓。
寧長久盯著他的眼睛,問:「如今活著的,真的是嚴舟師叔祖么?」
寧小齡看著空蕩蕩的前方,想起了師兄方才的話,抹了抹眼眶,她知道師兄去了書閣,想追過去,但她卻咬了咬自己的手臂,用痛意讓自己冷靜,她告訴自己,現在不可以再給師兄添亂了,外面的壞人來了,她要好好同師尊一起,將他們趕走。
十無盯著寧長久,想起了一些往事,問道:「你那一劍叫什麼?」
她的話音落下之際,身後緊隨著的數位紫袍道人立刻結印,將十三雨辰圍在了最中央,無數根紫色的線像是筆直的電,在他們中間交錯勾連。
他微微皺眉,不知是不是錯覺,他遙遙望去時,竟看到了她眼角閃爍著些許淚光。
他看著寧長久怪異的姿勢,想笑。但是看著這刺入咽喉的一劍,卻怎麼也笑不出來,喉嚨口只能發出「盒盒盒盒」的聲音。
四道氣勢不同的劍光幾乎同時亮起。
寧長久道:「我去見嚴舟。」
器靈嘆了口氣,意識下沉,嚴舟悠悠轉醒,老態龍鍾的樣子像是連拐杖都提不動了,他知道先前器靈與寧長久說了什麼,老人釋然地笑了起來:「迷失局中數十年,為人傀儡而不自知,何其可笑也……今朝聞道,死亦何妨……」
十無與兩位道主也於此刻祭出道劍,斬向了護山大陣。
寧長久道:「諭劍天宗危難臨頭,前輩難道要坐視不理?」
那位道主同樣是寬大的玄紫長袍,容顏隱在兜帽之下,此刻她終於抬頭,眾人這才發現她竟是一位女子。
寧長久最後一劍刺出時,滿天的殘影都回到了他的身體里,而盛氣凌人的劍氣也在此刻消弭。
嚴舟聽著他的話語,潰散的瞳孔漸漸重新凝聚成形:「怎麼……怎麼可能呢?」
他們又陷入了對峙,誰也沒有率先動手。
黑衣少年笑道:「雨辰姐姐好厲害,一手破道術整個南州怕是無出其右了吧?」
先前還平靜的天地里,一瞬間湧起的劍光便像是要吞天噬地的修蛇,對著整個四峰張開了血盆大口。
他盯著嚴舟的眼睛,繼續說:「於是它想到了一個辦法,寄生,它將天諭劍經打入到你的身體里,讓你成為了寄生的容器。所以當時你受了傷……其實這並不是器靈想要傷你逃離,而是要將你的身體直接打磨成可供它容納的形態。」
寧長久道:「說出你的條件吧。」
寧小齡道:「蛇!有一頭大蛇的骨頭,纏在纏龍柱上,還有許多燈,滿地的物件……好像,好像還有一個人!」
「你……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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