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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國之上

作者:見異思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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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地徹天通神道開 第一百九十三章 絕地走來的少年

第三卷 地徹天通神道開

第一百九十三章 絕地走來的少年

斷界城無過隙白駒,時間卻依舊一刻不停地流逝著。
「你們稱那裡為天國么?」寧長久問。
他微笑著開口,道:「受了點傷。」
寧長久問:「你不怕交換完后我殺了你?」
說完這句話,族長有些後悔,他依舊不敢確定,眼前這個被預言為神王的少年,究竟是敵是友。
寧長久看著他,認真道:「你如今的狀態,我可以輕而易舉地殺死你。」
她猜想到寧長久也是神明轉世,擁有成為修羅的潛質,雖然寧長久自己卻未必知道這件事。
夜除道:「是的,但其他凡夫俗子,哪怕給他們一萬年,他們也走不出去,你與他們不同,而我們如今都不是司命的對手,所以我們應該先合作殺死她,然後我們再爭奪最後的權柄。」
她原本是不想理會這人間瑣事的,但斷界城畢竟藏著她法則的根本,她需要維持城池穩定,然後讓他們從時淵中給自己帶來更多的靈。
「可神明只能有一個。」
蘇煙樹立在他的身後,再也無法忍受,終於張開了雙手,用力去擁抱他。
他們說話之間,有幾個渾身是傷的男子被抬往一座老房子,那是醫館,但是由於這裏的條件太過簡陋,大部分時候也很難治好人。
夜除說道:「今日我一直在等你回來。」
夜除微笑道:「我方才與你說過雪峽裂谷的道理,但雪峽裂谷並非是真正不可合攏的……也許許多年後,這一切再次崩塌,雪山成了大湖,若干年後,也許大湖中就會再拱起一座完整的山。」
他穿著一身用草編織成的簡陋衣服,用草繩扎著一個辮子,看上去就像是原始森林里走出來的野人,而他的容顏依舊似貴家公子那般俊美。
而今日,她終於熬盡了一切,回到了這座雪峽來見他,這本該是苦盡甘來……她如何能接受對方死去呢?
他思索了一會兒,將兩本書調換了位置。
他見到了夜除。
「嗯。」
她與寧長久都生得清秀漂亮,一眼望去便不似俗子,所以著部落中也沒什麼人質疑他們的身份。
……
蘇煙樹還是不明白:「這到底是什麼?」
夜除指了指北邊:「那片詛咒之地里……哪怕是我也未能逃脫所有詛咒的影響,一個月前我出來之際還是嬰兒,走到此處卻已經歷了十六年光陰了。」
身軀完好,裙裳如初,痣和胎記也都在原來的位置,一切似還如常。
寧長久很快猜到了一些緣由,還是打趣道:「做刀筆吏就這般消耗精神?」
「為什麼?」
寧長久道:「那劍法並不完整。」
部落中每次獵來了新的菜品,都會最先給神王神后和光明神吃,而部落中最好的水源、雕飾品、兵器還有衣裳,也都會給他們,哪怕只是出行在街,那些族人的目光也帶著景仰和敬畏。
轉眼之間,又是一個月。
而她則幽居於星靈殿,每日沐浴數次,想要洗去那一夜沾染的灰塵血垢。
她們都是非常美麗的女子。
「這個世界的盡頭,也是這個世界的開始。」夜除說道。
劍經之靈對於自己的昏迷覺得很是丟臉,自己傾力一劍沒能殺掉司命這件事它也閉口不談,就算和_圖_書說起,也都怪罪給寧長久『弱小』的身子。
蘇煙樹看不懂星圖,便看著他。
蘇煙樹怔怔地看著他笑容不滅的臉,覺得眼前這個讓自己魂牽夢繞的男子這樣的陌生。
新的君王還未推選上任,參相便暫時代政,司命則于曇花一現的露面之後再次隱於幕後,維持大局。
寧長久看著老人,老人拿著筆的手微微顫抖,渾濁的瞳孔失去了大部分的光,他催促道:「你快些說,說完我還要繼續去寫……我沒有多少年月了,能多寫幾天是幾天。」
夜除攤開了手,他的掌心有縷縷白氣冒出,那些白氣糾纏著,收緊著,像是一個毛線團,最後所有的白氣凝為一體,化作了一粒珍珠大小的圓球。
夜除說道:「我要去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
夜除平靜地看著他,繼續道:「這功法象徵著整個斷界城的氣運,若你我修成,氣運便也相連,所以若還想殺我,最好還是死了心,等司命死後,我們有足夠長的時間進行博弈。」
那個象徵著命運的巨大儀器天柱般矗立著,如一柄等待了萬年的劍,它的塔尖上,星圖變幻,瑩瑩流光。
寧長久點點頭,道:「這詛咒的確很強大。」
蘇煙樹大驚失色:「你瘋了?你這是要做什麼啊?」
夜除看著眼前天真似小姑娘的女子,沒有解釋太多,只是道:「我們追逐的都是永恆,如果最終達不到永恆,那麼哪怕一千年的廝守也沒有意義。」
她睜開眼,看著自己的手臂和身軀。
蘇煙樹將那一大摞秘籍放在眼前,道:「我帶著它們回來了……這裏一共八十本,司命那女人有堤防,所以缺了一本,不過那一本恰好邵小黎有,她沒有回到城裡。」
而命運的儀器下,夜除坐在乾與坤兩道爻象的中央。
司命曾經笑話過許多次,說他沒有勇氣給自己看命。
蘇煙樹流下了清淚,淚珠滾落雪地,凝成了一粒粒晶瑩的冰珠。
寧長久猜測道:「老先生應是耄耋之年了吧?」
「這是所有的功法,這是修鍊的順序。」夜除交出了那些秘籍,帶著誠摯的微笑。
族長同那個老人一齊笑了起來。
他欲言又止,眸中的餘暉漸漸淡去,帶著跨越了上千年的緬懷。
哪怕此刻夜除已是少年模樣,寧長久依舊一眼認出了他。
可若是真讓他練成修羅神錄,後果不堪設想。
但他也沒有繼續走下去,因為這個世界根本看不到盡頭。
「這是我這些年收集的時間,其中大部分都給你了,我只給自己留了一年。」夜除微笑著說道。
……
「這個世界……有盡頭?」蘇煙樹微微吃驚,旋即堅毅道:「天涯海角我也願意陪你去的。」
蘇煙樹背著八十本秘籍踏入了洞窟里。
這是第一日寧長久便與劍經討論過的事情。
終於,一個月之後,寧長久見到了一個自己從未想到過的人。
「終於見到你了。」少年夜除和善地笑道。
如今她的全部傷勢皆已痊癒,寧長久最後的一劍甚至給她道心增添了許多感悟,她自認若再面對那一劍,自己是絕不會令其近身的。
蘇煙樹沒有多問,hetubook•com.com因為她知道離別的時候要到了。
「那該怎麼辦?我要怎麼做才能救你?」蘇煙樹焦急道。
……
而哪怕他真是神明轉世,他修行此法的速度也絕不可能快過自己。
夜除說道:「走出這個世界的辦法很簡單,成為神,帶著完整的日晷,走到盡頭,便可以打開絕地的封印,重新飛升回上方的神國。」
……
蘇煙樹道:「那你什麼時候回來見我呢?」
族長嘆息道:「那是什麼也沒有,依舊是這樣的峽穀草原荒漠冰川,與這裏唯一的不同,便是那裡還藏有著惡毒的詛咒。」
更何況,他給寧長久的書里,順序上有著細微到難以察覺卻足以致命的錯誤。
蘇煙樹定定地看著他,好一會兒之後才說道:「你這是要死了嗎?」
蘇煙樹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說,只是一想到在自己之前便有數位重歲了,她心裏便隱隱刺痛。
蘇煙樹接過了那粒珍珠,吞了下去。
巨大的古戰場像是呼嘯著奔入瞳孔的馬群。
此刻她所猶豫的,是繼續入冰原追殺他們,還是抓緊完成自己的計劃,與他們進行一場時間上的賽跑,看看到底誰更勝一籌。
他們各自做著自己的事情,日子便在平靜而焦慮中流逝著。
他不知道寧長久到底是不是神明的轉世,若他不是修羅之身便最好,可以直接走火入魔,讓自己少去一個敵人。
族長道:「還能是什麼?你們一路來時,應該見識過那冰原上生物的強大了,獵殺一頭落單的雪象,他們通常需要五六十人組成一個陣,即使如此,也經常會有傷亡。」
他穿著一身乾淨的法袍,依舊是天神般俊美的模樣,只是那張臉看上去失去了許多的生氣,更像是一個光芒漸漸黯淡的雕像,他半睜的眼睛里,一隻眼睛就像是熄滅的太陽,而另一隻也像是染著太陽餘燼的落輝。
他是從北邊的荒原來的。
夜除微笑著點頭:「我希望你可以保護我。」
夜除也看著自己的傷口,這傷口一邊愈合,一邊開裂,他的權柄和力量自豁口緩緩地流逝著。
寧長久皺眉道:「你為何會從那裡來?」
蘇煙樹模模糊糊間聽明白了他的話:「你是要死而復生?」
夜除道:「我們共同的敵人是司命,無論我們誰死了,對於對方都沒有好處。」
夜除風輕雲淡地笑著,說道:「這裏原本是一座完整的高山,後來它被劈成了兩半,成為了裂谷,永遠也不可能彌合……我就像是這座雪山。」
但她無法接受這樣的事情。
那心法與這完整的神術幾乎一模一樣!
寧長久沉默片刻,道:「借我一柄劍。」
她是掌管的時間的神,她不認為自己會敗。
寧長久沒有偽裝什麼,直接答應了下來。
這些天寧長久與邵小黎的交流倒不是很多。
「這也是我與司命你死我活的原因。」
不過無論是他還是夜除,修鍊此法都需要大量時間,哪怕自己為修羅,她也覺得至少需要一年。
「他們都是做什麼受的傷?」寧長久問。
他最終收回了視線,輕輕呢喃了一句:「我早就應該看看的。」
因為這是真正https://www.hetubook.com.com的神術,再驚才絕艷的修道者,最最少少也需要十二年,而他不同,他在很早的時候就陪同過神主大人閱過此法的殘卷了。
寧長久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道:「你如此慷慨,是篤定我練不成?」
夜除微笑道:「那種功法名為修羅神錄,共有八十一式,我擁有其中的八十式,獨獨缺了北冥神劍,我願意用這八十式與你交換最後一式。」
她不確定,以後哪怕可以等到他回來,那個時候的他,還是他么?
族長答道:「先祖是天國的人,也就是您來的地方。」
寧長久問道:「只有神可以離開?」
他的眉頭越鎖越緊。
她生著一張傾國傾城的臉,身姿優雅,氣質尊貴,她美到沒有任何人懷疑她,都將她的話語奉為神諭。
族長解釋道:「他當年便是族中唯一一個以身犯險,深入到了數千里處……等他歸來之時,便已是白髮蒼蒼了。那裡面的時間與這裏的,並不相同,越往深處,時間的流速便會越快,人老得也就越快,我們的部落最開始是在離這裏很遠的地方,那時候,我們族中的人,很少有能活過三十年的,之後我們越遷越近,才終於漸漸地擺脫了這種詛咒。」
因為他發現,這些串聯起的內容,越看越熟悉……
爆竹聲中一歲除,歲與除本就是該挨在一起的呀。
夜除的身軀也開始撕裂,化作細細的流沙。
……
族長忽然叫來了一個正在奮筆疾書的老人,那老人頭髮花白,滿臉皺紋,乾瘦的身子枯槁如木頭,他說道:「這是我們的史官,負責給族中記錄大小的事情,你猜猜看,他今年多大。」
她再也不可以像以前那樣不梳頭髮,穿著寬鬆衣裙就出門,如今她自矜于神后的身份,每次出門都要端足了架子,來來回回在鏡子前轉好多圈,確保自己衣裙得體,妝容靜謐,整個人氣質溫婉而清貴之後才願意出去,總之一點沒有王城時咋咋呼呼的樣子了。
最後,她抱著一件空蕩蕩的神袍跪在了雪地里。
她點了點頭,道:「我知道的。」
他看著蘇煙樹妝容模糊的臉,繼續道:「你不要當我是死了,當我是走了,以後我或許會回來,也或許不會。」
他看著蘇煙樹,微笑道:「我愛一個人,就會愛她的一生。」
「詛咒?」寧長久疑惑。
他們一起閱覽了那八十本秘籍。
寧長久對此倒是沒有太大的興緻,他問道:「你們的先祖是誰?」
「交易?」寧長久警惕地眯起了眼。
城中的溫度也不停下降,晝短夜長。
夜除說道:「短則三月,遲則一年。」
在他來到這裏的七天之後,劍經與金烏便雙雙蘇醒了,金烏似是很喜歡這裏,每天夜裡,寧長久都會將其放出,讓其蠶食黑夜為食,有時整片夜空都會被它吞噬成熔金般的顏色,這一度讓族中之人以為是神跡降臨。
「我們就是從那裡搬過來的。」族長指著前方一望無際的荒野,說道。
他站起身子,看了一眼身後矗立著的命運之塔。
她這麼多年于藝樓獻歌賣舞,白日里耽於聲色,夜色中臨窗茫然,她那時便一直在悄悄hetubook.com•com掰算著他們約定好的日子,那是她生命里最大的盼頭。
族長說道:「他今年還不到三十歲。」
第一日清晨,蘇煙樹回到了雪峽。
邵小黎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門都不怎麼出了,就潛心窩在土房子里修鍊,因為頓頓有肉的緣故,她的臉還圓潤了一些,倒是與那些壁畫上的神女更接近了點。
族長理所當然道:「傳說那裡有最繁華的城……我們的祖先便是從那裡出發的,他帶著一支部隊一路跋涉,不知走了多久多遠,總之最後我們沒有回去,而是在更遠處安營紮寨了下來,幾百年來,我們從未停止過對這裏的探索,只是終究未能見到預言中的出路。」
蘇煙樹的心微停了些。
他給自己留下的時間也只是一年,一年後若事不能成,便是無期了。
族長震驚得無以復加,他從未見過這麼強大的人。於是整個部隊對他更加膜拜有加,甚至將他視為了救世主。
族長不知道這位神仙少年話里的意思,卻還是將自己最珍愛的佩劍借給了他。
他撥弄著這個儀器,寫入了自己的生辰八字,接著一切開始轟隆隆地轉動起來,命運的邏輯一層一層地向上推演,在繁與簡之間不斷變化,最終於塔尖上描繪出了一幅星圖。
「那若是如此,所有想要出去的,應該都是你的敵人。」寧長久說道。
「那裡?那裡是什麼?」寧長久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
他話語頓了頓,又問:「你們的先祖還留下過什麼遺訓么?」
夜除微笑著看著她,笑容似春風和煦。
夜除說道:「你應該看過邵小黎的北冥神劍吧,你就沒有發現那功法不對勁的地方?」
沐浴之外的其餘時間,她便始終坐在晷針上修行,打磨自己的道法和權柄,推算寧長久他們的動作和夜除的計劃。
夜除看著那幅星圖,臉上的微笑說不清情緒。
「服下它。」夜除說道。
「哪裡?」
「我陪你走吧。」她說。
這一個月的時間里,他也曾去過更深入的地方,因為帶著這截枯枝的緣故,時間的法則並不能影響到他,他甚至走到了比這個部落的祖先更深入的地方。
當天夜裡,寧長久將這八十卷書翻看了一遍。
上一世,他四到十六歲,整整十二年所修的,便是此術。
蘇煙樹眼睜睜看著那最後的光點消失。
塔尖上的星盤忽然變淡,其中的星宿倏然遠離,將整張星盤撕裂。
蘇煙樹本就看不懂,此刻淚眼模糊,更是連字跡都無法辨認了。
夜除說道:「你來這裏應該也有一個月了吧,想必你也沒有找到戰勝司命的辦法,如今我帶來了希望,不管你能不能練成,你應該也沒有理由拒絕我。」
寧長久從未將他視為自己的朋友。
夜除說道:「不破不足以立,我如今所擁有的權柄遠遠不如司命,她可以來雪峽之外,我卻不敢靠近王城,總有一日,等她收納了整個斷界城的權柄,我就一點機會都沒有了。」
夜除點頭道:「嗯。」
「原來如此。」他微笑著開口:「能寫出這等神術秘訣的人,當真是世上獨一無二的天才……」
說著,她把手指伸入口中,想要催吐,將那和圖書粒珍珠吐出來。
寧長久問道:「你是從哪裡來的?」
夜除微笑道:「這並不重要,我來見你,只是想與你進行一筆交易。」
接著,像是有什麼東西在體內炸開,原本氣海的位置被撕碎,掀翻,隨後這顆珍珠將其取代,蘇煙樹覺得自己的身體也隨著氣海消失了,只留下一粒冥冥渺渺的感知,那粒感知懸浮於空,像是一切的中心點,接著,以她的感知為點,一切重新展開,化作了她的模樣。
寧長久靜靜地看著他,示意他先說。
蘇煙樹知道他改變過許多人的命運,所以她不相信,道:「你可以為自己改命,對么?」
夜除微笑道:「作為交換,我願意告訴你走出這個世界的方法。」
夜除看著那一摞書,淡淡地笑了笑,道:「你做得很好,我有禮物要送給你。」
「誰做的?司命么?」
部落的門口堆積了許多的屍體,其中沒有雪兔之類體型較小的生物,皆是滿頭獠牙劍齒的凶獅惡虎,其中甚至還有一大頭成年的雪象。
但她卻覺得,自己在不知不覺間已經歷經了天翻地覆的變化了。
夜除到來之時是一個黃昏。
最終,夜幕降臨之前,這筆交易終於促成。
他于白日里去往雪原,于夜色降臨時歸來。
這一個月的時間里,邵小黎真的得到了神后一般的待遇。
而這般尊貴的待遇也給邵小黎帶來了許多的煩惱。
她緩緩走到他的身前,半跪在地,注視著夜除胸口幾乎將他劈成了兩半的劍痕,顫聲道:「這……這是怎麼了?」
蘇煙樹還想說話,夜除卻支著破損的身軀起身,他說道:「最後的時間了,陪我一起看看書吧。」
夜除握住了她的手,微笑著搖了搖頭,說道:「這是我送給你的禮物,從此以後,你可以替我鎮守在這片雪峽里,但這片雪峽不會束縛你,你可以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只是遺憾,我不能陪在你的身邊了。」
而邵小黎和血羽君則沾著他的光,安安穩穩地混吃混喝。
「禮物?」蘇煙樹微微疑惑。
而夜除最後的一點靈性之光高高地拋射而起,向著極北邊的方向穿行而去。
蘇煙樹聽著他的話,知道他沒有與自己玩笑。
這最後的時間里,他想看看自己的命運。
「遺訓?」族長沉思了一會兒,說道:「先祖說,通往光明的道路在最北方……他還留下了一些七百多年的老物件。」
峽谷寂靜,風雪也不像平日里那般猛烈,洞窟的門口,旗幡孤獨地飄飛著。
夜除看著天上稀疏落下的雪,金色的長袍像是被雪澆滅的火。
夜除讀完了那八十本秘籍,牢記於心。
而且他發現,夜除給他的書卷順序,似有些不對的地方……
斷界城在持續了半個月的混亂之後終於安定了下來,原本隱於幕後的司命以神女降世的姿態走出星靈殿,穩固秩序。
最開始的日子里,族長最先與寧長久見了一面,他們一邊聊著,一起去往了更北邊的方向。
城中所有的王族之人,在她眼中不過是挖礦者,最後都會淪為她的嫁衣。
記憶里,不可觀蒙上的塵埃再淡去了許多,他恍然間想起了每一個觀門弟子都必須修行的入門心法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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