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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國之上

作者:見異思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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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長鯨萬里觸瓊樓 第三百二十二章 雪過春來,前世今生

第四卷 長鯨萬里觸瓊樓

第三百二十二章 雪過春來,前世今生

她的身前,亦鋪著一方水霧氤氳的鏡。
……
二師兄問:「我們?」
師兄再不回來可就……
太陽投下了熾烈了光芒。
「老虎?」小男孩眼睛一亮:「多大的老虎啊,哥哥你是俠客么?」
他以為自己睜開了眼。
老人看著她,嘆了口氣。
「唉,那等仙家名門的弟子,我們這些老頭子哪裡知道啊,無非是寫點皇帝的金扁擔,貴妃娘娘的白饅頭,靠這來逗樂咱的衣食父母開心,賺點活命錢。」老人說著。
「師父……」寧小齡委屈得不想說話。
老人笑了笑,道:「是啊,就是那個叫張久的,現在坊間都在流傳他的事迹和來歷,許多班子已經搭台唱了起來,我們的本子寫慢了,得抓緊排演,否則等這波熱潮過去,錢就不好賺了。」
「不許走。」
小女孩懵懂地回過神時,這位哥哥的身影已經遠去。
師雨點頭道:「嗯,他這樣的人,是該給些教訓的,否則到時候姐姐回去看到妻妾成群,成何體統?」
陸嫁嫁停下了舞劍的身影,駐足望向了司命,有些局促道:「雪瓷姐姐早。」
大師姐道:「師尊還沒有發話。」
寧長久不確定自己會不會死。
一瞬間,寧長久以為自己瞎了。等到定神之後,他才看清,他的上頭高懸著九顆太陽。
寧長久笑道:「在山裡遇到了老虎,打了一架,險些死了。」
寧小齡眨著水靈靈的眼睛,道:「我是真心喜歡姐姐的。」
思緒間,寧小齡的脖頸被司命抓起,她將少女狐狸放到了自己肩上,寧小齡嫻熟地環住了她的玉頸,毛絨絨的臉蛋在司命傾世的仙顏上蹭了蹭。然後伸出爪子,搭在司命姐姐玉嫩的香肩上,力道適宜地揉了起來。
她們信步來到了庭院里。
「師尊自己也在想方設法解決當下的難題,我相信師尊能斬破困局的。」大師姐道:「只是如今……許多曾經被我們視為螻蟻般的存在,在師尊狀態恢復之前,恐怕要重新掂量一番了。」
馬蹄聲遠去,龍吟來自蒼老的年代,好似詩句中的四面楚歌,太陽像是高高在上的懸鼓,砰砰砰地震響著,接著,他的身體好像也成了一張鼓,被人敲響著,隨著天地齊鳴。
一襲青裙的大師姐立在門口,反手握劍推出,橫攔在殿門之前。
寧長久立在原地,沉默良久。
趙襄兒輕聲道:「不會。」
老人聽了,心情好了不少,對這個唐突出現在馬車裡的人,印象有所改觀。
故事里的他非常的專一。
白鶴真君的屍體已經腐爛不堪。
司命看著,神色也有些痴。
金輝淌遍大地。
寧長久問道:「先生唱的什麼?」
她也是只是靜看著,那雙似可看破諸世塵埃的眼眸卻未添半點顏色。
寧長久模糊的意識里,許多存在於幻想中的記憶勾勒出了它的面目。
大師姐幽幽嘆息。
小男孩連忙安慰道:「放心,到了城裡爺爺會帶妹妹去找好醫生的,咳嗽不是什麼大病,一定能治好的。」
老人沒有拒絕,將台本遞了過去,寧長久接過翻了翻,只www.hetubook.com.com見上面寫的故事都很老套,看上去好似是一個模板,只是把主角名字塗了,換上了新的。
二師兄看著大師姐,認真道:「師弟就要死了。」
大師姐道:「不可觀並非真正的隱世,在塵世留下的痕迹越多,這些蛛絲馬跡,便早晚會指明我們的所在。」
寧長久微笑不語。
兩人陷入了沉默。
寧小齡用力點頭:「司命姐姐天下第四的名頭這般響亮,在加上師兄的威名赫赫,想來他們也是沒有膽子忤逆的……姐姐和師兄相輔相成,缺一不可!」
老人答話道:「這年頭戲也不好做,大家喜歡看什麼,就演什麼了。近日又新了班戲,演最近風頭最盛的少年俠客的故事。」
靈氣未動,劍光閃爍,梨花開滿的粉牆上,陸嫁嫁窈窕的清影變幻著,翩然曼妙,好似隨時要乘風而去,仙意盎然。
師父這半個月可真是太可憐了。
她甚至不敢確定,自己此刻身在何地。
「還載客么?」寧長久開口問道,聲音有些沙啞。
老人皺起了眉,道:「神仙眷侶,自當雙宿雙飛,長相廝守。弄個三妻四妾的,像什麼話。又不是凡間那些齷齪的富商貴族。」
寧長久嗯了一聲,道:「請便。」
他的頭頂,卻忽然飄來了一片雲。
他握著劍,從地縫中拔出,燎起劍火,將白鶴真君的屍體灼燒得一乾二淨。
趙襄兒靜靜地看著水鏡中的畫面,看著奄奄將死的少年,輕聲道:「我不知。」
寧長久抿著唇,眼皮不停地打著顫,他不知道這些記憶來自哪裡,但意識虛弱之際,它們便爭先恐後地涌了出來,好似覬覦瀕死父親財產的子孫後代。
於是他盯著太陽,下意識地將手伸到腰間。
二師兄眉頭再皺:「朱雀神真不怕觸怒白藏?三千世界再為廣袤,可終究沒有真正的神明坐鎮,在白藏年裡更只是海上飄浮的舟,白藏若要撕破臉面,毀滅三千世界倒不算難事,只是須耗費些精力。」
馬夫惴惴不安地駛著車,過了一會兒,車廂內男子的聲音再次乾燥地響起:「有衣服嗎?」
寧長久竭力地睜開眼。
司命微笑道:「妹妹不必自謙。」
大師姐道:「更差許多。」
說話間,小女孩又咳嗽了起來。
「造化?」二師兄無奈笑道:「小師弟的造化不就是女人么,這次又是哪一位?」
他沒有覺得炎熱,隱隱約約間,他覺得這些看似耀目的陽光里,藏著的是隱晦的、幽暗的、灰燼般的、不可見人的黑色。
大師姐懶得理會他的胡話,只是道:「小師弟自有造化。」
天地為熔爐,萬物為薪火。
司命走到她的身邊,輕輕坐下,赤足疊腿,接過名單掃了一遍,微笑道:「這些宗門倒是出乎意料的聽話,這樣也好,可以省去不少事。」
……
司命幫她捋著柔軟的毛髮,道:「以後小齡就要變回去了,就不是能給姐姐天天摸的小狐狸了。」
這傷比自己預想中要重太多。
小女孩的咳嗽聲突兀地響起,她先前一直和*圖*書沒有說話,似是怕驚動這個少年,一直在強忍喉嚨間的癢,此刻一口氣咳了出來,彎著腰,小臉皺得痛苦。
二師兄看了一眼神殿,輕聲嘆息:「都怪我眼拙,當初在趙國的時候,未能認出小師弟,否則那時候就將他帶回來了,也省得現在這麼多的女人吸食他的精氣,消磨他的鬥志。」
「我……」師雨不知怎麼說,只好低聲道:「總之姐姐莫要衝動。」
司命一把抓住了她。
「嗯。」大師姐說。
隱隱約約間,他似乎看見自己那片天空的雲被撥開了,露出了其後琉璃般閃動的光彩。
他尚欠缺一個契機。
空寂的曠野上,白虹高掛,寧長久足下踩著劍閣之劍,以比來時要快上許多的速度御空而行。
庭院中,陸嫁嫁正在爛漫的梨花間練劍,她依舊是雪一樣的衣裳,容顏清美絕倫。
他已真正來到了紫庭巔峰,觸及到了那個玄妙境界的門檻。
這是司命平日里的睡袍,她時常穿著這個在陸嫁嫁與寧小齡的殿中來回。
只是白鶴真君未能助他破境。
天氣漸暖,窗外春意盎然,司命的穿著也很春意,她披著一身單薄的袍子,衣袍貼身勾勒,高高開叉,露著修長緊緻的玉腿,整身裙袍只在右腰之側搭著兩個搭扣,裏面則未著他物,有種隨時要繃開的感覺。
大師姐頷首。
寧長久點點頭,笑道:「老人家的兩位徒兒都是好胚子。」
她過往也不相信,直到那日師尊對她說,時間已經被回溯過一次了。
二師兄沉默良久,他收斂了平日里的笑容,按著刀,認真問道:「師尊的狀態比我們想象中的還差?」
三千世界里,趙襄兒坐在水鏡前,白裙纖塵不染。水鏡中的畫面像是一柄劈入眸中的巨刀,她定定地看著,不悲不喜,沒什麼神采,只是峽中少年劍槽中淌下的血,似是會經過蜿蜒的地脈,流入她的眼眸里。
黃昏來臨,然後是夜色。
心頭的驚濤駭浪雖已平復,但每每想起依舊會有餘波。
師雨立在她的身邊,緊張地看著她。
沒有死……他從冗長的夢境里拉回了自己。
寧長久保持著這個姿勢,像一座血腥的殺戮之像。
師雨神色微變,道:「這怎可……姐姐為此折損道行,不值得啊。再過十來日便是諸法世界的磨鍊,五道之契機不容有失,須保持精氣神的全盛才好。」
司命很喜歡這樣的感覺。
師雨咬唇沉默,片刻后極不情願地接過了這滴淚珠。
老人安撫了一會兒小女孩,隨後收好了話本,馬車漸漸駛入城裡,鑼鼓聲遙遙傳來,老人戲也跟著來了,隨口哼唱了幾句。
權柄的力量護住了心脈,但先前以修羅神錄強擋了白鶴真君的傾力一擊,他體內的經脈竅穴也被攪爛無數,且在變本加厲地惡化著,絲毫沒有好轉的跡象。
陸嫁嫁看著她肩頭的小狐狸,咬著嘴唇,眸光流盼,低聲道:「近日起得急了些,房間還未收拾,劍已練過,我先去收拾一下屋子。」
她靜靜地看著氤氳水霧中的影。
「白藏不會這和圖書麼做。」大師姐說道。
許久之後,他才呢喃著睜眼:「師尊,你到底是誰呢?」
雪峽中,淅淅瀝瀝地響起了雨聲。
趙襄兒輕聲道:「不必。」
老人道:「一些個傳爛了的神話故事,沒什麼好聽的。」
體內似是有什麼燒沸了,要頂破鍋蓋衝出來。
寧長久道:「隨便哪裡,我只是想坐坐。」
「……」趙襄兒下頜微抬,眸光落在金髮少女的身上,失笑道:「在你眼裡,他也是這樣的人么?」
古靈宗。
白鶴真君的屍體躺在地上,鮮血從斷頸處湧出,發出濃郁的、新鮮的腥味,將少年的眼眸都染得赤紅。
寧長久披上了一身淡青色的衣裳,那衣裳並不合身,至少遮掩住了滿身的傷勢。
鏡中亦是那片雪峽,曾經的道觀七弟子傷痕纍纍地跪在地上,人與劍皆是紅色。
陸嫁嫁臉頰微紅,瞪了司命一眼,道:「姐姐說什麼胡話呢?」
轟轟轟!
司命螓首輕點:「嫁嫁妹妹的劍術越來越美了,想來躋身五道指日可待。」
馬夫欲言又止。
神殿之外,腰佩厚重古刀的二師兄越過千碑,從神道上走來。
寧長久知道,那是五道。
寧長久道:「放心,我是好人。」
記憶中,他騎上了馬,在草原上馳騁,彎弓搭箭,身後儘是馬蹄踏翻青草的聲音,身側似有一張面容模糊的臉。
寧小齡耳紅心跳的,也不敢多看她。
寧長久看了眼小女孩,問道:「你們是去京城演什麼?」
寧長久低著頭,像是乾癟的皮球,他的膝蓋無力地壓著斷頸,殘破的衣袂染著血,在馳過峽谷的寒風中顫抖著。拄著的劍輕而易舉地刺破了岩石,陷入了小半截的劍尖。
那是從天外飛來的一片雲,跨越高山和大海,來到了他的頭頂,澆下了瓊脂玉露般的仙霖。
山峰的兩壁沾滿劍痕,乾淨得沒有一絲雪,寒風不停地湧進來,像是要將他的鮮血吹涼。
寧長久不知從哪裡摸出了一錠銀子,遞給了他,然後平靜地走入了車廂里。
老人拉著個箱子,少年少女約莫是十一二歲的模樣,他們躲在老人的左右手,目光畏懼地看向寧長久。
司命問道:「對照得怎麼樣了」
「師雨。」她喊道。
「少年俠客?」寧長久問。
雨下整夜。
觀主能夠聽清殿門外的議論,但她並不在意。
趙襄兒輕輕掩住了自己右眸,手落下之際,指間懸停著一滴淚珠。她將此遞給了師雨,道:「布一場雨吧。」
趙襄兒沒有回話,只是道:「你是姐姐我是姐姐?」
二師兄又問:「比之七百年前?」
他摸了摸自己赤|裸的肩膀,傷勢猶在,儘是疤痕。但肩背卻也很乾凈,骯髒的血污都被雨水沖走了,像是有人貼著他大哭過一場。
「寫得挺好的」寧長久道:「只是這張久未免太痴情了些,這尋人路上,想來是該遇到些紅顏知己才對的,那樣才會使得故事妙趣橫生。」
他耗費了一些時間辨認方向,然後朝著雪峽的一頭走去。
師雨心想,這不是顯而易見的事情嗎……明明都有家室了,m.hetubook.com.com還在外面沾花惹草的。我要是他,肯定每日在家抱著襄兒姐姐,哪都不去。
老人聽他話語溫和,少了些戒心,點頭道:「城裡戲班子缺人手,我與他們是老相識了,便帶著兩個徒兒去幫把手,順便鍛煉一下他們。」
司命道:「收拾屋子做什麼?是覺得你那惡人夫君要回來了,所以清榻以待?」
大師姐螓首輕點。
寧長久嘴唇抿起,安靜地笑了一會兒。
寧長久睜開了眼。
神殿之中同樣悄然無聲。
千萬神佛金燈高坐的神殿里,金影流動的帷幕中,觀主如常靜坐,絕妙的身影在層層帷幔間起起伏伏。
二師兄露出了不可置信之色:「怎會如此?」
黎明在天邊湧起光線,潮水般將雪峽吞沒。
……
「知道了。」
他分不清是虛幻還是現實,只是知道自己要死了。忽然間,有什麼東西蒙上了他的眼,那是輕盈的、迷濛的東西,像是女子的衣袖。他看不清,也不知道那位女子是誰,但他覺得,這應是很美的畫面。
馬夫看著他光著膀子,滿是恐怖傷痕的模樣,嚇得牙齒打顫,不敢說話。
「怎麼了?」老人看著他的笑容,問道。
她沒有抓她的手,而是隔著下裙抓住了什麼——那是掩藏在雪白衣裙下的尾。
說著,她賭氣般轉身離去。
司命從殿外緩緩走來,寧小齡一下子收斂了尾巴,正襟危坐。
馬夫恭敬道:「我此行是去接人的……親戚,是個小戲班子,要送去京城,不太能耽誤。」
……
她左手的爪子抓著小巧的竹筒,右手的爪子抓著師兄留下的書,一一對照著什麼。
山道上,一亮馬車迎面駛來。
寧小齡坐在王座上,搖著九條毛絨絨的大尾巴,皮囊看上去美艷而威嚴。
太陽開始墜落,伴隨著金烏聒噪的鳴叫。
隱世,不可觀。
寧長久依舊跪在雪峽里,在洪流穿梭般的風中漸漸變冷。
他又走了很久,從清晨走到了日暮。終於,他離開了荒野,耳畔隱約有馬蹄聲響起。
他什麼也沒有摸索到。
馬夫摸著這錠銀子,咬了咬,許久之後,他低聲問道:「客人要去哪裡?」
他不確定自己是怎麼活下來的。
睜開眼時,他才發現,車廂中又坐上了三個人,三個皆是普通人,一個老人與兩個小孩,普通到自己的神識都沒提醒他有人到來。
小男孩一本正經道:「那獵人也是俠客。」
司命笑著揉了揉她的耳朵,道:「這兩個月,小齡倒是學得很乖呀。」
「為什麼?」二師兄問。
……
寧長久笑了笑,忽然道:「我到了。」
……
寧長久道:「能夠殺死老虎,並不能稱為俠客。獵人也能殺死老虎。」
寧長久輕輕搖頭,道:「沒看過什麼正經的聖賢書。」
「姐姐。」師雨回神,立刻應道。
師雨看著水鏡中的人,覺得駙馬大人是真的危在旦夕了。
「你是讀書人吧?」老人問道。
這是紫庭與五道之間相隔的刀山火海。
他想驅逐這些包裹在光明中的黑暗。
……
大師姐道:「因為白藏並不關心朱雀要做什https://m.hetubook.com•com麼,她已得天藏神之心,徹底有恃無恐,她此刻的目標恐怕只有一個。」
寧長久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也能感受到太陽穴突突的顫動,令人牙酸的風聲不停地掠過耳畔,痛意用撕裂感向他警示著死亡。
寧小齡道:「差不多了!按著師兄整理出來的名單,我都對了一遍,嗯……還有四家離得最遠的宗門還未送到,想來一個月內也能到的。」
馬夫心想你這模樣,看著也不是好人啊,但他也不敢質疑什麼,策馬揚鞭,載著這個奇怪的客人向著前方駛去。
「姐姐放心,我會易容了過去的,保證不讓駙馬大人看到我的家世容貌。」師雨認真地說道。
老人看著他脖頸間的傷,皺起了眉頭。
「你是說……」二師兄眼眸眯起,摩挲在粗礪刀柄上的拇指死死摁緊。
雲只有他衣裳那麼大。所以這場雨也是為他一個人下的。
寧長久主動開口,像普通人那樣拉家常,道:「你們是去唱戲的?」
時間轉眼又是半個月。
他後腦枕著車廂的木壁,靜靜地想著什麼,似在假寐。
小女孩用力地嗯了一聲,又咳了一陣。
「姐姐,不然我替你去看看吧?」師雨說道。
寧長久一愣,啞然失笑道:「老先生教訓得是。」
但寧長久相信,他如今可以走到更遠。
他看著天空。
抬起頭,天空中響起了戰馬載雲呼嘯而過的聲響。
寧小齡心中竊喜,無比期待那一天的到來。她嘴上卻誠懇道:「冬天雖然過去了,但我永遠是姐姐脖子間溫暖的小圍巾。」
這是上一世,他十六歲便來到的地方。
司命眼眸彎如新月,她看著寧小齡,道:「小齡可比你師父懂事多了。」
趙襄兒沒有說話,只是輕輕搖頭:「他每多一個紅顏知己,我與他之間的羈絆便淡一分,這不正是娘親想要看到的事么?」
二師兄皺眉道:「師弟受傷雖重,但只要我們去了,救他不過是信手拈來之事,師尊究竟在忌憚什麼?」
他本是玩笑話,不曾想大師姐真的說道:「三千世界的那位。」
寧長久道:「我能看看本子么?」
瞳孔中金光已經熄滅,他的傷卻沒有沒有好轉,原本壓抑的靈氣亂流反而爆發了出來,撕裂肌肉,掙開皮膚,不停地湧出,瞬間將他澆成一個血人。
在這個故事里,張久出身寒門,父母雙亡,有一個青梅竹馬,後來他發現,青梅竹馬竟是龍女,龍女是下凡歷練的,最終被惡龍帶走,回到了自己的城堡,張久痛心疾首,為了救回她,從寺廟的佛陀神像前拔出了絕世神劍,翻山越嶺,去尋找自己的青梅。
寧長久靠在顛簸的車廂里,閉目養神。
說著,他捲簾而出,臨走之前他伸出手,輕輕地拍了拍小女孩的腦袋。
「什麼?」師雨聽著這個說法,微微吃驚:「若是娘親有此意,先前那封婚書還有何用?」
說著,少女閉眸揮袖,打散了水鏡中的畫面。
陸嫁嫁道:「姐姐謬讚了,尚欠缺許多火候呢。」
「張久……」寧長久沉吟片刻,搖頭道:「倒是沒怎麼聽說過,不知有何事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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