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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之後，寧長久醒來。

趙襄兒道：「是，寧長久也未必長久。」

寧長久看著眼前韶顏稚齒，泛著惱意的面容，覺得自己該振夫綱，道：「我看你小姑娘家家的才讓你，你不要不知好歹，逼我出手！」

「我喜歡這裏。」

「你少自作多情了。」趙襄兒有氣無力地說了一句，越過了橋樑，獨自一人向著前方走去。

恰是正午，太陽當頭，沿著道觀的中軸線照射了下來。

「上面寫著什麼？」趙襄兒以指輕觸，蓮似微羞，花瓣稍合。

此刻道觀中只有他們兩人，殿中並無香火，很是清幽。

陸嫁嫁只當是白日修行，夜間思勞所致。

「等等，我還沒穿鞋哎。」趙襄兒帶著花冠，散著長發，半推半就地隨他一起去參觀這座她還未來得及仔細打量的道觀。

寧長久帶著趙襄兒從師尊閉關的神殿出發，向外走去。

「你值得被饒命嗎？」趙襄兒不撒手。

寧長久與趙襄兒徜徉其中，在書架中兜兜轉轉，趙襄兒隨手抓過一本書，在手中翻了翻，只見書中字跡清晰，條理明確，雖然看不太懂，但應是正經書。

「這樣子呢？我也是第一次這樣……」

「抱你個頭，不揍你就不錯了！」趙襄兒推開了他，道：「時間不早了，回去讀書吧，別耽擱了。」

兩人順著台階向下走著。

兩人看著書，時而抬頭，眉目交接在了一起。分別大半年，天各一方，心中的情愫在夢中滋長，兩人眉眼相對，心照不宣，不由自主地在草坪上做起了一些其他的事情。

趙襄兒停下了腳步。

……

趙襄兒想起了他在現實世界處處留情的模樣，咬牙切齒，抓起散落在旁邊的書，捲起來，狠狠打了下他的頭，道：「你就是個屢教不改的性子，我今日打死你，也算是為師尊分憂了。」

寧長久看著她雪白的背影，問道：「怎麼了？」

嗯……更何況是夢境的緣故，可能是自己潛意識覺得襄兒比自己厲害吧，但若再來一個三年之約，他有很大的信心可以把襄兒揍得乖乖巧巧，喊著夫君求饒。

寧長久回過頭，便看到一張映著斑駁春光的臉。

皇城連綿的陰雨猶在昨日，道觀中流爍的光便有不真實之感。

「菩薩已經認了呀。」寧長久說道。

「為什麼？」寧長久才問出口，抬起頭，便望見了此處與台階之間，隔著一片石子路。

「大開眼界？」趙襄兒神色微變，她意識到了什麼不對勁，立刻伸手壓住了自己的白裙，少女倏然抬頭，雪白的頰上泛過霞光，更多的則是惱怒，「寧！長！久！」

寧長久詭辯道：「是你自己要爬的，你要逞威風，我可沒有逼你……啊！」

趙襄兒哪裡會服輸呢，她把手中的書卷扔到寧長久懷裡，道：「幫我看好書，我讓你開開眼界。」

趙襄兒環顧四周，輕輕點頭，道：「嗯……這些神靈都很面生。」

寧長久想要逃跑，但為時已晚ｈｔｔps://m•heｔuｂｏｏｋ•ｃoｍ•ｃom。

春風忽起，蒲公英在風中纖細地吹著，草地上，青草與花都被壓彎，明艷的光下，他們的衣袂沾著許多零碎的花與草，猶帶殘香。

寧長久心想，當然不是，我的是天書，你的是無字天書……哎，雖是夢境，但有紅袖伴讀，也不應再奢求其他。

趙襄兒情不自禁地感慨。

寧長久險些說漏了大師姐，此刻的道觀中是沒有大師姐的，他若開口，恐怕會導致夢境與現實錯亂，直接醒來。

寧長久也笑了：「沒什麼，襄兒最是人如其名地香。」

陸嫁嫁輕輕睡去。

只見寧長久伸長了腿，趙襄兒的腦袋在他腿上輕輕枕下，趙襄兒活動了一番脖頸，抓起書試了試，道：「這個姿勢不錯，以後你就是我的枕頭了，我們這樣看書！」

她在他的身邊躺下，于廂房外立下了數道高階禁制后，亦緩緩睡了過去。

她與寧長久在一頓見招拆招的扭打之後，佔據了上風，雙腿夾著他的腰，將他狠狠地壓在身下，她鉗制了他的雙臂，清清冷冷地盯著他，道：「你在下面看什麼呢？要不要把你的眼珠子摳出來？」

趙襄兒幾個躍動間便來到了第一根可以立足的枝幹上。

「大河鎮？」趙襄兒道：「哪裡有河呀？」

「這是我最喜歡的地方。」寧長久指著放生池，說道。

說著，他抓住了趙襄兒的手腕，趙襄兒輕輕掙扎，被他拉著起身。

兩人在把時間耽誤得差不多了之後，終於開始認真讀起了書。

睹月思人。

趙襄兒紮起的馬尾也在糾纏中散了，漆黑纖柔的發披散了下來，粘在她雪嫩的頰上，少女終於找回了場子，出了口惡氣，她發現，和寧長久講道理果然不能鬥嘴，還是要用武力！

一進書閣，兩人便看到閣中那個龍飛鳳舞的『靜』字。

「我看你是活膩了！」趙襄兒捲起了袖子。

趙襄兒一把捏住了他的耳朵，道：「你說什麼？」

此刻三千世界里，趙襄兒亦悠悠轉醒，她拄劍起身，抿著唇，輕聲地笑了一會兒，然後持起劍，走向了火焰的深處。空氣凝結成牆壁。

「哎，看來得尋人管著你們了。」葉嬋宮輕聲自語。

她半蹲于枝，扶著樹榦，目光向下，挑釁似地看著寧長久，道：「如何？有什麼話說？」

寧長久指著牆壁上精密的儀器，道：「襄兒是什麼時辰出生的？據說這算時之器可以排生辰八字，還能測算命運。」

寧長久道：「我不相信你這細胳膊細腿的小姑娘會爬樹。」

時間又變得緩慢起來。

「登徒浪子！」趙襄兒伸手去揪他耳朵。

大樹下，時間的流速也緩慢了下來。

寧長久躺在草地上，感受著少女雙腿緊繃的殺傷力。他甘拜下風之餘，只好安慰自己，輸給老婆並不丟人。

「這裡是神歷殿，殿中供奉三位道門師尊以及一位掌握神歷的神靈，牆壁上有著計算時辰的和-圖-書妙器，據說是分毫不差的。」寧長久帶著她來到了第一座殿。

斑駁的光緩緩移至樹葉，在他們的衣裳上打著轉兒。夢境還未過去。

嗯，這個夢倒是周到，連書的細節都做得這麼好。

寧長久道：「等我打得過你了，我看你還敢不敢這麼囂張。」

「換……換什麼姿勢呀？別，這樣好羞人啊。」

趙襄兒若有所思。

寧長久微笑道：「怎麼會覺得乏味呢，這書我也很是喜愛，我還喜愛喜愛這本書的人。」

趙襄兒神色微動，她咬著唇，不停地告誡自己千萬不能被花言巧語騙了。

寧長久靈巧地迴避，抓住了她的手。

一陣昏天黑地的混戰之後，寧長久被徹底擊敗，向趙襄兒投降。

寧長久帶她在律令閣中轉了一圈。其間所置之物看著貴重，卻沒有太多欣賞的價值。

寧長久輕輕跟上。

趙襄兒聞言，水靈靈的眼眸眨了眨，她靠著欄杆，目光無處安放。

趙襄兒坐在草坪上，帶著草圈花冠，背靠著樹，像是森林間走出的精靈少女。

寧長久與她袖碰著袖，輕輕走回了不可觀神殿外的那片草地上。

「嗯哼……你放開！」趙襄兒掙著手腕。

萬妖城，比丘峰。

「笑什麼笑呢？」司命望向了床榻。

趙襄兒目光悠悠，道：「這裏上接雲月，下見群山，景緻宜人，是心安處。」

寧長久隱忍著答應了下來。

趙襄兒也未追問，他們一起從書閣中走出，回到了明亮的陽光里。

寧長久稍怔，立刻改口道：「我是問我的娘家。」

寧長久笑了笑，道：「襄兒，你初來觀中，我帶你去走走看看吧。」

「我的趙國？」趙襄兒不悅。

趙襄兒靈巧地從樹上躍下，一個箭步間竄到他的身後，將他撲到在了柔軟的草地上。

「這是你的榮幸！更何況女孩子的腿哪裡是能隨便枕的，休想。」趙襄兒駁回。

小齡正蜷著身子趴在枕頭上，閉著的狐目好似兩條線，看著煞是可愛。

趙襄兒甩了甩頭，用馬尾打了一下他的腦袋以示懲戒，認真道：「這等典籍只令人手不釋卷，你若只是想陪我看書，敷衍應付，那確實度日如年，你也不必這樣。」

夢中最後的畫面，是他與襄兒一同看書，看得靈海枯竭，然後在開滿雪白花朵的大樹下睡去，他們躺在草地上，趙襄兒抱著書，寧長久枕著她柔軟的腿，碎草與花的芬芳在鼻尖縈繞不去。

「這裏風格太過嚴肅了，我不喜歡。」趙襄兒直截了當道。

「……」寧長久不知如何反駁。

趙襄兒捲起了道袍袖子，露出了白皙幼嫩的藕臂，她沒有動用一絲一毫的靈力，輕輕一躍，熟稔地抱住了樹榦，她在樹榦上的身影不是爬的，而是用竄的，像是一隻靈巧的小貓。

他漸漸地睜開眼，恰看到一張古靜絕美的睡顏。

寧長久道：「流向大河鎮的田間河裡。」

趙襄兒驕傲道：「我這是清君側！」

昏暗的屋hｅtｕbｏoｋ•ｃoｍ.ｃoｍ中，司命眯起了眼，盯著睡夢的少年。

趙襄兒疑惑道：「出生？我出生的時候哪裡記得這個？」

原來騙自己爬樹是為了在下面偷看……找死！

「習慣了就好了……」

天空似被驟雨洗過，絮狀的雲零零碎碎地鋪著，道觀的脊檐在遠處鋪著平緩的弧度，青瓦鋪得齊整。

兩人一路打鬧著，寧長久帶著她來到了蓮花書苑。

司命走到了床邊，輕輕跪在床上，貓著身子靠近了寧長久。

「嗯？」趙襄兒下頜輕抬。

下方是放生池了。

兩人來到了書閣的中央，書閣的中央有一個池子，池子中擺放著金蓮無數，頂部的泉水緩緩湧出，澆灌著每一朵金蓮，熠熠生輝。

「這裏的每一片蓮都是一本書。」寧長久說道。

「……」趙襄兒沉默片刻，道：「你攢的這些功德，菩薩能認么？」

這經卷奧妙無數，還是早日參透了好，如今他身在萬妖城中，雖有司命保護著，但女人強大總不如自己強大。

趙襄兒亦輕輕抬首，少女古靜的面容望著太陽，靈秀的臉柔和著。

陸嫁嫁雪裳披髮，窈窕的身姿在幽夜中靜美。

趙襄兒眸光輕顫。

她面色清冷，道：「我可沒有你這般不愛讀書的臣子，你被罷免了！」

「怎麼認了？」趙襄兒問。

青衣的少年與白裙的少女靠著背，躲在樹蔭下讀書。

寧長久微笑道：「我們可以去大河鎮的田間河裡抓些魚，來這裏放生，可以攢下許多功德的。」

……

趙襄兒幽幽道：「哼，送我花圈？這是巴不得我早些死么。」

「沒……沒什麼！」寧長久技不如人，只好求饒：「襄兒姑娘饒命。」

司命看著他安睡的模樣，也生出了倦意。

寧長久道：「那以後我們可以常來這裏讀書。」

寧長久感受著這樣的美好，他偶爾從書海中輕輕抬頭，看著樹蔭外的陽光。

寧長久沒有驚醒初初入睡的司命，只是將被子更拉起了些。

趙襄兒用書本掩著微紅的臉頰，她抿著纖薄的唇，悶悶道：「閉嘴！看書！」

「嗯……不太舒服，先別動，讓我適應一會兒哎。」

寧長久躡手躡腳地來到她的身後。

不可觀中，葉嬋宮輕輕嘆息，猶豫著要不要將他們分開，否則這書恐怕來不及看了……他們之後的劫難，如何面對呢？

「一直在這裏看書，會不會無趣？」寧長久忽然問。

不過閣中的書倒是琳琅滿目，一眼望去都難以見底。

最終，小獅子一般的襄兒更勝一籌。

前方便是不可觀的觀門了。

中土。

寧長久好奇問：「襄兒師妹，你喜歡這裏嗎？」

寧長久眉頭微蹙，道：「趙襄兒也未必……」

她走回床榻邊。

寧長久在她身邊坐下，一起看書。

趙襄兒道：「那這放生池的水流向哪裡呀？」

「你是成心想要打擾我讀書了？」趙襄兒氣鼓鼓地說道。

趙襄兒纖巧柔嫩的足還裸著，白皙的腳踝在陽光中剔透而https://www.hetubook.com.com耀目。

兩人在書海中流連了一番，目光掠過書脊上的名，最後回到了那個並不安靜的『靜』字前。趙襄兒表達了對這書閣的喜愛。

「襄兒不方便走，我抱你過去就是了。」寧長久說道。

寧長久心中一動，道：「我不太相信。」

寧長久想到了五師兄，輕笑道：「倒也未必。」

趙襄兒看著那個『靜』字，賞析了一會兒。一般來說，書閣中都會有這樣的字來提醒大家好好安靜讀書，但寫得這般龍飛鳳舞的，還是頭一次見。

趙襄兒握著書卷，坐在蓮池邊，正看著書，她赤著雪嫩的足，晃著纖細白皙的小腿，滌著浮萍映影的池塘，柔軟的裙擺下，漣漪自那不染纖塵的足尖漾開，小巧的足趾上，陽光映照，將纖薄的玉甲照出了貝母般的光澤。

他回憶著先前的夢，靜看著眼前的臉，道心無比清寧。

但如今心思分明之下，她還是很知羞的。

趙襄兒輕輕搖頭，發現自己還是高估了寧長久的品德——原來是自幼不正經！

「這裡是律令閣，是大師……是一位大師執掌的地方。」

原本約定好認真讀書的兩人，就這樣在毯子般的草地上，滾來滾去。

寧長久帶著趙襄兒來到了雲台上，與她一起從上往下眺望。

趙襄兒得勝，心情大好，她看著寧長久清秀的臉，忍住了想去捏一捏的慾望，雙手環胸，稚嫩的檀口間，她老氣橫秋地諄諄教導起來：「以後切莫再動什麼歪心思壞腦筋，好好讀書，乖乖聽本師姐的話，懂了嗎？」

寧長久道：「這是草圈，花可不好編。」

陽光前所未有得明亮。

寧長久道：「你總是枕我看書，我多吃虧，什麼時候也讓我枕一下？」

寧長久無辜道：「殿下好狠的心呀。」

趙襄兒稚稚地笑了起來：「未必什麼？」

寧長久輕輕開口：「襄兒師妹。」

寧長久暗道不妙，這眼神，他過去在臨河城時經常看到，當時他可是被襄兒揍得服服帖帖，被女帝威嚴震懾了許久。

柳珺卓尚在前往古靈宗的路上。

「師妹放心。」寧長久接過書，笑著說。

趙襄兒對他這一套已經免疫了，她輕輕合上書，道：「我與你可不是一本書。」

寧長久真誠道：「帶在我頭上是暴殄天物，但戴襄兒頭上，就是女帝殿下的皇冠了。」

寧長久看著他，柔和笑道：「若是沒有這些功德，我如何能夠遇見襄兒呢？難不成是前幾世拯救了世界么？」

「好，一輩子。」寧長久柔聲道。

寧長久也輕輕點頭。

趙襄兒道：「那你估計要被我欺負一輩子了。」

「趙國當然也很好，我從小在那裡生長，宮裡的姐姐妹妹對我都很好的，對了，宮廷中還有一棵大榕樹，和這棵樹差不多大，我以前很喜歡爬樹的。」趙襄兒回憶著。

趙襄兒問：「不相信什麼？」

寧長久道：「只是換個地方讀書。」

樹隙間的光泛著淡淡的、柔光般的翠色，陽光將道觀hetubook.com.com照得澄凈，遠處的牆根邊，時而有蛩鳴聲傳來，細絨般的蒲公英種子伴著清風吹起，掠過他們的發梢。

牙床上，尚在睡夢中的寧長久嘴角微微勾起，時不時地笑著，似沉浸在美夢之中。

寧長久道：「這恐怕得問師尊了。」

寧長久沒有半點清醒的跡象。

趙襄兒半點不懼，她哪裡不知道十六歲的他有幾斤幾兩，哼，就算來一百個也不夠自己一隻手打的！

寧長久道：「你要是打傷了我，師尊出觀也不好交代呀。」

她盯著月亮，漸生倦意。

只希望這樣的夢能夠做久一些。

「那裡是……」趙襄兒一手遮著光，一手指著道觀下的小鎮，問道。

陸嫁嫁在九幽殿里，她最近的每一夜，都是很晚才入睡的。她看著窗外夜色間漸落的花，循著微光緩緩抬頭，望見了天上的月亮。

草坪上，兩人正商量著一起看書的姿勢。

「不用尋了！沒你的地方就是好去處！」趙襄兒總覺得他在耽誤自己學習。

「哼，就你會做夢似的。」司命對於寧長久連夜的美夢感到不滿。

司命坐在窗邊，外面細雨連綿，她嘆了口氣，終於停下了修行。

「人家小花小草好生生長著，被你惡人扯下來，毫無惜物之情！」趙襄兒譴責道。

寧長久問：「比起你的趙國呢？」

夢境里，寧長久感受不到什麼靈力的流動，他與趙襄兒的打架和村童決戰麥田沒什麼區別，兩人在草坪上相互抱著，廝打著，拳拳到肉，頗具觀賞性。

趙襄兒倚靠欄杆，目光隨著池中的小魚悠悠打轉，道：「只是看魚？」

「可能姿勢不太好，我們換一個吧。」

寧長久道：「我們身旁就有棵樹，你試試？」

寧長久解釋道：「那裡是大河鎮，住著許多匠人，各個技藝精湛，巧奪天工，等閑暇時候，我們可以一同去看看。」

話音才落，她便感覺有什麼落在自己的頭上，趙襄兒微怔，手觸了觸，然後身子前傾，看著池塘中映著的自己，只見她的頭上，多了一個編織漂亮的、編織緊密的花圈。

兩人打得凶，和好得也快。

寧長久道：「大河鎮未必就要有河吧。」

趙襄兒擰了擰手腕，眼眸眯起，猶如細劍。

寧長久道：「或許這是為我們天造地設的。」

當初三年之約的那場秋雨里，她便被寧長久抱著，在雨中狂奔了許久，這是她終身難忘的回憶。

寧長久盯著她，露出了讚賞的神色：「襄兒……確實讓我大開眼界。」

「細胳膊細腿？」趙襄兒唇角勾起，帶些狡猾之色的眼眸眯著，宛若新月，她笑道：「你是沒有被毒打過哎。」

寧長久道：「我帶襄兒尋一個讀書的好去處。」

「前面不去了。」趙襄兒道。

趙襄兒道：「這道觀偌大，倒是清冷。」

趙襄兒看書的目光微停，她腦袋微仰，道：「想做什麼？又不記打了？」

他們來到了下一間屋子。

趙襄兒看著一座座書架，道：「這裏的書怕是一輩子都讀不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