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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謀事在人成事在天。但事到如今李業知道他成功了，一切都在掌握之中，細微之處有偏差，比如何芊的攪局，但結果總歸是好的。

「本是清凈高雅之地，近來卻有那麼多粗俗之人。」

忍了那麼多天，奔波那麼多天，躊躇那麼多天，心裏沒有抑鬱是假的，天還那麼冷，凍死個人。

「對啊，武人保家衛國，何來粗俗。」

「也罷也罷……」

其實李業在仔細聽，聽著望江樓里的聲音，隔著屏風依舊能聽清楚一些，果然和他所想的差不多。

而這個改變卻非常簡單，就是在納稅通知書的最後添上一句話，把按時納稅的真實人數寫上去，讓所有人知道，已經有很多人按時納稅。

門外冷風呼呼的吹，裏面到處都是溫熱的炭火，胖胖的老闆依舊樂呵呵的招呼，畢竟客人很多嘛，他還沒看出其中的問題。

「……」

「晏相之詞就在此處，他們去哪裡都好，但來這喧嘩就是有辱斯文！」

「哼，不用你管。和-圖-書」何芊臉色微微一紅，她確實是偷偷跑來的，父親一再交代不要惹李星洲，但她就會咽不下那口惡氣。

「唉，這望江樓怎麼這麼多武夫……」

「……」

「啊……」站起來伸了個懶腰，頓時感覺神清氣爽，忍不住大笑起來。

微小的改動，幾乎沒有增加成本，而回報卻如此恐怖。這就是社會認同的力量，這就是知識的力量。

但社會認同也有「反作用力」，更加深入的研究表明，人們並不是一味的「從眾」，想要跟所有人群保持一致。

李業給自己倒滿酒，又給何芊倒上：「我沒想到這種時候居然是你在我旁邊，那也正好，反正以後都見不著了，陪我喝一杯吧，雖然你不知我高興什麼，有人陪總是好的。」

「你，不知所云，莫名其妙……「話雖如此，她還是端起酒杯小心的喝了一口。

而作為信源的他是不可能直接將消息放出去的，那樣傳遞的信息太過真，人們反而不相信wｗｗ.ｈｅｔubｏoｋ•ｃom•ｃｏｍ了，秋兒負責的就是讓信息失真，以秋兒的聰慧這事基本成了。

「想讓本小姐給你溫酒？你做夢！」她氣哼哼的道。

……

正如他所想一般，很多文人著裝的陸續離席。後來的也坐不上一會兒就走了，有人皺眉，有人暗暗搖頭，還有的小聲說上幾句，但也不敢高聲，畢竟是文人，打是打不過的。

信息傳遞次數越多失真越嚴重，但失真的信息卻是最能迷惑人的，讓人看不清真相，看不到背後，摸不透意圖，這正是李業想要的。

英國稅務海關總署嘗試各種辦法都不盡人意，最後他們請教了心理學家，心理學家給出一條意見，清繳率立即從57%飆升到了86%，足以想象英國這樣一個發達的國家，這個清繳率的提升意味著什麼，稅款絕對是以億計數的英鎊提升的。

只要堅持幾日，到時候估計再無文人會來這裏。

正如所言，別的樓武人隨便去文人們也不說什麼，但這望江和圖書樓卻不是……

李業回過神：「在想你怎麼這麼笨，連酒都不會溫，早知道我把月兒叫過來。」

而李業現在做的也基本一樣，如果你要問武朝如何將人分為互不想為伍的群體，那很簡單：文人、武人。

李業也不多問，這古代好像比想象中還要開放啊。

這個廣告高明在於它抓住當時的社會心理，年輕人不喜歡與自己老土的父母為伍，而三星把蘋果和他們老土的父母聯繫在一起，這種影響是潛移默化的。

一開始只有好學生宿舍有手環的時候幾乎所有人都戴著手環。但兩天後，心理學家給壞學生宿舍也發了一樣的手環，當好學生髮現「壞學生」宿舍的人也戴同樣手環時，一大半好學生宿舍的人都不戴手環了。

……

他們所在的雅間靠近二樓樓梯口，這也是他來此的目的，能夠時時刻刻觀察大多數客人的動向。

李業自己給自己溫酒，然後好奇的問她：「沒想什麼，都說男女授受不親，你天天跟著我跑你爹不罵你嗎hｔｔps://m.ｈetｕbｏｏｋ.com•coｍ？」

這就是之前所提及的那個三星廣告高明之處：年輕人排隊買蘋果，其中一個人說他是替人排隊的，最後排隊的人揭曉，原來他是在替自己中年父母排隊。

接下來就是把這些流出的客人吸引到聽雨樓。這就是秋兒的工作，李業已經教了她很多，也很信任她，他不能自己去做，那樣會很容易讓有心之人看穿。

那時英國政府面臨一個大問題，那就是國民稅款清繳率只有57%，也就是說只有一半多一點點的國民按時繳納稅款。

「你笑什麼？」

現在這些文人就是好學生宿舍的人，而武人就是「壞學生」宿舍里的人，李業要讓文人看到武人和自己戴了「一樣的手環。」

李業嘴角勾起一絲壞笑。望江樓一首晏相親筆寫下的詞是他們的招牌，但這樣的招牌是有利有弊的，招攬客人同時也給這樓打上文墨的烙印。

到了下午望江樓依舊熱鬧，但八成的客人都是王府護院，德公家護院，還有何芊帶來的衙役。

……

和*圖*書「你在奸笑什麼？又想什麼壞事」何芊皺著眉頭看他。

「唉，周兄你這般說也是過激了，那時也是不得已……」

「你又在想些什麼，總是發獃走神。」何芊不滿的用筷子敲著碗。

他們都是兩個群體，甚至比起後世的大多群體更加排斥彼此。

「呵，那遼人南下只時他們又在何處？」

「正是如此。」

人們願意保持一致的是自己所屬的或想要進入的人群，反過來說，人們會跟不想扯上關係的群體保持距離。

有一個有名的心理實驗是這樣的：給兩個大學宿舍發慈善手環。但兩個宿舍一個是好學生宿舍，裏面的學生都是熱愛學習的；一個是「壞學生」宿舍，裏面都是些不專註于學習的人。

「這也不對，天下的酒樓不都是誰都可以進，哪來文武之分。」

「好學生已經發現壞學生也跟自己戴一樣的手環了，接下來他們就會脫掉自己的手環……」李業嘖了一口小酒，好爽。

社會認同或者說從眾心理利用最知名的一個例子在2009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