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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您今日已喝五杯，不能再多了。」福安勸道，自從在聽雨樓中帶回那將軍釀后，陛下每日必飲，而量也一日比一日多，時常整個人暈乎乎的，令人擔憂。

福安又回答：「大臣以天子為尊，既是天子喜愛的器物，臣子自然追捧，故而在民間有人收藏，不過大多奇貨可居，十分昂貴，畢竟此乃天家所用之物。」

福安被皇上突如其來的主意搞得莫名其妙，不知皇帝為何突然這麼說，宮中大半都是汝窯瓷器，何須向大臣索要，但還是點頭讓人下去吩咐。

李業也拱拱手，開元府判官，那就是開元府僅次於何昭的二把手，於是問：「為何都初七了，開元府人還這麼少？」

皇帝不說話，手中的酒杯也放下，晃晃悠悠站起來：「是嗎，那就下旨，朕想要一套汝窯精瓷，看看哪個大臣家中有收藏，若合朕意的重賞。」

正午過後，李業先檢視酒坊的工程進度，又將圖紙給秋兒，讓她指揮水力鍛造作坊的建造，帶著月兒給梅花香水換和-圖-書完最後一次梅花，才換身正裝，帶上中書下來的文書，出發去開元府。

福安安靜不說話，他知道皇帝從不向別人說這些話，之所以會跟他說，是因為他左耳進右耳出，只會聽著。

另外一件事麻煩事就是他必須到開元府聽候差遣，這件事有好有壞，好處就是給了他名正言順的官身，經歷和冢道虞的談話之後，他才明白在這個時代，一個官身有多重要。

這下福安也不好說了，畢竟真是多事之秋。

就在這時，李業聽到開元府大堂外有人叫他的名字，聽聲知人，他很快知道是何芊來了，果然，不一會兒蹦蹦跳跳一身胡服武裝的何芊就衝進來。

老人想了想慢慢點點頭：「老夫為開元府判官，身邊需有筆檢官，平時只需開案時做些記錄，我也不理事，也不用記什麼，左右無事，世子覺得如何？」

硝酸鉀不只是武器，而且還有多種用途，比如製冰，制火柴，做化肥，對於李業來說意義重大，所以他和*圖*書這幾天一直在頭疼這件事。

開元城很大，城中各處都設有開元府辦公府邸，有大有小，所謂巡檢就是視察這下地方的官吏。

準備等天氣再暖和一些立刻開工。

等他到達開元府門前時，居然發現整個開元府冷冷清清，只有門口站了一個瘦小的門吏，李業奇怪，按理來說今日開元府不是應該受理事務了嗎？怎麼還這麼冷冷清清。

「陛下福德好，這是早知早好，總歸算止禍不是么。」福安連忙說。

老人絮絮叨叨說了半天：「陛下讓世子，來開元府聽候差遣，話雖如此，可世子想在我開元府何處就任，那都是世子一句話的事。

進入正堂之後卻見到一個身穿官服的老人迎過來，他拱拱手，說話慢慢吞吞的：「老夫乃是，開元府判官、司馬偉，在此恭候世子。」

最後思來想去還是只能忍痛割愛，讓嚴申去主理這事，為此李業先讓他挑選一隊信得過的家丁護院，至少要五十人，家丁和護院可以混用，然後換值。

何大人什麼和-圖-書都好，年紀輕輕，身居高位，一時顯赫啊可就是脾氣不好。」說著老人搖搖頭，依舊帶著李業來到內堂辦公的地方，也沒什麼規矩，一邊要過李業的吏部文書，加蓋開元府印章，一邊慢悠悠的說：「若是尋常小官小位，也就罷了，頂多也就官運不順，可到這個位置，還小孩子脾氣，我是怕他將來有禍端」

皇帝搖搖頭：「若只是此事也就罷了，可初二朕又遇刺，若非星洲，此時只怕性命不保，安蘇府也有謀逆的嫌疑，外患不除，內憂又起」

老人搖搖頭：「今日一早見府尹大人帶走人眾，說是巡檢京城各處官吏，我便知他怕是又鬧脾氣了。」老人一邊說一邊帶著李業向內堂走。

「正是，汝窯乃是官窯，成瓷以細膩光滑，潔美如玉著稱，這杯子就是汝窯上品。」福安公公連忙答應。

「朝堂上軍隊改制之事，除去冢道虞無一人力主，朝堂之外內憂外患紛紛」皇帝說著揉了揉太陽穴：「星洲說不能出兵，出兵安蘇必反，朕自然考慮過，和_圖_書可若蘇州不能早安，今年秋天如何出師伐遼？到時又怕要出當年吳王禍端。」

皇帝舉起酒杯，在手中轉動，仔細看了潔白如玉的瓷杯道：「福安，這是汝窯的瓷器嗎？」

世子儘管開口，老夫來安排，何大人便是反對也沒用的」

「朕本以為今年伐遼之事，即使無十分把握，九分是有的，沒想王越奏表一封，頓時讓朕明白軍制弊病，伐遼只有六七分把握了。」皇帝嘆氣。

老人討好的笑笑，然後準備去記錄入檔，這樣一來他就成開元府判官下的筆檢官了。

皇帝不說話，靜靜盯著那汝窯的瓷杯，然後問：「尋常大臣家中有汝窯瓷器嗎？」

「就這個吧。」李業點頭道，這樣一來他既有官身，又不用做事。

「無礙，朕乃一國之君，豈會怕這小小的酒！」皇帝不在乎的揮手：「再給朕倒上。」

於是下馬一問才知，何昭帶著所有衙役官吏巡檢開元城去了。

「故而就來守著，果然讓我守到貴人

這次李業自己騎著馬去，初二那天的教訓讓李m•ｈｅtｕbｏｏｋ.ｃom•ｃｏm業明白，馬術太差是會要命的。

皇帝說著又皺眉：「說出師，可軍改不通，如何出師，此時乃是內外交困之局。」

李業滿頭黑線，哪有第一天開堂府就巡檢的，何昭明顯是不待見他，所以把人帶走了，這是給他下馬威啊。

老人一邊絮絮叨叨的說著，一邊將他的吏部文書歸入開元府庫，然後給他找來身份牌，又去府庫領了配刀和官服，感覺整個開元府大小事情都被這老人包攬了。

可壞處在於會浪費他很多時間，而且何昭向來對他有意見，在開元府想必也不好待。

福安一臉為難，始終不敢違抗皇帝的命令。

「若天地祖宗尚且護佑我景朝，那便給朕一個轉機吧。」皇帝說著端起石桌上的酒，撒在地上

無奈擺擺手，罷了，大人不記小人過吧，於是讓看門小哥帶他進去。這看門小哥膽小，李業說帶他就帶了，根本都沒問李業是什麼人。

老人比起何昭可愛多了，李業想了想道：「那就是給我安排個輕鬆，又不用做事，只用在開元府掛個名的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