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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的崛起

作者:我的長槍依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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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六章 意外成事+慶安公主之難

第二百四十六章 意外成事+慶安公主之難

德公點頭。
說到這,德公哈哈笑起來「你知道那陳鈺在朝堂之上說什麼嗎?」
李星洲確實沒想過事情居然是以這種方式成的,湯舟為這個牆頭草在關鍵時候取了決定性作用,始料未及吧。
只是按照吩咐將一些不知是什麼的黑色,灰色,白色粉末一一加入丹爐里。
起棟問焦慮的道「蘇半安給我來信,讓我殺慶安公主一家!」
「蘇半安這個狼子野心之輩,他就是看明白了這點,所以才逼我下手。」起棟皮膚漲紅,可卻一滴汗水也不流,和才進來一會兒就滿頭大汗的起芳,以及兩個身濕透的丫鬟形成鮮明對比。
這種情況下別說冢道虞不能左右,就是皇帝也要鄭重考慮。
這種情況若是之前李星洲想都不敢想。
最重要的是,這東西能救他的命!
李星洲點頭,事情確實出乎他的意料,畢竟他只請了德公和何昭幫忙,工部判部事也是後來偶然趕上的,沒想到朝堂上居然一下子站出來那麼多人。
「那多不好意思啊」月兒道「你都沒法好好睡覺了。」
不一會,一身武裝,風塵僕僕的起芳便匆匆推門進來,一開門頓時被裡面的熱浪熏得後退兩步,但也沒說什麼。
「他!」一說湯舟為,皇上忍不住搖頭笑起來「見風使舵罷了」
當然,還有一件大事也在籌備。
「他是想逼死我啊!」起棟咬牙切齒。
可他這一站,不說別的,景朝二府三司共治國事,二府中的政事堂首官德公,三司中的戶部司湯舟為,鹽鐵司魯節都站出來了。
田妃也不多想,抬頭考慮了一下「五千?」
「如果朝廷真坐視不理呢」起芳抬頭問。
「牆頭草。」德公放下酒杯,此時已經下午,王府小院里只有他和李星洲兩人,除去一壺好酒,還有李星洲親自炒的幾個小菜「湯舟為老夫還不了解,他就是見說話之人多了,趕緊也站出來湊一把熱鬧,你知道就行,心中也無需怎麼記他恩情。」
李星洲點點頭,有了這些,煉出第一波工具鋼已經足夠了。
皇上接著說「朕本以為王越就是徇私,為己謀利,畢竟星洲將來是他孫女婿。」
德公聽完愣了一下,隨即也搖頭笑起來。
阿嬌搖搖頭「我我和世子一起,秋兒和月兒都能早起,我也能。」
起芳只得回頭關上門,頓時炎熱的大殿又捂得嚴嚴實實。
兩個年和*圖*書輕婢女衣不蔽體,額頭冒出細密汗珠,卻還一邊煽火一邊往一半米多高的丹爐中加東西,下方烏欖核點火,火色淡青,十分妖冶迷人。
「害怕?」
「陛下擔憂什麼呢,這麼多大臣都說世子又才能,那肯定就有。」田妃道。
其實滑輪組並不是什麼難以生產或者技術含量多高的產品,可在毛鸞眼中,那簡直如仙家寶貝一樣,兩個漢子就能拉起千斤重物,他活了大半輩子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德公聽完也愣了一會兒,搖搖頭道「老夫還不知有這事」
每一天都是如此開始的。
第二天,李星洲起了個大早,照常出去鍛煉,秋兒和月兒照例送他到門口,不過這次多了個阿嬌。
「父親準備怎麼辦」起芳也覺得頭大,信里寫得大義凜然,言辭嚴厲,說慶安公主李念秋是偽朝餘孽,名不正言不順,不除之則如同黨,根本不留餘地。
皇帝說著站起來「這兩年我朝連年敗仗,朕早意識到軍制中多少有問題,可朝中阻力也不小,現在正是個機會,楊洪昭在南方,童冠、趙光華難得意見統一。太子一敗,丟盡皇家顏面,使天家威嚴敗落,不得人心,正是需要有人重振皇家天威之時,只是不知這次選星洲是對還是不對」
田妃似懂非懂,但還是點點頭「陛下說得或許在理。」
「這也好啊,陛下不正擔心這個嗎,星洲從小孤苦伶仃,無人照顧,現在王相肯照顧他豈不好。」田妃一邊給皇上倒清茶,一邊道。
「皇上問我幹嘛,我又不懂兵事。」田妃搖頭。
起棟渾身皮膚漲紅,在大殿內走來走去,大殿四角到處點著火盆,足足有十六個,擺放十幾分講究。
「不然呢,你捫心自問。」德公敲敲石桌。
「朕起初也有些惱怒。」皇上在小亭石桌前坐下,嘗起田妃做的茶糕。
阿嬌點頭「不過我以後會和你們一起起。」
「鹽鐵使魯節?」
皇帝擺擺手「說得都是套話,朕猜他是因為上次冤枉星洲私購鐵石之事愧疚,算是還個人情吧。」
「什麼?」
皇上搖頭「你想得太簡單,事情哪是別人說就能信的。不過這次王越倒是承認得快,直接就說徇私,那說明他可能真是為星洲考慮的。」
德公絮絮叨叨的叮囑,對於朝廷里的這些人他當然比自己要明白得多,李星洲也耐m.hetubook.com.com心聽著,然後記在心裏,能跟他說這些的,大概也只有德公了。
沒想到他詞確實是好,可偏偏遇上李星洲,計劃也就泡湯了,毛鸞徹底走投無路,最後求到王府來。
那天毛鸞求到王府,就因見識秋兒的滑輪組兩個漢子輕鬆拉起千斤水輪的情景。
「至於何昭,他向來剛直倔強,既然他說星洲有才幹,在他開元府中能做事,那十有八九便是了。」皇上說著接過田妃手中的茶,小品一口,然後繼續說。
起棟也是焦頭爛額「我已讓你兩個兄弟去拖住蘇半安,無論如何他身在邊地,短時間內鞭長莫及,你立即去慶安公主府,來去要快,要隱秘,讓公主趕緊擬家書一封,火速送往京城求援!慶安公主是皇后女兒,朝廷大概不會坐視不理。」
聽完之後,李星洲忍不住感慨命運奇妙,當初他在上元詩會上作詩當初是因為李環為難,不想以後麻煩,沒想到卻幫了自己一把,要是那時候寶園和尚和羽承安說上話了,如今他說不定就沒機會了。
德公正坐,收起笑容「還能如何,替你說話的都快小半個朝廷,陛下雖說再考慮,其實心裏早已有底,你近日準備準備,想必不出幾日,聖旨就要到了。不過此次軍隊改制不是小事,從三衙交接一廂人馬到樞密院沒那麼快,你也不用心急。」
冢道虞啊,就目前而言,雖跟他有仇,但不能翻臉,由他來主理此事是最有效率的。
「倒不憂其才,蓋因星洲年少,少經世事,朕怕不夠穩重。」皇帝扶著小亭圍欄,看向天空「你說,交兵多少給星洲為好。」
可大廳本就已經悶熱難耐,現在又燒烏欖起煙,頓時煙霧瀰漫,又熏眼又嗆人,兩個女婢涕泗橫流,直落眼淚,汗水濕透衣服,髮髻也濕粘一處,根本不敢出聲。
有些時候事情就是這麼巧,李星洲也不知道陳鈺出於什麼替他說話,但德公、何昭、季春生肯定是會為他說的,恰好這時毛鸞有求於他,也就幫著說了。
「鹽鐵使魯節大人呢?他又為何舉薦。」田妃好奇的問。
這可是救命稻草,於是趕緊上門來求借用滑輪組。
下午,他親自去後山土窯區找祝融,祝家人一直在按他的吩咐將熟鐵快切成小片,熟鐵雖然軟,強度低,但也始終是鐵,在缺乏工具鋼的情況下切割還是比較和*圖*書難的。
皇上搖頭「你心思純真,少染塵俗,不知人心險惡,我是怕王越假公濟私,以星洲為名,為自己牟取私利為真。」
李星洲無語「什麼叫做買通,這是互惠互利,我可救了他一命。」說著他將那天毛鸞上王府的事說了一遍,說來也巧,他都沒想到宮裡發生這麼大的事。
「沒事的。」阿嬌一笑。
那天來的除去毛鸞還有寶園和尚,原來寶園和尚就是毛鸞師弟,年輕時兩人一起在京西路一個有名大儒門下求學,寶園和尚上元詩會破例下山也是想藉機拿個魁首,好和評席上的副相羽承安說上話,以此救師兄一命。
「世子,這些怎麼樣!」祝融得意道。
起棟眼神逐漸凌厲起來「那就怪不得本官了」
田妃跟著坐下,她心中確有震驚,更多卻是好奇,田家家大業大,卻多涉商,買賣土地,少涉朝中紛爭,田妃自己也性格恬淡,對權力角逐並不感興趣。
宮中四妃貴、淑、德、賢,可是僅次皇后的,多少人可望而不可得。
見他來,祝融興奮的將他帶到旁邊的草棚里,外面的黃土堆上坐滿男女老少,有的用閘刀,用的用鈍柴刀,正一點一點削著熟鐵塊,各個灰塵滿面,邋遢狼狽,而在茅草臨時搭建的草棚里,祝融為他展示了這些天的勞動成果。
太后垂垂危矣,陵寢居然沒修好,這落在皇帝頭上可是不孝的大罪。
兩大籮筐已經被切成小條的熟鐵片,上面有麻布蓋著防塵土和濕氣,加起來足足有四五百斤的樣子。
「我覺得還可以吧咳咳,先別談人品了,皇帝最後怎麼定?」
「你該多睡一會兒的。」李星洲一邊綁腿一邊道。
一年預計三千的產量,如果以後能繼續擴大生產線,產量還能增加,如果皇帝能給他三千禁軍,訓上兩三個月,李星洲甚至都有膽子南下了。
剛進來起棟就下令道。
「那戶部使湯舟為大人呢?」
「月翁說你人品不行,不過有成事之資,所以舉薦。」他說完大笑起來。
這不是簡單的事,不是說開口隨便兩句話就能解決,如果遇上辦事不利的,拖十天半月,甚至數月半年都有可能,好在主理這事的是冢道虞。
德公點頭「謝自然要謝,不過也不急於一時,不用太刻意,刻意反而不好,特別是那湯舟為,謝歸謝,可別惦記他的好處,這人靠不住和-圖-書;還有魯節,這人是個匠人,做事可以,沒有頭腦;至於冢道虞,你恨他應該,可此時不能得罪」
「父親匆匆叫我來有什麼事?」起芳問。
「正因不懂,所以你不會徇私。」
然後三個丫頭又低聲說起來,李星洲這邊已經開始晨練了,跑步,抖大槍,鐵山靠,然後騎馬,這一套他早就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說起來工部判部事毛鸞,你又是如何買通的?」德公好奇的問。
他幫腔還好,偏偏魯節因之前在皇上面前打李星洲的小報告,怕被記恨,這時正心虛,一下子見這麼多人向著李星洲說話,估計心裏更怕,連忙也跟著出來說好話,一來示好,二來表示歉意。
「呵呵,不過說到底你小子是被自家丫鬟救了一次。」德公夾著小菜嘲笑他。
「其實朕早該想到,成事者不拘小節,愛惜自身羽翼,沽名釣譽便放不開手腳,難成大事,太子此次犯下如此大錯,無非就是因為把功勞名譽看得太重,想著戰功,一味冒進以致如此!
「他之前去皇帝那說我私藏鐵石,暗示圖謀不軌,後來發現是個誤會。可即便如此,他肯定想著與我的梁子已經結下,又見你們這麼多人幫我說話,肯定心裏慌了,也趕緊站出來,當是討好啰。」李星洲笑道。
故而比起震撼,她更多的是好奇李星洲明明風評如此之差,京中處處有人罵他,為何還有這麼多大人物支持他,這些人物不說一個小小世子,即便是親王也難。
「慶安公主嫁到瀘州已經好多年,本官向來恭恭敬敬,她是太后之女,要是動她就是徹底與朝廷為敵,以後不管什麼理由,朝廷都不會放過我瀘州!」起棟著急踱步道。
「怎麼會,王相向來忠君為國,是國之棟樑,社稷肱骨,百姓大臣們都是這麼說的。」田妃一邊給自己倒茶一邊插話,她的性子就是想到什麼就說什麼,也不懂避諱掩飾,很多時候都會說錯話,可時間久了,皇上反而更喜歡她了,也將宮中四妃之位封給她一席。
看完信,起芳擦了擦額頭的汗珠,神色也凝重起來,慶安公主,那可不知開玩笑的,安蘇府已經造反,自然容不下慶安公主,他們這是想把瀘州也逼上絕路,逼著他們站邊。
「說起來魯節為何幫你?」德公喝了一口小酒,突然想起什麼,問道。
「大概是害怕吧。」李星洲道。
https://www.hetubook.com.com應蘇半安的提議殺慶安公主,他們就徹底與朝廷為敵,從此沒有回頭路;不答應蘇半安提議,保護慶安公主就是與安蘇府為敵。
「蘇半安不安好心」起棟說著將案頭一封信遞給起芳,起芳接過看起來。
「阿嬌姐,我們習慣了,你在府中沒起這麼早過吧。」月兒捂著耳朵蹦蹦跳跳道,雖然開春,早上還是冷的。
如今蘇半安就駐紮在瀘州邊界不說,他背後還有安蘇府十萬大軍!
結果關鍵時刻,湯舟為這個牆頭草一看人多站不住了,也站出來幫腔。
「關門!」
曾有個道長告訴起棟,這火色之所以淡青,是因烏欖乃天降仙果,遺落人間,其核匯聚天地精華,點火成青,不同凡火,是用來煉丹的不二之選。
「噗咳咳咳」李星洲差點把自己嗆死,忍不住指著鼻子道「我人品不行!」
李星洲點頭,這個他當然明白,兩萬多人,權力交接,編製更改,從上到下的大變動。
「就連陳鈺也舉薦他。」說到陳鈺,皇帝也笑起來「當初星洲可差點把他打死,不過若陳老開口,那十有八九錯不了,他說星洲品行雖不好,但有成事之資,是可造之材。既然他都這麼說,那星洲必然不是凡品」
早上他先看了遂發槍的生產間,因為關仲的改進,加之水落鍛錘不斷落成,現在王府每天能產出十支左右的遂發槍,被抽調出來的四十多個護院人手一把,還有盈餘,都堆積在倉庫中。
可星洲雖性子頑劣,好爭鬥,做事不拘一格,不計較名聲得失,又何嘗不是成事者當具備的品質。只是朕之前一直當他小孩,很多事情併為深思過,所以一直沒想到。」
起棟深以為然,從此每年都要從劍南路買進大量烏欖。
李星洲攤手,並不在意,秋兒在他心中可不是丫鬟「不過我不懂陳鈺為什麼要幫我」
這幾天來因為德公不在家,她一直都住在王府小院里,一開始還會羞澀的低著頭不敢見人,現在已經習慣了,即便有人叫她夫人也會點頭回應。
李星洲對此並不奇怪,所謂家醜不可外揚,這算皇家醜事吧,皇帝不會亂說,毛鸞也不敢亂傳。
起芳本被大殿中蒸騰的熱氣悶得渾身難受,昏昏欲睡,一聽這話猛的一機靈,腦子一下子清醒過來「什麼!」
「看來以後要謝的人一下子多了。」李星洲伸懶腰道。
五占其三,分量之大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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