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景國二府三司，薛芳身為三司中的度支司首官，和羽承安這個二府中的政事堂副官基本平級的。

「你還年輕嘛。」薛芳也不客氣。

「薛大人過獎，下官與你一比，那又算得了什麼。」參勝謙虛道。

薛芳正二品大員，羽承安從一品副相，但若說實權，薛芳總理國庫，國庫出入度支都是他管，手握財政大權，自然比羽承安還有權。

只是語重心長的告訴兩人：「不要老想著搞大事情，如果大事做不了，那就做點微不足道的小事。」

羽承安緩緩搖頭：「暫忍一時，現在他是度支使。

還有，我聽說寧江府廂軍都統是羽大人乘龍快婿參家的人，既然是親戚，那就好說話不是么。

「來來來，今日你我三人共飲一杯，平南王如今大概也到江州了，事情成了一半，這才是真的可喜可賀啊！」羽承安笑道。

「兩萬兩庫銀。」薛芳豎起兩個手指，夾了一筷子聽雨樓新菜品五香鹵驢肉：「羽大人放心，國和*圖*書庫庫銀從我度支司出，還要重新熔鑄，才能放出去，這重鑄短則數天，長則數月，都是有可能的，我說了算。」說完大吃一口。

「羽大人好福氣，有參大人這樣的乘龍快婿。參家家大業大，富甲一方，參大人年紀輕輕，身居高位，實在可喜可賀。」薛芳拱手道，但面無笑意，他向來不喜歡笑。

吃了一會兒，他放下筷子，然後道：「不過話說在前頭，既然大家都想扳倒平南王，辦事可不能只有我一個。」

「岳父，這人」參勝看著薛芳背影皺眉，他很不喜歡薛芳的態度。

所以說起話來也不客氣。

「這可是西域貴重玩意，五光琉璃盞，一個值千兩，若不是親家送我，老夫這輩子只怕也用不上這金貴東西，哈哈哈。」羽承安笑道，另外在坐兩人分別是參勝和薛芳。

王越和冢道虞都老了，再過幾年兩人告老后，若不出差錯，樞密使之職十有是何昭，而平章事便是老夫，到時再跟m.hetubook.com.com他算賬！」

「你放心，那是自然。」羽承安點頭。

這就是軍和警的區別，也是廂軍和衙役的區別。

「羽大人還是多催促催促魏國安、張讓等人，金國使者那邊要多走動，現在不能動，等到十月初，平南王也該做起事情來走不開，到時候就該動了。

整個朝廷中有實權的官員只有從一品的何昭，開元府尹；正一品樞密使，冢道虞；以及正一品同中書門下平章事，王越；是高於他們的。

因為把他們的槍都賣了，湊一塊，差不多就夠買一把真正的高精度狙擊槍了。

說完之後便道：「在下吃飽了，多謝大人招待，便先告辭了。」說完拱手而去。

可惜沒那麼簡單，他也沒那麼傻。

雖然兩人都疑惑重重，但他並沒有多說，明天還有事要做。

為什麼軍隊不用高精度狙擊槍替代精確射手步槍呢？首先，狙擊槍精度確實更高，但它沒有精確射手步槍那樣的火力連續性，做不到準和*圖*書確的火力壓制。

如果高精度狙擊槍像88式精確射手步槍那樣每個班裝備一把，那一個班十幾人，其他人不同打槍了，看著就好。

參林這才放心點頭。

軍追求極致殺害和破壞，警更多追求使其喪失行動能力，盡量減少暴力。軍隊是暴力本身的代表，而警則是為遏制暴力而存在。

到傍晚，謝臨江招到女工一百七十三人，李星洲讓人做了統計，記錄姓名然後編號，王珂安排好她們食宿，第一步算是完成了。

可警察不行，如果歹徒劫持人質，你總不能說管它打哪裡，反正只要打到，那打到人質怎麼辦？不能打到關鍵部位，一槍斃命歹徒傷害人質怎麼辦？

如果想讓我們這些人動作，身為領率之人，羽大人也當有動作才是。」薛芳邊說邊用手帕擦嘴擦手，說話很快，也不客氣。

其實戚繼光就說過「開大陣，對大敵，不同於場中較藝，擒捕小賊」，他當然不會讓廂軍去抓賊，警察和軍隊差別還是ｈｔtps://m•ｈｅtｕbｏok•ｃom.com很大的。

薛芳一頓，點點頭，自顧自大吃。

羽承安撫須，笑著點頭：「不過也不用數月，時間太長說不定平南王不願意，到時候若上奏本，免不了朝堂之上一番口舌，我們據理力爭自然不怕，但也麻煩。

說白了，精確射手步槍是正規軍隊裝備，比起精度，它更追求火力連續性，壓制性，和殺傷性。因為對於軍隊來說，打人管你打哪裡，能打中就行，打死最好，打不死追求最大殺傷。

如果江州的犯罪分子犯了事，都不跑，要停下來跟副武裝的士兵鋼正面，拼個你死我活，如果小偷小摸，打架鬥毆，也應該當場剁成肉泥，百姓都能接受，那李星洲放倒省事，把太原府、寧江府軍隊調集起來，浩浩蕩蕩進城打一場仗，江州這事就了解了。

皇上不是讓他年前定亂，現在九月，還有三個多月，等到臘月初就給王爺送去，免得到時他有借口說度支司不辦事。」

比如說後世軍中的88狙常常被人取笑精度和-圖-書，很大原因是國內槍械分類的問題，追根結底很多人不理解軍隊和警察區別。在國外，88這類槍不叫狙擊槍，而叫精確射手步槍，成本低，火力足，在軍隊中裝備到班，每個班配一名精確射手，目的是提供精確火力壓制。

其次，高精度代表高精密，高維護難度和維護成本，總結起來就是高價格。

薛芳端起琉璃盞豪飲一口，似乎對於他而言，這千兩一隻的琉璃盞和普通大碗也沒什麼區別。

三人心照不宣，喝了一杯，然後羽承安拿起筷子，邊吃邊似不經意的說：「薛大人，皇上差平南王辦如此大事，想必撥了不少銀兩吧。」

京北一路共設兩府，太原府、寧江府，兩處廂軍若都歸轉運使調度，若能去其一，就是折他一臂膀，羽大人好好想想吧。

李星洲笑起來，這人還真是想得多，不過他說得也有道理，於是道：「放心吧，不讓他們去抓賊。」

羽府小院廂房，燭光跳動，三人圍坐在桌前，琉璃盞流光溢彩，美酒佳肴香氣四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