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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跑什麼，快解毒呀！」

肅王一走，蕭湘兒本就克制不住，現在直接發火了，跑到許不令跟前，小拳頭一頓亂捶：

「在京城之時，曾和淮南蕭氏的大小姐蕭綺相談甚歡……」

正午時分，肅王儀仗行過銜龍大街，商客、番邦、住戶，皆是站在街道兩旁行禮。

許悠看著愛子，眸子里顯出幾分欣慰：「有人選直說即可，這大玥上下，只要本王開口，沒有哪個姑娘是娶不回來的，不嫁搶也給你搶回來。」

蕭湘兒正咬著許不令的胳膊，聞言一愣，鬆開嘴抬起頭來，好像有點意動，不過馬上就反應過來，蹙眉冷聲道：

許不令安撫著發瘋的寶寶，認真道：

陸夫人嚇了一跳，急忙收聲，抬手扶著許不令：「怎麼了？又毒發了？」

幾十年前，許悠確實把宋暨當兄弟，只是經過鐵鷹獵鹿和許不令的事兒，這份情義早就斷了。

許不令嘆了口氣：「過些日子準備條船下江南，不管成不成，你至少能回家看看，有陸姨和我在場，想來蕭家也不會為難你。」

陸夫人也有些惱火，站在跟前也不拉著，還抬手在許不令肩膀上拍了下：

「呸——」

「蕭大小姐身份合適，而且和湘兒長的一模一樣，嫁到肅州之後，湘兒就不用躲躲藏藏了，姐妹倆一起當王妃，外人又看不出來……」

蕭湘兒蹙著柳眉：「商量也不行！我姐才不會嫁給你。」

直到許不令第二次送信布局，才打和圖書消了魚死網破的念頭。

「……」

陸夫人也是輕輕蹙眉：「令兒，你太異想天開了，蕭綺傲的很，又身負重任，不可能答應。」

連肅王許悠也表情古怪，靠在椅子上，看了看蕭湘兒，緩聲道：

如今把太后拐回來，也沒什麼君君臣臣的忌諱，只是覺得有些不合適。

陸夫人已經為這個頭疼了許久，當下轉向許不令：

陸夫人醞釀了下，倒是開口道：

「寶寶，我也是為了你好……」

堂堂藩王之子，跑去京城當質子，本該如履薄冰謹言慎行。

就算和對方有仇，提刀砍了即可，把太后拐回來，感覺有點下作……

不過拐都拐回來了，太后也被一把火燒了，總不能再送回去，而且這事兒肯定不能真讓朝廷知道……

「呃~好暈……」

結果自然被陸夫人拽了回來，焦急推搡：

屋子裡沉默了片刻，肅王許悠感覺以前的寶貝兒子確實長大了，都看不|穿了，當下也不知該說些什麼。

「令兒，你莫要欺人太甚，湘兒為了你，連命都不要了，你還惦記人家姐姐，你……你……唉……」

「蕭綺才貌雙絕，當王妃倒是名正言順，不過……唉算了，父王老了，你自己看著辦……」

為我好？蕭湘兒臉都氣紅了，掙扎不開，「嗷~」的就是一口咬在許不令手上。

「令兒，你也不小了，心中可有世子妃的人選。恰好肅王也在，我和湘兒也能參謀，若是合和-圖-書適就定下來了。」

蕭湘兒也連忙閉了嘴，退開兩步抱著胸口，想轉身逃跑。

念及此處，陸夫人柔聲道：「要不咱們陪著湘兒去江南一趟？提親的事兒到時候再說？」

肅王許悠沒收到許不令的計劃之前，是真準備帶兵屠了長安一了百了。

陸夫人眸子微微一眯，不過馬上又反應過來，側身靠近了幾分，柔聲道：

蕭湘兒氣的直跺腳，看了看半死不活的許不令，咬牙說了一句：「服了你們倆了，我上輩子造的什麼孽，才會遇上你們……」

說著就要去撞牆。

許不令點了點頭：「行，聽陸姨安排。」

「人選倒是有一個……」

許不令面對肅王審視的目光，醞釀片刻：

車架抵達王府之後，肅王便讓過來迎接的官吏鄉紳散去了，帶著許不令和紅鸞湘兒來到了王府書房，連飯都沒吃一口，顯然被許不令的膽大包天驚呆了。

說到這裏，蕭湘兒不由委屈起來，她捨身救許不令，本就背著極大壓力，現在活不能好好活，死又不太想死，總覺得對不起蕭家敗壞了門風。

「我呸！」

嘰嘰喳喳，吵來吵去……

聽到這個，蕭湘兒倒是心中一動——總不能一輩子躲躲藏藏，這件事總得去面對，回蕭家一趟，姐姐要是不怪她，她活著也舒心些，若是怪她，在蕭家以死謝罪也理所當然，可……

許不令微微攤開手：「試一下嘛，萬一你姐答應，你以後就能光和*圖*書明正大到處跑，只要不同時露面，誰知道誰是誰。」

肅王許悠輕輕蹙眉：「你的毒，是太后給解的？」

許不令眨了眨眼睛，坐直了幾分：

蕭湘兒抿著嘴，本想解釋一下解毒的事兒，證明自己出於大義，才不是喜歡許不令才跟過來。只是還沒開口，就被陸夫人拉了下，只得閉上了嘴。

那可爽死本王了！

結果倒好，擺了皇帝一道，還把太后給拐了回來，這算啥？

許不令瞄了瞄旁邊的寶寶，畢竟把蕭大小姐給辦了，若是裝作沒發生太過分，當下也只能硬著頭皮：

蕭湘兒瞪著一雙杏眸：「就是不行！」

許悠能說什麼，人都接過來了，當下輕輕抬手：

「還是不行，你怎麼能去蕭家提親，萬一姐姐失心瘋答應了，我還怎麼活？」

陸夫人本來滿眼錯愕，瞧見蕭湘兒氣急敗壞，心裏反而平衡了些——反正都有一個了，再來一個其實也就那樣……

「罷了，此事只當無人知曉，太后……蕭二小姐便在肅州住下，隱姓埋名，以後跟著令兒，切不可透漏身份，不然蕭家估計有大麻煩。」

許不令無可奈何，抬手抱住蕭湘兒，和顏悅色：

蕭湘兒霎時間杏眸圓瞪：「許不令！你……你找死！」說著便站起身來，要跑過去拚命。

許不令有點理虧，無可奈何之下，憋了口氣，臉色發青，撐著額頭：

「你做夢！姐姐若是嫁過來，發現我在這裏，非得打死我！你……你誠心和圖書逼死我是不是？」

兩道拍桌子的聲音同時響起。

陸夫人也是蹙著眉：「對呀，蕭大小姐的性格人盡皆知，怎麼可能同意……」

蕭湘兒表情有些古怪，不過她的身份註定當不成王妃，只是側耳聆聽。

許悠知道女人發起瘋來多恐怖，嘆了口氣，站起身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走了出去，還把門給關上了。

許悠點了點頭：「早就和幕僚在商量此事，王妃不光是娶個媳婦，西涼十二州好多事都得親力親為，能當王妃的女子本就少，還得門當戶對。五大姓中年齡合適又和本王交好的幾乎沒有，江湖世家因為鐵鷹獵鹿的關係，也不合適……」

「許不令，你什麼意思？你把本宮當什麼？你今天不給我個解釋，我……我……」

「帶我去賠罪就行了，怎麼能想著娶我姐姐？你……你就沒安好心！怎麼不見你把紅鸞娶了！」

「誰呀？」

「王爺，令兒馬上及冠，世子妃還沒定下……湘兒出身名門，總不能就這麼住下，要不……要不給令兒選個世子妃，到時候一起接進門，蓋著蓋頭，想來也沒人注意……」

許不令就知道寶寶會發火，無奈抬手：「湘兒，你別生氣……」

「嗯……在長安，多虧了太后想方設法給我解毒，太后幽居深宮十年生活凄苦，我離開長安之時，便順手接了過來，還望父王勿怪。」

許不令想了想：「只是商量，還沒定下，蕭大小姐又不一定答應……」

「蕭湘兒和圖書，你胡說八道什麼？」

啪——

陸夫人從來不覺得蕭湘兒的做法對不起誰，不過並不知道蕭綺怎麼想。蕭湘兒成天覺得對不起蕭家也不對，能把話講清楚解開心結是最好的，有她在中間說好話，應該不會出岔子。

君主不仁，休怪本王不義。

陸夫人見蕭湘兒有些無地自容，插話道：「確實如此，湘兒是自願離京，還望王爺給一個容身之所。」

蕭湘兒都快氣哭了，也顧不得肅王在場，惱火道：「你……你吃著碗里瞧著鍋里，我姐姐坐鎮淮南蕭家，怎麼可能嫁給你？你做夢！我不同意這門親事……」

結果倒好，許不令不疼她，還想把她姐姐娶回來來個姐妹共侍一夫，若是姐姐真過來，她還活不活了？

許不令滿臉難受，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樣：

「……」

陸夫人一個趔趄，當即面紅耳赤在蕭湘兒胳膊上拍了下：

許不令認真點頭：「沒錯，若非太后，我沒法安然無恙離開長安。」

「我沒事，不用擔心……」

蕭湘兒聽到這裏，才稍微消了火氣，想了想，又抬手在許不令胸口打了下：

許不令也沒辦法，清醒的時候談不攏，也只能暈乎乎的時候和寶寶談了……

肅王許悠沉穩嚴肅，盯著正襟危坐的兒子，又看向旁邊低著頭臉色漲紅的太後娘娘，手指輕敲書桌，盡量保持藩王氣度不笑出聲。

「你還說我？你看看你帶出來的人，不知恩圖報也罷，還……」

若是讓遠在京城的宋暨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