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卷 君臨天下篇
第十二章 談婚論嫁
「那不就得了。」
「有你這樣當閨女的？人家姑娘出嫁，都是哭哭啼啼好幾天，你是巴不得往人家屋裡跑，真是白養這麼多年。」
陳思凝臉色一紅，有點受不了直來直去的舅娘，勾了勾耳邊的髮絲，稍顯尷尬：
崔小婉看起來單純，心思卻比誰都清楚，早看穿了陳思凝的想法。她湊近幾分，認真道：
許不令早就饞滿枝了，談了這麼久戀愛，沒給滿枝個交代，心裏其實也過意不去，現如今滿枝終於和爹娘重逢，沒了後顧之憂，對完婚的事兒自然沒意見，當即就開始操辦起了婚事。
聽見崔小婉語重心長的話，陳思凝遲疑了許久，也不知該點頭還是搖頭，柔聲道：
「那不就只有幾天了？挺急的。」
只是崔小婉見陳思凝答應，連忙就站起身來，往外面跑去：
「你還好意思說？方才你和人家膩歪的模樣，當娘沒瞧見？」
……
崔小婉抱著許不令的脖子，笑眯眯道：
「舅娘是為你好，別害羞嘛。」
「你沒進門，怎麼知道自己排第七？他給你保證過？」
陳思凝暗暗琢磨了下，還真覺得這話有道理，如果能按照禮法，洞房花燭掀蓋頭后再那什麼，誰又願意提前做那種突破禁忌的事兒呢？
「娘，你說什麼呀？怎麼沒羞沒臊的……」
「你現在即便不嫁，又能拖幾天？恐怕撐不到月底，身體好些，就被老許吃干抹凈了。到時候一個名分沒有，你又沒法和我一樣看的淡，豈不是見誰都尷尬，你說是不是？」
自從郭山榕到了廬州，得知滿枝在家中地位岌岌可危，那可是操碎了心，第二天便跑來了帥府，一番打聽，找到了拿事兒的蕭綺和陸紅鸞，以滿枝娘親的身份，談起了婚假之事。
「方才我聽母后說，老許準備辦婚事，娶滿枝和清夜過門。」
？！
「我開個玩笑，嗯……我算算啊。」
「老許，搞定了，把思凝名字加上，我去給她準備嫁妝。」
寧玉合溫潤臉頰一紅，把被褥展開蓋在清夜身上，然後也躺了進去，柔聲道：
郭山榕聽見這話，心裏又暖了些，搖頭一嘆，抬手勾住了滿枝的胳膊，柔聲道：
陳思凝一愣，連忙站起身來，但想反悔顯然來不及了。
「思凝，我在北齊的時候，就看出來你饞老許身子了，天天晚上做夢哼哼唧唧……」
長輩辦事，永遠都是風風火火，能上午定下，就絕不等到下午。
「許公子，我剛才是私下閑聊，不能作數。」
「不一樣，我還沒和許不令那什麼……舅娘，你今晚不給許不令侍寢嗎？」
寧玉合點了點頭：「那就好，滿枝那樣，為師看的都著急，把正事兒辦了，以後也能玩到一起去。什麼日子啊？」
這世道男婚女配，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陸紅鸞雖然懷著許不令的娃兒，但依舊把自己當姨看。恰好許不和-圖-書令大舅也在，幾家人一合計，事情基本上就定下來了。
「那就是不嫁咯？不嫁也行，事兒還是要辦的，今晚上剛好有時間，你身體也恢復的差不多了，來吧來吧。」
「許公子，舅娘，你們倆……你們怎麼能這樣？」
崔小婉搖了搖頭，一副長輩的架勢：
寧清夜一直都是這麼想的，可厲寒生也在廬州，她成親必然會到場，心裏不知為何，感覺很奇怪。既覺得成婚的時候，有個正兒八經的親人在場很好，又不太想當著厲寒生的面成親，心裏很糾結。
「今天輪到大白了，我喜歡和母后一起，就不湊熱了。」
許不令挑了挑眉毛，把陳思凝放下來，含笑道：
事後，陳思凝其實很愧疚的，但許不令卻沒責備她半句，眼睛里只有發自心底的關心。她當時睜開眼睛，發現許不令要親她，又連忙裝暈，還不是因為，在那一刻起，身心就已經放在許不令身上了。
「對哦！你們都過來了，還等個什麼嘛？快快快……哎呦~娘，你打我作甚？」
寧玉合自然明白這話的意思，溫婉一笑，又看向許不令：
祝滿枝眼神有點委屈：「我那不是在你們面前，表現得乖點嘛。平時的時候，我輩分可高了，都叫小寧小鍾。」
崔小婉一拍手掌：「洞房花燭的時候圓房，你也能順理成章接受，總比老許一高興，就不明不白把你收了的好。」
寧玉合還以為許不令要過來臨幸她們師徒，臉色稍微紅了下，坐直幾分，瞄向清夜，似乎是在看清夜的反應。
「不對，哪怕滿枝她們先進門，我也不是最小的吧？舅娘你不是也沒進門，還有玉合姐。」
「好，認真考慮吧，反正婚書我剛剛已經讓人快馬加鞭給你父王送去了，到時候你沒出場可是按逃婚算，你看你父王怎麼收拾你。」
房間中，寧玉合正安撫著清夜的情緒。瞧見許不令走來，兩人的話語都停了下來。
郭山榕半點不信：「那你和許不令處好幾年了，現在在人家家裡，排老幾啊？」
「好啦好啦，現在爹娘都來了，抓緊時間把婚事兒辦了，還能佔個老七的坑，再晚，我感覺你排老十一都懸，得變祝十二，比你爹還大一倍。」
「太快？」
念及此處，陳思凝眨了眨眼睛，有點遲疑了。
寧玉合這兩天被玖玖暗中騎臉嘲諷，滿腦子都想著找機會和玖玖扯平，哪兒來的正事兒。不過許不令這麼說了，她也不好太猴急，摟著清夜，做出長輩模樣，柔聲道：
「什麼遲早的事兒？」
「思凝，我聽老許說，你倆已經有私情了是吧？」
寧清夜抿了抿嘴，看了許不令和師父一眼活，思索許久，還是若有若無的點頭：
崔小婉拉著陳思凝的手，一副過來人的架勢：
只可惜，陳思凝確實有心事，但絕非悶悶不樂和_圖_書，而是少女剛剛情竇初開，滿心都是情郎的模樣，哪有心思搭理兩條獻殷勤的小蛇。
郭山榕斜了滿枝一眼，輕笑道：
許不令眉頭一皺，把陳思凝抱了起來，往屋子走去：
郭山榕皺了皺眉，仔細琢磨了下：
春暖花開天氣很舒適，兩條小蛇也活躍起來，察覺到主子心不在焉，覺得主子可能是有心事，便晃來晃去的試圖逗主子開心。
「……」
「……」
好不容易辦次婚事，下次再辦，恐怕得仗打完之後了，許不令安排前，還是在後宅詢問了一番。
「是啊，答應就好，回去準備吧，咱們洞房裡見。」
這句話，可謂是說到了祝滿枝的心坎上，臉兒頓時委屈了幾分，小聲道：
有朋自遠方來，帥府內熱鬧了一整天，先是沒見過的見個面認識，又一起聚餐吃了頓飯，才讓王府護衛，送到城內宅邸內落腳暫住。
「滿枝和清夜進了門，就成你姐姐了，你堂堂南越三公主，人好看武藝也最高，嫁到許家當最小的妹妹，一點都不吃醋？」
寧清夜褪去繡鞋，縮到的床榻上，規規矩矩躺在了里側，正想閉眼受刑，又想起了什麼，小聲道：
心已經有了歸屬，和許不令同床共枕，是遲早的事兒，陳思凝甚至暗暗有點走了大運的感覺。
許不令面帶笑意，鬆開小婉，捧著陳思凝的臉蛋兒就嘬了口：
「啊？！」
寧玉合對徒弟很了解，稍微沉默了下，柔聲道：
「思凝，你不吃醋嗎？」
「我這次就不湊熱鬧了，一幫小姑娘，我加進去感覺古怪的很，等以後和小婉一道吧，找個安靜的地方，悄悄辦了就行了。」
「三月十八，黃道吉日。」
陳思凝本來沒吃醋，被這麼一拱火，還真有點酸酸的感覺。她撓了撓頭：
「什麼私情！」
陳思凝一急，連忙抓著房門，不讓許不令抱進去，緊張道：
「嫁人，嫁許公子嘛，遲早的事兒。」
「舅娘，你怎麼過來了？」
「我還不是許公子媳婦……」
陳思凝掙扎的動作一頓，得到確認的眼神后，倒是有點慌了。
婚書若是送到父王那裡，父王怕是高興的合不攏嘴，她答不答應，結果好像都是一樣的……
猴急猴急……
郭山榕滿眼恨鐵不成鋼，把滿枝拉近了幾分，蹙眉道：
崔小婉手兒撐著臉頰，有些無奈：
「沒有你還不慌不忙，等著當老幺不成？」
劍聖祝六雖然武藝超絕，『劍聖』名頭的加持下江湖輩分還奇高，但在家裡的地位，顯然有點不咋滴，孤零零的落在十幾丈外，左看看右看看，和退休養老宅在家的老大爺似的。
陳思凝一愣，似醉非醉的桃花美眸中，稍顯不解：
許不令瞧見這麼乖一對兒師徒，心裏倒是挺樂呵的，走到跟前，在玉合身側坐下：
崔小婉興緻勃勃：「思凝，我來幫你脫衣裳。」
祝滿枝表情一僵，轉了轉大眼睛：
陳思凝猛地坐直了些，稍顯驚慌失措：
「婚書都送出去了？」
祝滿枝眸子里依舊紅紅的，抱著和她差不多高的郭山榕，臉頰靠在肩膀上，嘀嘀咕咕地撒嬌：
「嗯？！」
暮色時分，廬州城內已經燈火通明，郭山榕和祝滿枝手挽著手，沿著街道行走。
郭山榕眸子里顯出幾分火氣，抬手就在滿枝的臉蛋兒上擰了下：
「認識那麼早，怎麼在男人面前，還一點氣勢都沒有，和受氣小媳婦似的？」
「婚配大事，都得聽長輩的，你要是沒考慮好，為師把你拉扯大，給你做主沒問題吧？」
那豈不是滿枝的孩子都滿街跑了……
陳思凝不算花痴，但和許不令相遇之後，是真開了眼界，明白男人能有多強、多俊、多暖心。
「我吃什麼醋？這是很正常的事情呀。」
郭山榕眉頭一皺，抬手就在滿枝兒胸口捏了下：
房間外，一直在偷聽的許不令，臉上全是笑容，張開胳膊抱著小婉轉了圈兒，又在臉上親了口：
陳思凝眼神一苦，抿了抿嘴，不知該如何作答。
房門處，身著暖黃色春裙的崔小婉，從外面走進來，眉眼彎彎滿是笑意，進屋就把門關上了。
陳思凝眼神古怪，想否認，但私下裡閑談，還真就被崔小婉說到了心坎里，不太好搖頭。
「娘，你是不知道，我都想死你們了。為了找你們，我跑去當捕快到處調查，又跑到長安城當狼衛到處調查，還好我聰明，一路有驚無險，不然你們就看不到我了。」
「清夜，你以前不是說過，要和滿枝一起進門嗎？剛好就這個機會，一起把事兒辦了得了，滿枝知道這事兒后，肯定也會來找你，她那點膽子，哪兒敢一個人拜堂。」
「這……舅娘，哪有這樣的？我和許不令才親個嘴，過幾天就嫁人，是不是太快了？」
崔小婉展顏笑了下：「那不就是有私情，和我跟老許一樣嘛。」
祝滿枝嘟囔著嘴：「嗯。」
許不令已經木已成舟，也不想玉合為難，沒有再多說，反正小婉不太喜歡熱鬧，辦婚禮估計放在肅州花海等浪漫的地方，到時候一起也是一樣的。
「不作數？」
許不令面帶笑意，看向玉合和清夜：
崔小婉算了下：「你們在南越認識，都大半年了，我還以為早就熟了呢。你覺得快的話，那就算了，再等個三五年，等東南西北都打完了，我們一起進門也行。」
崔小婉把門關上后，來到桌旁坐下，抬了抬手讓兩條小蛇睡覺去，然後拉起陳思凝的手，認真道：
「嘻，這邊也親一下。」
「我這不是等你們嘛，你們不在我哪裡好嫁人，不嫁人和_圖_書，肯定就得往後排……」
「肯定要算啊，我還沒進門嘛。綺綺姐她們五個進門了，小鍾也進門了，我剛好排第七，不低了。」
「嗯，就是……就是關係近了些。」
祝滿枝小時候調皮沒少被打屁股，見狀頓時慌了，連忙抱住郭山榕的胳膊，撒嬌道：
「排老大！」
陳思凝臉色漲紅，跑到跟前，懊惱道：
「是嘛。」
別的不說，就前幾天，兩個人被大蛇困住那次。當時許不令抱著她，被大蛇纏的死死的，骨頭都快勒斷了。許不令為了讓她輕鬆些，拼盡全力撐開她周圍的空隙，那份比鋼鐵還堅韌萬分的安全感，足以讓任何女子傾心。
郭山榕臉色一沉，轉頭就找起藤條雞毛撣子，準備拾掇閨女。
「我尋思了下，你娘親走得早，爹爹也去關中就藩了，這婚嫁之事，得有個人給你做主才行，總不能隨便找個小轎子就抬進來了。你叫我一聲舅娘，我就得盡長輩的責任，就和母后一樣。要不這樣吧，等辦婚事的時候，把你名字也加上去，我坐在上面當長輩……」
「我是你舅娘，我敢壓著母後身上，你敢壓在我身上嗎？長幼尊卑要不要了？」
崔小婉眨了眨眼睛，奇怪道：
「你聰明，還不是隨你娘我，要是隨你爹那脾氣，早被人拐去買了。」
「慢著慢著，我……我考慮下行吧？至少讓我和父王商量下，這麼大的事情，我……我哪裡敢私自做主……」
月上枝頭，姑娘們在各自房間里三三兩兩的閑談，滿枝離開，氣氛都安靜了許多。
「大戶人家，規矩多著呢。人家又不是只有你一個媳婦，你看看今天過來打招呼的姑娘，一二三四……十個姑娘，還不算丫鬟，你先認識許不令，爹是劍聖也不丟人，怎麼見人就叫姐？」
「小時候挺機靈的，怎麼長大了笨成這樣？你娘我混江湖的時候，不也是個一窮二白的遊俠兒，武藝還沒你高。當時你爹什麼身份？幽州祝家六少爺，東南江湖橫著走那種，和許不令差不多，遇上娘之後，不照樣被娘治得服服帖帖。你倒好啊，你在長安城都遇見了人家對吧？」
「不是媳婦，你讓人家摸哪兒？你不嫁人了？」
「還算？」
「思凝~」
祝滿枝臉色一紅，連忙把胸脯抱著，扭捏道：
「你倆也沒進門，是一起進來，還是以後找個日子，再辦一場？」
祝滿枝連忙收起有些喜出望外的笑容，弱弱低下頭去，片刻后，又嘻嘻笑了下……
陳思凝稍顯疑惑，站起身來，詢問道：
師徒倆一起拜堂，想想挺刺|激，但兩個新娘心裏必然古怪的緊，特別是寧玉合，以後絕對被玖玖笑話。
三五年？
暮色時分，許不令和滿枝娘親聊完事情，緩步來到后宅，直接來到了寧清夜的房間里。
祝滿枝本來住在許不令后宅，可爹娘過來了，又沒和許不令成親，肯定和*圖*書不敢再往許不令屋裡跑，老老實實的跟著爹娘，前往帥府附近落腳的宅邸。
許不令輕輕笑了下：「那是自然，和滿枝也拖了挺久，方才商量著，把婚事定下來了。」
聊完了正事兒，許不令站起身來，放下了幔帳的帘子。
崔小婉轉眼看向陳思凝，想了想道：
「隨娘親不好？要不是隨我，你拿什麼勾搭人家小王爺？就憑你爹那三腳貓的劍術，人家許不令能看上你。」
「那是自然。」
師徒倆表情都是一凝，彼此對視一眼，什麼都沒說，一切盡在不言中。
陳思凝眼神又羞又惱，把許不令的手兒掰開：
「呃……」
祝滿枝嘻嘻笑了下，抬手在腦袋上比劃：
「舅娘，你……你別亂說，夢裡面誰能控制的住？」
「都已經這樣了，要是不陪著，滿枝肯定又得怪我……師父你安排即可。」
「別著急，先說正事兒。」
「他想要的話，我……我也反抗不了。父王讓我過來，便是想聊聊和親的事兒……」
陳思凝孤身一人坐在桌子旁，面前放著兩條小蛇，心不在焉的喂著食。
「排……」
「唉~你不用害羞，我也饞的，母后比我還饞。喜歡的郎君，偷偷饞饞有什麼丟人的？不饞才有問題呢。」
「那倒沒有。」
「為師知道分寸……呀~令兒，你慢個些……」
陳思凝沉默片刻后，若有若無的頷首，還想說些什麼。
寧玉合是清夜師父，對這事兒自是上心，看向清夜：
「幾年不見，我都長這麼高了，以前還沒發現娘親這麼矮，唉~個子也隨娘親。」
崔小婉這才滿意，語重心長地說道：
寧清夜顯然也是這麼想的，偏過頭去，一副不迎合不拒絕的模樣。
「擇日不如撞日嘛。」
「婉婉真厲害。」
寧清夜有點心緒不寧，聽到這話，倒是回過神了，抿了抿嘴，沒說話。
祝滿枝第二天早上醒來，還想著跑去和許不令商量來著，結果就發現要進門了，婚前不能見情郎，被關在屋裡出都出不來。
陳思凝正暗暗回味這上次『喂葯』的細節，房間外忽然傳來脆聲呼喊，她連忙坐直身體，把嘴角擦了擦，擺出風輕雲淡的模樣。
「師父，你別弄那些亂七八糟的，清淡點。」
兩個人看似同生共死，但若不是她貪功冒進被偷襲，以許不令的本事，哪裡會被大蛇纏住，差點一起死在荒山野嶺。
……
「令兒，和滿枝她娘聊完了？看上你這女婿沒？」
陳思凝抬眼瞄了瞄許不令，剛有所遲疑，便又被許不令抱起來往屋裡扛，她只能連忙點頭，不說話了……
？！
陳思凝表情一僵，好像還真是如此，無論小婉什麼時候進門，她都得叫姐姐。
祝滿枝腳步一頓，如醍醐灌頂，大眼睛頓時亮了起來：
寧清夜閉著眸子，都不想去看，稍微躺了片刻后，還是慢吞吞滾了一圈兒，靠在了寧玉合的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