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預防為主
這年頭什麼葯都不齊備，那就乾脆在預防上好好下功夫，以免大規模爆發後手足無措。
不然凡事都喊「這可如何是好」連他自己都覺得上頭。
不過，他想起之前父親的囑託。
劉禪手忙腳亂地從紙箱中搬出藥盒，對陸郁生的詢問也只是隨意點了點頭：
靠著從千年後不斷買葯那是太不現實了。
「呼，這些愛看熱鬧的人真是麻煩啊。」戚金金幫劉禪把箱子拖到小推車上，這才鬆了口氣。
虞翻見驅趕山臊的法子不見效，又抓緊叫人準備了一點草藥，可依然無法緩解黃忠痛苦的掙扎。
「你阿姐還是很有能量的喲。」
二十箱青蒿琥酯片被全部送進倉庫，戚金金又把看熱鬧的人全都轟走，這才把劉禪推了進去。
尤其是老邁的黃忠。
戚金金出手大方，藥店的送貨效率也非常高。
「世子，這葯，真的能治療瘧疾？」
黃忠見劉禪真的求來了從沒見過的藥片，趕緊搖頭拒絕，生怕自己這把年紀最終不治耽誤了劉禪的名聲。
他猛地一拍大腿，興奮地道：
除了老黃忠，其他人倒是沒有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病痛中，黃忠恍惚地嘆了口氣：「只可惜黃忠沒有死在英雄手上，卻死在這……這疫病之中。
黃忠病得最厲害，劉禪親自把葯送到他的榻邊，
誰願意出來為自己做馬前卒，去做這種事？
現在自己的地位還不夠，名聲依然非常關鍵，
若是早早和世子相識就好了。
他日大漢興復，交州的父老便有救了。」
現下已經有不少人（尤其是那些慘遭馬良打壓的荊州世族）嚼舌根，說世子搞得是巫蠱之道、黃巾之法，要破滅祖宗學問。
聽說世子又要編一本醫書，虞翻趕緊出言制止。
孫尚香和陸郁生也湊過來幫忙，幫劉禪把葯從箱中搬出，整齊地堆放在地上。
「沒有。」陸郁生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哽咽道，
劉禪無奈，只能親自跪在榻前，叫虞翻按住黃忠的雙臂，把藥片放在黃忠嘴邊，再從陸郁生手中接過水罐，硬把藥片灌下去。
有了這個，他日我等面對此病，總不至於束手無策。」
唔，一定得選拔一個名士，得像虞翻一樣有才有名又嘴臭，誰反對的時候能替我把他罵的狗血淋頭。
可這年頭醫道實在是上不了檯面，在大多人醫巫不分，搞這玩意就是搞些邪道，實在不是世子這種身份的人應該做的——
「就是他了！」
可劉禪之前跟虞翻聊天時表示他準備編的醫書中將對人做一個新的闡述，書里的心、肝、脾、肺的作用都會一一列舉，跟主流大不相同，
……
劉禪如果編一本醫書，通過疫病講述陰陽大道，提倡君子修德，教導萬民遵守時節那還不錯。
書本上指出，這瘧疾並非鬼神，而是由hｔｔps://ｍ•ｈeｔubｏｏk•ｃoｍ•com一種蚊子傳播，
不過這種文士本就難得，都是劉備急切要供起來當招牌的對象，
他想起繼母曾經說過的話，決定還是要展現一點自己的穩重和英雄氣概。
劉禪把二十多箱青蒿琥酯抱回卧室，立刻叫人分發。
劉禪苦思片刻，突然想到一個人高矮胖瘦都不錯。
有幾個士兵的打擺子癥狀稍稍減輕，雖然虛弱疲憊，但已經不再飽受煎熬。
除了瘧疾，還有好多傳染病，
這就難免會遭到攻訐。
先不說一個阿姐的網吧天天買這麼多的抗瘧葯做什麼，
虞翻飽讀詩書，可面對這種危局卻毫無辦法，也只能跪坐在黃忠身邊，不住的嘆息。
我，不甘心啊。」
這個人得抓緊物色了。
人類跟瘧疾的鬥爭已經持續了數千年，雖然治療的手段五花八門，
虞翻燒竹子、撒雞血嚇唬山臊的方法看上去似乎產生了一定的效果——
「郁生為何哭泣？」
其他跟隨劉禪一起去上庸的士卒現在也逐漸好轉，劉禪這才緩緩鬆了口氣。
在劉禪樸素的觀念中，這種活人無數的行當怎麼就成了賤役。
既然小說有虞翻代勞，那……
世子親自出面施藥、指導防疫之法是大仁大義，能彰顯世子的愛民如子行為，
見法正等人紛紛服藥，劉禪終於鬆了口氣。
見世子從昊天上帝處求得神葯，眾人抓緊服用，
你要是在遇到什麼麻煩，我包管幫你解決。」戚金金眨眨眼，認真地道，hｅｔｕbｏｏｋ.cｏｍ•ｃｏm
雖然運氣好，沒有當場斃命，可那之後便一直纏綿病榻，
黃忠粗糙的大手緊緊攥住虞翻的手臂，搖頭道：
他雖然依舊痛苦發熱，可已經不再重複寒顫、發熱、出汗的過程，看來是世子的神葯已經見效。
要是這會兒世子再丟一本跟主流大相徑庭的醫書出來，豈不是坐實了巫蠱之說，讓那些小人有攻訐之機。
可埋頭鑽研醫道、甚至搞一本醫書出來就不是君子所為了——這年頭人人都在喊為了天下萬民，能當真的才有幾個？
單說這瘧疾影響範圍廣大，以後自己肯定要北伐，總不能隨時給後方運輸這些藥物吧？
基本還是靠著抵抗力硬撐。
這會兒，他終於看到身邊的陸郁生滿含淚水，正低著頭偷偷抽噎。
「阿姐也要保重。」
看著戚金金的如花笑靨，劉禪第一次有了種戀戀不捨的感覺。
我這種老朽，實在不適合再浪費世子的靈藥，萬一治不好，豈不是影響世子的聲名。
她回憶起劉禪第一次請諸葛瑾帶話，求娶江東陸氏之女時，父親陸績就在病痛的折磨下苦苦忍耐，江東名醫都束手無策。
他推著小車緩緩回到自己的時代，看著身後的牆壁，他暗自發誓一定要改掉手足無措的毛病，盡量拿出一點上位者的風度來。
到了半夜，虞翻匆匆來報，說黃忠的病情最先有了好轉。
就算世家豪族之人懶得做，也總得有人操持才是。
他躺在榻上，不住地感謝虞翻神術，讓虞翻頗有和圖書幾分得意。
劉禪瞠目結舌，他怎麼也想不明白這種救濟天下萬民的事情怎麼就成了比寫小說還掉價的賤役。
「世子不可，此乃賤役，世子焉可操持。」
可當真目睹這慘狀，才知道這簡略的文字背後描述了怎樣恐怖的故事。
你憑什麼就說五臟六腑有這樣的功能？
史官惜墨如金，在史書上描寫大疫也不過是隨便寫上幾筆，
不管是久負盛名的神醫還是自稱能求來黃天符水的太平道人都對此束手無策，
「顧修那小子去打比賽了，這幾天我忙得很，都要客串網管。
陸郁生的眼淚一滴一滴緩緩流下。
終究，還是要改善一下眾人的觀念。
就算討論疫病，也應該從天地大道、聖人的學問中進行研討，最後把話題轉到治國上，
陸郁生出生在交州郁林，那裡瘧疾泛濫，多有百姓倒斃，連她的父親郁林太守陸績也深染瘧疾。
法正和黃忠的病情非但沒有得到控制，反而還有惡化的趨勢。
起碼虞翻這種醫術還是別推廣比較好。
但……
他盤膝坐在廊下，靜靜等待藥物起效。
丁立就是恢復的最快的。
小說好歹也是文事，就算在百家中排在最末，那也算是百家。
可大多數人沒有丁立這樣的好運氣。
那些文士自己不願做，還鄙視學醫之人，
自己遠征上庸的部隊已經有這麼多人感染瘧疾，不知道駐紮在那邊的士卒會怎樣。
事不宜遲啊，之前就想找個大漢純臣來替我抄書，這次索性找個人替我傳播醫道ｈtｔｐs://www•ｈetｕbooｋ.com.cｏm算了。
黃忠久居長沙，年輕時見過不少人被這種恐怖的疾病折磨致死，
「看……看來是不成了……」
「何必為了我一老朽壞了世子盛名，
特么的這些所謂的君子真是混賬，有本事生病自己挺著啊。
稍過了片刻，又有人回報說法正、諸葛喬、句扶等人的病情也逐漸得到控制，
身為世子，應該保持自己高高在上的形象，
古人多少大儒都不敢這麼說，你確定你不是妄加揣測？
「世子這葯果然神妙，
虞翻的馬屁很有火候，不過劉禪卻絲毫高興不起來。
仲翔，叫世子不必管我了。」
起碼劉邦強在後世很受尊重，阿姐為了巴結他，還專門雇了個網管陪他打遊戲。
「昊天神葯，自然能成。」
今日見世子有如此神術，奴婢……奴婢是為家鄉的父老歡喜。
「老將軍，堅持住，世子片刻就能求來靈藥，定能……定能救助將軍性命。」
他在冷熱交替和不斷出汗的痛苦中來回掙扎，雖然已經服用了劉禪之前帶來的感冒藥，卻沒有絲毫的好轉。
回到江東后不久瘧疾複發（瘧疾複發在當時是很常見的），早早被病痛折磨致死。
《赤腳醫生手冊》中認為預防比救治還要關鍵，
感謝的話劉禪之前已經說了太多，
只要填平窪地、積水，消滅蚊蟲的聚集處就能最大限度控制瘧疾的傳播。
「交州荒蠻，多有瘴氣瘧疾，百姓苦苦哀嚎難得解救。
黃忠在發病時，已經心生死志。
劉禪一臉正色跟虞翻商議起如何防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