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5章 一點點摸魚經驗
不得不說，吳質之前能跟曹丕推心置腹確實是有兩把刷子。
「今日召二位前來，是有大事請二位教我。」
他生怕常雕掄起拳頭揍自己，也只能瞪著眼哼了一聲，一溜小跑向宮中跑去，常雕獰笑著跟在後面，已經計劃好怎麼跟自己的軍師聯手，狠狠坑一發吳質。
要是曹叡一直要求常雕出征，而常雕一直百般推脫，這大魏純臣的名聲只怕日後要保不住，這點他也非常頭疼。
怪不得臧霸是威震一方的軍閥，果然是見解不凡啊。
吳質一怔，怒道：
「我是沒打過，難道你打過勝仗？」吳質反唇相譏。
「陛下明鑒，若攻漢中，恐有不忍言之事。」
「陛下，你聽到了，此人狺狺狂吠，都是為蜀賊說話！」
吳質的計劃確實不錯，連常雕都聽得連連點頭。
還，還有這樣的事？
因為興奮，曹叡的臉色微微有些漲紅。
「為何不可？」
這一仗能改變從曹丕即位以來魏軍一直被動防守的局面，
到時候隴右的漢軍為了防止後路被切斷，一定會竭力救援漢中，到時候隴右那些心向曹魏的世家做內應，魏軍再分兵一支再攻街亭，漢軍收尾難以兼顧。
「你……」
嘿嘿，說來我常雕現在也是有軍師的人。
現在左看右看，有督軍經驗還賦閑在家的也只有他吳質和夏侯尚等少數人，天子這次召喚自己前來議事，當真是一個好機會啊。
可越是如此，他越是心中惴惴，暗道決不能讓吳質得計。
若是敗了，天子之後必然會深深後悔誤信小人之言，之後對常將軍更加竭力任用。
「你只要讓天子覺得你的見解是無理取鬧，天子自然不會用你，你放心便是。」
吳質確信，這一戰一定和-圖-書能收穫不錯的戰果，甚至有可能收復隴右，進而收復涼州，回到之前兩軍均勢的場面。
他看了看在旁邊一言不發的常雕，沉吟道：
吳質閱覽完曹真的奏疏，臉上立刻露出歡喜之色。
可這領軍作戰之事不能耽擱，等調查清楚，早有人替巨鷹領軍出征。
連曹叡也覺得常雕說話這麼不中聽，他雖然跟吳質有矛盾，可也不至於這麼侮辱自己人，頓時頗有些不快。
常雕見了吳質，立刻想起了之前臧霸的建議，他很快盤算好狠狠地利用吳質一番，至於如何讓吳質上當。
「劉禪用兵如神，昔年武帝在時，曾召集眾謀士議事，商議劉禪戰法，群臣都說劉禪擅長誘敵深入，進而大包圍、大殲滅。
這大戰若是勝了，大家自然皆大歡喜，
曹叡：……
可曹丕臨死之前居然把吳質就這麼弄回洛陽，也沒給他託孤大臣的資格，現在吳質就一個振威將軍的身份，地位遠遠不如常雕，真是讓他恨得咬牙切齒。
如果是曹丕，現在已經拍板命令抓緊下手了。
現在漢軍最能打的人要麼在荊州要麼在交州，正是攻其不備的大好良機。
「都別吵了！」曹叡怒吼道，「讓朕……再想想！」
「漢中乃益州門戶，連吳將軍都看出布置不妥，劉禪怎麼可能看不出來，臣以為……」
曹真一直在五丈原和趙雲對峙，要是他走子午道或者儻駱道突襲漢中，那肯定需要有人在正面替他都督諸軍事，鎮守一方。
就算他們的物力遠遠超過設想，可他們的人力終究是有限的，
「放屁！汝素來畏蜀如畏虎，此番又阻擾本將，我看汝便是蜀賊的內應！」
哎呦，原來還可以這樣……
吳質雖然https://m.hetubook.com.com是將軍，可比武動手萬萬鬥不過文欽，萬般無奈之下，這些日子一直在頻頻造謠文欽種種事，
吳質和常雕這兩人都是國家棟樑，居然為了個人恩怨在朝堂上胡言亂語還吵了起來，真是讓人看了如坐針氈。
「啊？」常雕看著一臉壞笑的臧霸，趕緊撥浪鼓一樣瘋狂搖頭，
「嘿，老子在廣陵大敗孫權的時候，吳將軍怕是在鄴城摟著愛妾吃酒吧！」
可如果曹真出兵，那場面就不一樣了。
常雕憋了半天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也只能拿出老一套來應付：
這話可是說到了臧霸的心裏去。
「老子畏蜀如畏虎？
臧霸自負勇猛無敵，要不是曹休坑自己，他怎麼可能打不過駱統和馬謖這兩個小輩。
可當今天子聰穎過人，素來冷靜謹慎，就算聽聞此事，也一定會詳細調查，再施展手段。
走到宮門口，他愕然發現居然也有人跟自己一齊來見，
「吳將軍打過仗？」
可曹丕已死，曹叡才懶得給父親這個毫無情商的朋友出頭，索性當做沒有看見，讓二人自己去解決。
常雕謝過臧霸，自己坐牛車覲見曹叡。
「衛尉以為如何？」
「真的？還請宣高不吝賜教。」
可曹叡依然保持著冷靜。
吳質之前被文欽當眾狠狠折辱一番，心中狂怒，想上奏曹叡幹掉文欽。
他叫劉放把曹真的奏疏抄本送到常雕和吳質的手中，盡量讓自己顯得輕鬆正常：
衛尉的工作輕鬆而體面，而且有不少的油水，平時結交的也都是體面人，讓常雕的心情一直都非常好。
曹叡早就等候多時，見吳質和常雕前後腳拜見，他叫人準備了一些酒食，示意讓二人不要拘束，
「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是誰追殺張飛，收復樊城？
「若是汝率軍，都不一定能有活著回來領罰的機會！」
「陛下你看著小人構陷忠良的嘴臉，實在是噁心可笑！」
漢中現在的兵力一定十分薄弱，大軍征剿，他們未必就能成功防守。
「怎麼，難道巨鷹不願掌兵？」
常雕今天還要請了執金吾臧霸來家裡一起吃酒，可臧霸剛剛過府，屁股還沒坐熱，朝廷的使者就報訊說曹叡急召常雕入宮。
這幾個月三國居然都沒有開戰，也是一件新鮮事，大家都享受著難得的歡樂時光，該吃吃該喝喝，在豐收的時節里盡情高歌。
常雕這幾個月的心情非常好。
「常雕！」吳質勃然大怒，「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而且今年關中大豐收，暫時緩解了當地尖銳的矛盾，有傅干坐鎮關中，應該能減少好多不必要的麻煩。
臧霸陰測測地笑道：
「比如貪墨錢糧，縱兵為亂，對上官不敬，或者有傷風化……
見常雕的面色有異，臧霸頗有些奇怪地問道：
常雕：……
那人一身戎裝，只是未穿鐵甲，做武人打扮，卻少了幾分英氣，下車時身形還微微搖晃，顯得有些虛浮，正是振威將軍吳質。
「蛤？」
如果這時候朝廷調集十萬大軍進攻，駐紮在漢中的蜀軍一定抵擋不住。
隨即他又喚來孫資、劉放二人組，這才挺身坐好，沉吟道：
倒是汝這姦邪小人無尺寸之功而居高位，若是汝領軍，定遭滅頂大難！」
說話過分了啊，什麼叫吳將軍都看得出來，難道我就如此少智，如此不堪？
可文欽畢竟在外，又有常雕罩著，他一時也沒有https://www.hetubook.com.com辦法，上的奏表也被曹叡直接拉黑，根本沒機會送到天子面前。
關中軍團雖然經歷了街亭之敗，可主力並沒有損失，依然有強大的戰鬥力。
聽曹叡諮詢自己的意見，常雕清了清嗓子，寒聲道：
「不成不成，別的還好，若是勾結京兆王，恐怕天子震怒，要……要……」
考慮到現在蜀國的偽帝劉備和偽丞相諸葛亮正在荊州，益州的兵馬不一定能及時北上支援，漢中的守軍一定會向隴右求救。
不愧是之前能督河北諸軍事的猛人啊。
兩人看見彼此，都是一陣驚愕，隨即各自目露凶光，狠狠地盯著對方。
常雕無奈，也只能給臧霸告了罪，臧霸呵呵一笑，非常理解地點頭道：
哼，太子智謀甚遠，戰無不勝，在漢中肯定藏有陰險，啊呸，深遠的布置，就憑你這雕蟲小技，也敢跟太子相爭？
老子好心請你吃酒你特么就這麼咒老子？
之前他們與孫權的幾次交戰皆是如此。」
他立刻滔滔不絕向曹叡介紹這次作戰的有利條件：
可俗話說的好，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
若是巨鷹不嫌棄，愚兄就教你個乖。」
「這……」臧霸思考片刻，微笑道：
他當執金吾這些日子，已經徹底絕了再率軍征戰的念頭，倒是也收穫了不少賞賜，整個人也胖了幾圈。
「別吵了。」曹叡疲憊地道，
「若是先帝在，聽說巨鷹勾結鄄城王，當然會勃然大怒，將巨鷹貶斥圈禁，
首先漢軍的大部隊都囤聚在隴右，要防守祁山防線，還要向西進攻張既。
「衛尉認為，不該攻漢中？」
曹丕活著的時候，吳質曾是督河北諸軍事顯貴人物，河北那些名將包括牽招、田豫都得乖乖聽吳質使喚，不敢有絲毫的不滿。
「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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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話很有煽動力，而且見解也著實不錯，並不像不懂軍事的儒生。
是啊，劉禪想好好經營交州，需要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
上次曹叡就有讓常雕領軍作戰的念頭，上次常雕用不宜調整部署為名好不容易混了過去。
曹叡非常無語，
反正這種小事不疼不癢，而在這無數小事之中再加一項與京兆王過從甚密，
嘿，那些世族怎麼懂打仗，真打起來還得看我吳質的手段。
若是國家吩咐，雕必萬死不辭，可……可宣高也知道，現在朝中諸臣早非你我當年之時，雕不怕戰陣廝殺，可終究是畏懼朝中豺狼啊。」
「呃，這，這倒不是，
「陛下明鑒，明年乃消滅蜀賊千載良機，臣願領軍襄助曹將軍，如若不勝，甘願領罰！」
臧霸和善地一笑，低聲道：
這會兒聽常雕說起擔心朝中小人之事，他非常有感觸地道：
「若，若天子不是叫我領軍，只是有軍事相詢，又該如何？」
「不可。」
真是蠢不可及。
「現在朝中確實是小人眾多，可巨鷹見了天子，卻不能如此訴說，
吳質見常雕一臉殺氣騰騰的看著自己，差點以為常雕已經知道了最近自己改變策略，開始攻擊常雕之事，立刻嚇得魂飛魄散。
常將軍以為如何？」
「帝臣不蔽，簡在帝心，我看巨鷹重掌大軍，再伐蜀寇之日不遠了。」
常雕記起臧霸教給自己的無理取鬧大法，冷哼一聲，獰笑道：
就算張既已經徹底頂不住了，想要經營好涼州也需要投入大量的人力和物力，由此可見，漢中已經空虛非常，甚至連蜀國的漢中太守魏延都已經不在原地駐紮。
常雕瞠目結舌，許久才緩緩地點點頭，感到一陣口乾舌燥。